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殺了它們。”不久前被骷髏士兵逼得跳進河裡,還差點捱了槍子讓我想起來就窩火,因此聽到槍聲便站了起來,
陸大川見我情緒有些激動,立即厲聲說道:“你小子那麼着急幹什麼,先看是什麼情況。”
我凝目向對岸下游方向望去,看見遠方有一隊人馬的身影比先前剛看見黃三他們的時候還要小,知道自己確實太心急了,又坐了下來,
看我什麼沒說就坐下了,他們自然知道我沒看清楚交戰的雙方是什麼人,也沒開口詢問,
竟管有墨玉的障眼法術保護,我們也不敢掉以輕心,關掉頭燈,只以被還沒乾透的衣服圍起來的爐子的火光照明,我不時擡頭觀看對岸的情況,他們幾個人靜靜坐着不說話,過了一會,聽到槍聲近了,陸大川問:“是什麼人,看清楚了嗎。”
“嗯。”這時交戰的雙方雖然還沒到達我們正對面,但我已經能看清楚它們的具體樣子了,開槍射擊的還是那些骷髏士兵,數量比追黃三的那些還要多,不過這次不是它們追着別人屁股打,而是在邊逃跑邊回頭開槍,
追趕骷髏士兵的是一羣我之前從沒見過的野獸,四肢粗壯,尾巴很短,看上去有些像狗熊,不過腦袋卻像貓科動物一樣是圓的,尖耳闊嘴,犬齒外露兇猛異常,我大眼數了一下,這羣不知名的野獸大概有二十多個,個頭有大有小,但無一列外都是通體長着純白色的短毛,最大的體長兩丈左右,高接近兩米,最小的長也有一丈五,
它們四肢粗壯,奔跑的速度很快,按說一大羣同時跑動起來我們應該能聽到響亮的震動聲,可是河道內除了流水聲和骷髏士兵的槍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響,這多少讓我感覺到這羣野獸不是真實的,
“怎麼嗯了一聲就沒聲音了,說說什麼情況。”陸可琴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問道,
“哦。”我收回目光見他們幾個人都大眼瞪小眼等着我的下文,便開口說道,“是一羣猛獸在追趕骷髏士兵。”
“猛獸。”陸大川愣了一下,“什麼樣的。”
知道在黑暗中能聽到聲響卻什麼也看不見的滋味不好受,我耐心給他們描述了一番,
“大腦袋他們調走了這幾千人馬,不會只是爲了打野獸吧。”
“我認爲不是。”陸大川他們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猜測,我能清楚地看見雙方戰鬥的情況,分析後覺得他們的敵人不會只是一羣野獸這麼簡單,
陸大川當然明白這一點,他直接說道:“說說你得出這個結論的依據。”
這時對岸的骷髏士兵快跑到我們正對面了,它們不斷射擊的槍聲振聾發聵,我提高聲音說道:“對面的骷髏士兵有六七十個,追趕它們的野獸只有二十多個,並且子彈只能阻礙這羣野獸奔跑的速度,並打不死它們,如果大腦袋他們的對手僅僅是這些野獸的話,他們不應該用比對手要弱得多的軍隊去攻打對方。”
之前我們在暗河中的洞穴裡被骷髏士兵圍攻了一次,因爲當時情況危急並沒注意到它們最快能跑多快,它們追趕黃三等人的時候不斷受到黃三他們掀起岸上的石頭的攻擊,它們跑動的速度更是大受影響,因此直到現在我纔看見它們跑動起來雖然沒有那幾個武士快,但是比正常的人也要快得多,不過即使是這樣,也擺脫不了身後的那羣猛獸,看到它們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我頭上的冷汗不由冒了出來,更堅定了要弄到大腦袋遁甲的計劃,因爲如果這些傢伙追趕的是我們的話,除了我,剩下的人肯定是一個也跑不了,
陸大川沉思了一會說:“哦,要是這樣的話,和大腦袋他們交戰的就有可能是人,這些野獸是他們馴養的。”
“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這些野獸也是他們用大腦袋一樣的方法控制起來的。”
“誒,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就有可能大腦袋之間發生內訌了。” 在我和陸大川討論問題的時候,陸可琴很少發表意見,這時她突然插嘴說了一句,讓我們心裡一亮,
我和陸大川對望了一眼,都很激動,因爲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着我們,從這些骷髏士兵來看,亞特蘭蒂斯島上的那些喪屍、倒金字塔內的怪獸和城池中的妖物是大腦袋他們囤積的軍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而這些全部被我們毀掉了,按說大腦袋他們應該是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我們,可事實上他們並沒有這樣做,我們認爲是他們發生了戰爭一時顧不上我們,但這個理由並不充分,如果是他們自己人之間發生了內訌,那這件事情就能說通了,我們已經知道暗河中的一切都是大腦袋一萬多年前分成幾隊去執行任務的那些祖先留下的,是他們交戰雙方的共同資源,他們中的任何一方都沒辦法把這所有的資源據爲己有,但是又不想被對方得到,所以被我們毀掉了他們才一次又一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在望天吼洞外我們交戰時打了那個大腦袋兩槍,他們也不過是封閉了洞口就離開了,
突然對岸的槍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驚天動地令人毛骨悚然的野獸的吼叫聲,竟管我們已經知道了對岸有野獸,有野獸就會叫喚,但還是被嚇得不輕,陸可琴習慣性靠在我身上,另一邊的林仙兒也緊緊依偎在了陸可琴身邊,陸大川和劉長腿條件反射似的拿起槍,槍口對準了對面河岸,
“不用緊張,那些野獸追上骷髏士兵打起來了。”看到對岸的情形,我儘量說得輕鬆平常,心裡卻一點也不平靜,甚至很慶幸聽從了陸大川的勸阻沒有冒然前去殺那些骷髏士兵,因爲那羣野獸追上骷髏士兵後猶如虎入羊羣,橫衝直撞,口咬爪拍,所到之處骷髏士兵的武器脫手腦袋亂飛,盡數倒地死亡,
“什麼也看不見,真他媽急人。”劉長腿說道,
“看見了你就不會這樣說了。”看到那二十多個猛獸撲打的骷髏頭到處亂飛,我收回目光,
響徹河道的野獸吼叫聲持續了不到兩分鐘便停了下來,我再向對岸望去,那六七十個骷髏士兵全部倒在地上不動了,而那羣猛獸調頭向一陣風一樣向來的方向跑去了,看到它們跑得不見影了,我打開了我們用來照明的那盞頭燈,
陸可琴擡頭看着我問:“都走啦。”
“那些骷髏士兵全被殺死了,野獸又跑回下游去了。”我伸手摸了摸,烤在火爐邊的衣服幹了,便站起身收衣服,
“一對三一分多鐘就解決戰鬥,這些傢伙也太兇猛了。”陸大川說着放下槍,
看到陸大川的舉動,陸可琴瞪大眼睛問:“哥,你胳膊不疼了嗎。”
陸大川被陸可琴問得一愣,然後擡起受傷的手臂上下左右活動了一圈:“哎,一點不疼了。”
剛纔我看到陸大川拿槍了,卻忘了他手臂上的傷口,現在聽他說一點不疼了心裡頓時感到特別鬱悶,當然不是盼着他疼得死去活來,而是在水下洞穴中的時候陸大川說他自己沒事,還擡起胳膊動了動是害怕我們擔心,咬着牙硬撐着的,其實他受傷挺嚴重,從水裡出來後手臂幾乎擡不起來了,傷口恢復的再快也不可能這一會功夫就沒事了,
見陸大川活動胳膊,林仙兒也動了動她肩膀:“我肩膀也不疼了。”
“解開看看。”我把手裡的衣服扔在揹包上,
我和陸可琴一起動手把包紮在陸大川手臂上的紗布解下來,裡面包着藥貼着傷口被凝固的鮮血都粘連起來的對摺了好幾層的那一塊紗布,沒等揭自己就掉下來了,大家都知道受了外傷,在傷口沒長好之前揭下包傷口的紗布是特別疼的,有的甚至和肉長在一起不採取一些措施都揭不下來,而看到陸大川傷口上紗布還沒揭就掉了,我大爲驚奇,急忙去看他的手臂,上面完好無損,不但傷口不見了,連一點疤痕也沒留下,震驚得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了,
毫不誇張地說,遇到這種事比第一次看見鬼還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幾個人愣了十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陸大川另一手摸着先前受傷的地方說:“鄭爽,我還是人嗎。”
震驚歸震驚,看到陸大川傷好了我心情大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的確有些不像人了,快看仙兒姐還像人嗎。”
林仙兒傷在肩膀上,要看的話得把半邊衣服拉開,我們幾個男人自然不方便盯着看,讓陸可琴看過後,她說也是一點疤痕也沒留下,一個人的話是什麼情況偶然造成了這種結果,兩個都是說明是有什麼讓我們身體什麼地方發生了變化,我們雖然好奇是什麼造成了這種改變,但是也沒深究,因爲一是我們想破腦袋估計也想不出來是怎麼回事,二已經說過了以後要用全新的目光看待這地下世界中的一切,
原本我想着怎麼着也得在這耽擱十天八天,等陸大川傷勢無大礙了在去尋找大腦袋他們戰鬥的地方,現在他好了也就沒耽擱的必要,於是我們煮了一些東西吃過,休息了一會便踏上獨木舟順流而下,
竟管從下游上來的那羣野獸讓我們知道繼續前進可能會比我們能想象得到的要兇險得多,但是我們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