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得一良人生倆包子
光亮的石塊像是被打了蠟,看着清亮透徹。小小的鋪子剛開張,便引來了衆多的人上來,生意不錯逐漸變好。
馬東聽了夏天的話,走了出去。剛到門邊,見到天香樓的人過來,立刻站在一邊恭敬的迎着。他之前和劉老大一起給天香樓送西瓜,對天香樓的管事和小廝記得一些。
見來人是何管事身邊的貼身小廝,他面上的態度更顯端正。
“馬哥也別拘謹了,趕緊的給我稱好瓜子,我們管事要的急我便帶人來領了。”小廝面上端着笑,面色匆匆。
“好。我們小東家今兒正好在,讓她來過目定是不錯。”馬東說着引領他們進入鋪子裡。
夏天坐在櫃檯前巴拉巴拉的打着算盤,見有人過來擡頭,“馬叔,這是要做什麼?外面那人呢?”
“小東家,這個是天香樓來的小哥,是要買瓜子的,你看咱們能給多少?外面那人我未瞧的仔細,等會兒再去吧。”
馬東有點瞧不上外面的人,他也不是嫌貧愛富之人,但門外那人真的太小家子,若真是有事大可進門來詢問,偏生站在門外,不知道他們是要作何?
現在他這邊有生意談更是顧不上那邊之人。
夏天點點頭,起身往裡面走去,倉庫裡放着他們去年曬好的瓜子,只是炒好的乾貨應該不多了。
天香樓的小廝站在馬東身邊,低聲問他,“這鋪子真是那小姑娘當家?你們東家還真是放心?”
“那是自然。別看少東家年紀小又是個姑娘,她看賬簿和統計的方法是我們學不來了。極其聰慧,是個厲害的,可不能小看我們家少東家。”
馬東一直跟着夏天,自然知道她小小年紀算盤打的厲害,他是不敢小覷。在夏天身邊和南城身邊一樣,畢恭畢敬。
“只能說你們東家有魄力。我們管事也說了,你們東家是個極好能成大事的。”
他們兩人這邊小聲嘀咕着,夏天從倉庫那邊出來,“馬叔,我們先給他們要的一半,剩下的等炒了之後再給。不然只給了天香樓那我們店就沒瓜子可賣了。”她想了一下,還是覺着先給他們要量的一半,不能多給。
“哎呀小東家,我們要百十斤還算少的,你不能中間少了一半啊。”小廝聽到詫異了下,這小東家怎麼能給一半的量。
“爲什麼不能給一半,又不是不給你們,只是讓你們等一些時間。我爹爹說了,給你們瓜子的價格本就很低,在鋪子賣和在你們那裡賣都是一樣,但你們還是要抽取一部分的銀錢。這生意我們是賠的,先等着吧。我回家問問我爹爹,再給你回覆。”她傲嬌的看着天香樓的小廝。
“好、好,聽少東家的話,那這一半的量我們先在帶走,剩下的一半什麼時候能取?”何管事佈置好的任務,他竟然敗在了一個小姑娘手中,卻不得不聽着顧家少東家的話,畢竟他們家這瓜子可謂是口感第一,味道別的地方也沒有,吃了他們家的瓜子嘴刁了,再吃別人家的味道也不對。
“我都說,回去問我爹爹。你們就先等着。”她皺眉看向那小廝。
“那好,我們等着便是。”這哪裡是做生意,簡直就是上門求貨啊!小廝也是喜歡夏天的可愛嬌俏,聽她聲音便想哄着她,不願反駁。
送走了天香樓前來之人,夏天把這筆收入算入賬簿之中。
馬東送走何管事身邊小廝,正好問了外面等了許久之人。
“你們一直在店鋪門口站在,是爲何?”他走了過去,瞧見男人上前問。
“我、我們是來賣東西的。我娘說,讓我帶着這個山貨過來找個小娘子,就有人收?你看是嗎?”大牛憨厚,沒見過多大的世面。被馬東一問瞬間緊張起來,好在把話說清楚了。
馬東只看了一眼大牛,眼神盯着眼前這個女人,試探性的問,“表姑娘?”
“你是?”竇水靈根本不認識馬東。她們雖是住在顧家卻一直在老宅,和新宅子墨那邊的人並無相識。
但馬東和劉老大他們認識這兩位表姑娘,她們潑辣無理的性子大家是有目共睹,也沒人願意搭理她們。
只是,現在這表姑娘怎麼還在這裡?和眼前這個男人怎麼在一起?馬東着實奇怪。
見竇水靈不認識他,馬東並未再說,轉頭看向大牛,“你要賣的是什麼東西?讓我看看。”
大牛趕緊拉開揹簍上面的遮擋布。馬東捻起一顆拿在手中,這東西他知道,東家夫人說了這個東西叫山核桃,倒也沒交代說一定要收下這裡。
他皺眉對大牛道,“你揹着跟我進來吧。”
馬東先進去,到了夏天面前,“少東家你看看這東西,我們可是能收下?”
“哎呀,這個是野核桃我娘最喜歡吃了。”夏天驚喜的拿在手中。之前買來的那些野核桃被他們吃光了,味道極好,百吃不膩。
“那我們是否收下?”馬東詢問她道。這主意得少東家拿,他不敢亂出主意。
“收下吧。價格給要比瓜子便宜一些,一文錢一斤吧。”夏天拿着核桃,心中想着子墨的說法。之前他們買了一籃子的核桃加上籃子纔給了十五文,這個一文錢一斤應該可以。
夏天畢竟是個孩子,芯子裡單純沒心機。這個野生核桃一文錢一斤已經很貴了。
但若是能做好,反手去賣幾十文一斤都能。但夏天並未想那麼多,只覺着好吃,先買下再說。
馬東點頭,看着夏天又道,“我們買這麼多,吃不完怎麼辦?”
“馬叔這個問題我一會兒和你說。”夏天狡黠輕笑,轉了臉從櫃檯出來。這下小臉和小身板都出來了。
竇水靈好站在大牛身後,一直聽到孩子的聲音在說話前,卻沒見到人,只等夏天出來,她纔看清。眼睛大瞪大不可思議,“夏天,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個小丫頭片子能做什麼事?這家店可是你家開的。”
“哼,管你什麼事。你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對於竇氏母女的憎惡她聽的很多。顧李氏和南鑫發的牢騷太多,夏天早就知道了竇氏母女偷了他們家的錢逃。現在看竇水靈在這兒滿眼都不喜。
“你這丫頭,我怎麼說都是你表姑姑。你們家鋪子掙了不少錢吧?真好。”竇水靈說着伸手摸着櫃檯,轉身要往裡面去。
夏天猛地推開她,“你是壞女人出去,不許在我家店裡。”她發怒推她就差拳打腳踢了。
馬東護着夏天阻擋竇水靈的靠近,“這個女人先出去,不然這些山貨你們直接揹走。”馬東強硬的對大牛說。
大牛一聽立刻緊張起來,都談好了一斤多少錢,當然不能再揹回去,“管事別急,我讓她出去,這山貨都背來,小東家也喜歡。”
“我喜歡這個山核桃但不喜歡那個女人,你要在和她在一起,我就不要你家的東西。你們村子裡肯定有不少這野東西,不一定非要你們家的。”夏天撥開馬東護着她的身體,站在前面,語氣輕快,誰也不敢反駁的講道。
“這個……。”大牛爲難了,媳婦他想要,這生意自然也要賣,不然他們家連飯都吃不飽。
推推身邊女人的身體,“你先出去等我,少東家不喜歡你。你是不是得罪少東家了?”
“哈?她不喜歡我?我告訴你,這個小丫頭可是要喊我一聲表姑姑。我是他爹的表妹,還讓我出去。我出去了你這簍子東西更是賣不掉。”竇水靈自然不願出去。沒想到大表哥家真的在鎮上開了鋪子,看樣子生意不錯啊!
早知道那時就不偷了東西離開,真是可惡。不知道那瘸腿的南鑫怎麼樣了?若她們回去應該還有機會。不行,她的回去和娘好好商量一番。
竇水靈若是知道竇水心在戈壁村做出的事就不敢這樣想了,只怪她腦子缺根筋兒,只想到別人家的銀錢,卻不計後果。
竇水靈被大牛推到外面,夏天才接了這山貨,不過把價格壓低了一倍。你賣就賣不賣揹走,哼!她纔不缺這山核桃吃。
其實夏天真的想吃山核桃,不過她娘說了,做人要爭口氣,遇到好吃、想要的東西不能把貪心表露出來。你要努力靠自己去爭取。
夏天才把想吃的貪念隱藏起來,可見這孩子的隱藏功力之強。比顧南城小時候還要有忍耐勁兒。
大牛拿着折了一半的錢,臉上笑意盡失,嘴上嘟囔:“真是商人嘴臉,硬生生剋扣了一半的銀錢,不然我這手裡可就有一百文了。”
傍晚天色籠罩大地,夜色來的突然。戈壁村家開竈生火,不一會兒便是炊煙飄飄。聞着熟悉的味道,南鑫臉上笑意滿滿,手中提着一隻雞從老宅往新房去。
沒敲門直接進入,隔着門窗看到忙碌的荷香,“我提了一隻雞子過來,我幫你殺了你煮着給大家吃。”
“行,你殺吧,我現在正在蒸饅頭,一會兒你帶幾個回去,省的你們再做。”荷香手中沾着麪粉,往南鑫這邊瞧了一眼繼續揉搓。
安然和子墨就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她望向南鑫,“你這天天的來,不嫌煩啊。”
“嫂子說的什麼話,我纔不嫌,我樂意的很。我天天過來看安然呢是不是。”南鑫說着衝安然笑笑。
安然折騰一下從子墨身上下去,“娘,我要看叔叔殺雞。”
“去吧,別離太近,小心弄了一身雞血。”她放下安然讓她過去,她也從搖椅上起身。
南鑫殺雞手法精準,像是提着雞脖子猛地抹上一刀,接着扔到院子裡,任由那雞折騰。只等雞子不動,他已經從廚房端了盆熱水,放入裡面開始拔雞毛。
安然看的開心,眼睛骨碌碌的轉動不捨得錯開,只覺着有意思。
子墨若有所思看着拔地而起的獨立小別墅,心中帶着滿足。
今兒經歷的事多,她心中慼慼然。清哥躲過一劫,新房成立,南鑫和荷香關係進展到很好,相處融洽。值得慶祝一番。
她走到廚房門邊,剛進入,見荷香正把切好的饅頭往篦子上放。
“荷香,一會兒差不多了你去前面買些豬肉,今晚給大家加餐,我看這房子算是建造好了。”
“小姐你放心。這個事情姑爺早就吩咐好了,我今日買了不少的菜。剛纔好說包餃子,嫌人多便改成燉豬肉了,滿滿的一大鍋足足的肯定夠吃。”荷香說着回頭一笑,小姐心善竟然和姑爺想到一起了。
“哦,他說買肉了,那可有說買酒?”子墨嘴角輕微上揚,她喜歡和他想到一起的感覺。
“那倒是沒說,等會讓我去看看,興許有酒。”
在外面殺雞的南鑫聽聞,心中犯嘀咕,不過是個房子建成了,這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真浪費錢財。
但見荷香爲酒愁他卻也不忍,“等會兒我去買酒,我知道哪種酒好喝又便宜。”
“那好,這事就教給你了。反正你也沒事。”荷香接着他的話笑道。
子墨瞧着南鑫,抿嘴笑着出去,“好了,讓你去買酒。荷香一會兒記得拿錢給南鑫,這是款待大家的酒水買的足一些。”
笑聲不斷,一片安然,果真是最爲淳樸的生活。人活一世不就是圖個痛快和肆意。不用爲生計四處顛簸,漂泊毫無定所。她是幸運的,能在戈壁村:得一良人生兩個孩子,用一片田地養活自己。
沒有爾虞我詐沒有疲憊生厭,只有讓她開心的孩子和呵護備至的男人。她心滿意足,甘願這樣平凡下去。
顧南城和清哥從外面回來,兩人身上滿是塵土,卻臉色帶笑。清哥在這一天的忙碌中有所成長,懂的做事了。
他剛到院內見小娘子笑的滿足,神情更是恬淡嬌媚,心中一動,他能感覺到小娘子的欣喜。
“子墨笑的這般好看,爲何?”
他剛靠近便是一陣泥土味,她不厭煩卻笑着推讓他,“趕緊去洗洗,你和清哥渾身髒的不行。”
“得洗,這渾身髒兮兮的。”他笑着說道,回頭看了下清哥,見他正臉上帶笑看着他們。
子墨輕笑出聲,“清哥看我作何?你也要洗。我讓荷香給你們備水。”
“娘笑的最好看,兩個妹妹也一樣漂亮。”他覺着都好看,他的娘和妹妹是最好的人,他最想呵護的人。
“清哥也很好,洗完之後又是個漂亮好兒郎。近日先在家裡看着妹妹,醫館等過段時間再去可好?”
“好,我聽孃的。”他重重的點頭。照顧妹妹這是他應該做的。
荷香備好水,子墨幫着提了出來,南城立刻接過,“這等事還需要你動手,我和清哥都能做的事今後你就別插手了。”
“好,都給你們。”她就是這般性子。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遇到不同她也反駁。但這時他這明顯的關心她還能聽得出來,任由他掌控。
清哥洗的精緻,足足有半個時辰。他出來之後南城才進去開始洗。他提着水走到門口見子墨幫清哥擦着頭髮。眼眸變得暗沉,張口道,“子墨過來幫我一下。”
“好,你先等下。”
她把手中的幹棉布給了清哥,“你自己先擦着,擦乾了再綁起來。”清哥的頭髮極長,他又懶得去管每次都溼漉漉的綁起來,讓人擔心他會生病。
她轉身進入浴室,見那男人正躺在木桶裡面。“你讓我進來幫你做什麼?”
“娘子,爲夫沐浴清洗背後夠不着,你幫我擦洗一下。”
“嗯,你趴在木桶上。”她拿了絲瓜瓤放在水中浸泡,捲起衣袖伸手下水幫他搓澡。
“你還真是聽話,我說說而已。我可不捨讓你來。”他在水中按住她的手,面上多了調戲笑容。
“不捨得讓我來?那你想讓誰來?”她瞪眼望着他。
“算了,還真是沒人選,你要是不麻煩就來。”他翻了身趴伏在木桶邊緣,露出後背。
他後背很白,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但紋理分明看着力度十足。他又是常年在外奔波忙碌,瓜田之中最是太陽暴曬,脖頸和胳膊上卻帶着明顯的曬痕。
她輕緩的擦着後背,他趴着只感覺身體發癢。猛地轉了身體,按住小娘子的手,“你還是別擦了,再擦可就要起火了。”
“我相信你能忍住。”她面色淡淡,手掌抓着絲瓜瓤,左右不得力。
“子墨你高估我了,對你,我忍不住。”
忍不住那如何?她心中正想。一時疏忽被他抱住身體帶進入木桶之中,渾身浸溼。
子墨傻眼般看着木桶裡的水紋,“衣服溼了?”
“我知道,娘子,不如我抱抱你。”他得寸進尺抱住小娘子,她正巧坐在他面前。木桶不大,一個人足足,但兩個人顯得太小,身體緊緊貼服,動一下都擦槍走火。
“我進來的時候衣服是乾的,出去怎麼辦?”她完全不給反應,只想着衣服溼了,一會兒怎麼出去。
他纔不管一會兒怎麼出去,抱着小娘子上下其手。她反手輕拍打在他胳膊上,“不許亂動,放我出去。”
顧南城被她一拍愣住,看着小娘子在木桶裡站起身子,那掉了鞋子的小腳正好踩在他身上,滋味酸爽無比。眼淚快被逼出來了。
“娘子,你好狠的心。”他索性躺在木桶裡面,不打算出去了。
“嗯,我知道。你先慢慢洗我出去換身衣服。”
“哎,子墨,記得披上衣服再出去,你這樣不行的。”見她離開他立刻緊張起來,小娘子這身溼漉漉的可不好出去,太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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