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3 你別這樣好麼
秀兒掙脫洛塵的禁錮想離開,他卻不願放手,因爲心中知道,這一放手恐怕就真的沒有抓住她的機會了。
秀兒掙扎,抗拒推開他,這事兒,她是不着急,對於洛塵,她有自己的考量。不過,心中也明白,他對她來說是個極好的對象。
心中好亂,她想回去好好捋捋,等明兒,或許過兩日,她就會告訴他,她是情願的。只是現在,她心中慌的很,一時無措。
偏生洛塵抱着她不放手。
“你快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就生氣了,你別這樣好麼。”她慍怒,面色輕微變冷。
洛塵心中咯噔,秀兒真的生氣了。但是他明兒就要離開去京城,徐家也不可能讓秀兒去京城,他好捨不得。
明知道她可能更生氣,洛塵也沒放開,反手抓着她的胳膊,一手按住她的腰身緊緊的貼在自己胸口,湊近她,在她眉宇之間落下一吻。
“秀兒,你可能還不懂我的心。”他好不捨的離開。
溫熱的脣落在眉宇中間,她一陣感情,男人想上一個女人首先吻的是嘴脣,帶着**,而男人喜歡疼惜一個女人的時候,吻的是她的額,帶的是小心翼翼和不敢侵犯。
她不自覺的放開手臂,任由他抱着,輕聲呢喃,帶着羞澀,“我要回家了。”
有什麼事,等她心不亂的時候再說,今晚,她被迫接受的東西太多了,有欣喜也有緊張和忐忑不安。
洛塵放開她,低聲說,“嗯,回去,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還是和往常一樣。”
只是,他已經離開去了京城,她沒心沒肺的應該不會想他。
秀兒轉身走的快速,手緊緊的抓着衣衫,到了家門口的時候,瞧見劉氏在門口站着。
“回來了,先回屋休息吧。”
“娘、我,算了,等明兒我再告訴你好了,那我先回屋睡覺了,廚房裡的碗筷都洗乾淨了,娘也早些休息吧。”秀兒文靜的說道。
劉氏瞧了她一眼,點頭。自己的姑娘,怎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剛纔出去應該是去見了洛塵,相比,他們之間什麼事都說明白了。
既然孩子這個時候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多問。
想着明天秀兒爹拉貨就要回來了,她心情也瞬間好了起來。
一夜輾轉難免,到了下半夜的時候,才沉沉睡去,果真是困的厲害了。
清晨,劉氏先起來的,先去羊圈那邊餵了羊,正欲轉身瞧見一個身影離開。
“瞧着是洛塵,大清早的去哪兒了。”
洛塵是離開的時候正巧被劉氏瞧見了背影,劉氏自然不知,洛塵來的地方不是其他,而是他們家,她還沒注意到在秀兒窗子外面放了一大束的菊花,不過這次的菊花其中有一些是淡紫色的,瞧着十分好看。
秀兒醒來時,外面的陽光已經照耀大地,推開窗子,又瞧見了好大一束的菊花,她心中莫名的一陣高興,嘴角勾起笑意,等會兒,若是見到洛塵她要問問,是不是洛塵給她送的。
劉氏燒好鍋,裡面的飯菜準備齊整了。
叫了秀兒,“趕緊去洗刷,今兒差不多到下午的時候,你爹應該能回來。”
“那就好,我爹這次去陽關城,不知道能不能帶來小弟寫的信,好久沒見小弟倒是怪想念的。”
“誰知道啊,你爹去的時間短,還不知道能不能去學院裡瞧你弟弟。”
這次懷義是去拉貨,時間倉促,也不曉得能不能帶來小兒子的信。劉氏心中也念想小兒子,畢竟這又離開三個多月了。
“肯定能得,我爹知道娘擔心小弟,肯定會到來。”秀兒說着,打了盆水洗臉。
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肌膚彈嫩滿臉的膠原蛋白,不施粉黛剛剛好。
吃過早飯之後,太陽升起,露珠消失,早上露重,一般放不的羊羣,只等下午陽光小了些的時候,纔會趕着羊羣出去。
中午也沒甚事,秀兒便在家裡中把那淡紫色的小花修修剪剪插到一個瞧着半舊不新的瓶子了,又跟着劉氏做了些家務,這一晃,一大中午就這樣過去了。
劉氏到了秀兒這房間,瞧見她小桌子上放着一束花。
“你這啥時候去弄了花兒,瞧着不錯,給這房間增添了些春天的氣息。現在你外公外婆閒着沒事,秀兒有時間了就去看看,你外公從小就喜歡你的很。”
“我知道,那我下午放了羊羣回來就過去。”秀兒把手中的女紅放下。
劉氏不會在秀兒房間多呆,也不過是瞧了一兩眼就出去了。
剛到門檻處,她轉頭問秀兒,“你和洛塵可是說開了?”
她也想知道秀兒是如何想的。
“沒說開,我想過兩日在和他說。”說,今後,若真是成婚了,他會如何對她?她還要給洛塵立下規定。
若是娶她的話,就不能再娶別人,也不能在花樓裡面養女人,只能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過兩日?我今兒出去聽了青梅說了句,洛塵一大早就去了京城,過兩日的話也回不來啊?”
“娘,你說啥?洛塵去了京城,他昨天怎麼就沒說啊,昨天明明。”昨天明明還親了她的。
她還想着如何開口說喜歡他呢,他就離開了。
秀兒楞在原地,眼眶微紅,帶着委屈,氣的跺腳。
劉氏因爲秀兒會生氣跑出去,瞧着秀兒和洛塵,這兩個孩子之間是有事情啊。
誰料,秀兒不僅不出去,直接跑回屋裡,悶聲咕噥道,“娘,我身體不舒服,我想去睡一覺。”
“成,那你睡去吧。”劉氏也沒多管,只是覺着奇怪。
要是按照她的性子早就跑出去了,秀兒不出去,應該是不喜這顧家洛塵。
青梅和青竹瞧着今兒太陽甚好,便把屋裡的被褥和衣裳拿出來曬了下,剛弄好主架,搭好了衣衫,瞧見門外有人在往這裡瞧。
水綠上身抹胸內衫,下身是百褶嫩黃色的襦裙,走動起來,露出裡面繡了荷花的繡鞋,瞧着靈氣十足,奈何眉眼之間帶了些愁緒。
青梅早爲人婦,瞧着那小姑娘,心中好生羨慕,擺手衝她喊。
“秀兒過來了,快進來啊,在外面作甚。念兒小姐最是喜歡你了,快進來玩吧。”
“我、好吧。”她站在門外,是尋思着,看能不能見到洛塵。
剛纔聽她娘說洛塵離開去了京城,心中一直悶着,這才,趁她娘不在家,自個跑了出來。
還沒進去,卻被青梅喊了進來。
“昨兒是你來的,今兒也是你來的。若不是洛塵少爺說你對他不喜歡,我倒是瞧着你對他上了心呢。”
“哪個說不喜歡的,我只是、感情有些遲鈍了,現在才明白罷了。”秀兒低聲悶悶的說。
小聲咕噥,青梅沒聽清,靠近她問,“秀兒剛纔嘟囔什麼呢?”
“沒什麼。洛塵是去京城了?他可是說了什麼時候能回來?”秀兒這纔想起,她過來這裡是打探洛塵的消息的。
“大姑娘說讓少爺在京城呆一年回來,少爺卻說,這次差不多要三五年再回來吧,時間上還真是拿捏不準。咱們家大少爺一直在京城那邊做事,比大姑娘還要厲害呢。”
“怎麼可能,洛塵就是喜愛玩耍,哪裡比的上夏天姐姐,洛塵。”她對洛塵的瞭解,肯定就是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再者就是,總是調戲她。
秀兒何曾想過,在她面前的洛塵或許是個傻而憨厚的人,但在京城,可是能獨當一面的顧家管事。
“這你就不瞭解他了。”青梅笑着說了句。
這轉身剛瞧看到念兒睡醒了,正揉着眼睛站在門檻裡面。
青梅輕聲笑着說,“念兒小姐醒了。”
“嗯,我爹孃呢,怎麼沒看到他們了,秀兒姐姐來了。”
念兒在秀兒的諄諄教導下,一直喊她姐姐。她們這關係,要真是論輩分算,早就亂了,好在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親戚,索性就這樣喊着了。
“念兒好乖啊。”秀兒跟着上前,見青梅抱起念兒,她便站在門檻外。
她是和顧家人很熟,但對這顧家的宅院格局甚是陌生,她幾乎不來顧家宅院的。
爹孃和外公外婆還有奶奶,他們一直在她耳邊教導,這顧家是大戶人家,家裡有僕人,你若是進去,不合規矩。
大戶人家,只要有了僕人進去,定然是立下了規矩的,像秀兒這樣一般農戶的姑娘,自然不會被允許進入。
今兒,也是青梅喊她過來,她在這宅院中,有些不自在。
總是覺着,有了規矩後,給自己甚是壓抑的錯覺。
在青梅這裡沒呆多久,青梅說要帶着念兒去瓜田,問她去不去。
秀兒搖頭,說家中有事便回去了。
她纔不是有事,而是不想和青梅一起去瓜田。
約莫到了下午,太陽降落,她挎着竹籃子去了瓜田裡面的長工居住的地方,剛到跟前,瞧見她外婆和他劉老大在門前坐着,手中掐着青菜。
“外婆,外公,你們不都是不做事了,怎麼又擇菜了。”秀兒走了過去。
“秀兒丫頭過來了。”她外婆慈祥的很,上了年紀的緣故,臉上和手上都帶了老年斑。
“過來瞧瞧你們,我娘說,我得經常陪着你們。舅舅和姨母他們不在這裡,外公和外婆身邊的子孫少,這孝道得我來嘍。”她輕鬆的語氣逗笑了兩個老人。
“廚房裡忙的很,我們兩個老了,幹不得重活,幫忙擇菜,洗個東西還是能行的。東家對咱們都照顧的很。”
“是啊,顧家是我們的東家。”秀兒嘆息說了句。
他們一心擇菜,倒是沒注意到。
陪着他們說了會兒話,她有些坐不住。
“外公外婆,我去那邊瞧瞧,你看那葵花杆長的真快。”
“去吧,你最是喜歡這裡,趁着機會多去看看,可不能被東家瞧見了,又該說咱們不懂規矩了。”
其實,顧家的人是不會說的,但這兩個老人,心中本分,謹遵規矩,對顧家多有人都帶了敬意。
秀兒只想去看葵花田,便真的去了那處。
順着葵花田的小道兒,她往前走了半刻鐘的時間,瞧見有人在那裡。
她本想折身離開,卻瞧見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爹。
她爹在這裡作何?還是在、洛塵爹孃的墳前。
秀兒好奇,慢慢走到跟前,倒是沒聽到她爹在說啥,總覺着有些奇怪。
她爹臉上怎麼會出現悲慼的神情,洛塵爹孃對他們家是有恩情,但,她爹臉上也不該出現在這種神情。
等到她爹離開,秀兒纔出去,沒敢在瓜田這邊多呆,直接回家了。
她到家的時候,劉氏正給秀兒爹準備飯菜。
“秀兒回來,剛纔你爹還唸叨你去了哪裡?”
“我去外婆那裡了,說了些話就過來了。爹,你不是去取貨了麼?應該走的都是大道,怎麼弄了一腳泥。”
那泥還是黃土,瞧着是剛纔在葵花田那邊弄上的。
“回來的時候弄上的,秀兒去看看,爹給你從陽關城帶了幾件首飾還有衣服。”
“有我娘和奶奶的首飾和衣服嗎?”秀兒輕聲問道,眉頭蹙起,她覺着她爹有事情隱瞞。
秀兒爹停頓,沒注意到劉氏面色變了下。
看的出來秀兒爹尷尬,劉氏緊聲道,“娘老了,穿不了新衣服,這首飾和衣服都是給你這樣年輕的女娃娃用的。”
爹爹寵她,她應該高興的,可是,今天下午在葵花田見到他站在洛塵爹孃墳前臉上出現那種,不該出現在他臉上的神情時,秀兒莫名的覺着不喜。
他爹,看着墳墓,臉上露出的竟然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不捨情懷。
“有,爹給你娘和奶奶都準備了東西,這些是你的,明兒我帶你娘和奶奶去鎮上,需要啥都買。”
瞧秀兒還像是在生氣,劉氏已經輕笑了,“瞧你爹爹都說了,你還生氣啥。”
“我這是心疼我娘。爹爹去外面跑生意,我娘在家裡又是種地又是操持家務,還要去瓜田那邊幫忙。”
懷義聽聞,看向劉氏,“又去瓜田那邊了?過兩日我去找夏天說清楚,咱們家田地索性就拿回來,我也從顧家辭了工,咱們過好自個的小日子,不管那麼多了。這些年存的錢,足夠讓天恩上學用的。”
“天恩上學是夠了,你這寶貝的姑娘的嫁妝,可還缺着呢。我不嫌累,再幹戈幾年也成。”
她知曉,他最是疼愛秀兒,從秀兒出生起便開始給她準備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