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跟在出租車司機身後進了破房子,房子裡沒什麼擺設,只有一張破牀和破的快 不能用的三人沙發,牆角有些鍋碗瓢盆爐竈之類做飯用具,屋裡很髒,可能很久沒人住了。
光禿禿的硬板兒牀上坐着兩個穿皮夾克的年輕人,正在玩兒牌,一看出司機和黑子進來都扔下牌從牀上跳了下來。
一個大漢和話梅坐着沙發上,話梅手上戴着一副手銬,嘴被透明膠帶粘着,她一看見黑子就激動的站了起來,想說話說不出來,擡腿就要向黑子走過去,大漢一把把她推到在沙發上。
黑子把尼龍袋子扔在地上,兩眼一瞪吼道:“你TM手輕點兒。”
跌坐在沙發上的話梅急的流下了眼淚,黑子看也不看其他人向話梅走去,黑子問道:“你沒事兒吧。”
話梅點點頭,眼中充滿了期盼,粉嘟嘟的臉上掛着兩道淚痕,讓人看着心痛。
“我撕開你嘴上的膠帶,有點兒疼,忍着點兒。”黑子看着話梅的眼睛說。
話梅又點點頭,黑子伸手緩緩的撕開話梅嘴上的膠帶,話梅哆嗦了幾下眼淚又掉了下來,膠帶剛撕開話梅就哭出了聲,黑子安慰說:“沒事兒了,有我在,別怕。”
黑子的話剛說完,背後傳來一聲冷哼:“小子,對自己很自信,難道你就不怕我們殺了你?”
黑子站起身說:“錢我帶來了,打開手銬。”
一個臉上有坑的年輕人說:“這裡老子說了算。”
出租車司機說:“二哥,三哥,先看看錢吧。”
臉上有坑的年輕人說:“好吧,老三,老四,你們檢查錢,老五準備車。”
黑子看着臉上有坑的年輕人說:“先 給她打開手銬。”
臉上有坑的年輕人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支五四手槍頂在黑子的頭上:“TM的老子說了,這裡老子說了算。”
黑子冷冷的看着他說:“我讓你打開手銬。”
黑子的話讓臉上有坑的年輕人震驚,他沒想到黑子在槍口下竟然一點兒也不慌,就像沒事兒人一樣,好像黑子就是他的上級,在給他下命令。
臉上有坑的年輕人哼了一聲收起槍,掏出鑰匙給話梅打開手銬。
鬆開雙手的話梅一頭撲在黑子懷裡:“黑子叔叔,救我。”
黑子感覺懷裡一片柔軟,兩個無骨的肉團緊緊的壓在他的前胸,少女的體香衝進他的鼻子,直通大腦,大腦被薰的一片空白,這是他第一次抱一個女孩子。
理智來講黑子該推開話梅,他是話梅老媽梅雨的乾弟弟,話梅叫他叔叔,可是黑子的手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手臂僵直,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二哥,錢沒問題。”剛纔坐着沙發上的壯漢說。
黑子感覺後腦又被槍口頂住,話梅被臉上有坑的年輕人一把從黑子的懷裡拉了出來。
“你倆擡着錢,咱們走。”臉上有坑的年輕人說。
黑子回頭一看,臉上有坑的年輕人用一隻手拿槍指着黑子,一隻手拉着話梅,他看着黑子說:“別亂動,老子不想殺人。”
“錢已經給了,你們還想怎麼樣?”黑子急了,往前走了一步說。
“嘿嘿,老子錢和人都要,誰讓她長的那麼水靈。”臉上有坑的年輕人露出ying蕩的笑。
“草泥馬,你們怎麼不講信用。”黑子破口大罵。
“老子就不講信用了還怎麼着,槍在老子手裡,規矩老子定。”
臉上有坑的年輕人一邊說一邊拉着話梅向屋外退去,兩個擡着錢袋子的已經先他們一步出了門。
臉上有坑的年輕人走出去的時候說:“給老子乖乖帶着,不然老子殺了你。”
話梅被拉出了破房子,木門哐噹一聲關住了。
黑子掃了一眼屋裡,看見爐竈旁邊的地上扔着十幾根吃了烤串兒的竹籤子,黑子跑過去一把摟了起來,開門衝出了破房子。
火光一閃,砰地一聲槍響,黑子出門猛的撲倒在地,子彈擦着黑子的後背打在木門上。
“老三,你TM的瘋了,怕警察找不到咱們?老五,快開車走。”臉上有坑的年輕人關上車門喊道。
出租車猛的起步,沿着來時的土路向前開去,黑子從地上爬起來只看見逐漸遠去的車尾燈。
光遠去,無盡的夜向黑子襲來,黑子感覺自己又回到漆黑寒冷的藏南,熱血開始在他全身加速,黑子擡頭看了一下天空,又轉頭向四周掃視辨別方向之後向北狂奔而去。
出租車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不停的加速,臉上有坑的年輕人從車窗伸出頭什麼也沒看見,縮回頭說:“那個小子沒追上來。”
“當然追不上了,他能追上車不成超人了。”出租車司機得意的說。
壯漢回頭看着話梅,嚥了一口口水說:“二哥,這次讓兄弟先來吧。”
話梅被嚇得渾身哆嗦不停的抽噎着,臉上有坑的年輕人一把摟過話梅說:“咱們誰也不能先來,大哥說了,這個得給他留着,要不我也不冒險帶着她。”
話梅想掙開,無奈年輕人的胳膊象一道鐵箍,她被摟着連動一下都動不了。
“二哥,咱們去那兒呀?”出租車司機問道。
“上三環,繞過市區去宣城,大哥在宣城等咱們。”臉上有坑的年輕人說。
“好嘞。”出租車司機答應了一聲不說話了,開始專心開車。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壯漢還有點兒不甘心,他回頭看着話梅說:“二哥,大哥真的和邢長征有仇?”
臉上有坑的年輕人說:“當然有啦,要不拿了錢還能不放人。”
“有什麼仇呀,我們怎麼沒聽說過。”壯漢問道。
臉上有坑的年輕人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懷裡的話梅說:“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像邢長征上了大嫂,大哥從裡面出來就發誓要報仇,這次本來要綁他媳婦,她身邊人多才改成他女兒的。”
“怎麼會有這種事兒,大哥進去前不是經商嗎,大嫂怎麼會被……”
壯漢的話還沒說完,臉上有坑的年輕人看了看話梅說:“別說了,老大那點兒事兒怕別人不知道是不是。”
壯漢呵呵笑着說:“怕什麼,反正這個小妞兒也活不了。”
在壯漢的笑聲中話梅顫抖的更厲害了,她心裡徹底失望了,恐懼佔據了她的大腦,她真想現在就死了,免得受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