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到底是不是魚兒我們拭目以待。”聽了藤首長的話,藤鵬翔細眸一眯,性感的薄脣再次吐出冷妄的話語。

“吳媽,去把孩子給我抱出來。”

轉過臉,他對身後的吳媽命令出聲口“過“少爺。”吳媽不是傻子,她擡眼睨了前面沙發椅子上那個權勢滔天,面容冷峻陰沉的老頭,最後是唯唯諾諾地低下了頭。

她小小的一個傭人怎麼敢去惹怒象一頭蓄勢待發獵豹一樣的一家之主呢

“我說,吳媽,你去給我把孩子抱出來啊!”藤鵬翔見吳媽呆忤在原地,根本把他的話當做是耳旁風,他胸中積壓多時的怒氣再也無法剋制,衝着吳媽徹骨地冷喝。

“少爺,我……”吳媽的面色很是爲難,眉心緊鎖,看得出來她是這座宅子裡的老傭人,恐怕也是看着藤鵬翔他們幾兄妹長大的,她對藤鵬翔是有一定感情的,可是,她卻不敢去抱我的寶寶出來,因爲,她拒於藤首長的威嚴。

見吳媽仍然不爲所動,藤鵬翔銳利的眸光掃視了整個廳堂一眼,知道這裡垂頭直立的任何一個傭人在這個時候他都可能指揮不動,他乾脆就邁開了長腿直接越過沙發椅子上坐着的那個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的藤首長,還有面色凝重略顯蒼白的藤夫人與一直都靜靜地忤立在原地,整個深邃輪廓無一絲波浪的藤鵬翔父親,那個戴着一副金絲眼鏡,全身散發着書卷味的男人。

“站住。”

藤鵬翔大膽妄爲的舉動讓藤首長徹底發飆,他聲色俱厲地怒聲冷喝。

然而,藤鵬翔卻充耳不聞,根本不把藤首長放在眼裡,仍然邁着長腿沿着那雪白的花木撫疏筆直地向樓上走去。

“反了,反了,藤鵬翔,你這個逆子……  ”

藤首長見孫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爲,氣得剎那間臉色鐵青,雙眼赤紅,脣峰抿成了一條直線,眼角的皺紋勾得越來越深,由於氣火攻心的關係,他整個肩膀開始抖瑟了起來,嘴脣也開始漸漸地泛白了,

然後,他燭亮的瞳乳一陣緊縮,眼睛再猛地瞪得奇大,在嘴脣由白轉青間,他急忙擡起自己的手掌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左胸肺部,薄脣微張,氣息艱難地從他的莖脣間吐出。

地闊方圓的額角轉瞬間就浸成了絲絲薄冷,他的異常讓大家屏住了呼息,不知誰急切地叫了一聲“老爺。”

然後,所有的人都立即向他圍了過去,連一直象一尊雕像一樣凝站在他身後的男人,藤鵬翔的父親也有了反應。

“爸。”無比焦急地喚了一聲,他趕緊吩咐吳媽去給司令員拿藥,吳媽一臉驚慌失措地消失在了客廳裡,不多時,她從隔壁房間奔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瓶藥丸,倉惶地步到沙發椅前,撥開了衆人,急忙爲藤老頭服下一粒藥丸,服下藥藤首長憋壓在胸中的那口氣才緩了過來。

看着一屋子驚慌失措的人影,我筆直地站在了大門口,感覺自己就象一個外人,藤首長即使是氣死了,也與我沒有半分的關係,然而,與他們就不同了,這整屋子的人都沾了他藤首長的光,包括徐恩澤,要不是看在藤首長是軍區司令員,恐怕他也不會與藤凝雅結婚。

而藤鵬翔呢?當真是冷血無情,面對自己的爺爺發病的時候無動於衷嗎

我揚起了纖長的睫毛,視線向樓梯口望去,果然,那白色俊美的身形在聽到了客廳裡發生的意外事件時,腳步停駐在了樓梯口,健碩偉岸的身形緩緩轉了過來,低垂的視線在目睹了藤首長髮病的經過時,深邃的眸底浮現了一抹複雜神色還有一縷淡淡的哀傷。

“藤鵬翔,你非得想把爺爺氣死,讓這個家一無所有才肯罷休是嗎?”黑西裝的藤鵬翔細長的桃花眼微勾,出口的話雖憤怒不平,可是,眼底卻滑過一縷又一縷詭秘,他這話分明是有挑撥離間之嫌疑,大有煽風點火之意,藤鵬翔與藤首長鬧僵了,坐享魚翁之利的肯定是他,他一心只想扳到藤鵬翔在人市的地位。

“呸呸呸。”藤夫人聽了藤鵬飛的話面色一白,急忙罵了藤鵬飛一句“你想把爺爺咒死嗎?鵬飛,你真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我知道我一向都不懂事,你懂事的兒子在那裡,懂事的人卻把爺爺氣出了病。”

“你··”藤夫人被他這樣一頂撞,白暫的臉龐眉心鎖得更緊,藤鵬飛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終究是有一定距離與隔閡的,不是有一句古語都說,後孃難當嗎?

“鵬飛,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尖酸刻薄嗎?鵬翔是你的哥哥,你對他應該要有起碼的尊敬。”

“尊敬,你問問他,值得我尊敬嗎?對於一個花下巨資只是爲了生下朋友的繼承人的人,我感到了深深的不恥,他根本有辱了我們藤家的顏面。”藤鵬飛可能是因爲我與藤鵬翔早一步結婚,而沒能讓他去搬動紀檢委辦藤鵬翔,他心不舒坦之際,自是將他哥的老底全部都掀了出來,他一出口,藤夫人臉上蔓過一陣驚愕與震驚。

多數的傭人全都張開了嘴巴,個個臉露詫異之色,藤首長也聽到了這句話,他手中的那隻藥瓶用力擲出,積壓在他心底多時的怒氣終於全部狂傾而出,那白色的藥瓶被他梆到了地板上,白色的藥丸從瓶子裡滾出,他的臉色一下子慘白轉青,他顫顫魏數地從沙發椅子站了起來,不顧衆人的阻攔,向前蹌踉了幾步,擡起手指指向樓梯口處滿面複雜的藤鵬翔。

“逆子,你簡直是在自毀前程,給我滾出藤家,滾啊!”

他一邊罵着,一邊把蒼几上所有的物品全都掀翻到地,這祖孫倆發脾氣的樣子都一模一樣,雙眼赤紅,嘴脣顫動,愛揮東西來發泄內心深處的滔天怒意。

藤首長栽培藤鵬翔,一心巴望着他能成氣候最終接替他的位置,然而,藤鵬翔卻爲了一些事一直都耿耿於懷,所以,纔會什麼事都忤逆藤首長,這也是他後來告訴我的。

“我藤家沒有你這麼傷風敗俗的子別屍

他的冷怒的責罵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勸阻,藤首長也許是氣急了,堂堂人市市長居然找一個女人代孕,的確是在他的觀念裡是接受了,而這本身也違背國家法律的,一個市長這樣做根本是知法犯法,所以,都說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正是因爲藤老頭對孫子期望之高,再聽到這所有的真相對纔會火氣沖天。

見着藤首長這樣發怒,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都手心冒冷,包括一直靜忤在樓梯口的藤鵬翔,他臉上雖一無表情,可是,眉底卻不自禁地攏起了幾縷褶皺。

藤鵬飛雙手插在了褲兜裡,看着眼前象一頭狂獅般發怒的藤老頭,嘴角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痕,讓我感覺這個男人壞得真讓人無語,他揭穿這一切無非是想讓藤老頭徹底對藤鵬翔失去信心。

藤夫人擡頭瞟了藤鵬飛一眼,情情轉身踩着三寸高跟鞋緩緩地走上了樓,當她越過藤鵬翔身邊時,明顯給藤鵬翔說了一句什麼,藤鵬翔對我閃了一個眼風,掀動了薄脣,我曾經無聊時學過簡單的脣語,他好象在對我說“等着我。我會寶寶帶出來的。”然後,他就轉身跟上了藤夫人的步伐消失在了那道樓道轉角處。

“吳媽,把這個女人跟我趕出去,她不配呆在這裡。”藤鵬飛站在客廳的中堊央,冷嗖嗖的眸光瞟向了我,掀動薄脣衝着吳媽趾高氣揚地下令。

吳媽聽了他的話,急忙向我走了過來,而我後退了一步,我知道這裡容不下我,藤家在京城權傾一世,藤首長又怎麼容許藤鵬翔與我結婚呢?不過,沒有關係的,即使是與藤鵬翔離婚了,至少寶寶已經有了一個正式的身份,這樣想着,我心裡並不難過,擡頭看了一眼那呆立在窗臺邊抽菸的男人,徐恩澤,他的面情看起來極其地煩燥,睨了我一眼,緩緩別開臉去,經自地立在那兒吞雲吐霧,絲毫不去管另一邊的藤首長髮怒,藤首長被他兒子勸解了幾句,怒氣稍稍平息了下來,現在的徐恩澤身爲藤凝雅的老公,藤家的女婿也不好對我說什麼,自是當了一個睜眼瞎。

我不等吳媽開口趕我,便轉過身毫不猶豫地走向了門邊,這屋子裡的人不喜歡我,他們個個看我的眼神都是鄙發中螻蟻,而我也不喜歡他們,如果不是爲了孩子,我想即使是用八擡大轎來擡我,我也絕對不會跨進那道寬敞而痛徹心肺的大門。

我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藤家的花園,一步一步走出了那道鐵柵欄,當我剛跨出那道鐵柵欄的時候,吳媽急忙跟隨着我奔了出來,急忙“咔察”一聲鎖上了鐵柵欄,原來,我在人家的眼裡是如此卑微,就象是防小偷一樣。

藤鵬翔讓我等他,那我就等吧!藤家的人沒有一個我會相信,暫且,相信藤鵬翔一次吧!相信他會帶着孩子出來,即使是藤家容不下我,也應該把寶寶還給我吧!

當然,這只是我自私的想法罷了,其實,我有時候也在心裡罵自己,何必呢?待雪吟,寶寶已經被你賣了出去,又何必去與藤家藤鵬翔苦苦糾纏,你應該走出這一段人生的陰霾,開啓一段斬新人生活,可是,我卻邁不動自己的步伐,雙腳就象生了狠一般,我等在了那道緊緊關閉的鐵柵欄門前,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藤鵬翔沒有出來,我忍不住給他打手機,他的手機關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刻時籠罩着我,這個口口聲聲要給我與寶寶幸福,寧願捨棄市長之職,也要與我在一起的男人是改變了初衷嗎?也是,市長之職得來了不易,還關係着他今後的前程似錦,他又怎麼可能爲了我而捨棄呢?縛雪吟,你真傻,當時他那樣說,只不過是不想讓藤鵬飛得意而已,他之所以選擇與我去公證結婚,就是爲了阻擋上面去查他。

可是,如果他改變了決定的話,那麼,我的寶寶怎麼辦?藤鵬飛虎視眈眈,萬一他悄悄虐待孩子怎麼辦?那個男人總是一肚子壞水,還帶着一顆扭曲的心。

讓寶寶呆在藤家,我真的不放心啊!

日落西斜,太陽的餘暉漸漸從地平線上沉了下去,剖剎間,萬物蒼穹被黑暗所吞噬,暮色滄茫時,我不知道多少次擡腕看了手上的表。

萬家燈火的時刻已經來臨,我看着那座宅子裡的燈光一間一間地亮了起來,可是,我卻沒有等到藤鵬翔出來,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瞧見從裡面走出,他們好象是知道了我等在了外面一般。

有心地要躲着我,隨着時間越來越晚,我心裡有一縷恨莫名上涌,藤鵬翔終究是騙了我,我打了他無數次手機,可是,電話裡只有一個機械的聲音在重複地說着“你拔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多麼地諷刺!他明明就在眼前的那座宅子裡,可是,卻狠着心不接我的電話,藤鵬翔,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即使是你後悔與我的又一次交易,你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我不是那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最後一次終於打斷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顫抖着聲音激動地問了出來。

“藤鵬翔,你出來,我想見你,你說過要把寶寶還給我的。”

“博雪吟,想見他嗎?你可知道他在那兒,聽着喲!”電話裡傳來了一記冷柔的聲音,是黛凝的聲音,柔柔細細的,帶着讓人作嘔的自以爲嫵媚噬骨的腔調。

“嘩啦譁*”

襲入耳膜的是一陣嘩啦的水聲。

“他進去沐浴了,他不會要你了,你的孩子就讓他呆在藤家吧!我不介意做孩子的媽嘛,現成媽中咪當着也不錯。”

聽她這樣說,我的心猛地一緊,黛凝還沒有離開藤宅,而藤鵬翔明明是清醒的,卻一直不接我的電話,現在的他正在浴室裡沐浴。

“鵬翔,你洗好了。”

“誰來的電話?”是藤鵬翔低沉迷人的嗓音,帶着能吸人心魂的碰性,還真是一個易變的男人啊!半天不到的功夫,他已經與黛凝火熱地料纏在了一起,如果說剛剛對黛凝的話還有所懷疑,那麼,親自從電話裡聽到了藤鵬翔熟悉的低嘎嗓音,我熱情如火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來。

“打錯了,一個神病而已。”然後,黛凝已經火速地掛了電話,我握着手機的堅硬的外殼,雪白的玉指關節用力到泛白,黑暗之下,我擡頭望着眼前雪白的藤宅,裡面的束束燈光漸漸浮起了一層層水色,到底是那一個房間呢?那一個房間正在上演着活色生香的戲碼,藤鵬翔你怎麼可以這樣騙我?我苦巴巴地在這兒等着你把寶寶抱出來,然後,我們一家三口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人市去。

可是,原來一切不過是你周旋的權宜之計,被你不猴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縛雪吟,請活得有尊嚴一點,不要這麼賤,好嗎?在心裡,我一次又一次地勸告着自己,即使是爲了寶寶,你也不可以活得這麼沒有尊嚴,藤家環境再怎麼兇險萬分,畢競有藤鵬翔在,寶寶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不可能讓他受到半點的傷害。

這樣想着,我擦乾了眼角不斷涌出的淚滴,然後,絕然地轉身離開了這個令我傷心的地方,我身上帶着的錢不多,沒錢再回到原來居住的那間賓館

我到一個低檔的旅館登記發住宿,前臺小姐拿了鑰匙卡給我,然後,我回身找到了住宿處打開了房門,想在這兒將就休息一晚,準備明天回人市。

房門剛剛打開,還沒來得及掩上房門,便有一道黑影從我身後擠進了房間,碰的一聲房門被他一腳踢上了。

我嚇得趕緊向後退了一步,房間裡沒開燈,我看不清男人的臉孔,他一個箭步衝到我面前,一把搜住了我的口,阻此了我的失聲尖叫。

“唔唔唔。”

我發不出半點聲音,然後,我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種尼龍繩纏緊了,甚至還打了死結,我越掙扎手腕處越痛,痛得椎心刺骨,到底是誰這樣陷害我?他來這兒又有什麼目的?

我張脣想咬他捂住我嘴的手掌,沒想到他早有防備,在手拿開之際,迅速地就用了一團破布塞到了我的嘴裡,我再次發不出聲音,他一把把我拖到了房裡的大牀邊,緊握着我腰身的手掌猛力一堆,我便被他推倒在了那張大牀上,然後,只聽“啪”的一聲,牀頭櫃上的小罩燈被拉亮,昏黃淡柔的光芒照亮了屋子裡每一個黑暗的角落,我定睛看向眼前的男人,只見他身着黑色的皮衣皮褲,一身冷酷的裝束,用着及肩的長髮,戴着一個精美的面具,我根本無法看清他的臉孔,昏黃的燈光下,我只能瞧着那淡柔的燈光打落在了他精美的面具上,閃發出的那一縷冷妄邪惡的亮光蟄痛了我眼眸。

皮衣裡包裹的健碩身材,從那硬幫幫的胸線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個標準地道的爺們兒,男人。可是,這健碩的身形好象有一點眼熟,到底是在那兒見到過,我是記不起來了。

躺在牀上無法動彈的時刻,我想這樣問出一句“你是誰?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可是,發出的聲音全成了伊伊呀呀的一片。

“安份一點,只想替你拍幾張美眉照片就好。”

然後,他邁腿走近我,擡指取下了塞在了我口中那塊破布,我本以爲可以講話了,可是,當我雀躍地發出一個單字音時,他已經捏住了我的下頜骨,丟了一顆藥丸進我的口裡,嗚咽一聲,那顆藥丸已經順着我的喉嚨滑下了胃。

然後,我張開嘴,想說什麼,可是,卻感覺全身無力,我只能躺在了牀上象一具僵硬的屍體一樣,任他擡指脫下我的外衫,只留下了我的小肩吊,我想喊,我想叫,可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睜着雙眼,眼巴巴地看着他拿起了數碼相機替我拍下了一張又一張難堪的裸露照片,雖然不是全露,我下身還穿着牛仔褲,可是,上身被他脫得只剩下了裡衫,這與沒穿又何區別呢?

羞憤的感覺在我心底裡肆意擴散,多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一了百了算了,可是,我沒有辦法,即使是在遭受了這樣的屈辱之後,我也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那還在不停閃爍的焦距,吞下了喉間不斷上涌的劇烈苦汁,眼淚吧嗒吧嗒地就流了下來。

終於他拍夠了,就把那個數碼照相機放在了牀頭,正對着我,開如動手解開了他黑皮衣的鈕釦,他想要幹什麼?強口暴二字在我腦中閃現的時候,我的心整個抽縮了起來,嗚嗚嗚,誰能來救救我啊!

不,我不能坐以待斃,這個男人嘴角肆意的冷笑分明就象是一個魔鬼的化身,他的雙眼晶亮而陰鷙,那是一對讓人能冷入心魂的眸子,救我!曾經無數次那個男人在我遇到困難,置身危險的時候象天神一般降臨,可是,今天,他再也不會出現了,因爲,此時此刻,他說不定正在與黛凝在藤家的在大牀上翻雲覆雨,思及他健碩的身軀與黛凝一絲不掛地料纏在一起,我的心莫名由地一陣抽痛,象是被人無端撒下了一把寒針。

他再也不會出現了,只因我對他已經失去了所有利用的價值,是的,他一直就是在利用我,他用千萬巨資買了我的孩子,只是爲了給摯友一個留下了一個種,爲什麼會在茫茫人海里找上我?只是因爲我長得象極了他與宋毅共同愛上的女人,宋毅爲了心中一份純潔的愛情寧願用整今生命來成全,成全他與白鳳影,然而,他卻負疚難當,硬是要把白鳳影還給宋毅,而我就是那個白鳳影悲哀的替身。

爲了能逃脫法律的治裁,爲他似錦的前程不受影響,他選擇了婚姻,利用完了我轉身一腳就揣了我,多無情的男人,連一句再見都不捨不得對我說,現在,爲什麼我還要希冀他能來救我?

黑色的皮衣,黑色的皮褲從眼前男人健碩的體格上飄落到地,他光着赤腳走向了我,擡手一把搜住我的下巴,灼熱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臉上,心裡一陣噁心感肆起。

“寶貝,我會很輕很輕的。”

說完,他擡頭衝着不遠處那個正對着我們的相機扯成了一記笑痕,我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他只是想拍下一些與我淫穢的照片,想要做什麼雖然我心裡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我已經嗅到了一縷風暴了,到底他是誰派來的?這絕對是一樁陰謀。

他開始動手錄我的衣衫了,眼看着小肩吊就快被他刻落下來,我急得眼淚象細線一樣狂猛地從眼睛裡涌出。

就在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屋外傳來了一陣嗒嗒嗒的腳步聲,男人反應很靈敏,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凝神聽着,當腳步聲離這間屋越來越近,這不象是一個人的腳步聲,男人也察覺到了,他火速地從牀上躍起身,來不及去拾地上散落的衣物,拿起了照相機奔向了窗邊,一把拉開了落地窗簾,敏捷的身形從窗臺邊一躍而出,原來,先前他到窗臺邊凝望,就是在察看着地形,以備在緊急的時刻能夠在千均一發之際脫身而出,他剛消失在屋間裡,這間酒店的房間門就被人打開了,進來的是西裝草覆滿臉焦急的徐恩澤,他的身後跟進來兩名身着綠色軍裝,英姿颯爽的警堊察,還有一個拿着開門鑰匙的酒店服務員。

徐恩澤看到牀上衣衫不整的我,淚光閃爍卻沒有任何動作的我,火速地脫下了身上藍色西裝罩住我了僵硬的身體,兩名警堊察見屋子裡沒有作案人員,反應靈敏的他們急忙步到了窗臺邊,低下頭一望,就說了一句“不好,逃跑了。”

“追。”兩名警堊察拔出了手槍,火速地誌身追了出去。

“雪吟。”徐恩澤一臉心碎地喚着我,然而,我卻只能靜靜地望着他,還是不能發出半點兒聲音,只是,看到了徐恩澤突然現身,在緊要關頭救下了我,我眼中一淚再次氾濫成災,淚滴落到了他筆梃雪白的襯衫上擴散出無數朵小小的水菊花。

看着這樣我,徐恩澤也察覺到我的異樣,知道我是被那個作案的人下了藥,他急忙把我從牀上抱起,心急火燎地把我送去了醫院,醫生給我檢查了一翻後,下了結論,那個壞蛋給我吃的是一種迷香散,它只是讓我失去了行動而已,而這種藥無需吃藥,兩個小時後,藥性會自動解除然後恢復與正常一般無異。

還是回到了我租住的酒店裡,徐恩澤陪着我,靜靜地等待着我的藥性自動解除。

終於兩小時後,我咳嗽了一聲,從喉嚨間咳出一口惡血,能夠說話的那一瞬間,我艱難地啓音對徐恩澤說了一句“謝謝!”

“雪吟。”

徐恩澤灼灼生輝的眼瞳定定地鎖住了我蒼白的臉孔。

“我後悔了,我後悔娶了藤凝雅,你呢?”

他說他後悔了,後悔娶了藤凝雅,我也後悔了,後悔與藤鵬翔簽下了那一紙借腹契約,要不然,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我懷疑那個男人是黛凝派來,其實,沒有證據,可是,我就是有那樣的感覺。

只是,不管如何後悔,錯過了終究是錯過了,這一生,我們都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藤凝雅可以幫你的事業蒸蒸日上……”

我話還沒說完,徐恩澤就怒聲打斷了我。“不管是如何權勢滔天,心終究是孤寂的,失去了最心愛的人,即使是統領了萬里江山,又有什麼用?這一生,我再也不可能棄你於不顧,雪吟。”

“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徐恩澤,我們回不去了。”

我清楚地記得張愛玲小說《半生緣》大結局是最後片尾,顧蔓禎好不容易與沈世均重逢,她們去了一酒店的包房,沈世均與她痛哭失聲地抱在了一起,顧蔓禎用着她那非常悽美的聲音對沈世均說“世均,我們回不去了。”

是的,沈世均與顧蔓禎回不去多年前相戀的時光,而我與徐恩澤照樣不可能回去得了。

因爲命運的齒輪早已經將我們分開,錯過了一時也就等於錯過了一生。

然後,徐恩澤用着他那對幽傷的眼睛望着我,他哭了,第一次,在我們分開之後,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我也哭了,最後,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原來,我與他還可以以這樣朋友的方式來擁抱。

“你知道剛纔的那個男人是誰不?”

他詢問我給我下迷散藥的那個男人,我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雖然,那身形感到有一些熟悉,可是,他是戴着面具的,我並沒有看清楚他的容顏。

“如果我估計的不錯的話,應該是藤鵬飛派出來的人,如果你還呆在這裡,他絕對會咬住了你不放,你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人,你與藤鵬翔什麼關係也沒有,沒有必要陷入他們爭權奪利有紛爭裡,如果你真的想要寶寶,我可以設法把他帶出來,然後,你就帶着他回人市吧!”

聽到徐恩澤這樣說,我的心非常激動,我緊緊地抓握住他的衣袖。

“好,如果你能想辦法把寶寶帶出來,我立刻帶他回人市。”

徐恩澤見我如此高興,他的脣邊也不自禁地染上了一抹笑靨,他想了想又說“最好是帶着寶寶離開,到一處藤家人找不到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那樣,你才能徹底地擺脫這一切的紛爭。”

“好。”我毫不猶豫地就應出了聲,只要有寶寶相伴,讓我去那兒都可以。

暮陽要票票,臉皮厚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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