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讓印軍衝過這個峽角,再往前將無險可擋,兩名傷員肯定無法逃過印軍的追擊。看到濃霧中已經人影憧憧,大批印軍在兩架PKM的持續火力掩護下,開始衝過那處峽角,長鳴掏出顆手·雷拋了過去,峽角是長期水流沖刷山崖天然形成,水位下降後,形成一個四五米寬,三四米高的通道,四五個排頭兵貓着腰趁着濃霧還未消散,剛經過峽角,眼前一晃有個黑乎乎的東西破空而入,早有防備的排頭兵立刻四散臥倒,只是通道狹窄,最邊上的士兵還未及臥倒,就被裡面的戰友一屁股撞進水中,此處河道最窄,水流湍急,這名士兵剛撲騰一個水花,在河面上露出腦袋,又是一聲巨響,連濃煙也在衝擊波的帶動下向四周擴散,水面向外圍蕩起一圈圈漣漪,這個倒黴貨被水帶進河道中間,掙扎了幾下就消失不見了,河水仍然不停的向前流動,彷彿沒有生命來過一樣。
匍匐在通道中的幾名士兵也並不幸運,兩個腦袋被炸掉半顆,剩下一個,就是剛剛情急之下將戰友擠下河的夥計,幾十顆鋼珠釘進後背,整個背部變成篩子狀,趴在地上不停的抽着腿,眼見也是活不成了。
看着準備了半天的進攻被對方兩個手·雷化解,迫·擊·炮,機·槍,煙·霧·彈都無法直接進攻到對方,印軍指揮官對着身後一個排長一陣烏拉之後,一個排的錫克族士兵退出進攻位置,轉而向上攀爬,長鳴這邊弓起身子半天,舉槍的手都已經麻了,大滴大滴的汗往下落,對面卻不見了動靜,長鳴嗅到了一種自己無法掌控的陰謀,看看時間已經過去15分鐘,擺擺手,身後的兩名戰友退掉槍·榴·彈,換上實·彈·彈·匣後,繞開峽角對面的射界,緩緩的向後退去。
交替掩護撤退是特種兵訓練的必修課,眼看着兩名戰友已經退出百十米遠,建立起新的阻擊陣地,長鳴直起身子正要轉身,準備帶領另外兩名戰友撤下去,冷不防頭頂方向嘩嘩一陣響,像是有滾石落下。長期的訓練此時起了作用,剛剛直身的三人立刻臥倒,緊接着河道上傳來幾聲爆炸,破碎的彈片啪啪的打在崖壁上,碎石亂濺。原來是有印軍從懸崖上面向下投擲手·雷。
爆炸響起的同時,峽角的另一邊,兩名印軍士兵肩並肩抱着兩隻塔沃爾一邊掃射一邊貓着腰前衝,幾步衝進了凹陷處,並將槍口對準了長鳴三人藏身之處進行掃射。幾乎前後腳,又一挺PKM在通道處架了起來,也加入了掃射的隊伍。
被咬住了,此處凹陷正好控制住長鳴等人的撤退路線,自己這邊兩名榴·彈·手已經撤回去,如果不將此凹陷拿下,自己的退路將被封死。另外,死守在這裡也變得不可能,懸崖上方,印軍潛伏過來的士兵正在尋找射擊角度,彈射點也在一點點的接近自己。長鳴與兩名戰友對視一眼,各自拿出一顆手·雷,低喝一聲後一齊擲向凹陷處,看也不看貓着腰貼着崖壁就往上游奔跑。
三顆手·雷的連環爆炸暫時壓住了三把槍的火力,而在正上方的印軍士兵,因爲崖壁弧度的原因,暫時還只能用拋手·雷的方式干擾自己,就是趁着這個時間空隙,長鳴帶着兩名戰友安然無恙的撤了回來。
三人喘着粗氣退到兩個槍·榴·彈手藏身處,終於暫時安全了,不過既然懸崖上面已經出現過敵人,對方也會從上方繼續追過來,這個狙·擊·點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長鳴揮揮手,兩名槍·榴·彈手也從河道中跳了出來,一齊轉身向後奔去。
長鳴幾人的撤退是十分及時的,但慌亂之中百密一疏,就在幾人剛剛離開的一處筆直的崖壁上,四五條尼龍繩從上面拋下,幾名印軍山地兵一手持槍,一手將尼龍繩在手腕處環繞,正在熟練的垂降,如果不是剛剛果斷撤退,長鳴幾人現在已經處於一面臨河,三面被圍的狀況。仍在崖壁上降落的山地兵看到長鳴幾人已經通過,單手持槍在左腿上蹭開保險,嗒嗒嗒,直接在半空中開火。跟在長鳴身後,離崖壁稍遠一些的一名榴·彈·兵悶哼一聲倒地。
啪啪啪,長鳴聞聲翻身躺倒,後背着地的同時,子彈順着對方射擊的大概位置點射。另外三名戰友連忙攙起受傷的戰友貼着崖壁後撤。
半空中的山地兵,打完一個連發之後,又蕩了回去,身體貼在崖壁上,除非跑到河中間去,否則以長鳴所處的位置根本無法射中對方,而印軍士兵卻可以時不時的盪出來,打上一個點射再貼上崖壁,局面已經反轉,眼看着通道處的印軍也已經跟上來,而自己再被困在這空蕩蕩的岸邊的話,只能毫無意義的和對方對射,然後在對方的優勢火力下壯烈……
長鳴抓起受傷士兵的八一槓,退下實·彈,準備換上空·包·彈·匣發射榴·彈,就在這時,嘭的一聲沉悶的槍響,緊接着又是幾聲連響,長鳴聽到了幾聲如同面袋從高空墜落的聲音,下游霧氣中,湍急的河水突然從中間分開,一道金光閃現,金光之中,一頭鎮海鐵牛大小的巨獸乘水而起,踏着水面直衝向正在彎腰衝鋒的印軍隊伍之中,當先的幾個排頭兵直接被砸進河中,這鐵牛沒有絲毫的停頓,如坦克一般橫衝直撞,所過之處,無一人可以站立。
形勢反轉太過突然,印軍這邊剛剛打開局面,正在乘勝追擊時,突然前面已經越過通道的一個排被殺的七零八落,後緒跟進的士兵也從驚恐中清醒過來,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後退,而峽角另一邊,尚不清楚這邊的情況,後續跟進的印軍士兵與撤退逃命的士兵對撞在一起,兩股人馬在四五米寬的河岸邊擠攘起來,等後面的指揮官重新組織起防禦時,前面的通道已經被清空了。
一個排就這樣沒了,印軍指揮官咬咬牙,也不管還在地上**的士兵死活,手臂狠狠的砍下來,嗵嗵嗵,幾挺架在峽角自己這邊的PKM朝着峽角瘋狂的掃射起來,已經風化的混合巖被7.62毫米的子·彈一塊塊的撕裂,在河岸上形成一堆堆的碎石堆,直到槍管通紅,指揮官纔打出手勢停止射擊。
“你剛纔看到什麼了嗎?”長鳴揉揉眼睛,不太確定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幕。
“好像是一隻獅子,或者是獒,太快了,我就看到一道金光一晃,就衝出去了。”旁邊一名戰友接話,另外兩人也連忙點頭。
“是我,別擔心!”于謙手裡握着幾條繩子,突然從幾人頭頂躍下,落地後再一用力,將幾條繩子齊齊拽斷。“這位兄弟的傷勢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