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遇而安慣了,在這裡她沒反抗的機會。聽他說搬出去,她其實有點擔憂,“話是聽你的。但我不會做飯、不會打掃,沒做過什麼活,我們出去單過還可以嗎?”
語氣裡的小心翼翼他聽得清楚。即使重生一次,顧南城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還是存在。聽到小娘子溫柔和氣的和他說這些顧慮,他不生氣反而很歡喜。
“這些活我都能做,哪用的着你。分開過的話你或許能更自由一點。”
若真是一般農夫,子墨說的這些話可能讓他困惑猶豫。但顧南城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不說他之前當的官職,單憑上一世他從農門飛躍到把持朝中大權的重臣。他要的是別人的服軟,不是硬碰硬。
幸的小娘子性子不溫不怒,泰然爲之,萬事不放在心上,任由別人去操心即可。和他當家做主的性子相配。
秋季最重要的便是中秋節。他歸家也一年多了,嬌妻有孕,閨女懂事又收養了清哥。他心中喜悅踏實,再也沒有之前仿如浮萍的遊離。
中秋前夕有個集市,算是過年前最大的一次集市活動。約莫中午等她醒了之後,他套上驢車準備好。
“我們去鎮上,讓大夫再幫你看看。”官門大戶人家,若是有婦人懷孕常年有大夫再家中候着。他們家不似高門大戶,能有機會去檢查儘量就去。
子墨肯定是不排斥,在現代來說,產檢多重要大家都知道。藉此機會檢查一下自然爲好。不用說明,兩人思想撞在了一起。
夏天和清哥肯定不允許他們去。集市人多容易走散,只能交給南鑫看管。
他們兩個一路從屋裡跟在她身邊,一人一手抓着她兩邊不放開,嘴上不說,眼中帶着淚花,確實可憐讓人心疼。
“娘,我要和你去,我不哭也不鬧,可以嗎?”
“不可以。夏天等你長大八歲的時候我可以帶你去一次集市;等你十歲的時候每次都可以帶你;等你長大了,你自己便可以去。但現在不行,你還不到八歲。”她不說奇奇怪怪哄人的理由,用年齡來限制她的自由。
“可、我現在才六歲啊?還有好幾年呢。”她掰着手指頭算好,擡眸哭拉着臉看她。
“對,所以要再等等。”她說着摸着她的臉頰,“你和清哥在家裡等着,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點心。”
“好,我要吃點心。”清哥已經學會簡單的發音,加上子墨在身邊的教導,能表達出自己的喜怒哀樂。他在慢慢的成長,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去集市的人不少,但大部分是徒步揹着竹籃往集市去。一路上走來能駕車去的爲數不多,駕馬車的更是寥寥無幾。
剛到集市他們就去了醫館,這次醫館的門可是開着,“我們進去,一會兒你在這裡休息等我,我去書肆看看。”
“書肆?你要去做什麼?”那次春宮圖之後她不再去書肆,他在家裡也不看書,這次去書肆做什麼?
“回頭再告訴你,先進入讓大夫把把脈。”
進入醫館小童子立刻應聲,“小娘子又來了,趕緊坐下,我去叫師父來。”
“有勞你了。”她微點頭輕笑,眼眸眯成月牙形狀。
大夫出來按照慣例把脈問話,“近日身子調養的不錯,我還是建議去弄點野人蔘泡茶喝,不然等孩子出生體弱多病。小娘子身子又滑胎的跡象,這纔剛過了三個月,還需要調養。”
“我知道了,大夫那野生人蔘需要多少錢?”他問大夫。
“看人蔘的保存程度,差不多的話也需要千兩銀子。不過,白蘿蔔有小人蔘之稱,冬天的時候吃點蘿蔔燉牛肉,也能滋養。”一看他們便是農民,幾千兩的銀子豈能拿得出來,不如吃白蘿蔔划算。
交付了診金,顧南城讓小娘子在醫館等着,他去了書肆。
書肆大門依舊是半掩不開,裡面燈光不亮。他已經熟悉了,走到門外輕敲幾下,“有人可在?”
聽到熟悉的聲音,本在桌前坐着看書的中年男子立刻起身,“哎呀,顧相公你可算是來了,我等你許久時間,你又不讓上門去取。之前那畫冊賣的大好,我這邊已經缺貨好久了,這次帶了多少?”
“不多,近日太忙,手中畫冊不多,只有這十幾張。”他把畫冊拿出來,完全是近日畫的,之前農忙沒時間去弄。
“畫冊那麼掙錢,你還做什麼活忙碌,一直作畫保證讓你掙得滿盆金銀。”男子拿着畫冊一邊嘖嘖稱讚一邊說着。眼神已經入了那畫冊裡面,看了許久突然發現,這畫中人物怎麼缺少了一些東西。
“顧家相公,這畫上的人咋看着不同了?”他竟然沒發現,畫上的人物全是沒臉的。
“嗯,做了一些改變,你不覺着這樣看更加有意境,看身材即可還看什麼臉。”
“哎呀,我說呢,畫冊上竟然是沒臉的小人。不過看着確實比之前順眼多了,動作更加大膽奔放,我喜歡。”
春宮圖,顧南城做了一些改變。之前畫的人物全都是畫好動作添上面上五官,這次他把五官舍棄,更加註重身體上的協調和動作,看着竟然比之前畫上五官的人物還要妖媚。
拿了之前賣出畫冊得來的分紅,加上這次畫冊的錢,足足有一千兩還多。作這種畫是掙錢,但不是正經之路。話雖有云:飽暖思淫慾,前提是他們飽暖都沒顧上,還是先做正事,這些畫冊權當是閒暇之時作着玩玩兒。
臨走快要出了書肆,顧南城問那書肆老闆要了之前的一本畫冊。小娘子不是問他來書肆做什麼?他便是做這個的!
小娘子並未坐在醫館裡休息,而是在醫館裡走來走去,看着裝着藥材的盒子上面寫的字體,都是繁體字,看不太懂。
醫館人不多,大夫坐在前面翻着發黃的書籍,看到走動的小娘子,想起之前的疑端。
“小娘子是哪裡人?”
“戈壁村人。”她輕聲答道。
“是嫁到戈壁村中?家中可還有爹孃兄弟姐妹?”大夫問的隨意而問。
“是,家中並無爹孃和兄弟姐妹。”她回答的也很隨意,從她穿越而來,真的不曾聽聞爹孃和兄弟姐妹的消息。應該是不曾有,或許她是個棄兒吧!
大夫正欲繼續問話。顧南城從醫館外面進來,臉上帶笑,“子墨,我們走了,還要出去買點心和其他東西。”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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