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還在吹,雪還在下,一個纖美的女人身形出現在了墳墓前,她身着一件藍色的暱子大衣,藍色的暱子大衣領口處還有許多的絨毛,那細細軟軟的白色絨毛襯托得她漂亮的五官甚至是白哲。
她的五官很漂亮,皮膚也很白暫,容顏纖塵不染,看不出她的年紀,因爲,她,就象是一張久遠的照片。
她揚起長睫毛,眸光掃射向了雪地裡那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痕,晶亮的眸光劃過一縷冷厲的光芒,慢慢地凝成碎了毒的利箭筆直地射向了墳墓碑塊上那幾個大字上“藤宇煌”。
輕輕地叨唸着這三個字,脣畔無聲劃過一縷笑靨,片刻後,眼中充滿了悽瑟。
藤宇煌,你在世,沒有爲我留下任何一點東西,就算是離世了,也從不曾考慮兒子地前途,如今,他可是自在異國他鄉的監獄裡,都說種孽因必有孽果,多年前荒唐的一夜,讓好懷了孕,她本來想母憑子貴,一生平步青雲,從此脫離那地獄般的生活,沒有想到,她不顧藤宇煌的反對,私自生下了藤鵬飛,當藤鵬飛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藤老爺子命人來把兒子抱走,她爲藤宇煌生下一個兒子,只因她們做了一夜的露水夫妻,藤家要孩子不要她,多年前,她心碎離開,可是,聽說兒子被法國警方抓捕,她再也按捺不住,才從那個小國家歸來,一心誓要救回兒子,所以,她以兒子的命義給老頭寫了一封信,剛看到那個可惡老頭佝僂的身影,她才明白,原來,老頭鐵打的心也會痛,只因爲,藤宇煌爲了另一個女人而自殺身亡。
如果她寫一封悽慘的信,那麼,倔老頭肯定會受不住內疚而去向美國警方求情,她發誓要把屬於她的一切都奪回來,包括她兒子應該得到的,憑什麼藤鵬翔就能得到所有,還有似錦的前程,她兒子同樣也是藤家的血脈,憑什麼他就活該去蹲大牢。
她發誓,如果藤鵬飛無法走出來,她要把藤家弄得家破人亡,即然,都得不到,那麼,就一起同歸於盡的好。
因爲,她的心,早就比天空飄降的雪花還要冰涼了。
天空的雪花漸漸停止飄降了,雪吟站在窗口,眼神有些呆滯,遠邊天際,一輪陽光情然掛上了天空,鮮紅鮮紅的,雖有些刺眼,卻沒有夏日的朝陽鋒芒那麼濃熾。
窗外的白色世界慢慢消失了,雪吟看着那漸漸消失在視野裡的白色世界,心裡涌一股淡淡的失落,美麗的世界終究不會擁有太久,藤鵬翔去海州市走馬上任去了,本來說好一個月的新婚假期,可是,說海洲市那邊毒辣販很猖蹶,所以,假期根本沒有休完,他便急匆匆地走馬上任了,走的那天早晨,雪吟把他送到了機場。
那天的天空很暗,似乎象是有雨下。
“記得想我。”“我會的。”“等那邊安頓好,你一定要來接我。”
“好。”他緊緊地擁着她,在那行人匆匆的人海里,緊緊地抱着她,其實,她們很想就這樣抱着至地老天荒,可是,他臨去時,在她耳邊呢喃了一句“今日的別離凝聚着明日的幸福。”語畢,他鬆開了她,拉起了地上的行李箱,硬着心腸孤身遠離。
想起他高大挺撥的身形在她的視野變成了一個小圓點,最終完全消失,雪吟就感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拉扯了一下,這些天,她除了帶霓兒與念乃幾乎無事可做,做的最多的就是端着一杯咖啡,不加糖的咖啡凝站在窗前,靜靜地緬懷着一些事情。
藤鵬翔走了,好象也帶走了她的一顆心,讓她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海洲市
是一個比較繁華的城市,它凝聚着一段幾百年來的歷史,那裡一向人多地薄。
是許多城市交通的咽喉要地,在那裡設置了許多的貿易中心,當地人說,據有小香港的稱謂,是目前最繁華的一個城市之一,那裡的經濟非常發達,房子也貴的嚇人,不過,古往今來,這樣的貿易城市自然是龍蛇混雜之地,這也是上級要把藤鵬翔派去那裡任公安廳廳長最主要的原因,如果他能在那裡做出一番業績,那麼,不說三年,甚至於就可以短短兩年就可以調回首都了。
最近幾年來,海洲市的經濟每況愈下,上頭已經連續撒換了好幾屆市長,可是,許多的腐敗行爲任然沒有起色。
藤鵬翔到海洲市上任公安廳廳長已經有近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他一直都在察看着手中的資料。
此時,他正坐在辦公廳廳長的藤椅上,白色西服早已脫去,一身綠色的軍裝顯得整個人更氣宇軒昂,意氣風發。他本來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他的手中正握着一疊厚重的卷宗,這裡面全是海洲市近年的懸案,懸案太多,看得他眼花繚亂,案卷裡有一個名叫暗帝的人,據說,他在海洲市是一個大毒販頭子,長得非常年輕,三十歲,許多的案卷警堊察廳都懷疑他是最終的幕後主使人,可是,卻因爲沒有足夠的證據而一直讓他逍遙法外,他的身份是海天大廈執行總裁,公司以炒作股票房地產爲主。
據說,他還是海洲市好多家夜總會的幕後老闆,儼然可以說是一方霸主,無惡不做,這是一個令人頭痛的人物,這個人物是海洲市大大小小官員不敢碰,也是令海洲市徹底腐敗的真正緣由。
藤鵬翔合上了案卷,擡起手指按住了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腦海裡劃過那個黑道人物的名“暗帝。”能夠在海洲市黑白兩道呼風喚雨的人物,扳到他,恐怕沒想象當中的容易,因爲,他剛來這兒的時候,提到這個人物,就能讓大家談虎色充
不過,他相信,邪最終究不壓正,他就權當這個人物是對他人生當中又一次大考驗吧!
電話響了,是他親愛的老婆大人打來的,藤鵬翔不敢怠慢,趕緊擡指就按下了通話鍵。
“喂!想我了。”雪吟沉默了半秒,然後,就對他說道“在做什麼呢?吃飯沒有?”
是他老婆溫柔的聲音,話說,分離的這十幾天來,他可是想她的緊。“沒有啊!老婆,你都不知道我一個人有多慘,晚上就只能抱着空枕頭睡覺。”他裝得一副可憐樣,多希望能在老婆身邊,喝老婆親手喂爲他焚的雞湯,每晚與老婆相擁而眠,真的好幸福喲!可是,現在,他只能夜夜挑燈夜讀,看這些沒完沒了的案卷。
“即然,如此想我,那我過來好不?”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雪吟試探的聲音。
“別……孫……老婆,你都不知道,這邊太亂了……”他話還沒有說完,辦公室的外就傳進了清脆的敲門聲“請進。”我衝門外吐出兩個字,就開始給老婆解釋。
“都沒安頓好,如果遇到危險,我都不知道要怎麼……”
他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頭頂有一道迷人的嗓音劃下“藤廳長,這是我給你買的飯飯,你趁熱吃吧。”是不愛紅裝愛女裝。辦公廳唯一的一名女性警員,她穿着短袖軍裝,打着與衣服同色系的領帶,包臀短裙,個子高挑,看起來比男人的軍裝更別有一番風味。
藤鵬翔剛想解釋着什麼,話還卡在了喉嚨裡,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聽着電話響徹的都嘟聲,心裡閃過不妙的感覺,老婆大人生氣了,他掛斷了電話,非常不滿地橫了女警員一眼口“不吃,拿開。”他凶神惡煞地衝着女警員吼。“你怎麼說話的?學那麼哆幹什麼?我是你上司,不是你老公,要哆回家找你老公去,視矩沒學會下放到基層學好再回來。”
藤鵬翔麻利地數落完,女警員已經怔在了原地,不敢作聲,可雖,眼淚卻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也許,她在這公安廳養尊處憂慣了,以前的上司都非常隨和,挺好說話,一時來了一個比魔鬼還厲害人物,她一時之間無所適從。
見到她臉上掛着的兩行清淚,藤鵬翔心裡更窩火了,這整個公安廳的人全都是不學無術之人,多數都是帶着混天度日的態度,這女警員沒能力也就算了,還要在工作之餘讓他老婆誤會,她們本身分隔兩地,雪吟已經非常不放心他了,現在到好,她簡直是火上澆油嗎?他現在恐怕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哭哭啼啼的,那裡象一個軍人,給我滾出去,立刻,馬上。”
不是他不懂得恰香惜玉,而是,這個女人太不懂分寸了,說話這麼肉麻幹嘛?多大了,還吃飯飯。
女警員見藤廳長吼她,氣得臉都紅了,嘴脣一疼,擡手捂住臉,轉身一溜煙就跑出了藤廳長的辦公室。
“就一花瓶。”藤鵬翔望着她哭着跑開的背影,冷怒地罵了一句。
是的,在海洲市公安廳時,中看不中用的人太多,他是不敢把雪吟接過來,因爲,在這種情況下,他無法保證妻子安全,讓她整日處身危險境地,他會提心吊膽,還不如讓她北京比較安全。
而這辦公廳,他的想法上報具體情況,全部換血才行,現在,他要帶人去查封“暗帝”的幾處小歌廳去了,以掃黃打黑的罪名。
海洲市某段繁華的地帶裡,窗外喧囂依舊,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不停地閃爍,在玻璃窗上印出一片亮光,屋子的空氣裡飄彌着爛糜的氣息,屋子裡只開着一盞壁燈,壁燈淡淡的光灑照下來,在屋子的角落投下一層暗影,香軟的大牀上有兩個一絲不掛悔……
女人身體香汗淋淋,她,張着紅脣,媚眼如絲,一頭瀑布長髮披在腦後,隨着腦袋的搖擺而飄過來拂過去,女有腰肢很細,胸口的雪丘一晃一晃,在冷柔的燈光下映照下,顯得更風情萬種,就象是墮落人間的妖精般。
粗厚的手掌緊緊地握住那纖細的水蛇腰,在她一個大力後……開始一場勾魂攝魄的人肉搏擊戰。
閃現在壁燈下的那個漂亮的裸背上,刻印着一條長長青龍,青龍鬍鬚彎曲,整個身姿是那麼凌厲,仿若具有很強的攻擊性。
片刻間,青龍開始晃動,晃動的厲害……
“啊!豪,爽呆了,你太棒了,啊!”她,張着紅脣,揚起脖子,一雙連臂因住了男人的頸子,意欲想吻上他的脣,沒想到,在她的脣纔剛沾到他的嘴脣邊角時,男人的臉出奇不意地避開了,女人粉嫩的脣掃過他的臉部肌膚,她,還是不夠格,在跟了他這麼多年以後,她還是始終不能駐紮進他的心底,這六年來,她爲他做這麼多,甚至於不惜家破身亡,染身黑道,可是,他還是無法愛上她,她們之間雖有性卻無愛,連吻一下他的脣都不夠資格,女人晶亮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最緊要的關頭,利落抽身,白色的精華在壁燈下灑下一因水濤的浪花。白水花全數噴射在了米白色的牀單上,男人伸手拿起牀頭櫃上衣服披上,點燃了一支菸卷,走向了窗臺邊,一邊吸着煙,一邊靜靜地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世界,心裡不自禁地覆上了一層幽冥。
女人躺在牀上一雙閃耀着激情眸子癡癡地望着男人挺撥的身形,男人的俊美,五官非常有形,梃直的鼻樑,削薄的脣,一對湛藍色黑眸,永遠讓你探究不到他在想什麼,只是,現在,卻有一縷淡淡的憂慮劃過,雖稍縱即逝,卻還是沒有逃脫柳如嫣的雪亮眼睛。
一頭酒紅色的頭髮讓他顯得狂傲不驚,目中無人,揚起下巴時,那倨傲的神情,仿若想把這個世界都死死地踩在腳底,他表面上溫良如玉,但是,柳如嫣知道他向來是冷酷無情的一方霸主,他的狠毒辣與絕辣在江湖上出了名的。明知道他手沾血腥,明知道他是一個暗無天日的黑社會老大,可是,張雲豪在柳如嫣的心目中就是神的化身,無所不能的神,可是,這尊神的眉宇間無形起了一朵皺褶,出了什麼事了嗎?對於幫派之事,她一向不怎麼過問的。
休息足夠,女人塗着丹寇的纖纖玉指從紙盒裡抽出一張衛生紙,擦乾淨白色牀單上那晶亮的液體,再把弄髒的紙扔進了垃圾箱。拿起牀邊的一件粉紅色晨褸披上,然後,緩步至窗臺邊,張開雙臂,從身後摟住了男人精壯的腰,把整個頭埋在了男人的頸窩中。吸取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麝香夾含着淡淡的菸草的味道,是她這一生最愛的味道。
“有什麼事嗎?豪。”女人的聲音很輕,模樣也很溫柔。
“嗯!”男人緩緩轉過頭,一把把女人摟入胸懷,俯下頭,在她額際落下一個吻。
“聽說過藤鵬翔沒有?”“那個新上任的公安廳廳長。”女人嫣然一笑,她以爲是多大的事兒呢?原來,雲豪是在擔心他。
“是的。”“你怕什麼,黑白兩道全是你囊中之物,他不懂規矩,還沒來給你上供?”
女人知道以前的很多官員,初來乍到不知,不過,過了幾天,就知道海洲市的水有多深哪!
“他跟其他人不一樣,聽說後臺挺硬的。他已經查封了我好幾個場子了。”說到這兒,張雲豪的眉宇間就橫升了一股陰黑的戾氣。
以前,他仗着能稱霸海洲市,一是他的確有一股不容讓小看黑道勢力,二是,許多的官員都是蛀蟲,他三兩下就已經拿下了,可是,聽說這個人曾經在人市成爲黑白兩道鬧風喪膽的人物,所以,他在遲疑中要不要請他過來聚一聚,畢竟,他的身份是海天大廈的執行總裁嘛!
“後臺硬又怎麼樣?你讓兄弟夥們這段時間稍微收斂一下,今天晚上,我們給他下一張貼子。再給他包一個豐厚的紅包,請他來聚一聚,有些官員是雷聲大,雨點小,他初來乍到,就想給你一個下馬威,我還不信這世人會有人不愛錢的。”女人向心愛這人獻上良策。
男人聽後湛藍色的眸光多了幾分讚許之色,不傀是他的女人,比原來有進步了。
“只是還有你親自出馬才成,如嫣。”
“我,美人計?”女人的眼珠子迅速轉運着,讓她去勾一個男人還不是小菜一碟嗎?反正,她身上早就貼了“暗帝”的標籤,道上的人見到她個個懼怕三分,而白道上,他雖然有時也要她作陪,並沒有讓她真正去跟任何男人上過牀,這六年來,她至始至終都是他張雲豪的女人,今天,他動用了她,可見,那個男人真的來頭不小。
“嗯!”柳如嫣輕輕地應了一聲,比貓兒還有庸懶的聲音讓男人牲口欲倍增,他彎下腰身,打橫抱着她幾步繞向了大慶,整個身健壯的身體撲了上去,又開始了另一輪刻骨銘心的糾纏。男人一邊享受着極致的魚水之歡,一邊在心裡暗付,這一次,要給他較量一下,梟雄稱霸,最終海洲市淪爲何人囊中之物,還未見分曉呢?這一次,他不會再掉以輕心,他得好好想一想怎麼對付這個新來的公安廳廳長。
藤鵬翔正在辦公,電話響了,電話上沒有顯示人名,而號碼也顯得比較陌生。
他不自禁地擰起了眉宇,擡起長指按下了通話鍵,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時就響起了一道有點耳熟的笑語聲。“藤兄,在辦公啊?話說,你到海洲市走馬上任也不給陸老弟說一聲。”
是陸震遠流裡流氣的聲音,這個陸狗仔幾時來海洲了。
“喂,藤兄,出來,老弟請你搓一頓。”陸震遠相邀,藤鵬翔工作再繁忙,也不好推辭,畢竟,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鐵哥們兒,宋毅因爲白鳳影與他關係僵了,可是,他不能再不要了陸震遠,所以,他放下了手中的卷宗,低咀地問了一句“在哪裡?”
“今晚,天上人間夜總會,怎麼樣?老弟,我請你。我在這邊也有生意,只呆幾天就走。”
“噢。”藤鵬翔聽了陸震遠的話,終於才明白陸震遠爲何在這兒?原來,這陸狗仔的生意遍佈全國各地,連這個地方也有生意。
可是,他約他爲什麼要去“天上人間”夜總會?那裡可是聲色場所,他現在執法的公務人員,這樣去不太好,再說,萬一被雪吟知道了,那就真不知道該咋辦了?
他總不能打着辦公的幌子去欺騙妻子吧。
“還是換一個地方吧。”他考慮了片刻,遲疑地說出。
“切,藤兄,怕老婆怕成這樣,你還真是政界極品,再說,天上人間只唱素歌哈,別想歪了。”
“我還要介紹一位人物給你認識,對你掃黃打黑很有幫助的。”
“誰啊?”藤鵬翔把玩着指節上的圓子筆,握着話筒,不疾不徐地詢問出來,他在思考着陸震遠口中的可信度。
“暫時先保密,來了就知道了。先這樣了,你可別失約了。”
說完,陸震遠就掛斷了電話,其實,藤鵬翔比較相信陸震遠,本以爲是一起長大的鐵歌們兒不會害他,沒有想到,他卻被人擺了一道。
那天晚上,他看完了卷宗西裝筆梃開車去了“天上人間……夜總會。
他到前臺報了陸震遠的名諱,“找陸總,請給我來。”身着白色旗袍的女服務員笑臉吟吟地帶着穿過大廳去了二樓憂P包廂。
包廂里正播入着糜糜之歌,陸老弟正抱着一位美女在包間裡飆歌,唱的是人氣雙人唱“廣島之戀。”
陸老弟情深似海地望着懷中的女人,握着手中的話筒,一展他美麗的歌喉。
“你早就該拒絕我,不該放任我的追求……”
藤鵬翔沒有說話,隨服務員進包廂後,就走向那個黑色的真皮沙發,長腿交疊坐了下來,屋子裡很冷清,除了陸震遠與懷中的女人外,沒有第三個人了,而他研究了一下午的案卷,腦子也很疼,他擡指按了按太陽穴,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支中華牌香菸吸了進來。
煙霧從他脣中噴吐而出,繚繞在空氣裡,給他渾身踱上了一層屏障,陸老弟也沒管他,居然就當着他的面兒給那美女親吻了起來。
藤鵬翔知道陸震遠的私生活很不檢點,可以用荒唐來形容,所以,他也只得半眯起眼眸,一邊吸着煙,一邊陷入沉思着,如何才能找到“暗帝……犯法的證據?他只知道他可能販賣了毒品,可是,近段時間,他一點兒線索都沒有,也許是“暗帝”知道他上任後關口卡得緊,所以,收斂了起來,他帶着人馬闖了好多的聲色場所,連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抓捕了幾個使用搖頭丸的社會青年,現在,全都在勞管所裡接受着教育。
一支香菸抽完了,他便倚靠在沙發椅子上,眯上了眼睛,閉目養神起來,輕緩的音樂聲在耳畔響起,猛地,他感覺太陽穴上有一雙輕快的手指,正技法純熟地爲他按摩着,那修長的手指仿若有魔法一般,居然能緩解他腦中的疼痛。
女人的手指柔弱似骨,讓他身體血脈通暢,他感覺很馨,溫馨這個詞語從腦海裡劃過,讓他想到了雪吟,他的妻子,他的老婆,這個女人肯定不是雪吟,他倏地睜開了眼眸,拿過了按壓着自己太陽穴上那雙仿若沒有骨頭的手指,回過頭,揚起纖長捲曲的眼睫,一雙利眸筆直地掃射向身後的那個女人,藉着淡柔的燈光,他看到了一個身穿素色旗袍,身材性感苗條的嫵退媚的女人,就着朦朧的燈光,逢鬆的捲髮下是一張絕美的漂亮容顏,她化着很淡的妝容,巧笑啼非地望着他,這是一個性感的女人,一個嫵媚的女人,是一個很容易讓人神魂顛倒的女人,因爲,她的舉手動作間都對異性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只是,對於藤鵬翔來說,這是一張非常陌生的臉孔。
“哎呀,藤兄,幾時來的。”陸震遠擁着懷中的女人,疾步向他們走了過來。
“藤兄,介紹一下,天上人間的老闆娘,一個女人也能撐起半邊天。”陸震遠給藤鵬翔介紹着剛剛給他按摩的女人。
“公安廳剛上任的藤廳長,如嫣。”
“哎喲,真是尊神來了,原來是藤廳長觀臨,今天早晨蜘蛛從牆上掉落下來,原來,真有貴客臨門哪。”柳如嫣聽聞是新上任的藤廳長,小嘴兒便吧嗒吧嗒過沒完。
這女人很會說,也很嫵媚,比一條九尾狐還妖媚,恐怕也比泥鰍還滑,藤鵬翔打量着“天上人間”的老闆娘柳如嫣,心中暗暗與這個女人較着勁。
“我的手法藤廳長還喜歡吧?”柳如嫣佔着剛纔她爲藤鵬翔按摩,而藤鵬翔並沒有拒絕,還一副享受的樣子,所以,便試探性地詢問,看這個男人到底是哪路貨色。也好讓她對症下藥啊。
“喜歡,當然喜歡。”藤鵬翔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凌厲的眼眸在掃過女人媚骨的容顏時,眸底深處悄然劃過一縷驚豔,柳如嫣是何許人也,是“暗帝”一手調教出來的女人,所以,她自是捕捉到了男人眼中別具的神彩。
然後,她整個柔軟的身子就往藤鵬翔強壯的身體處貼去。
雙臂圈住藤鵬翔的頸子,擡起塗滿了丹寇的食指,在藤鵬翔性感的薄脣上點了一下,整個高聳入雲端的胸脯有意狠狠糊氐住了藤鵬翔的硬邦邦的胸膛,兩團柔軟不停在他的胸上磨蹭。
“藤老闆,喜歡什麼樣的啊?”她花瓣似的粉脣吐氣如蘭,輕柔地吐出一句只有他們彼此才能聽到的話語。
她呼他藤老闆,不是藤廳長,藤鵬翔劍眉一擰,稍後,性感的薄脣微勾,眸中多了一抹戲謔的神彩。
他粗礪的大掌擡起,輕柔地按壓在女人渾圓的翹口臀上。
想演戲,他藤鵬翔可不會遜色於任何人,他就陪她玩一玩。
這樣想着,他緩緩地低下頭,薄脣貼在了女人的耳朵處,幽幽地道出一句“就喜歡你這樣的。”
“是嗎?哈哈。”女人格格地嬌笑兩聲,笑得花枝亂顫,“暗帝”還說這個男人很難搞定,原來,他就是一頭沙文豬,自己勾勾小指,還不是與其他色口胚男人一樣,乖乖地就拜到在她的石榴裙下。
只是,這男人看她眼神雖色,卻有一點兒怪怪的感覺。
“過來,這邊坐。”陸震遠見藤兄與柳如嫣談得非常投機,心裡也很高興,先前,他還在擔心,在工作中,一向原則性強,剛正不阿的藤書堊記不會吃柳如嫣這一套,沒想到,他還真上了套套。
讓他一顆緊崩的心鬆懈了不少,他招呼着他們過去,到沙發那邊坐下,然後,從外面又來了幾位美女,並沒有人刻意去招呼,藤鵬翔知道是柳如嫣早就安排的結果,他到要看看,這個女人會玩出什麼花樣,衆多的美女圍繞在他周圍,讓他感覺自己象一道羣英會萃的菜色。
他被這些女人猛烈地灌着啤酒,一杯又一杯,一紮又一紮。
“陸狗仔,你……你也不……過來替我解解圍。”藤鵬翔醉眼惺忸,俊美的五官潮紅,吐字不清責怨陸震遠,然而,陸震遠的情況也沒有好到那兒,他也被一羣美女攆着啤酒,舌頭打着結,啓脣剛想說一點什麼,卻雙眼一閉醉暈了過去。
“柳老闆,你們把我兄弟……灌醉了,你們……”藤鵬翔還沒說完,也雙眼一閉,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見他們都暈了,柳如嫣麻利地揮揮手臂,那羣美女便乖巧地低着頭,排成整齊的長隊有順序地魚貫而出。
修長的食指捲曲,從一包香菸盒裡掏出一根香菸,點燃,姿勢優雅地吸了起來,她倚靠在牆上,波浪捲曲的秀髮,大紅花色的旗袍,就好象是民國時期百樂門的頭牌舞女,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吐盡脣中最後一口白煙,柳如嫣漂亮的眸子微眯,眸光冷厲地看向沙發椅子上睡得象死豬一樣的男人。
恰在這時,有一位戴着鴨舌帽的男人,手裡摟着個數碼照相機,他進屋後向柳如嫣使了一個眼色,柳如嫣點了點頭,丟掉指尖上的菸蒂,脣畔勾起一朵壞壞的笑容,心領袖會地擡起纖纖玉指,麻利地解着脖子上的旗袍盤扣,露出了自己整個大半白白的酥胸,她走到沙發椅子前,拿起藤鵬翔無力的手掌讓他伸進她的胸脯裡。
“不行,曖昧一點。”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輕聲囑咐道。
女人只得三下五除二脫去了藤鵬翔的衣衫,讓自己白暫柔嫩的身子與他假意糾纏在一起。空氣裡閃過兩道白光,在照片拍了兩張的時候,藤鵬翔居然張開了眼眸,他出奇不意地推開強壓在他身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他一個飛腿踢了出去,鴨舌男沒想到藤鵬翔會有此一舉,手中的照相機飛出,正欲要跌落到地,藤鵬翔大臂一揮,那數碼照相機不偏不奇地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一對銳利的眸子凝掃向了衣衫不整,頭髮逢亂的柳如嫣,眼神是如此的清亮,那兒有半點醉態,根本就是裝出來的,當柳如嫣發現之時,已經太遲了,藤鵬翔擡指按下了快門,爲豔名遠播的“天上人間”柳老闆,照了幾張香豔的豔照。
“不要拍,不要拍。”柳如嫣大驚失色,雙手急忙捂住了臉,低聲地乞求。
藤鵬翔畢竟當過特種兵,這種小兒科的把戲怎麼可能玩得過他,他按下開關鍵,把膠捲放出,收起膠捲,不知從那兒摸出一雙手銬,然後,柳如嫣只感覺眼前人影一晃,只聽空氣裡傳來了一聲“哐當……聲,手待就穩穩地落在了她細白的手腕處。
“不,你放開我,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柳如嫣知道大事不妙,想要掙扎,可是,一切已經太壞了,還是她太輕敵了,暗帝說得不錯,這是一個非常難纏的男人。
如嫣被捕入獄,“天上人間”也在當天被公安廳查封。而發生這一切的時候,陸震遠至始至終睡得象一個死豬,藤鵬翔決定等他酒醒後,再慢慢與他算債。
這道消息驚嚇倒了海洲市許多的官員……都替藤鵬翔捏了一把冷汗,認爲他在撥了老虎的牙。
暗夜,無邊的黑色綿延至盡頭。
一抹冷昂的身形凝站窗口,低垂下眼瞼,凝望着手指間杯中的紅酒,眼眸中閃爍着冷削的幽光,剛硬的五官陰戾遍置。下頭酒紅色的頭髮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是那麼狂野不襟。
然後,他一咬牙,猛一使勁,酒杯在他的掌中硬生生成了碎片,碎片從他掌中揮出,全數砸在了地板磚上,紛紛彈跳開來,鮮紅的血汁也順着他修長的指節滑滴而下曰
那個死女人居然把事情辦成這個樣子,藤鵬翔,真夠厲害的,剛上任就端了他最盈利的“天上人間”夜總會,他,張雲豪,在黑白兩道據有暗帝之稱男人,絕對不能嚥下這口氣。
“題外話……
《高政老公,你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