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湖位於呼倫貝爾草原的西南部邊緣,是哈拉哈河和烏爾遜河的吞吐湖,中方部分在呼倫貝爾市新巴爾虎右旗境內。整個湖面呈橢圓形狀,東北-西南走向,長40千米,寬20千米,面積608.78平方公里,經烏爾遜河水從北面將其同姐姐呼倫湖連接在一起。1962年中蒙在北京簽訂《中蒙邊界條約》,兩國邊界正式確定。至於貝爾湖的的歸屬,93.4%劃給外蒙,我國佔6.6%,約40.26平方公里。
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特性,使得這片三面環山,水草豐美,而又少有白災旱災的膏腴之地,成爲草原民族攻伐逐鹿的焦點,當下波瀾不驚的草原明珠見證的不同歷史時期的重要角色在這裡的征伐輪替,有文字記載以來這裡征伐不斷,東胡正在這裡安安靜靜的放牧,平地冒起的匈奴人跑來一陣砍殺,左賢王的大帳豎起來了,兩百年後,鮮卑人又從翻過白山黑水一路漫殺過來,在這裡歇了歇腳,分成了幾支,沿着先前先前民族的走過的道路,又殺往西南,並且建立了北魏政權,只留下一個分支被稱爲室韋。又過了兩百年,突厥人來了,一通撕殺之後,接着走馬燈一般,回紇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等十幾個遊牧部族相繼在草原上冒起,並以此爲大本營去爭奪草原甚至天下。貝爾湖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不同服飾的子民手裡拿着大刀彎弓南下,逐鹿天下,有的回來了,帶着其他民族的奴隸和金銀財寶,有的沒有回來,屍骨無存。即使是回來的,因爲財富的分配也變得陌生了,一個又一個的民族在貝爾湖畔崛起而又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一代又一代人的鮮血在貝爾湖彙集,而貝爾湖靜靜的注視着,湖水依然清澈。而這一時期,南方的漢人只能在南方依靠山勢,築東西萬里長城,挖南北千里陷坑,千方百計阻擋北方鐵騎。北攻南守達千年之外,至到南方出現兩個猛人,第一位是漢武帝劉徹,派遣大將衛青、霍去病三次出擊匈奴,將疆域從長城推進到漠北。第二位猛人朱元璋遣大將藍玉率十五萬大軍追逐北元殘餘軍隊,在貝爾湖(那時稱捕魚兒海)與北元主力決戰,明軍大勝。父親打完兒子接着來打,朱棣時不時來掃蕩一下,又在此設奴兒干都司,使得遊牧民族不敢南下牧馬。
到了近現代,火器的出現徹底改變了戰爭的規則,騎兵和彎弓不再是戰場上的主宰,而遊牧民族在遭受打擊之後,把爭戰的興趣轉向了商業和歌舞,漸漸的退出了這片草原的角逐。就在這時,兩個手持火器的外邦出現了,日本以歷史上遺留下來的“邊界”問題爲藉口入侵阿達格多蘭地區,被盤踞更北方的紅色帝國在貝爾湖附近的諾門罕按倒在地狠狠的摩擦,這就是諾門罕戰役,關東軍的慘敗改變了日國軍國主義的侵略方向,也爲戰敗埋下了伏筆。
戰後,尤其是近些年來,時常有日人的遺老遺少從日本飛到烏蘭巴托,再從烏蘭巴托顛簸1千多公里,到哈拉哈河祭奠先人,感懷歷史,但其中的大多數人,心懷的並不是對侵略戰爭的謝罪,而僅僅是對於戰爭結局的遺憾和軍國主義前輩的緬懷。就在此刻,蒙古國東方省孫布爾蘇木縣呼拉爾**的辦公室裡,就坐着兩位來自日本的兩位客人,而陪同這兩位前來的,是蒙古國大呼拉爾議員巴圖呼雅和日本國駐蒙古文化參贊野田謙吾。
“祠掌先生,非常歡迎您的到來,我們對貴國政府及民間多年來對蒙古國經濟發展和民生改善所提供的無償援助,深表謝意。但您所提到的貴國戰爭時期留在這裡的英靈,正被您貴國的魔鬼酒吞童子吞食,恐怕我們也無能無力,我們信仰的是長生天,他老人家沒有義務去拯救這些侵略者的靈魂。”呼拉爾**客氣的對着面前的神官講道,臉上卻是一幅不屑的表情,你們先人是侵略者,現在他們的靈魂被欺負了,關我什麼事,如果不是看在巴圖呼雅議員的面子,早就把你們這些鬼子二代趕走了。
“大呼拉爾先生,我們信仰有所不同,對此我們理解和尊敬您的長生天,只是我們白峰神宮作爲這些戰毆者靈魂寄宿所在,感應到先輩的呼喚,不能不有所迴應。戰事已過去一個甲子,先輩也已經逝去,往事已了,作爲後人,我們唯願先輩靈魂能夠得到安寧。還請先生給予協助”蘇木縣大呼拉爾對面的這個祠掌五十歲左右,國字臉,長眉細眼,一臉的莊重肅穆。
“格圖,本次日方友人前來,不只是爲了祭奠先輩,更有意在此援助建立一家醫院,做一些慈善事業爲先輩的靈魂超渡,這對我們蘇木縣來講,是莫大的福祉,我們應該儘可能的提供方便。”巴圖呼雅議員插嘴道,這裡是他的選區,更和蘇木縣大呼拉爾是大學校友,兩人關係十分親密,因此直呼其名。
“本次祭奠與以往不同,依照主神的指示,白峰神宮將在嘎順諾爾投放千萬尾千歲川鮭魚,由神宮祠掌親自作法,以超渡這些戰毆的先輩,這些魚類不但可以替代先輩靈魂受罰,還可以改善嘎順諾爾湖的水質,都是有益無害的事情,還請大呼拉爾先生給予方便。這是我們的計劃書。”文化參贊野田說着,遞上一個黑色的公文包。
“是嗎,如果是這樣,值得考慮”大呼拉爾格圖伸出胖胖的手接過,打開拉鍊時稍微一楞,圓呼呼的臉上馬上擠滿了笑容,掏出一份文件裝模作樣翻了幾下。“無論是貴國的神道還是我們的長生天,都提倡人們向善,從這一點上講,我們的信仰是相通的,這些年來,我們蘇木縣佔在人道主義的立場,一直爲貴國前來緬懷戰毆先人的祭祀活動大力支持,我們蒙日雙方的友誼猶如這高原上的羊草一般,根深葉茂,生生不息。下午我們即刻作出安排,一切配合貴方的需要,現在已是中午,到了展示我們熱情好客的時候了,請諸位隨我來,我要用最隆重的禮儀迎接貴客的到來。”大呼拉爾豪爽的站起,牽着野田的手向外走去,巴圖呼雅和祠掌也連忙起身跟隨,那個公文包,自然也被忘在了大呼拉爾的辦公室裡。
就在蘇木縣大呼拉爾**設宴歡迎白峰神宮的祠掌一行時,于謙幾人已經趕到位於內蒙古的額布都格口岸,根據尚姬派去跟蹤的人員傳回的消息,對方從烏蘭巴托轉乘汽車駛向東方省方向,向汽車公司瞭解之後,這一行人的目的地是蘇木縣,這裡已經靠近中國邊境,而內蒙古方面最靠此處的,就是新巴爾虎左旗阿木古郎鎮,於是于謙尚姬林峰和柳蓓四人直接從成都乘機飛往海拉爾,在柳蓓的安排之下又乘車趕到額布都格口岸附近的阿木古朗鎮,柳蓓聯繫上了自己的機構設在當地的站點,請求支援,待進一步確認對方行蹤後,再作下一步打算。同時,身在老家的老道聽說此事後,無論如何也要參與此次行動,放言自己再不濟,也能消耗對方一顆花生米,于謙和林峰商議後,同意老道參加,目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