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姐,你總是小看人。你等着,我一定會掙到大錢的,到時候風風光光地把你娶進門!”吳天寶說的豪情萬丈。
“那你讓我等你多久,一輩子啊!”趙婷婷感動了,目光溫柔地望着他。
“我——”
吳天寶暗恨自己沒本事。說一千道一萬,他現在還沒錢,連村部還沒進去呢,談什麼做縣長、市長呢。
吳天寶不是一個喜歡給女人開空頭支票的人,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滿臉失落。
“天寶,有你這句話,我心裡就知足了。我沒白愛你一場。”趙婷婷說着,將他的大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害羞地說:“摸吧,你不是在想這些破事嗎?”
吳天寶眼眶一酸,手指輕輕地捻動着,心裡沒有欲-望,只有深深的感動。
“你也會哭鼻子啊,羞不羞!”趙婷婷臉上掛着笑,但自己的眼淚卻掉了下來。
吳天寶一想到這麼性感的身子,以後就要被別的男人睡了,他心裡哪能不難過?
趙婷婷臉上泛起了潮紅,扭捏地說道:“天寶,我,我……”
“婷婷姐,有啥話你儘管說吧,我這輩子都聽你的話,你讓我做啥我做啥!”
“我……我今晚去山上找你吧?”趙婷婷湊到他耳邊,羞羞地說道。
“真的?”吳天寶張大了嘴巴,有些難以置信:“婷婷姐,你說真的?”
“是啊,知道了還問,你願意不?不願意我走了!”趙婷婷假裝矜持地轉過身。
吳天寶哪裡肯放她離開,馬上從背後抱住了她的腰:“婷婷姐,你太好了,我做夢都想。”
“白天可不行,等到了晚上,我去果園子找你。”趙婷婷掰開了他的手,轉過身,淚水如珍珠般從臉頰上滑落,卻強顏歡笑道:“天寶,我要讓你輩子都記得我!那怕最後真的嫁給馬少華了,我的身子還是你的!”
說完,她突然轉過身,腳步踉蹌地跑了。
吳天寶站在後面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那遠遠傳來的哭泣聲,猶如刀尖般,扎得他心裡好痛好痛。
他心神恍惚地朝家裡走去,走一半路的時候,遠遠地看到村頭的十字路口處,竟然站了好多村民。
那些人圍成一圈,似乎在看什麼東西,旁邊還停着兩輛桑塔納警車。
“都讓讓,一具死屍有什麼好看的?”有名民警在維持秩序。
“死屍?”吳天寶快步跑了過去。
還沒等走到跟前,就見蘇菲臉色發白地從人羣中擠出來,一看到他,張了張嘴,似乎想開口說什麼。
“菲菲姐——”
吳天寶正要與她打招呼,卻見柳長順也在旁邊,剩下的話又咽進了肚子裡。
哪知蘇菲卻朝他走過來,臉色蒼白地說了一句:“吳天寶,死的是是那個道長!”
“道長?什麼道長?”吳天寶對道長沒興趣,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湊到她耳邊說:“菲菲姐,那天都怪我,我不該那麼粗魯的對你,別生我的氣了!下次我一定會溫柔點的。”
蘇菲拍掉他伸過來的手,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柳長順,眉頭皺了起來:“吳天寶,以後咱們兩個沒有關係了
,你也沒有下次了!”
說完,扭過小腰,轉身走進了一條衚衕裡。
吳天寶想要追過去,可是又想看看死的是誰,猶豫了一下,便推開人羣,擠了進去。
走進一看,路邊果然躺着一具男屍。
身上穿着一件灰不拉吉的道袍,赫然就是那天在衚衕裡見到的遊方老道。
“怎麼是他?”吳天寶吃一驚。
這老道一看就不是正常死亡的,身上的道袍被撒成一條條的,嘴巴張得極大無比,眼球幾乎凸出了眶外。他仰面望着天空,一付死不瞑目的恐怖樣子。
更可怕的是,他那張本來就很乾瘦的臉,這時已經萎縮乾癟成了一團,肌肉凹陷下去,身上的血氣好像全被抽光了,只剩下了一張黑皮。
“這老頭的死相這麼恐怖,不會是被東山那個女鬼給吸死的吧?”
“有可能啊,昨晚打雷的時候,那慘叫聲太嚇人了,害得我一夜都沒閤眼!”
“以後再也不去東山了,真的有鬼啊?”
聽到村民的議論聲,吳天寶開始暗暗沉吟起來。
這老道昨晚在東山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可是他在找什麼呢?怎麼才過了一天,他就死翹翹了?
媽的,這老道不會是真的被紅玉給吸死了吧。
“對了,那個小姑娘呢?”吳天寶脫口而出問道。
聽他這麼一問,附近的村民都把疑惑的眼光朝他望來。
“什麼小姑娘?你認識這個死者?你是什麼人?還知道些什麼?”一名戴白手套的警察,走到他跟前,目光灼熱地盯着他問道。
吳天寶嚇得一縮舌頭,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有些緊張地回道:“我不認識他。只是在鎮上見過一次面。當時有個小姑娘跟他在一起。好像是他的徒弟來着!”
“哦?那個小姑娘長什麼樣子?年紀多大?”警察似乎抓到了破案的線索,用質問的語氣逼問道。
這種審問犯人的語氣,讓吳天寶心中十分不爽。暗恨自己不該多那句嘴,但又不得不回道:“大概十七八歲吧,身上穿的衣服跟這老道差不多,我當時好奇,就匆匆看了一眼,具體長啥樣,俺可沒看清楚!”
不等警察再問,吳天寶轉身就擠出了人羣。
那名警察似乎相信了他的話,也沒有追過來再問。
“麻痹的,這老道是誰弄死的,難道真是紅玉?”吳天寶皺着眉頭,越想心裡越發毛。
剛走到一個拐角處,突然肩膀上一沉,有隻大手按住了他。
吳天寶以爲又是那名傻-逼警察,怒罵道:“老子說了不認識他,你們煩不煩啊!”
“吳天寶?”一個陰狠的聲音問道。
吳天寶扭頭一看,只見身後站着一個留着絡腮鬍的大漢,光着膀子,正凶神惡煞地望着自己。
在他身後,還跟着七八個愣頭小子,一個個流裡流氣的,一看就是附近幾個村的潑皮無賴。
“你媽-逼的誰呀?拽住老子幹嘛,滾開!”吳天寶氣憤地甩了一下肩膀。
“小子,你他媽的挺橫的,有人看你不順眼了,知道不!”絡腮鬍擺出一付挑釁的架勢,很江湖氣地
瞪着他說道。
“呵呵!”
吳天寶摸着下巴笑了起來:“老子橫不橫管你鳥事,你媽-逼誰呀,沒事滾一邊玩去,別擋老子的路。”
說着,在他肌肉健碩的胸前狠狠地推了他一下。
這幾個潑皮一看就不是吳家寨的,在自己的地盤,吳天寶還有什麼好怕的?
“趙天照是我把兄弟,你連他都敢招惹,老子今天就是來替他收拾你的!”絡腮鬍大喊一聲:“兄弟們,揍——”
哪知那個“他”字還沒吐出嘴,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吳天寶抽了這貨一個耳刮子。
絡腮鬍被打蒙了,捂着臉呆在了那裡。
因爲他沒想到吳天寶出手這麼快,事先連點徵兆都沒有,這貨是說動手就動手啊。
“彭!”
根本不給他反撲的時間,吳天寶一腳踹在他肚皮上,將這貨踢了個屁股墩。
“傻-逼,打就打,哪來這麼多廢話!”吳天寶朝他罵完,撒腿就跑。
身後的衆小弟這才反應過來,大喊着一涌而上。
吳天寶在前面撒腿狂奔,踩到泥巴也顧不上了。
七八個潑皮在後面嗷嗷怪叫地追殺過來:“別讓他跑了,揍他,扁死這小子!”
“哈哈,就你們這羣雜毛也想打到老子,吃屎吧你們!”吳天寶靠着對地形熟悉,一路領先,後面的潑皮們有的還是穿拖鞋來的,加上地溼路滑,邊跑邊接二連三地摔跟頭,慘叫聲不絕於耳。
路邊的村民都在扭頭看着稀罕,卻沒有一個出手幫忙的。
不是說吳天寶混的人緣太差,而是追殺他的這羣潑皮們太銼了,毛還沒沾到吳天寶一根呢,已經摔得滿身、滿臉都是泥巴了。
“你們這羣廢物,趕緊揍他呀!”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跳了出來。吳天寶回頭一看,只見宋青青站在路邊,跳腳喊着:“揍死吳天寶這小子,讓他狂!”
“八婆,你媽的給我閉嘴!”
吳天寶氣得火爆三仗,邊狼狽逃竄邊指着她的臉罵道:“你給老子等着,看我明天不弄死你這個死娘們!”
宋青青嚇得不敢吱聲了,等他跑遠之生,這才“呸”的一聲,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叉着腰叫罵道:“老孃等着你呢,我看你怎麼弄死我!操不死我,你就龜孫子養的!”
這個時候,吳天寶已經竄進了一條狹窄的小衚衕裡。
身後的潑皮們還在窮追不捨,那位絡腮鬍鞋子都跑掉了,光着腳丫子在後面罵着:“快——都他媽的快追,弄死這狗-日的!”
這些人已經追跑了半條街,個個累得氣喘吁吁。
吳天寶在前面捂着肚子,破口大罵道:“媽的,累死老子了——”
他只顧着回頭罵人了,一時間沒看前面的路。
剛跑到衚衕的拐角處,斜地裡突然走出一個女人出來。
那女人正跟身邊的人說着閒話,等反應過來已經躲不開了。
“彭!”
二人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
“媽呀!”那女人慘叫一聲,被吳天寶撞得後退了三大步,腳下一歪,“噗通”一聲坐了個屁股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