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些好漢有些眼熟,那不是保羅嗎?自由水手號上的大副。
“嘿,保羅!”夏佐試着叫了一聲。
啪!
保羅又在光頭道恩頭上拍碎了一個盤子,回頭對夏佐叫道:“烏塔先生你快走,這裡交給我們!”
“你們這樣……會不會搞出人命?”夏佐有些擔心的問道,他手上的人命不少,但他剛到法蘭西,不想再成爲通緝犯,所以一直忍着,可這羣傢伙,真是往死裡打啊!
“沒事,烏塔先生,死不了人!”正忙着的保羅又回頭對夏佐叫了一聲,抄起一根凳子腿兒,輪圓了將光頭道恩打飛了出去。
“行了,都停手!”保羅將帶血的凳子腿丟掉了,擡頭叫道。
隸屬於自由水手號的三十幾個水手全都停手了,一個個揉着有些痠痛的肩膀走到了保羅身邊,他們肩膀痠痛不是因爲被打了,而是打的累了。
以光頭道恩爲首的九個水手全都躺在了地上,身體不疼痛的斷翻滾,地上到處都是血跡。
“呸!”保羅對着地上啐了一口,擺手道:“回去喝酒!”
“來來來,烏塔先生,嘿,老闆讓我們來這裡照應着點兒,他要等幾天才能過來,沒想到真的的出事了。”保羅給夏佐拉了凳子,坐下說道。
其實,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保羅便帶着水手們到了,可是夏佐坐在了角落裡,所以纔沒看到,剛剛要不是夏佐起身,保羅也不能注意到被訛詐的是夏佐。
“噢,謝謝……”夏佐應了一聲,又看向了另一頭一片狼藉地面上的那些人,都被打的很慘。
“這樣……真沒事嗎?”夏佐指了指那邊說道,他可是英倫英倫帝國懸賞一百萬金幣的通緝犯。真的不想在這裡有什麼麻煩。
“放心吧,烏塔先生,這羣加百利商會的傢伙,只要不打死,衛兵們是不會管的!”保羅說道。
“噢?爲什麼?”夏佐不解。
“是這樣。在佈雷斯特港……”保羅將聲音放低了一些。湊近夏佐解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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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保羅的述說,夏佐也明白了其中緣由,原來。在佈雷斯特港,有兩大商會,一個是馬丁商會,另一個是加百利商會,這兩個商會都屬於法蘭西商會的下屬分會。
想要在法蘭西,建立這種商會,不僅僅需要有大貴族出來做擔保,並且還要向法蘭西商會繳納一百萬金幣的擔保金。
也就是說,兩大商會不僅僅財力雄厚。而且上面都有大貴族撐腰。
一直以來,馬丁商會與加百利商會都是互不相容,從兩大商會建立之初開始,就一直爭執不斷,爲了搶碼頭,搶資源。之前也出過人命,但凡是殺人者,都被絞死了,漸漸的兩大商會的所有人都發現了,只要不出人命。隨便怎麼打,都不會被送入監獄,上面有人保着,但,如果出了人命,是誰都得死。
這種情況已經很多年,兩大商會也默認了這個規則。
自由水手號的老闆是弗恩,是馬丁商會的會員,而黑色牛頭號的老闆則是加百利商會的會員,雙方本就不對付,所以保羅也不怕他們報復。
而且這件事情他們也不在理,訛詐被人打了個半死,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臉說,打架打輸了,本就是很丟人的一件事情。
“來來來,喝酒!”保羅招呼着夏佐,端起了酒杯。
就在這時,酒館內衝進來一個人。
“我-操,該死的,那個天殺的砸了老孃的店,老孃崩了他……誰?出來!”看起來三四十歲的女人從腰間抽出了火槍。
“呦,賽琳夫人回來了,來來,這裡!”保羅對着剛剛進門的女人招了招手,很是熱情,對她手中明晃晃的火槍視而不見。
“保羅?是你小子砸了我的店?該死,老孃崩了你信不信?”賽琳怒氣衝衝的直奔保羅,一邊走着,一邊將火槍掰開,向裡面壓入了鉛彈。
“不是不是,那邊,光頭那個,他要在這裡敲詐這位烏塔先生,我總不能看朋友被欺負,所以……他們的錯!”保羅忙說道。
賽琳馬上轉身,走到向了那一頭。
滿臉是血的光頭道恩剛剛爬起來,便被賽琳騎在後腰上,一把又摁回了地上。
“該死的,敢在老孃這裡找事兒,給我掏錢出來!”壓好鉛彈的火槍頂在了道恩的後腦上,賽琳在道恩耳邊大叫道。
“來,我們喝酒,別看了烏塔先生,那光頭肯定得給錢,不然賽琳真敢崩了她!”這一邊,保羅拍了拍夏佐的肩膀道。
“她在這裡殺過人?”夏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轉頭望着保羅輕聲笑問道。
“當然!”保羅點頭,頓了頓,又壓低聲音說道:“據說她是職業者,曾經做過海盜,她男人死在了海上,她就不幹了,在這裡開了這家酒館,已經有十年了,這裡歷任治安官與她的關係都不錯,你應該明白,她是女人……”說道這裡,保羅對夏佐擠了下左眼,露出了一副“你懂得”的樣子。
坐直身體後,保羅又道:“一切都是傳聞,也沒人去考究是不是真的,不過,她是個寡婦倒是真的。”
“這樣……來,喝酒吧!”夏佐說道,笑着端起了酒杯。
其實他本不打算喝酒的,怕影響意識,如果有突發事件無法應對,但剛剛保羅與這些水手幫了他,他總要意思意思。
這個角落裡很快再次喧囂了起來,也只有這裡在喧囂,其他客人因爲打架基本都走了,只剩下他們五桌。
那邊,賽琳夫人很快便與光頭道恩“談”好了賠償事宜,全程火槍都一直頂着道恩的腦袋,在賠償了足足八個金幣後,賽琳才放他離開。
道恩這些水手什麼也沒說,相互攙扶着離開了酒館兒。
“呦!保羅先生,剛剛不好意思,小妹衝動了!”賽琳再次走過了,臉上完全變了一副樣子,看起來極爲世故老練,笑的有些風情萬種。
“沒事,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烏塔先生,是以爲高級機械師。”保羅起身介紹道。
“烏塔?好名字,烏塔先生看起來很年輕啊,有沒有二十歲?皮膚這麼好,用什麼保養的……”賽琳說着說着,忽然湊近夏佐,輕輕揚了一下下巴,問道:“陪我一夜多少錢?”
夏佐神情又呆了呆,早就聽說法蘭西女人熱情,這也太他媽熱情了!
“哈哈哈哈……”見夏佐的樣子,賽琳大笑了出來,捂着嘴前仰後合。
夏佐對賽琳眨了眨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像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她那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
“哈哈哈……你這個朋友太呆了,這麼有意思……哈哈……”賽琳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手搭在了保羅的肩膀上,一手捂住了肚子。
“咳,賽琳女士,請不要拿烏塔先生看玩笑,他在海上救了我們,沒有他,我們可能都已經在暴風雨後喂鯊魚了。”保羅輕咳一聲,嚴肅道。
“哈哈……好,好的,不笑了,小妹敬酒賠罪!”賽琳說道,臉上還帶着濃濃的笑意,說着話,她從桌子上拿起了空杯子,又扯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賽琳的年紀不小了,可能要有三十五六歲,但是要比保羅小一些,所以對保羅自稱小妹。
“你剛剛……是在跟我開玩笑?”這時,夏佐終於出聲了,望着賽琳有些愣愣的問道。
賽琳拿着酒杯的手很明顯的抖動了一下,緊接着身體也開始跟着顫動,肩膀不停聳動,臉都憋紅了。
“不行了……哈哈哈……”賽琳把酒杯放下,一下子捂住了嘴,發出了笑聲。
保羅擡手拍了一下自己額頭,無奈的瞥了夏佐一眼,夏佐似乎真的……有些呆!
“有那麼好笑嗎?”夏佐也微微露出笑意,問道。
其實他根本就沒找到笑點在哪裡,這個法國女人熱情的有些莫名其妙,笑的也是莫名其妙。
“好了,不小了,對不起烏塔先生,我無意冒犯您,這杯算是賠罪,敬烏塔先生,依舊在做的各位兄弟!”賽琳端起酒杯說道。
賽琳敬過酒後,便離開了,作爲酒館的老闆,那邊還有一堆爛攤子等她收拾。
“她怎麼回事,好奇怪?”夏佐放下酒杯,湊近保羅道。
“這就是現在的法國女人,她是生意人,總會開這種玩笑,別介意,下次她要是在這樣問你,你可以說;噢,女士,樂意爲您效勞,不要錢……哈哈哈……”說着說着,保羅自己也笑了起來。
夏佐也跟着笑了,他忽然覺得,法蘭西,是個好地方。
三天後,清晨,夏佐剛剛睡醒,便聽到了敲門聲。
“咚咚!”
“烏塔先生,您在嗎?”是弗恩的聲音。
夏佐一個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踩着拖鞋小跑到了門口,拉開門道:“在!”
“很抱歉這麼早打擾您!”弗恩看起來變了模樣,不再是船上那副隨意打扮,有些衣冠楚楚的樣子,手中還提着文明棍。
“沒事,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當然,船已經準備好了!”
“好,等我!”
夏佐回身向牀邊跑去,有些興奮。
今天,弗恩會帶着他將那顆藍寶石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