“六、六千二百七十四枚……”好一陣子,府君大人才擡起頭來,打着哆嗦重複了一句。
“是六千二百四十七枚,不是七十四。”清風糾正道。
林遠堂氣得差點一腳把他踢出去:四十七和七十四差別很大嗎?看大頭,你要看大頭啊,關鍵是前面那個六千,不是七十四還是四十七的問題啊。沒眼力勁的東西,你這不是給人添堵嗎?
“府君大人,不能再讓她這樣下去了,不然我清元道府好不容易攢下的一點家底都要被她敗光啊。”莊夢蝶兩手顫抖,帶着哭腔說道。
“敗家子,這纔是真正的敗家子啊,不敗小的,只敗大的。”陳思緣喃喃自語的說道,臉上再也沒有了半點笑容,半點欣慰,只有痛心疾首。
如果顧風華敗的是道靈草也就罷了,畢竟那是活物,還能再長的,無非多花點時間罷了,總不至於把清元道府的家底徹底敗乾淨。可她敗的是道靈金啊,用一枚少一枚,用完了就真的完了。
這些年來,他們兩人雖然執掌道府大權,卻都沒捨得浪費半枚道靈金,顧風華才當上府監幾天,居然就敗掉了六千多枚。
兩位府正大人越想越是委屈,心疼得老臉都開始抽搐。
“別忘了她是府監,原本就有這個權利。”林遠堂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二人說道。
“可那也不能如此浪費,如此敗家吧。”莊夢蝶忿忿不平的說道,一顆心痛如刀割。
“那你去跟她說說?”林遠堂說道。
“好,我這就去跟她說說。”莊夢蝶也沒有多想,聞言馬上站起身來。
“等等,她若是不聽怎麼辦?”陳思緣倒是想得多一些,攔住莊夢蝶問道。
“不聽,不聽我就……”莊夢蝶一肚子的怨氣,聞言脖子一梗,習慣性的擺出了府正的威嚴,一臉厲色的說道。
可是隻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高高仰起的腦袋也耷拉下去。
顧風華是府監,不揪他小辮子就不錯了,他哪能去找府監的麻煩。
“罷了,由得她去吧。別忘了我們是爲什麼把她留下的,萬一惹惱了她,就此離開清元道府,我們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將來恐怕還會淪爲其他道府的笑柄。”林遠堂嘆了口氣說道。
這也正是莊陳二人擔心的事情。若是其他人擔任府監一職,他們還可以以同門師兄弟的身份好言相勸,話說得重點也沒有關係,反正有打小穿開襠褲一起玩泥巴的交情,不怕他翻臉。
可顧風華不一樣,爲了將她留在清元道府,他們可是絞盡了腦汁廢盡了心思,如果因爲幾千枚道靈金就將她逼走,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反正她這個便宜師妹也沒從清元道府得過什麼好處,就當我們彌補她的吧。”林遠堂畢竟是一府之主,看得還是要長遠一些,又開解兩人道。
“府君大人,你說她日後果真能一鳴驚人,象凌虛天帝那般名揚千古?”聽他這麼說,莊陳二人總算心裡好受了一點,但還是擔心的問道。
六千多枚上品道靈金,得換多少修煉資源啊,怎麼彌補也該夠了。如果顧風華到頭來一無所成,他們清元道府豈不是虧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