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護駕保航

清風明月一大早就開始煮山藥羹,裡面放了一隻野雞一起燉煮,由於人數較多,碗不夠用。斧頭幫幫主郭峰帶了幾個手下,從不遠處砍來毛竹,一節一節的對中砍斷,拿到山泉邊洗淨,就成了一隻只臨時竹碗。

已經近一個月,沒有喝到如此美味的野雞山藥羹,斧頭幫幫主感慨良多,他們上山的時候,帶了不少銀票和精良武器,卻沒有人想到帶一口鍋。若是有鍋,他們就不必日日喝冰泉水。吃燒烤的時候,可以在山上,隨意採摘一副清熱瀉火的草藥,煮壺涼茶飲用。

在山腳下歇腳的武者,有一部分是一個月前,就來到萬壽山,兜兜轉轉,又差不多回到起點。在山上餐風露宿,過的是流浪生涯。看見白樺樹下架起的鐵鍋,有些有家室的大漢,也許是想起了家中妻小,再也支持不住。清晨的時候,告別昔日隊友,下山返回歸家之路。

“幫主,我們的銀票,在這裡,一點用都沒有。”彪壯大漢是斧頭幫主郭峰的拜把兄弟黃一彪。由於他擅用大斧,江湖上的人都喚他斧頭彪。

“彪哥,你就不要寒蟬我們了。”這裡的人,誰的身上都有銀票。但是,萬壽山沒有任何的餐館客棧,銀票在這裡,都成了一堆廢紙,根本就一無是處。

“過兩天,我們到壽巖瀑布那裡,抓幾條娃娃魚清蒸。”娃娃魚離開它生存的水源,不到半個時辰,就會死去,需現殺現吃。其肉質鮮香肥嫩,是所有食用魚中上品。他們幾次路過,都是望魚興嘆

“哈哈…好,就算抓不到靈獸,把山中野味都嚐個遍,也不枉此行。”

貝貝帶來的鐵鍋,受到前所未有的歡迎。寒玉大師利用大夥閒聊之極,到樹上察看了一下九尾銀狐,發現它是一隻未成年的狐崽,也許是被驅趕的原因,它的前右足骨折。

寒玉大師幫它上了點草藥接好,放在清風采摘藥材的黑布袋安置。雖然他這樣做不厚道,但是,這是保護銀狐,最好的辦法。

成年的九尾銀狐,可日行千里。它這麼小,他們這裡近二百人,都沒有人追上,日後更加不用說了。

“上官貝,來,我教你識別草藥。”清風拉着貝貝的手,指着身邊的一草一木。教她識別各種植物不同的性狀,味道和藥用範圍。西門飄雪也跟在一邊聽,這些藥理,他也很想知道。

身後的武道中人,聽見清風的講解,明白寒玉大師,爲什麼要帶小道士上官貝來這裡。一個個都在揣摩,她那麼小就被培養,會不會是下一個繼承寒玉大師衣鉢的人呢?

大夥跟在寒玉大師的身後,走的山路蜿蜒多石,奇蹟般的發現,沒有熊,虎,獅這樣的猛獸來襲,這讓他們好意外。

這得感謝黑布袋裡面的小九尾銀狐,明月揹着它,若是前方有獸盤踞,它就用爪子,隔着黑布,抓抓明月的後背,明月馬上改變行走線路。若是走對了,它就不動。

就這樣趕路,走了四五天,都是安然無恙。

休息的時候,斧頭幫主納悶的問道:“寒玉大師,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裡?”

“運氣擺了,老道怎敢一個人來這裡?”寒玉大師緩聲回道。年輕的時候,他經常和妙筆鬆人周遊四方。妙筆鬆人觀鬆作畫,他就到周邊採摘草藥,兩人好不快活。這次來萬壽山,也許是他最後一次出遠門了。

“寒玉大師,你說我們能到四聖山嗎?”四聖山是萬壽山最高,最大,最險的山峰。它與其他的山峰不同的是,這座山上的石頭夾縫,長年噴出霧狀的水汽,石頭特別的圓滑,上面還長了不少苔蘚,有人曾經攀爬過,百分百是跟圓石一起,滾落萬丈懸崖。

四聖山上有萬衆期待的白雕,這點這裡的很多人都可以證實,白雕他們到達狼牙山之前,曾經從他們的頭頂上掠過。最後,在四聖山頂落下。

只有萬壽山最高山脈的奇峰巖石中,才長血梨樹。那除了四聖山頂,就沒別的地方了。

“有難度,老道這把老骨頭,不一定爬得上四聖山。”他都那麼老了,就算吃了血梨果,脫胎換骨,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他的三個小弟子,能嘗上一口。

“寒玉大師…”他們跟寒玉大師和智空方丈一起,不就是想借助他們二人的力量,若是這兩個老傢伙不上,他們等於斷翅的蝴蝶,飛不起來。

“師尊…”貝貝哭哭啼啼,從另一邊飛奔過來。

“怎麼了?”寒玉大師關切的問道。

“我嘴巴好疼。”她剛纔吃了幾顆像枸杞一樣的小紅果,嘴巴又麻又澀,是不是中毒了。

“你是不是吃了滇紅果?”寒玉大師把了一下她的脈搏,仔細察看她的面色。

“什麼是滇紅果,我吃的是這個。”貝貝把手攤開,掌心裡的小紅果赫然出現。

“這個就是滇紅果,受傷的時候,可以摘來搗溶,敷在傷口,可以止血,減輕疼痛。”

“那我吃了怎麼辦?”貝貝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看着寒玉大師。

“用清水簌簌口,明天就好了。”

“活該,誰叫你自作聰明。”明月瞪了她一眼,他去解個手回來,看見她和西門飄雪,一人摘了一把滇紅果。西門飄雪的放在衣兜,想問貝貝吃了味道如何他再食用。

“快點那。”貝貝摸摸腫得像香腸一樣的兩片嘴脣,西門飄雪和清風捂嘴偷笑。

“馬上。”明月拿來黑袋子,小銀狐也要喝水了。

順說山澗溪流而上,爲了防止他人知道小銀狐在他手中,明月特意比其他來打水的人,多走了近百米。

明月在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中,停下腳步。貝貝蹲在溪邊的石頭上,雙手捧水漱口。這裡怎麼連一隻飛鳥都沒有,小銀狐在布袋裡面,警惕的看着四周,鼻子不停的嗅嗅。當它擡頭,驚恐的發現,溪邊的大樹之上,竟然盤踞了七八隻身體強健的金錢豹。灌木叢裡面也有兩個,兇狠的目盯着他們,已經做好了攻擊準備。

“吱吱…”小銀狐“嗖”的竄出來,拉扯着貝貝的褲腳。

“上官貝,快跑!”水中竟然有豹子,明月嚇得魂飛魄散,提着貝貝的衣領,足下輕蹬,飛快的騰身而起,藉助枝葉的力量,疾奔如飛。

小銀狐的腿受傷,綁好的木棒還沒有拆除,只好緊緊抱着貝貝的脖子,不時的“吱吱…”叫,用沒有受傷的左足指路。

秋風吹起,樹葉飄落。

六七個金錢豹緊緊追上,大的金錢豹,不時的有小豹跳到背上,不停向上跳躍,想扯明月的雙腿,把他拉下地。

金錢豹的爬樹本領非常之高,在樹上停留是不可能的,明月抱着貝貝,看見不遠處的山谷有野象羣,直直朝它們飛奔過去。金錢豹邁着矯健的身姿,在樹幹叢林間跳躍,有的躍到樹上,只要明月靠近一點點,它馬上就跳撲過來。

貝貝被嚇得手腳發軟,渾身都使不出一絲力氣。

離象羣越來越近,“吱吱…”小九尾銀狐口中的叫聲變得尖細幾分。

高大的野象聽見小九尾銀狐的叫聲,一隻只向它靠攏。一排一排,呈現包圍的趨勢。

一般遇到緊急的情況,象羣會一起跺腳,產生強大的“轟轟”聲,在這狹隘的山谷,伴隨着回聲,傳得很遠很遠。

明月踏着象背,穿梭到象羣的中間,整個人都脫虛的趴在小象背上,這次逃命用了他所有的力氣,再也動彈不得半分。

突然進來的入侵者,象羣集體反擊,甩着堅韌的鼻子,抽打着金錢豹,舞着潔白鋒利的象牙,朝敵人狠狠的刺過去。

近二十頭金錢豹,揮着鋒利的爪子,攻擊野象的頸勃或長鼻,與象羣進行激烈的搏殺。不斷的有野象倒下,金錢豹也有被大象粗如圓柱的四肢踩扁。

“哼哼…”狂野的山豬,鋒利的獠牙外露,從山谷的另一端朝象羣集合。

“絲絲…”大如水桶的三條巨蟒,吐着鮮紅的芯子,身上的蛇鱗寒光閃閃,扭着粗壯的身軀,帶着花花綠綠的大小羣蛇,朝山谷靠近。

支援的戰友到來,象羣的潛力全部被激發出來,野豬,蟒蛇,集體暴動,發紅的眼睛冒着熊熊怒火,朝金錢豹進行合圍絞殺。

眼前的一切過於震撼,兇悍的野獸羣戰,是貝貝從來沒有見過的,緊緊抱着懷中的九尾銀狐,大氣都沒敢出一聲。

目前的局勢,對金錢豹極爲不利。有幾隻爬到樹上想逃跑。無奈大蟒蛇察覺它的意圖,有力的粗尾,狠狠的一拍一掃,跑在最前面的金錢豹被拍下樹,野豬馬上衝撞上去,用獠牙在它的身子扎幾個洞。金錢豹沒掙扎幾下,就死翹翹了。

“吱吱…”看見金錢豹越來越少,九尾銀狐高興的手舞足蹈。

在貝貝的心裡,一直都有善和惡的分別,看見追咬她的金錢豹被打死,她緊張的情緒也鬆懈了許多。

野象,山豬和蟒蛇一起幫她禦敵,也許,它們是小銀狐的朋友呢。

所剩無幾的金錢豹落荒而逃,“轟轟…”野象們又開始跺腳,大地發出輕微的震盪。這一次,它們是勝利的跺腳,鳴腳收兵!

“咯咯…”貝貝開心的笑起來,大象和山豬收起兇悍的架勢,那憨厚的模樣,她覺得它們很可愛。

大蟒蛇碧綠的小眼睛,看了貝貝一眼,得意的甩甩尾巴,拍打着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不難看出,它現在的心情也是極爲愉悅。

動物們都有自己的語言,成千上萬的聚在一起,好像在開一個盛大的會議。

稍許,龐大的雌象來到貝貝的身邊,親暱的擦擦小象臉龐,“吱吱…”九尾銀狐好像和它打招呼。

雌象瞄了一眼小象背上暈倒的明月,用鼻子一卷,把他放到不遠處的大榕樹丫上。又走回貝貝的身邊,小象開心的用鼻子,拍拍它的臉頰。

“額…明月師兄。”貝貝驚愕極了,就這樣把明月師兄丟掉嗎?等一下又其他的野獸過來,師兄豈不成了它們的美食?

看見貝貝出聲,象王把頭甩到一邊,很不高興。

“吱吱…”小銀狐從從貝貝的懷裡掙脫出來,坐到象頭,揉揉小象的耳朵,山豬三五成羣,走在最前面開路,野象羣在中間,蟒蛇在後面護航,浩浩蕩蕩的往山谷深處前進!

不曾想到,另一隊尋找靈獸的隊伍,潛伏在灌木叢中,目瞪口呆的觀看了這場罕見的羣獸大戰。炙熱的目光,盯着貝貝懷中的九尾銀狐。

看見她跟隨象羣遠走,緊緊的尾隨上去!

------題外話------

這章特別難寫,本來有一段放到下一章的,還是連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