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伊曲向東,龍崩寨東南方向,一座海拔最高的雪峰巍然聳立,一抹夕陽的餘輝正照耀着山頂的雪蓋上,一團雲霧常年籠罩山頂,彷彿給這座高山戴了頂紅色的斗篷。
“哎~”一聲嘆息響起,卻是獸衣男子發出。
“你醒了?是不是他們吵到你了”空蕩蕩的山洞裡,一個女聲關心的問道。
“這個于謙,要大開殺戒了,想不到他承繼這副崑崙玉骨爲軀,萬年水精爲血肉,已足以承我衣鉢,而那鬼方,又是天下符道發源之地,于謙走這一遭,悟得斫龍陣的奧妙,又得那麒麟靈獸幾千萬精魂寄宿於體內,真是天地造化於一身了。只是此戰傷人過多,我於心不忍”
“呵呵呵,斫龍陣的奧妙無窮,你我過去曾演習多年僅窺得入門的喚龍,于謙即便有崑崙玉骨在身,怕也不能在短短時間內便悟得大道,相公,我雖失去魂魄,但日日陪在你身邊,你對他的點化,能瞞得過妾身嗎?是不是這千年來你已悟出斫龍陣陣法,雖不願再次入世,但又不想有遺珠之憾,才傳授給於謙吧”娘娘語氣歡快,根本沒有紫王那般的擔憂,不過旋即語氣又緩了下來,“相公放心,這于謙心志堅定,手段雖狠辣,卻又心懷慈悲,正是他從藏區選出患兒醫治,了卻你我二人千年心病,如今你把他當成自己傳人,我也是開心的,只是偶爾會想想,如果當日你願蛻化成人,定也是這般的偉男子…”
“白瑪,不要再提此事,我意已決,你知道的。我與于謙,本已有師承的事實,多教點少教點有什麼關係呢”
“嗯,相公不必感懷傷人過多,于謙如此也是爲了五族的生衍,這些異邦欺五族太多,也該受點教訓纔好,噫?”
“怎麼了?”
“我感應到了”娘娘趨於平靜的語氣中,突然變得激動
“感應到什麼?難道……”
“在東面,在茫茫大澤之中,我感應到了……”
就在於謙被逼無奈,再次施出斫龍陣時,東海硫磺鳥島東側洋麪上,突然一道白光自海底衝破海面,射向蒼穹,海面如同沸騰一般翻滾,不多時,白光迸裂,海面上狂風巨浪,隱隱有龍吟聲,似有恆古巨獸出世,持續一個小時左右後,自行消失。白光雖然消失,卻因地處敏感,一個小時後,四方三國的偵察機在此處碰面,均以爲對方在此處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既然碰面了,老規矩各自在空中撕鬥一番,至到晚飯飯點才各自返回下班。
南伊曲河谷中,直升機飛行員忘記了繼續搜尋報復,而是將武直懸停在半空中,搶了個最好的位置,好奇的望着不遠處神秘的東方戲法,嗯,有點類似國內通天繩的表演,只是看起來像是2.0加強版的,竟然可以不用繩子的作爲依託,就這樣直接上天了,還可以在上面表演魔術舞蹈。飛行員看得興奮,可惜都掛成武器了,沒有電子拍照的吊艙,不然的話,發回國內的網站上,還可以賣個大價錢。飛行員正在靜靜的觀看錶演,OMG,那怪獸竟然撲過來了,這個魔術太奇妙了,飛行員興奮的揮舞雙手:這裡,看這裡。哐噹一聲巨震,飛行員發出一聲慘叫,直升機垂直墜向河谷。另一架僚機飛行員爲了獲得更好的視角,也飛到了前列圍觀,和同伴一樣,看到空中的金色怪獸撲向自己左側的長機時,也興奮的揮舞着雙手,待自己的長機被這怪獸一掌拍向地面,才發現情況不妙,急忙拉起操縱桿擡升,仍是慢了一步,被怪獸的巨爪硬生生扯住尾翼,像個玩具一樣摔向河谷。
“吼~啊”神獸對着更高空的偵察機張開了嘴巴,一股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偵察機本在空中盤旋,一直注視着下面的動靜,看到兩架武直被這怪物拍向地面,已經感到不妙,不等怪獸向自己進攻,一加油門,調轉機頭,快速向西南方向飛去,銀色的水柱如同巨龍般衝出百十米遠,追趕不上後,在空中分解消散。
“吼~啊”空中的神獸又將目光轉向了已經衝到山溪中間的印軍。傘兵指揮官指揮官正舉着一支火箭筒站在河道中間,就在剛纔,巨獸在空中形成時,傘兵指揮官卻開心的笑了,這就是北方人常講的黔驢技窮嗎?剛剛騙過自己一次,還想再換一個加強版的再來一次嗎?你有幻術,我有科技,指揮官輕蔑的笑着,矜持的接過下屬遞上的火箭炮,先把你這個裝神弄鬼的神棍當衆打下來再說。
嗵的一聲,***噴出發射器,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內點火撲向正在半空中施法的于謙,一秒鐘,只要一秒鐘,就能將你這個賺足了眼球的神棍打下來,指揮官攥緊拳頭,我要讓所有北方人都看到,你們的魔法,是如何被現代科技打回原形的。
就在火箭撲向于謙時,槍聲也響了起來,叢林中無數的印軍傘兵舉起手中的槍支,也向着于謙瘋狂的開槍,彷彿藉助這槍火,可以慰籍內心的恐懼。
中了,指揮官睜大了眼睛,揮舞着拳頭,他親眼看到***衝進了包裹那個神棍的金光之中,然後……沒有動靜了?
指揮官眨眨眼,啞彈了?正疑惑着,剛剛鬆弛下來的眼部肌肉再次繃緊,那枚***又飛出來了,正呼嘯着奔向自己。這…這….指揮官指着半空,說不出話來。
身邊正舉槍射擊的士兵們,反應快的丟下槍轉身便跑,反應慢的,就如這位指揮官一樣,目瞪口呆的傻站着,直到被巨烈的爆炸吞噬,不是啞彈,這時這位指揮官最後的想法。
吼~啊,空中的神獸對準了目標直撲下來,巨掌掃過,十幾棵大腿粗細的樹木被連根拔起,反應快的士兵早已轉身後逃,反應慢的卻被拍成了肉醬。不等怪獸再次躍起,後面所有的傘兵都已開始轉身,叢林中,這些傘兵如同受了驚嚇的野豬一般,見路便搶,一時間自相踐踏無數,就是面對邊營長這邊的槍口也是不閃不避,只爲了早一點能夠退回去,邊營長見狀,爲了避免被對方挾裹造成誤傷,便下令己方士兵讓開小道閃到兩邊,待神獸經過之後,再返身跟在後面抓捕。而有些機靈點的傘兵士兵,發現大股人馬纔是這怪獸追擊的目標,便悄悄離隊,想通過河谷往回跑,不想剛離開叢林,便被圍上來的黃營長和小唐包了餃子。
“吼~啊”神獸再次躍上半空,一條巨大的水龍自口中噴出,被擊口的幾名印軍傘兵頓時消失,未被擊中的連忙閃到一邊,丟掉身上所有可以扔的裝備,打了雞血一般,卯足了勁兒往回奔。越來越多的士兵變得聰明起來,發現這頭怪獸只是在叢林中追趕,離開大隊便可安全,於是紛紛撤離叢林,往河谷裡跑去,那裡,黃營長正樂呵呵的歡迎他們,而在黃營長身後,已經蹲滿了半畝地大小的面積的印軍傘兵,都在乖巧的解着自己的腰帶鞋帶,臉上滿是慶幸,相比直面那頭怪獸,被自己的鞋帶綁起來,已經沒什麼難爲情的了。
五色的光束託着銅人金剛一般的于謙向前緩緩移動,尚清擡頭望着半空,下意識的挪動腳步,腳下一空卻差點摔倒,卻是身旁的阿梅眼疾手快將他扶住。
“世叔,世叔,這是真的嗎,這于謙究竟是紫王的使者,是紫王轉世,還是紫王本尊?我真的不敢相信,此生能有幸得遇紫王現世”尚清扯着柳老的胳膊,絮絮叨叨的問着,再也無往昔的淡然出世模樣,更沒有注意到,柳老的胳膊也正劇烈的抖動着。
“比上一次,更厲害了”柳叔自言自語。
“尚姬好眼光,我自小就看好這個侄女,選的好夫婿啊,早點成親,早點傳下紫王的血脈,嘿嘿嘿”尚清彷彿想到了什麼,與柳老兩人,各說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