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安然回,子墨不捨離 [ 返回 ] 手機
京城那邊的事情暫且交給小逸,夏天也不擔心,在戈壁灘和清哥過的輕鬆自在。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安然不再家中。
夏天思忖許久,想着再過些時日,定要去漠西疆地找安然回來。
夏天尚且不知,安然在漠西的情況。
這邊顯然和戈壁灘不同,安然從去年冬天照顧韓家長子,一直到現在。
腿上的傷是治癒了,可這眼睛依舊不能視人,總是覺着遺憾。
偏生那牀榻上的男子,總是用這個要挾她,治不好這病自然不會放她。
安然剛出了帳篷,瞧見前面的女娃娃手中抓着一把野菊花,正是玩鬧的時候。
“姐姐,你也過來玩,我摘了花花給你。”水兒人小,可嘴甜呢,說着把手中的東西全都塞到了安然手中。
安然輕笑,彎身抱起水兒,“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玩啊?”
“我娘去前面挖野菜了,我在這裡等着。姐姐也要去挖野菜麼?”水兒輕聲問她。
“爲什麼要挖野草,這裡沒有種蔬菜麼?”
安然瞧着周圍,似乎都是空地,並沒有去種瓜果蔬菜,和他們戈壁灘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不知道,娘和爹爹都出去了,我在這裡,我要陪着大哥哥在這裡。”水兒被安然抱在懷裡。
小小的身子貼着安然,十分貪戀。
安然在外面和水兒說的一切,帳篷裡面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偏生他瞧不見真人。
這個姑娘是安然,他已經確定,只是安然,貌似對他並無好感,總是若有似乎的排斥他的靠近。
想到,她總是提起要回去,時而坐在一側發呆不言語,他就一陣煩悶難受。
若是他眼睛好了,安然想走,他自然不會阻攔。
還可能和她一起回去,可現在,他眼睛根本不能視物,若是安然走了,他是否還有勇氣去追她?
聽着外面漸漸沒了聲音,他從榻上下來,有些着急,便往前走。眼睛不能視人,方向感和整個身體的協調感都變得奇怪,他沒站好,就被摔倒在地。
安然剛從外面進來,瞧見他狼狽的摔倒在地。
“大哥哥摔倒了。”水兒輕輕的喊了聲。
“嗯,水兒下去自己玩,我來扶着大哥哥起來。”安然輕聲道。
她剛纔站在帳篷前,已經看到韓瀧要從榻上下來,她很想扶他,卻不能。
必須逼迫韓瀧自己站起來,這個是誰也不能幫他的。
韓瀧的眼睛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她現在還找不到,但她必須逼迫讓韓瀧自己站起來。
感覺安然到了身前,韓瀧主動伸出手,全然沒了之前的焦躁。
很是安靜的道,“扶我起來。”
“你其實可以自己起來的,我相信你能一個人走路。”她很輕的說。
“不能,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走路,你若是不在,我可能永遠不會出這個帳篷。”他說的好認真。
讓心思單純的安然竟然信以爲真。
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剛到榻前,“我扶你坐下。”
她剛說完,卻見韓瀧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安然,你嫁給我可好?我想娶你爲妻。”
“不可,你現在應該養傷爲重。”安然冷靜說道。
對於韓瀧,她特別的冷靜。他們之前根本不可能,雖說,韓瀧曾一而再的好幾次暗示她了。
“安然,我若偏要娶你爲妻呢。”他語氣不自覺的加強。
“我拒絕,治好你的病,我要回戈壁灘,那裡有我的家人,我必須回去。”她何曾不知,若是嫁給他的話,今生再回去怕沒有幾次。
她娘從嫁給她爹爹之後,可是從來一次沒去過她外婆家,也從來沒說過外婆和外公的事。
“安然,你怎麼能忍心。”他不想放開她,也不想傷害她。
低首在安然脣瓣,他輕咬,似是上癮,趁她喘息之時,舌頭探入安然口腔之內,不是老手卻帶了幾分調情。
安然面色紅潤,帶着抗拒,咬緊牙關卻奈何不了他。
“唔唔,韓瀧,你混蛋,放肆。”
“我不混蛋你就要走了,我知道你心不在這裡,可我不捨得讓你走,安然,你留下來好不好?留在我身邊照顧我。”他像頭猛獸。
說來也是,他本是年少輕狂,遇到自己喜歡的人,肯定把持不住。
安然一個晃神,他手指靈動,已經半解開了安然的衣衫,大手放在她胸前。
韓瀧這小子,哪裡還有溫柔可言。
安然害怕心中羞愧,面色通紅,卻緊咬嘴巴。
瞧着身上的衣服被脫到肩膀,她便低聲哭泣起來,反抗不了,心中又十分害怕,她真的想回去了。
之前對韓瀧還有一些好的印象,不曾想,他會是這樣禽獸不如的男人,見到她就撲。
欺負人了。
韓瀧也是精蟲上腦亂了神,聽到安然的哭聲,才從中清醒。
伸手慌亂的把剛纔脫掉的衣服幫她穿上。
“安然,我、我不是故意的,剛纔我是情不自禁。”他瞧不見躺在榻上的安然是什麼樣子,想幫她穿上衣服,卻無從下手。
剛纔脫衣服是順手了,這穿衣服當真是困難。
安然見他從她身上起來,立刻起身,抓着衣服,啪的在韓瀧臉上打了一巴掌。
“你就是混蛋。”
“是,我就是混蛋。”他沒想太多,腦海中只有安然要走,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安然推開韓瀧,自個跑開,韓瀧看不到,沒走兩步便摔倒在地。
安然到了帳篷外面,又看着裡摔在地上的男人,心中一陣委屈。
終是沒跑出去,回到韓瀧身邊。
“你讓我走好麼,我回去之後問了師傅,興許就能瞧好你的眼睛了。”她語氣懇求,淚眼婆娑。
韓瀧伸手,摸着她的臉頰,“還是讓你哭了,從我見到你第一面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姑娘什麼時候可以成爲我的妻子,那時,我就暗自發誓,若是她能成爲我的妻子,我肯定不會讓她哭泣,安然,你別恨我。”
“那你讓我離開,你若不開口,你父親是不會放我們走的。我拜託你好麼?”
她真的想離開,想治好他的眼鏡是一個原因,還有她是真的想回家了。
“好,我答應你,讓你離開。”縱然心中萬般不捨,他還是要放手。
“我讓你走,別哭了。”他伸手摸着安然的臉頰,低首靠近她的額頭,帶着親暱曖昧。
安然愣了下,繼而點頭,伸手擦掉眼淚。
“謝謝,我回去之後找了師傅,肯定會再來幫你治好眼睛。”她這才收起眼淚,認真的說道。
“好。”不管她說什,只要是安然說的,那就是對的。
帳篷外面有人,他早就知曉。
“娘,你們進來吧。明日一早便安排安然他們回去吧,我這邊一切都很好。”
阿卿和韓子莘從外面進來,面色顯得有些尷尬。他們剛纔可是在外面偷聽了全部,瞭解了安然和韓瀧的感情。
韓瀧這臭小子是喜歡上了顧家二姑娘,偏生還和顧家大姑娘有了婚契。
“阿卿你帶這安然出去吧,這裡的事情我來出來。”韓子莘瞧着裡面情況,有些亂糟糟的。
“好,那瀧兒就麻煩將軍。”阿卿對韓子莘依舊客套。
韓放和韓子莘一起幫忙,扶着韓瀧到了榻上。
而安然則被阿卿帶了出去。
出門到了帳篷外面。
阿卿看着安然問道,“你確定了現在要走?”
現在是韓瀧最需要安然的時候,身爲韓瀧的孃親,她自然喜歡安然能陪在漢陵身邊,如此才能照顧好漢陵啊!
“我得回去了,卿姨,我娘和爹爹肯定擔心我,我也想家了。再者,若是想治好韓瀧的眼睛,我也要回去找了資料,查看醫術,興許我師傅知道如何治療。”
“好,既然你決定了,我就安排你們回去。”阿卿沉默,低聲應了下。
安然這纔開心露出笑容。
她想,等回去之後,肯定要找最好的藥材,還要和師傅說了關於韓瀧的情況,師傅那麼厲害,肯定知道怎麼做。
阿卿低聲嘆息,她那傻兒子,到底是太着急了。
瞧安然這般爲他的心思,定然不會對他沒有感情,只是這姑娘尚且年幼,興許情感之事,並無感覺。
他是着急,上來就欺負人。
阿卿帶了安然去收拾東西。
那邊,韓子莘讓韓放出去,他站在帳篷裡面。
瞧向牀上躺着的少年,韓子莘低聲道,“男子漢大丈夫,爲情所困,也不嫌丟人。”
“反正比你冷漠無情要好。”他輕聲反駁。
“你、既然人家姑娘要走,你留不住是你沒本事。現在你給我打起精神來。之前本想帶你去京城,你固執不去,現在顧家二姑娘離開,你不去也得去,我們都去京城,你留在這裡作何。”
這是強制性的帶他走啊!
韓瀧輕哼,“去就去,反正這裡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京城,不知是否能有人治好他的眼睛,若是能好,他便去戈壁灘找安然,若是治不好的話,他索性就呆在京城好了,也不要告訴安然他去了哪裡,就此別過,便是最好的結果。
倒是識時務,韓子莘說了幾句,並不太想和韓瀧說話,興許是父子之間帶了間隙,感情沒那麼親密。
本身就不親密,加上不多說話,現在猛不丁的要說話,有些不適應。
韓子莘離開,韓瀧躺在牀上不知在想什麼。
外面的天,漸漸的從中午到下午,從黃昏到深夜。
知道次日黎明。
安然和李林已經準備齊全正是要離開。
阿卿瞧着他們目送離開。
“卿姨,我想去見一下韓瀧。”將走之時,安然突然停了下來。
“瀧兒現在應該還沒醒。”他們走的太早了。
“沒事,我輕輕的過去不吵到他。”她低聲說了句。
不等阿卿迴應,已經撩開簾子走了進去。
韓瀧其實已經醒了,聽到外面他們的談話聲,他眼睛無法視人,若是沒有人攙扶的話,根本不不能行走。
聽到安然進來,靠在他的榻前。
傾身,似是一個溫熱的東西落在他額頭。
“你要好好的,我會帶着藥回來,肯定會治好你的病。你和姐姐的婚事已經解了,謝謝你。”
她當初來漠西疆地的時候便是想要治好了韓瀧的病,解除姐姐和韓瀧的婚事,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韓瀧便是她名義上的姐夫。
現在,終於解除了,婚事解除之後,她竟然感到一陣輕鬆。肯定是因爲幫助了姐姐才覺着輕鬆的?只是爲何瞧着榻上的人有些不捨的。
戈壁灘中,夏天已經準備好了馬車,正想過兩日便去漠西疆地接了安然回來。
都去了小半年了,這是不打算讓回來了?
小娘子在院子裡站着,瞧着夏天,“你也彆着急,安然定是沒事的,她是星子軟,卻很聰明。”
“我知道安然聰明,就是怕韓家之人拿捏安然性子軟纔不讓回來。暫且不提我和韓瀧的婚事是否能解,安然也是該回來了。”
夏天着急,更是擔心韓家之人藉此欺負安然。
“姐姐,旁人欺負不得我,姐姐和韓家的婚事,已經解了。”
從門外進來一少女瞧着院子恢復女兒身裝扮的姑娘,甜甜的喊了聲。
夏天和小娘子同時看了過去。
“安然回來了。”子墨輕聲喊道。
“娘,我回來了,韓家並未虧待我,我在那裡極好。”安然走近,輕聲說着。
子墨點頭,安然又看向夏天,“姐姐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之前可是一直唸叨姐姐。”
“安然?你倒是長的真快,那時候才六七歲,現在已經、”轉眼之間,那小小的安然,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姐姐只記得我小,可是記得,姐姐離家已經有五年之久沒回來,我自然會長大啊。你還沒瞧見洛塵呢,他長得更快了。”
“是麼,我還沒瞧見他,爹孃說,他去陽關城讀書去了,那是個好地方。”夏天輕聲道,她雖是女兒身,這聲音可比安然低沉多了。
安然生似百靈鳥,聽着清脆靈動,夏天聲音沉穩,也是極爲好聽,像是香醇的紅酒一般。
小娘子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左右站了兩個丫頭,而她兩個姑娘就在身邊。
家中並無其他事情可擔心的了。
“你們兩個都回來了,即使我現在離開,倒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她語氣輕的似風。
夏天和安然同時轉頭看她。
母女三人可是同心。
“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你一定要說出來,到底是什麼事情?”夏天先問,語氣帶了嚴肅。
“是啊,娘,你身體如何了?我怎麼瞧着你這般憔悴,是不是生病了,我幫你把把脈。”安然伸手探上小娘子的脈搏。、
“我沒事,你們姐妹兩個擔心什麼呢。瞧我膚色不是挺好,罷了,你們在這裡說話,我和你爹爹要去二樓了,我們也要一些私人時間嘍。”
子墨看到門口進來的白髮男子,他們兩個人啊,說來也是奇怪。
一個是白髮入滄桑老人,一個是面容稚嫩不改年少,身體鬆軟無力,真不知,爲何他們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南城走近,伸手扶住子墨,“安然回來了,先好好休息。你孃的身體並沒有病,只是有些體弱,養養就好了。”
這是大夫說的額,養養就好了,可,養了大半年了怎生就不見好轉呢?
顧南城和小娘子踱步上了二樓,一樓下面是她們姐妹。
青梅和青竹跟在子墨身側,時而幫忙。
過了半刻鐘,青梅和青竹從二樓離開。
小娘子靠在窗前的椅子上,抓着男人的手,有氣無力道,“我怕是快要走了,在走之前,我想對你說個事,你要聽麼?”
“子墨,你胡說什麼,你要走,你要走去哪裡啊?不要再亂說。”他心中咯噔一聲。
那種,小娘子隨時離開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