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後,齊彬就叫黃鶯先行退下,而後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坐在軟軟的靠墊上。
“二少,你怎麼了?”
皇甫玉與陸語顏一臉擔憂的樣子看着齊彬。
在讓黃鶯黃鶯退下之後沒多久,皇甫玉就遣散了所有的奴僕,而後開口問道:
“是不是那個人有什麼問題,用不用朕替你把他處理了……”
經過幾年的調整,已經可以調動很大一部分地脈之力的皇甫玉開口說道。
畢竟這裡是她的地盤,不論來犯之敵有的多麼的強大,皇甫玉都有絕對的自信能讓來犯之敵直接飲恨當場。
“不。先把那個人請到平時不用的偏殿當中。之後,你們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候,我一個人去見他。”
一聽這話,兩人都愣住了,開口說道:
“不行,萬一你有危險呢?!”
齊彬一聽這話,微笑着輕輕的搖了搖頭:
“有你們在,我不會有危險的。”
……
經過齊彬的再三堅持之下,皇甫玉終於放棄了跟隨的打算。
並且命人派人讓那個神秘人來到了一個並不常用的宮殿當中。
但是皇甫玉沒想到的是。等齊彬進入宮殿之後,隨着一股紫色的煙霧升起。
陸語顏也退到了宮殿的門口。
皇甫玉一見這場景忍不住皺眉。
“怎麼連你也不跟着?他不懂事你還不懂事麼?”
而對於皇甫玉的責難,陸語顏也顯得十分的無奈,開口說道:
“他非說事關機密。不讓我跟着。我也沒有辦法……”
而事實上,陸語顏之所以選擇留下來了的原因的確是因爲事關機密。
只不過,作爲一直以來隱身在齊彬背後的人,陸語顏在老祖齊御和陳家老祖陳方圓會面的時候,知道了兩方相鬥的更多細節。
同時也清楚皇甫家的目的雖然和齊家差不多,但是兩者的立場卻有些微妙的不同。
而齊彬剛剛讓他留在此處,說的就是讓她留意其他人的動向。
很顯然,齊彬對皇甫玉還有所防備。
……
而已經進入宮殿中的齊彬要陸語顏留在外面的目的自然不是真的讓她監視皇甫玉。
畢竟皇甫家可能存在異心,但是皇甫玉卻應該是十分安全的。
只不過,齊御之前的到來讓齊彬意識到一件事。
目前所知的穿越者之中,除了自己這個已知的特例之外。
另外兩人都是有着外掛的。
而按照穿越者理論定律來看,在穿越者有外掛的情況之下。
通常情況。原住民是幹不過穿越者的。
除非穿越者也開掛。
而到目前爲止,雖然自己的身邊的人,整體實力都不錯,但是也算不上有什麼厲害的外掛。
齊彬自然不能拿他們來冒險。
而等到齊彬走到宮殿中央的時候,發現一個長得不錯,但是臉色蠟黃,雙眼渾濁的青年人。正坐在一張方桌後面自顧自的喝着酒。
以齊彬毒辣的眼光看,這位疑似是第四個穿越者的傢伙,雖然實力比自己高的多,但是看他的臉色以及瞳色。
他本人的肝臟和肺部應該有着不輕的傷。
而且這傷應該是他在不具備現在的實力的情況下,被高於他自己本人的強者所造成的傷害。
因爲一般被同等級的高手所造成的傷口,在本身的自愈力之下,還是有完全康復的可能的。
除非早年間是越級所造成的傷害,或者特殊的毒素之類的東西。
才能讓他這樣的高手在實力提升的情況下,卻依舊對身上的傷沒什麼辦法。
“那張字條……是你寫的?”
在看到眼前那個病秧子大口吃肉的時候,齊彬有也懷疑。
這個人。或許只是第四位穿越者所找的替身而已。
畢竟一個穿越者要是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看起來似乎比自己還要悽慘啊……
而那位吃肉喝酒的仁兄一聽這話,將手邊盤子裡的四個茶杯倒扣在桌子上,開口道:
“第一個。是蓬萊閣的閣主……”
說着那位仁兄將第一個茶杯放在了桌子的最前沿位置。
“第二個……是你們齊家的先祖……”
說着,那人自顧自的把第二個茶杯倒扣在第一個茶杯後面的桌面上。和第一個茶杯空出一小段的距離。
“如果你能看懂那張字條上的內容,說明你是第四個……”
說着,他將一個茶杯擺在了前兩個茶杯後面,卻空出多一倍的距離。
“而我……是第二和第四之間的……第三人。”
話音剛落,他把最後一個茶杯挪移到了第二個茶杯到第四個茶杯之間的中心點上。
將四個茶杯恰到好處的排列到了同一條線上。
“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很有儀式感的人……”
靜靜地看着眼前那個人將四個杯子連成一線。齊彬輕輕的搖了搖頭。
這傢伙看上去,很特別啊。
“生活總是要有一點儀式感的嘛……”
那個臉色蠟黃的青年開口說道:
“現在……讓我們來對一下暗號。才更有儀式感……”
一聽這話,齊彬一頭霧水,搞不懂眼前這個貨這一次是什麼毛病。開口說道:
“暗號?天王蓋地虎?”
那臉色蠟黃的青年點了點頭:
“寶塔鎮河妖……果然是同志啊。”
……
“你應該知道,在這個世界,能夠看得懂那二十四字真言的真正含義的人,肯定就是來自於同一片土地上的……”
在相互確認身份之後。齊彬和那青年相對而坐,面帶微笑的道:
“自我介紹一下,齊彬,按照你所說的順序,我應該是第四位的穿越者……”
那面色蠟黃的青年點了點頭,開口道:
“趙正……”
聽到這個名字,齊彬愣住了,開口道:
“政?”
趙正一看齊彬的反應就知道齊彬誤會了什麼,開口道:
“正確的正而非行政的政。不過想來也只有同樣來源於那個地方的人,纔會有這樣的誤會吧……”
一聽這話,齊彬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這個名字,還真的容易讓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引發奇怪的誤會。
“我的穿越時間,是西秦確立政權的六百年後,也就是……距今大約九百到一千年左右的時間。按照這樣的時間線來計算的話……可以認定,這個世界每隔一千年的時間就會出現一個來自於地球的人……”
齊彬以一聽這話,點了點頭,開口道:
“按照目前所知的情況,的確是如此。如果那位蓬萊閣的傢伙真的是第一任的穿越者的話。那麼我們的推論就可以得到成立了……不過……”
齊彬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那個自己真正的前任開口道:
“我怎麼覺得,你的狀態有些啊不對勁。還有,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事實上齊彬雖然已經確認了趙正的穿越者身份。
但是齊彬依舊覺得趙正的出現,和他這個人透着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身爲穿越者他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就是重傷狀態這一點姑且不論。
畢竟誰都有遭遇不測的時候。
在重傷的情況下有保命手段並且可以帶傷進階這種事,對於一個高手來說,並不算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是在趙正身上,還有一個最大的疑點。
作爲一個穿越者,不論是蓬萊閣的那位還是齊家的老祖,甚至包括自己在內。
所有人都做了一些難以掩蓋的事情,在整個列國的歷史上或多或少的都留下了痕跡。
唯獨這個趙正。
卻像是一個憑空出現的人一般讓人覺得意外。
齊彬雖然沒有三弟齊淼那一般博覽羣書,對於各國的歷史秘聞等等都有所瞭解。
但是他所知道的也已經不算少了。
但卻沒聽說過趙正這個名字。
如果趙正是一個碌碌無爲的穿越者也就罷了。
可他偏偏成功活了一千多年,而且現在還帶着受了不輕暗傷的身體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很顯然他有他自己要做的事情。
而這一切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根本說不過去。
趙正一聽這話,微微苦笑。開口說道:
“你也看出來了。我現在是受傷狀態。而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八百多年了……而這一切的源頭,和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有關。”
說着,趙正開始講述關於自己的故事。
“一千年前,我穿越到了西秦,成爲了一個趙氏的王公貴族,而那個時候,我自帶一款比較常規的金手指……”
聽到這裡,齊彬臉色一變,心中一陣的彆扭。
竟然又是一個有金手指的小夥伴。
爲毛就我沒有金手指。
而趙政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不過幾句話就戳到了自己同胞的內心創傷。開口繼續說道:
“可以這麼說……我們已知的四名穿越者當中,每一個人的穿越都是帶着任務來的。而我的任務。是讓西秦成爲五方國之中數一數二的超級強國……但是由於我的金手指並沒有辦法讓我大批量的產出列國頂尖高手,所以,我另闢蹊徑,創立了現在西秦國當中擁有的列國最強重甲兵,黑甲銳士……”
齊彬一聽這話微微一愣,開口訝異的說道:
“黑甲銳士是你所創立的?”
趙正點了點頭。開口道:
“我是最初的那一批的黑甲銳士的第一任主帥……我按照系統提供的最爲量身打造的手法。成功訓練了他們。”
一聽這話。齊御放下了些許的疑慮。
如果真的按照趙正所說。他創立了黑甲銳士的話,他在他那個時代所起的作用並不亞於之前的兩位。
因爲在各方勢力都有頂尖高手的情況下,黑甲銳士,其實是西秦國手裡的一張極具附加值的牌。
而西秦國能在列國當中排第二,黑甲銳士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完全不可忽略。
“那你又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的……”
說着齊彬又端詳了一番趙正。
蠟黃的臉色,渾濁的眼珠。氣息也十分的不穩。
作爲一個頂尖高手,若不是和齊彬在運轉神魂咒的時候一般,是因爲功法的特殊性的話。
那就是很純粹的傷的太重了。
而作爲一個有金手指的穿越者,竟然混到了這種地步。
趙正也是有些悽慘了。
畢竟就算是沒有金手指的齊彬本人,也沒被別人打成這樣過。
趙正一聽這話,又是苦笑着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有些事情,就是那麼的無奈。”
說着,趙正看了看齊彬,開口道:
“咱們是一個地方來的,那麼你應該知道,咱們某些不太友好的鄰居,一直有一種。勇者與惡龍的論調吧。”
齊彬一聽這話,點了點頭:
“勇者爲了保護他人,用神聖的刀劍斬殺了惡龍。但是最後卻因爲沾染上了惡龍的血液,最後變成了惡龍……這和你的傷有什麼關係嗎?”
趙正點了點頭,開口道:
“曾經,蓬萊閣裡的那位,也是一名勇者,通過挑起正魔兩家的爭鬥,他屠殺了高高在上的惡龍。”
頓了頓,趙正繼續說道:
“可是後來……因爲世間已經沒有可以阻擋他的力量了,他也逐漸的變成了他屠殺掉的惡龍的模樣……這時。一個新的勇者出現了,他以一個較爲溫和的方式,重新建立了世界秩序……但是那位過去的勇者,認爲溫和的繼任者會培養出第二頭惡龍……於是派出了爪牙,干涉第二任勇者的行動……而這個爪牙就是中州國。”
齊彬一聽這話,明白了趙正是在說齊御和蓬萊閣主的故事。
而說完了他們的故事之後,趙正,也就該登場了。
“因爲第一任勇者的干預,第二任勇者的計劃,看似成功,實際上卻是失敗了……這個時候……第三任勇者出現了。也就是我……”
說着,趙正苦笑着道:
“我的任務是。接替我的前任的後續,先幹掉那位已經變成了惡龍的勇者的爪牙……但是它的爪牙有遠在東海之濱的惡龍撐腰……而勇者自視甚高,認爲自己是天選之人,然後就孤軍深入進入了惡龍的巢穴。”
趙正重重的嘆了口氣,一臉悲傷的道:
“但結果是。我連那位的面都沒見到,就被他手下的八極士打成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