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離皇宮之中。
一身火紅色皇袍的皇甫玉急匆匆的往內宮中走去一副焦躁不安的模樣。
很快,她見到了正滯留在東離皇宮中的姬玥。
因爲東離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必須牽制住敵人的目光。讓齊彬和姬平有更多的時間應對有可能出現的各種變化,所以在收到齊彬新的囑託之前,姬玥會一直待在東離皇宮之中。
“怎麼樣了。陛下。”
一見皇甫玉走來,姬玥便開口問道。
當初她在來東離之前,齊彬曾經囑咐過讓她告訴皇甫玉,東離的糧食定然會被劫奪。故而要以虛實之策,迷惑敵人。而皇甫玉也的的確確那麼做了。
“被二少說中了,我東離的邊防軍剛到雙鎖山。就有人跑出來劫奪了糧食……而負責押糧的參將,早已經得到了朕的授意,給他們送了十多車的泥沙讓他們吃。”
一聽這話,姬玥不禁莞爾。開口笑道:
“我都懷疑咱們家二少這個人,他是從壞水裡面泡大的,腦子裡淨是一些氣人的損主意……”
皇甫玉輕輕的搖了搖頭,一副嚴肅的表情道:
“先別說什麼有的沒的了。雖然二少的計劃成功了,但是又出了新的問題。”
姬玥一聽這話,神色一冷麪無表情的說道:
“什麼問題。”
皇甫玉嘆了口氣,走到了姬玥身邊,開口道:
“根據我的人的回報。劫奪糧食的。是擁有不少於一百名精銳弓箭手手的近一千人的重甲兵。”
姬玥一聽這話,皺起了眉頭:
“這弓箭手還好說……這重甲……”
姬玥知道,在列國中不管是哪個地方,如弓箭。重甲,刀劍都是屬於管制物品。
弓箭還好些,山間獵戶多有自制的不同弓箭,而刀劍的管理也算相對鬆散,列國中的一部分地區。面對單人佩刀佩劍的行爲,只要你不鬧事。他是不會管的。
可這重甲就不一樣了,列國五方國六大勢力之下,數千諸侯,能供得起重甲兵的也沒有多少。
更何況。並不是你有一身重甲加上一身武藝。你就可以當好重甲兵。沒有長年累月的專門訓練,重甲只能是累贅。
“陛下。你們我記得東離國自身,也只有十多萬的重甲兵吧……”
作爲一個北燕國有些實權的公主,姬玥也對東離國的軍事構成有過一點了解。東離國的重甲儲量,並不是很多。
“是啊,你也知道的。在我們東離。女子從軍者甚多,而我東離兵種以輕甲弓弩爲主,重甲畢竟不適合女子……你想說什麼?”
姬玥開口笑道:
“能拿出一千套重甲的諸侯,並不多,而能拿出一千套重甲,並且能夠偷偷在你眼皮子底下,運抵你我兩國交界,除了咱們兩家自己人,恐怕就只有陳家了吧……”
姬玥的話語讓皇甫玉一陣陣的搖頭,一副憂心的樣子道:
“如果真是陳家。那對我們來說,事情會變得很複雜,但是事實並非如此……不過依然相當麻煩。”
姬玥一聽這話。微微一愣,開口問道:
“所以不是陳家?”
一提這個,皇甫玉的神色變得更加複雜。開口說道:
“東離邊防軍帶回來了一具那些山賊的屍體,他身上的重甲,並不普通。胸前有龍紋獸面……”
“龍紋獸面??!那不是……”
姬玥自然是見過皇甫玉的龍紋獸面重甲的。
在西海大營,和趙瑄打架的時候。
她也知道,西秦除了兩百萬重甲銳士之外。在戰時還會募集一些徵召軍。
而爲了區別黑甲銳士和徵召軍,並且增強黑甲銳士的自我榮譽感。
每一副黑甲銳士的重甲之上,都會雕琢上龍紋獸面。
而現在,近一千副的西秦重甲。出現在了自己敵人的手裡。
這事情可是不可謂不大。
“我已經給三少寫信了,希望他那邊,儘早出一個結果吧……”
……
“嘭!”
西秦國。瑄公主府中。五公主趙瑄一副暴怒的模樣,狠狠地摔了桌上的一個青銅盞。
“這幫混蛋!還有沒有把父王放在眼裡?!”
一襲白衣的齊淼,看着暴怒的趙瑄,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現在,西秦的制式裝備,已經出現在了東離……小瑄瑄你打算怎麼辦……”
趙瑄一聽這話神色冰冷的說道:
“查!不管涉及到誰!都要嚴懲不貸。”
齊淼和趙瑄都清楚,走私武器鹽鐵調味料等等違禁品。在列國各處都有,屢禁不止。
而這裡邊。又以西秦國最爲嚴重。因爲西秦國在軍械武器的製造上是列國頂尖的水準。
自己國內也有十分豐富的礦產資源,還時常去其他諸侯國購置生鐵等鍛造兵器甲冑的金屬。
而作爲列國擁有士兵精銳最多的國家。裝備的損耗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數字。
而在這個數字上。大有文章可做。
當初齊彬出使西秦,原本奉命接待的並不是趙瑄,之所以讓她來接待。是因爲那個時候,她恰好在西海大營查一件走私案。
……
“我覺得。小瑄瑄你還是先請君上定奪爲好。”
一聽齊淼的話語。趙瑄十分的不解。開口問道:
“爲什麼。”
齊淼思考了片刻。開口說道:
“你看,信中雖然已經說明了,襲擊運糧士兵的,是穿着西秦重甲的重甲兵,但是你想過沒有一個重甲兵,他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訓練出來的,而且,雖然列國都有重甲兵,但是每個國家的重甲的款型和重量都是不一樣的……”
頓了頓。齊淼繼續道:
“因此……這批重甲,必然是很久之前就已經到了這幫賊人的手裡,而且搞不好,還有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幽靈,專門負責這幫人的訓練呢!”
說着說着,齊淼漸漸理清了整件事的思路,開始頭疼起來。
“現在要查陳年舊案……難度太大了,不管主謀是什麼人,要幹成這件大事,必然有相當高的身份背景……而且這些年來。因爲走私被秦君處理掉的人那麼多,如果這個人已經被抓出來了,那查了也沒什麼用,如果沒被抓出來……也必然是一個很難對付的角色。”
趙瑄一聽這話,眉頭緊緊皺起,一副不悅的模樣。
她很明白。齊淼所說的無一例外都是事實,這件事要查起來,肯定相當困難,
但是這件事又不是能不查的事情。畢竟對方特意用了西秦的重甲,就是要往西秦的身上潑髒水。
要是不把這個內鬼抓出來。趙瑄寢食難安。
“那你總不會不查吧,夫君。”
齊淼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當然不可能。想壞我二哥的事的人,我怎麼會那麼輕易放過他……只是這件事,看運氣的成分太多了……如果君上那邊走不通的話……查起來會相當麻煩。”
說着,齊淼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對啊……我怎麼忘了這一點了?”
……
長陽宮中,秦君一人站在空蕩蕩的殿宇中。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不一會兒。趙瑄帶着齊淼。出現在秦君眼前。
秦君看了看齊淼,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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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了。”
齊淼對着秦君行了一禮,開口說道:
“您知道我們要來?”
趙瑄看着自己的父親。有些疑惑。不過很快。她就釋然了。
在這長陽城中。有什麼事,是能瞞得過這位的眼睛的。
“寡人不僅知道你們今日要來。寡人還知道你們爲何而來,北燕王大張旗鼓的往東離借糧,東離皇帝又大張旗鼓的送糧……想來。是這糧出了問題,而這問題,大概和我西秦有關,是也不是?”
齊淼一聽這話。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道
“不愧是君上。的確出問題了,有人劫糧,而劫糧者是一羣經受過專業訓練的重甲兵,而配套的重甲,是西秦黑甲銳士專有的獸面龍紋甲。”
秦君一臉平靜的看着齊淼,一聽這話,輕輕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齊淼見秦君的反應,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開口說道:
“君上既然知道小婿爲何而來。但小婿不知,君上究竟可以告訴小婿怎麼樣的事實真相?”
秦君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了笑容,開口說道:
“你怎知,寡人必然就是這件事的知情人?”
齊淼一聽這話,更加篤定。開口笑道:
“要訓練一千適齡青壯,適應西秦國的重甲,非得數年不可,因此這批重甲,必然是數年之前,就從西秦運出。而那時那假的李太師還在朝中,爲了避嫌,且爲了自己的計劃,那假李太師也從未插手軍務,而且也切切實實的在爲西秦做事。
說着,齊淼的神情更加篤定,開口繼續道:
“這樣的話,當年犯下這樁案子的那人,等於要瞞過假李太師,瞞過盯着假李太師的君上您。還有當年假李太師安插在您身邊卻主動投誠的高公公,運出去之後又要找地方藏匿,難度這麼大,不露出馬腳,太難了。”
一聽齊淼洋洋灑灑的一大通分析,秦君不住地點頭。
“你們兄弟,總是這麼讓人出乎意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