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清哥、你這是要相親麼?
應了張雅的要求,想着五日之後要去京城,夏天心中激盪的同時也甚是擔憂,這件事還未爹孃說,不知他們知曉之後會做如何反應。
今日提早,她起來之後荷香才做梳洗並未。
“夏天今兒起的真早,這是有什麼事情要出去麼?”荷香盤好頭髮瞧着她問。
“沒有,今天我不去鎮上夏天也在家裡,不着急做飯。”
“倒是稀奇了,夏天還有不去鎮上的時候,那今兒你要做什麼事?”
“今天去瓜田,瞧瞧西瓜和葵花,想着也有許久不曾過去了。”夏天說的是實話,她從宋家堡地界回來,倒是不曾去過瓜田,一直忙於鎮上商城、超市、商鋪裡面的事。
再說,她也要去瓜田那處找一些好的西瓜。這可是要送往京城的,一定要挑選出最讓人滿意的。
顧南城下來,胳膊上抱着洛塵,倆人一同從二樓下來。
洛塵瞧見夏天,伸手身子往前傾,“姐姐抱抱。”
“洛塵先去洗臉,不可胡鬧。”顧南城低聲輕斥,就是因爲洛塵醒的早,胡亂折騰,這才帶他從二樓下來,好讓小娘子睡個安穩覺。
夏天想抱來着,顧南城把洛塵放在地上,讓他自個打水洗臉。
清早時間,小院甚是安靜祥和,外面時而傳來人聲走動。
過後,夏天和顧南城一併去的瓜田。
知曉事情不能拖延,她在半道兒上把事情說了出來。
“張雅親自說讓你去京城送貨?”顧南城停止步伐眼神嚴肅的問夏天。
“不是,是我擅自決定去的。她現在懷孕了,根本不能走貨,說是要一起回京,這一路走來肯定是需要我們顧家的商隊護着。還有,這西瓜,她說是要給宮廷送去,我想這件事得對爹爹說。”夏天在顧南城面前,從來不敢張狂放肆,很好商量的語氣。
這次是去京城,可不單單是宋家堡那樣簡單,至少宋家堡有人接應,而京城可還有虎視眈眈的羅修。
“這件事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張雅就去做。但有一人你要防着。”
“是誰?”
“羅修,當朝二品官員,手中學子衆多。還是擔心你到京城會無人照顧。”兒行千里母擔憂,同樣的,顧南城也擔心夏天。
她是個姑娘,即使能力再強不也是個姑娘麼?還有顧家在京城並沒有十分靠得住的人。
林子晴在戈壁灘並未離開,侯府之中侯爺遠在漠北疆地,現在的侯爺府恐怕無人能顧的上夏天。
夏天甚是自信,她倒不需要有人特別照顧,重要有人不上來找茬就沒事,根本不會困擾到她。
“爹爹放心,到了京城那處,公主也說了,我們只需要把貨物送到,她在京城的商鋪自然有人去接應。第一次,我會萬事小心,不十分肯定的事絕對不做。不管如何說,京城這一遭肯定是要走。”
“嗯。”顧南城點頭,十分認同夏天的話。
但他心裡也有考量,這次京城之行,他是否要跟着過去?
子墨醒來,家中只剩下安然、荷香和洛塵。
“夏天又去鎮上了?你們倒是玩的挺開心,看那墨水弄了洛塵一臉。”
安然在作畫,洛塵在玩耍,自個兒弄了一身墨。
“是他自己不小心,可不怪我。娘,你的傷口怎樣了?要還是不好的話,我們就去鎮上瞧瞧大夫,我師傅的醫術可是厲害着呢。”安然放下手中毛筆,走到小娘子身邊,伸手輕觸她胳膊上的紗布。
“應該沒事了,安然給我上的藥都極好,現在只等傷口癒合就好了。”
“那好大的口子,癒合了也會留下疤痕,小姐還是要去鎮上看看,拿一些生肌膏塗抹,好讓那傷疤早些沒了。”
“左右是留在肩膀這處,也沒外人瞧的見,何必太在意了。”小娘子輕笑,並未把傷口放在心上。
“誰不在意?我看着都心疼更別說是姑爺了,這一身雪白肌膚偏生被那一處疤痕糟踐了,不成,得那一些生肌膏用。”荷香固執必須要做。
子墨請搖頭,拿了溼棉布幫洛塵擦拭了臉頰,又吃了一些粥這纔在院子坐着,瞧着安然和洛塵。
一人靜臥,兩孩童玩耍,小狗隨在人後,跑來跑去,荷香在廚房屋檐下縫縫隙隙。
門外那人瞧着裡面這般景象,心中也是歡喜,伸手推門,站在門口位置。
“荷香姑娘。”
“懷義你這是有事情麼?”
“有一些事情,得對小嬸子說。”
子墨喊祥林嫂一聲嫂子,那懷義便要喊小娘子一聲嬸子。
“進來吧,過來說。不知道你要說的什麼事呢。”子墨微微起身,坐的安靜恪守禮數。
招待懷義坐在一側,又輕聲問,“懷義這次來是爲何事?葡萄田的事?”
“不是,是前幾日我在麥秸垛那邊聽到一些、一些事情。也不知如何決定,這次過來想問一下,顧家在鎮上的鋪子可是丟過什麼東西?”懷義猶豫,因爲不確定,他也不好說。
之前在麥秸垛那邊遇到天美,聽到她說漏了一些信息,只說了價值千兩的皮子,可沒說爲何會藏在那裡。
事後他尋思許久,像是從她話中聽到了顧家鋪子幾個敏感字眼,這才懷義,天美口中說的那個什麼千兩皮子應該是和顧家有關係。
這戈壁灘也只有顧家能這般有錢了。
“丟失東西倒不知,你可是聽到了什麼話語?不必拘謹直接說了便是。”小娘子皺眉,鎮上鋪子裡倒是不曾丟失東西,但超市被毀卻是真的。
還是說懷義聽到了什麼風聲?
“村長家的天美,我見她在麥秸垛那邊找什麼東西,聽到是和顧家有關係,若你們家沒丟東西,應該是我聽岔了。”
“麥秸垛那邊找東西?你可知道是什麼東西?”聽到這裡,子墨有些奇怪了,之前她倒也見過天美去那處一次,並不清楚她在找什麼。
“像是皮子,說什麼價值千兩,不知是真是假?”
“哦,我像是知道什麼事情了。倒是麻煩你還惦記着,多謝你了。”小娘子並無仔細說,畢竟關於幾年的事情,懷義也不定能知曉。
她知曉這件事,因爲當初處理的時候就是她來做的,現在、這件事也定由她解決好了。
“是什麼事情?很嚴重麼?”懷義瞧見小娘子眉頭皺起,像是難以解決似的。
“不嚴重,是當年鋪子被盜,想着那盜取鋪子裡的人又出現看來得好好查一下了。”
“這事我倒是不清楚了,那你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那天美這邊你先幫我盯一下,有什麼事情在告訴我可好?”小娘子起身。
瞧着半大的孩子長到這般模樣,還成家生子,倒是覺着像看着自家孩子一樣長大。
“好,我會的。”
他一直把顧家的事看的比較重,不用小娘子囑咐肯定能會看好的。
送走懷義,小娘子繼續靠着躺椅,左右晃動,洛塵瞧着她有趣,猛地跑了過來,“娘,你要多抱抱我。”
“你太重了,壓我的難受,起來一些。”小娘子輕笑,還要注意受傷的胳膊。
“不要,我要和娘一起玩。”臭小子太無賴了。
安然皺眉,瞧着洛塵,“娘,你推開他,不許這樣纏着你,他真是欠揍怎麼會這般頑劣呢。”
“倒不至於打他,安然在做什麼,也過來這邊讓我瞧瞧。”
小娘子注重孩子的教育,平日也喜歡和孩子們一起玩,此刻被洛塵壓在身上倒不至於煩,而是這孩子有些重,壓的她不舒服。
安然最是會照顧人,不管洛塵在作何,伸手拉他下來,“你太重了還壓在娘身上,在這樣的話就沒人喜歡和你玩了。”
“姐姐,嗚嗚。不要哦……。”人小鬼大,張嘴就哭,那模樣甚是可憐兮兮。
“別哭,我帶你出去玩,讓娘在家裡好好養傷。”
倒是個聽話乖巧的孩子,荷香收拾完東西,走到子墨身邊,“小姐,今兒夏天沒去鎮上,咱們也去瓜田那處瞧瞧,您這胳膊行麼?”
“完全可以,過去吧。今天倒是奇怪了,夏天竟然沒去鎮上。”
“像是有什麼事情,我也說不清楚,倒是聽她說了那麼一嘴,還讓我多準備一些衣服給她,是要出遠門麼?”
夏天一心撲在生意上,對於生活的料理幾乎爲零,平日裡若是出了遠門,都是荷香事先給她準備足夠的衣服和配飾,不然她可能一件衣服要穿許久。
……
夏天到鋪子裡,衆人也知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了。
劉老大立刻派了兩人跟着夏天,隨在身側。
“少東家有什麼吩咐只管說。”
“好跟着吧,一起過去瓜田那邊,這幾日可是摘了西瓜?還有多少是即將成熟的?能在三日之後摘麼?”夏天邊走邊問,她事無鉅細的全都安排妥當。
四天之後離開,那她必須提前一天摘西瓜做好準備了。
“過了摘西瓜的週期,不過,要是少東家要的話,也是能摘出來。少東家需要多少西瓜?”
摘西瓜是有固定的週期,不是說隨時來就有的。
“兩車裝滿。”她要的數量多一些,等到京城的時候還要挑選出不合格的。
一路走去,誰能保證全部完好無損。
“這個沒問題,我現在便讓人去注意,挑選出適當的西瓜出來。”
“好,這次西瓜必須挑選最好的,不能有任何差錯。”
“少東家、我多嘴問一句這西瓜是要送往何處?”瞧着少東家面色嚴肅,要求甚高。
“京城皇室,所有的西瓜都必須是上乘之物。”
“好,我們明白。這件事必須做好了。”
一聽是送到皇室,別說劉老大就是跟在他們身邊的幾個農人都帶了興奮,心中暗自想着,這件事必須得做好,不然可不是丟了工作那麼簡單,有可能會丟了小命。
夏天和身後兩人以及劉老大一同在瓜田查看。
瓜田之中多有偷帶草帽,彎身拔草之人。
其中一人時而擡頭瞧着前面,又快速低下頭,瞧見她過來,還必須錯開不能碰見,這是他答應顧南城必須做到的。
清哥輕聲悄悄離開,劉氏正在蔬菜田地捉蟲子,瞧見他鬼鬼祟祟的從這邊走,張口便喊,“小情啊,你這又拔了好些草啊。”
“嗯。”
“別急着走啊,你聽我說,我之前給你介紹的那姑娘你瞧見了麼?長的極其水靈,人又懂事。你說你長的這般好看,又無父無母的趕緊找個姑娘,有了媳婦你就知道家的好了。”劉氏心善,瞧着這孩子身世可憐。
知曉這人不是東家的養子,雖說兩人長得很像,但顧家都說了不是。他們自然相信。
在顧家瓜田的人,不管來自哪裡都是一家人,互相體諒互相照顧。
清哥面色尷尬,其實,這些事他都不知曉也沒機會去解釋,想着時間長了大家就忘了,沒想到這劉嬸子一直記着要給他找媳婦。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等會兒我再過來幫你的忙。”因爲夏天在這邊,他便不能在這裡呆着,以防撞上。
他卻不知,在劉氏剛纔喊那一嗓子的時候,夏天已經注意到這邊。
說是不在乎,眼睛卻一直往這邊瞧,耳朵也豎起聽着他們的談話。
竟然還瞧了姑娘?真是、
她心酸個什麼勁兒,他又不是清哥找什麼樣的女子當媳婦管她何事。
“少東家,你瞧瞧,照着這樣的西瓜準備可好?”劉老大在夏天面前喊了幾次,不見她迴應,語氣不自覺的放大了一些。
“額,可以,照這個就行。你們先看着,我出去一下。”
她心中窩火,知道不能過去卻還是走到了過去。
夏天走的快速,瞧着那個身影從黃瓜架前消失,她到了之後竟然沒發現有人。
“是在找我麼?”少年清冷的深聲音就在背後。
答應了顧南城不見到夏天,但若是夏天親自找來,他就不敢保證了。
“誰找你,剛纔不是還說見了其他女子?長的如何?是否又溫柔又好看。”
她這是在吃味麼?少年拿下頭上的草帽,露出一張有些黑的臉,這才兩天不見竟曬成這般模樣。
瞧着更是不想白嫩清雅的清哥了,但、她卻覺着沒那麼排斥了。
少年看着她,嘴角輕微上揚帶了笑意,“沒有,溫柔好看有何用,這顆心已經被人佔據。”
“哼,我過來只是告訴你在顧家待着就要安分守紀。”
“夏天的意思是讓我不能找其他姑娘麼?那夏天你可要看好我了。”他語氣變得明朗,帶了捉弄她的笑意。
“誰管你,過幾日我要去京城,你在這邊好自爲之,若是我爹爹看你順眼隨時可能把你敢走,你還是安分一些爲好。”
是擔心吧,還是有點的。
她知道顧南城不喜他,語氣雖是粗魯裡面的關係卻摻假。
“你要去京城?幾時去?我陪你一起。”他突然緊張起來。
夏天要去京城爲何他不知,若是今兒夏天不懊惱說了出來,他根本無從得知。
“你?哼,算了吧。我一人能行。”
她甚是不屑的語氣讓清哥有些受挫,體內那奇怪的大男子主義顯然有些受不住夏天的嘲諷。
“我爲何不能,我照樣可以保護你。”他伸手抓着夏天的胳膊,禁錮不放。
“放開,我還不需要你的保護,你……。”她張嘴、眼睛睜大。
不敢相信他在如此大的太陽底下,親她、
趁着她脣瓣輕啓,他伸舌闖入,這個女人、是他喜歡的也是另一個他喜歡的。他不想放棄了,不管任何時候他都不想放棄。
這才兩日不見,他已經有些受不住了。
年輕的姑娘雖沒有華麗的服侍裝扮,單就這張臉已經足夠,溫潤的脣瓣,輕咬帶着彈性,口腔的甜津讓他全是躁動不堪。
手掌僅僅放在她腰間,不敢亂動,兩人身體貼的毫無縫隙,在有些身高強過夏天的清哥的面前,她顯得有幾分柔弱。
被親吻的失了力般,臉色酡紅帶着酒醉的模樣,眼神微眯似是沉淪又像是被太陽照的。
清哥移開脣瓣,輕點她額頭,“夏天,我還是清哥只是你不記得了。”
“你放肆。”她伸手想回擊去打。
擡起的手臂竟然不捨得下手,隨即放下,“走開。”
“夏天,剛、剛纔我是情難自禁。”
如此直白的解釋讓夏天更是臉紅羞臊。轉身果斷離開。
剛纔想說什麼呢,她自個都忘記了。
清哥站在原地,張口低斥,“剛纔不該那樣對她,你怎麼能上前就抱她。”
“我也是控制不住,我就想親親她,她的味道真的很好,我、我還是忘不了那晚的模樣。”
“你、下流色胚。”
這、劉氏摘了青菜正要去食堂做飯,聽到裡面有聲響還以爲是誰在吵架。
瞧瞧往裡面瞅着,只有一人在啊。
“小情,你自個在這裡胡言亂語說什麼呢,快過來幫忙,東家夫人他們今兒要在這裡吃飯,得準備一些好的飯菜。”
“你說、娘,不、是東家夫人要來吃飯?”天知道,他喊東家夫人的時候心中甚是彆扭。
“是啊,是啊,快過來幫忙。”
因爲清哥的好脾氣,瓜田的人但凡手中有活忙不過來都讓清哥幫,他也不推辭,只要不忙就去幫。
小娘子和荷香來到瓜田先去了葡萄田,瞧着葡萄有些過早的成熟,定是要摘下來,不然過後再摘幾乎都毀掉在上面了。
子墨本想繼續往前走,荷香拉住她的胳膊,輕搖頭,“姑爺說了,今後這葡萄田小姐還是少去,有什麼事只能吩咐給其他做。”
“那有這般嚴重,我就是瞧瞧而已。”
“那也不行,姑爺說了,您這傷便是在葡萄田這邊受的,姑爺也是擔心小姐就別固執了,我們去最靠近食堂的菜地瞧瞧也是好的。”
“你倒是聽他的話了,你還記得剛來那會兒,整日不願和他說話,現在倒是和他一起管束我了。”子墨輕笑,面色紅潤正常,只是開玩笑玩呢。
“那時候總覺着姑爺配不上這般天仙似的小姐,後來麼,瞧着姑爺也是極好,對小姐好、對夏天和安然都好,倒是對洛塵有些偏見了。”荷香也笑。
當初覺着,顧南城這樣一個粗糙農夫怎生給的起小姐想要的生活。這般精緻嬌貴的小姐就應該有尊貴無比的生活,豈能是在這裡陪着他種田操持家務。
那時候,怕是最嫌棄顧南城的便是荷香了。
小娘子輕笑不語,她的男人是好是壞她比誰都清楚,即使、現在他給不了她像姐姐那般榮華富貴,但只要一顆心在她這裡,對她好,對孩子們好,就足夠了。
這才說着他呢,顧南城從遠處走來。
瞧見小娘子在太陽底下曬着,面色陰沉不喜,“太陽大,你們怎麼出來了,不是說了在家裡養傷不許亂動。”
“胳膊已經沒事,別擔心。你這是去何處了,頭上都帶了東西?”
“剛去了葵花田,長勢極好,明年再開幾畝荒地出來。”
“還想種葵花麼?”還真是個不知足的男人。這一大片的葵花已經望不到邊,還要種,那得多少啊!
“不種葵花,想着在葵花田中蓋一座小房子,我們自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