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都預料過,唯獨沒考慮到暗河和外界河流間的通道會關閉,而這種通道又不是一扇普通的門或者一條路,不通了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願不願意只能接受事實,因此幾個人看到水底的情況有變也沒做無謂的停留(其實在十幾米深的水中我們就是想多停一會也停不了,),陸大川晃動手電看了我們一眼,伸手做了個向上的手勢,我們調轉身形又往水面上遊,
冒出水面大口喘着氣抹了一把滿臉的水,我看見我們的獨木舟沒再在水面上打轉,而是順流漂出去好遠一截,衝先後冒出來的幾個人喊了一句“你們稍等一下,我去追船。”,不等他們緩過氣回答,腳下發力踩着河水竄出水面,騰空而起掠向獨木舟,
不一刻追回獨木舟,把衆人拉上小船,然後又回到我們扔下東西的那片河岸上,先前我抱下來的柴禾,那夥盜墓賊並沒有燒完,擦乾身體換上乾衣服後,我過去取了一些回來,我們又燃起了一堆篝火,
在地下被困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出去了意想不到的情況讓我們無奈地又回來了,現在大腦袋在城池中佈下的局給破了以爲可以平平安安出去了,沒想到又白忙活了一場,我不由得有些垂頭喪氣,陸可琴倒是覺得無所謂,她用乾毛巾擦着我溼漉漉的頭髮說:“這趟出去只是爲了送我和仙兒姐回去的話,出不去就出不去唄,反正我們也不想跟你們分開,是吧仙兒姐。”
我隨着陸可琴看向林仙兒,她正歪着頭擦拭着一頭長髮,姣好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更顯得美麗動人,聽到陸可琴的話,衝着我們莞爾一笑,輕輕應道:“嗯。”
說實話要不是這地底下太危險了,我也捨不得和陸可琴分開,在陸可琴的安慰下也就不去想那麼多了,又坐了一會便起來重新整理我們的揹包,
陸大川和劉長腿兩人換好衣服就沿河岸去撿那夥盜墓賊被妖魂強佔了身體後扔下的那些槍支,等我們三個人把揹包整理好,他倆也走了回來,一人手裡多了一把槍,劉長腿背上還揹着那夥人留下的那個包,
“你不會把人家盜墓的傢伙事也撿回來了吧。”我把劉長腿背上的包拿下來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倒在地上,這傢伙還真把人家的一些東西拿回來了,我把幾個壓滿子彈的彈夾、幾把手電和一堆頭燈撿起來,指着地上一包糯米和幾個傳說中的黑驢蹄子和劉長腿開玩笑,“你是想把這些玩意燉着吃了,還是出去了要轉行。”
“哈哈,碰見了就順手拿上,萬一遇到殭屍也有個東西對付。”劉長腿把地上東西撿起來塞進了他自己揹包裡,
這時雖是深夜,但經過妖魂一折騰,再加上在冷水泡了幾分鐘,也沒人覺得睏乏,於是我們即刻啓程,駕駛着獨木舟順流而下,
從城池下方流過的這條暗河不同巨輪航行的那一條,這裡的水質清澈,水流平緩,水中時常也有大一些的怪魚從船底遊過,不過它們既不兇猛,又都是瞎子(巨輪航行的暗河中應該是有火山熔岩照亮,河中的生物眼睛並未退化,而我們現在經過的這條河水中的魚類大多眼睛都退化成了兩個白點,),對我們構不成威脅,除了需要注意先我們一步離開的那夥搶奪了人類身體的那些妖物,我們一時倒也落了個輕鬆自在,
到了凌晨五六點的時候,陸可琴和林仙兒都睡着了,我眼睛望得痠疼也沒看見那夥人出現兩邊河岸上,也就懶得再操心他們了,掏出兩件厚衣服分別給陸可琴和林仙兒蓋上,然後問陸大川:“你估計這條河能通到哪。”
一晚上了陸大川手裡的煙就沒斷過,他口吐煙霧說:“按照現在的航向來說,咱們有可能穿過浙江進入東海,或者是跟亞特蘭蒂斯所在的那一條暗河彙集在一起,不過一般的地下河都是溶洞,可這裡的河道卻不見喀斯特地貌特徵,我懷疑是大腦袋他們有意開鑿出來的,所以到底能通到哪現在還不好說。”
“如果真通着東海的話,咱們豈不是得要一艘潛水艇呀,這屁大的小船……”我們的獨木舟實在太小了,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們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很多事情陸大川通過我只言片語就能知道我心裡的想的什麼,聽我說需要潛水艇,便笑着給我解釋:“不是像你想的那樣,這條河是在地下就直接通着海底的,那樣的話海水就倒灌回來了,怎麼還可能像現在一樣平緩的向東流。”
“哦……”我反應過來了,“那要是進入東海的話,暗河的出水口必須比海平面高才行。”
“不匯入地上河,直接入海的話是得比海平面高,還有一種情況是出水口比海平面底一點,在落潮的時候流入海洋,不過那樣漲潮後海水必定會倒灌回來,這條河水流平穩這種情況可以排除在外。”
我腦子裡分析着這些情況問道:“那浙江都哪些大山。”
“浙江的山多了,有雁蕩山、有天目山、有天台山……”陸大川板着指頭給我說,
“你們別說那些沒用的了,這條河即使是不拐彎也只能從東海下面穿過去,而不會流入東海。”劉長腿打斷了我們了話,指着河岸說,“鄭爽,你看河岸上那些黑影是不是那羣人。”
在岸上撿了盜墓賊十幾個頭頂還有幾把手電,開船後爲了陸大川他們不至於一點也看不到我們靠近的這一邊河岸上的情況,我們船頭便開了兩盞燈,一盞對着正前方,一盞對着邊上的河岸,當然燈光雖然明亮,但我們也不是緊靠着河岸的,在他們眼中並不能像白天一樣看得清清楚楚,
“是他們,往另一邊河岸靠。”聽到劉長腿的話我收回思緒,向岸上望去,果然是那一羣人,看見他們十幾個人都坐在岸邊,每人手裡捧着一條活魚在啃食,樣子很是恐怖,我趕緊拿起了船槳幫着划船,而那羣人看到我們後扔下手裡的魚齊刷刷站了起來,嘴巴上都鮮血淋漓像一羣吸血鬼,
“叫醒可琴和仙兒划船,長腿拿槍戒備。”陸大川調整了航向,放下船槳拿起了機關槍對準了河岸,
“先不要急着開槍。”我把陸可琴和林仙兒叫醒,告訴她們情況,她們伸手在河中捧水抹了一把臉,迅速拿起船槳划起了船,我發全力揮了幾下槳,船速提起來後也放下了船槳,“我到岸上去,他們要下水你們就開槍。”
我要上岸,陸大川急了,拉住我說:“他們不找我們麻煩,各走各的路就對了,你下去幹什麼。”
“我看能不能和他們談談,他們肯定知道大腦袋很多情況。”
“不知道也罷,他們可是一羣妖怪。”
陸大川不撒手,我卻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出言安慰他們:“沒事,我把墨玉叫出來,有我們兩個,再加上你們的槍,他們不能把咱們怎麼樣。”我說着在心裡默唸一句墨玉的名字,墨玉感知到我心中所想,靈體從我身體內出來頃刻間幻化出它本體那麼大的身形盤旋在我頭頂上方的空中,
“我們在對岸等你。”見我喚出了墨玉,陸大川鬆開了手,
“嗯。”獨木舟離河岸只有十幾米遠,我拔出匕首,屈膝提氣在船上輕輕借力凌空向河岸上掠去,墨玉和我配合默契,在我頭頂上舞動着龐大的身軀緊跟着,
那羣妖物此時都是人的身軀,我不知道他們本體都是一些什麼動物,不過從他們眼神中可以看出來它們對於墨玉是心存畏懼的,
雖然之前我有過殺死跟蹤我們的這羣人的打算,但現在知道他們其實已經死了,只是身體成了別人的傀儡,心裡對他們沒什麼敵意,過來只是想問問他們一些事情,所以看見他們面露畏懼的神情便把匕首收起來,落在了他們面前,
當然這些妖物爲了活下來,強行佔有了別人的軀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沒對他們客氣:“你們把嘴擦乾淨,我有話問你們。”看見他們滿嘴的鮮血,我心裡實在不舒服,
我開口說話,一羣人驚愕地後退一步,沒人出來答話,也沒人伸手擦嘴巴,
我皺起眉頭,挨個打量他們一遍,嚴厲地說道:“讓你們擦嘴你們聽不見嗎。”
見我目露兇光,佔了那個花白頭髮的老頭身體的妖物向前走了一步,對我一拱手,擦了擦嘴,結結巴巴說道:“這位朋友,不要見怪,我們和你們的語言不通,等我幫你轉達。”老頭說完轉過身,用我聽不懂的話嘰裡咕嚕說了幾句,剩下的人聽了後擡手擦了擦嘴巴,而那個女人則走到河邊用河水洗了手臉,
“這位朋友,有什麼想知道的竟管開口,我知無不答。”老頭說話雖然磕巴,不過態度卻畢恭畢敬,
我語氣也緩和了下來:“他們聽不懂我說話,你爲什麼能聽懂。”
對我這個問題,老頭哼哼唧唧半天,也沒回答清楚,弄得我心裡滿是疑惑,把墨玉靈體收回到體內,和它交流過才知道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