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聽着黎陽的話，看向精神之柱。
這種鍛鍊精神力的辦法，的確特別。
此前，李源待在在江城市時，根本沒聽說過。
畢竟，精神力不像身體力量看得見、摸得着，想提升並不容易。
“精神力，非常重要。”
“對此，你應該深有感觸。”黎陽道：“精神力越強大，對身體掌控越強，修煉技藝越輕鬆。”
李源輕輕點頭，自己的技藝能提升這麼快。
除天賦悟性，精神力的迅猛提升是最最重要原因，沒有之一。
精神力強大，感知、運算、理解能力都會不斷提升。
某種程度上，就是在提升悟性。
“但想提升精神力也難。”黎陽向李源講解道：“第一種是肉身孕育，血肉養神，身體越強，孕育出的精神自然越強。”
“像19級武者們，精神力至少有17、18級的水準。”
“第二種，是用寶物孕養，從最普通的養神藥劑，再到珍貴的蘊神靈泉，乃至一些天材地寶，如蘊魂九葉草、甘靈魂髓晶等等。”黎陽道：“只是低級的藥品效果一般，花費反而大，效果好的天材地寶不僅價格昂貴，更是有價無市。”
李源若有所思。
甘靈魂髓晶？聽起來和星辰地髓晶有些類似，至少名字都用髓晶。
至於養神藥劑？李源聽叔叔李長洲說過。
若使用基礎的，3萬藍星幣一份。
若是一階養神藥劑，更是一份10萬藍星幣，每個月至少3瓶，一年花費數百萬藍星幣，至少長期使用數年，纔對跨入源武者有一定幫助。
“第三種是心靈法。”黎陽繼續道：“精神力難鍛鍊，本質在於精神虛幻，難對精神意識進行壓榨。”
“若有超越飛天級的絕世強者，或一些擅長此道的飛天武者，願於心靈中留下少許精神烙印，時刻壓迫精神，也能起到磨礪之效。”黎陽笑道：“只是，想要不傷到弱小武者，又要留下精神烙印，非常難，一次得小半天。”
“隨時間流逝，留下的烙印又會逐漸消散，最多維持兩三個月。”
“必須長期堅持留烙印。”
“除非是至親之人，或極爲看好的親傳弟子，否則，誰能讓那些頂級強者這般費神費力？”黎陽搖頭道。
李源不由點頭。
原來，在人類文明中，還有這樣的精神修煉辦法，心靈法？
可惜要求太高，註定沒法鋪開。
“當然。”
“傳說中，還有比心靈法更厲害的，名爲觀想法。”黎陽笑道：“是從某些極強異域文明中傳來的消息，但從未被證實，我也只是聽說，具體是什麼就不懂了。”
李源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已掀起驚濤駭浪。
觀想法？
自己所修煉的《觀大日星空經》，似乎就是觀想法。
只是，修煉起來太苛刻。
李源嘗試過單獨憑口訣修煉，發現無用。
必須精神凝於心靈神宮中的‘大日玉臺’才能進入觀想狀態，這也絕了李源傳授給家人的念頭。
“我崑崙武大的精神之柱。”
“你可理解爲弱化版、大範圍的‘心靈法’，效果雖不如專門的心靈法，但只要身處精神之柱波動範圍，就能受到磨礪。”
“能長期供應校內所有學生，省下大量人力和資源。”黎陽頗爲自豪道：“整個藍星，也只有星火大學、崑崙武大有精神之柱。”
“連星空武大、黑石武大都沒有。”黎陽道。
“厲害。”李源由衷道。
修煉資源遲早會耗盡。
但精神之柱這樣的寶物，能代代流傳，難怪被稱爲崑崙武大第一重寶，是真正的傳承基石。
“好，這麼久你應該基本適應了。”黎陽道：“繼續前進試試，看你現在能走到哪個區域。”
“一共劃分爲九重區域，第九重區域壓迫最強，第一重區域最弱。”
“是。”李源點點頭。
強頂着精神壓迫，開始向精神之柱的方向一步步走了過去。
按地上的警戒線，雖只短短五十米，但被劃分爲爲九重區域。
絕大部分學生，都是待在前三重區域，即便如此，一個個都很痛苦。
“噠~”
“噠~”李源，一步步向更深處走去，他走的很慢，能清晰感受源自精神之柱的無形精神壓迫。
就彷彿一柄柄重錘砸來，威力越來越強。
“李源身體素質雖弱，但走到第三重區域應該差不多。”黎院長暗道。
他是29級源武者，能模糊感應到李源的精神力強弱。
很快。
李源就踏入第二重區域，很輕鬆，不待黎陽過多反應，李源已迅速踏入了第三重區域。
仍然面不改色！
繼續向第四重區域前進。
“第四重？”黎陽眸子掠過一絲驚訝：“正常來說，得19級精神力，才能踏足這一區域吧。”
“李源，他行嗎？”
十餘秒後，承受着巨大精神壓迫的李源，踏入了第四重區域。
然後！
他繼續向着第五重區域前進，這一幕，不止讓黎陽吃驚，也引起了很多在精神之柱磨礪‘精神力’的學生注意。
“第五重區域？他是誰？”
“第五重，已經是源武者要求了！”
“我感應他的氣血氣息，似乎很弱，精神力這麼變態嗎？”有老生疑惑。
他們沒有李源的心靈神宮，沒法準確判斷別人的生命層次。
但武者們隨身體、精神提升，感知敏銳，也能模糊判斷出不少。
“他？我昨天在V訊羣見過，好像是新生，叫李源。”
“我也想起來了，打破了金師兄的入學記錄。”
“李源？”
“應該是他，黎陽院長陪他來的。”很多學生都小聲議論起來。
甚至，有不少人都打開智能環表，進行錄像。
這些學生暗暗震驚。
技藝高明可解釋爲悟性，但身體素質不提升，通常精神力很難迅速提升。
不遠處。
“第五重。”李源已有些吃力，表情流露出一絲絲痛苦之色。
沒錯！
若是單純精神力強度，李源待在第四區域都難。
但是，就像相同身體，技藝越強發揮出的實力越恐怖。
精神力也類似，精神力等級一樣，若意志力強弱有別，表現出來的將截然不同的。
就像一個人吃各種天材地寶，身體、精神力都是19級。
另一個則是艱難苦修成19級。
兩人看數據一樣，但若面對可怕的酷刑，堅持的時間能一樣嗎？
意志力，就相當於精神力的‘技藝’。
李源，日夜不停修煉《觀大日星空經》，一次次地獄般的炙烤磨礪，早已令他的意志錘鍊到極高層次。
自然能將自己的精神力凝聚到可怕地步。
一步
又一步。
終於，李源穩穩站在第五重區域盡頭，他的臉龐神情都隱隱有些扭曲。
強大精神壓迫帶來的可怕痛苦，令李源整個人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大一新生？”
“已經衝到第五重區域，還穩穩站着的，說明他還有餘力。”
“這麼變態？技藝強，精神力也這麼恐怖？”
“第五重區域，豈不是說，他的精神都能媲美源武者？”而這一幕令其他學生爲之震驚。
“源武者層次？”黎陽眸中也閃爍着光芒：“是意志嗎？”
“難怪，每個月三次洗身靈髓都能承受。”
“這份意志力，當真是獨一份的。”黎陽心中略顯感慨：“很多高級源武者，意志力也不過如此吧。”
在源武者中，往往將20-22級稱爲初級源武者。
23-25級，稱爲中級源武者。
26-28級，稱爲高級源武者。
29級源武者，便是頂級源武者。
……五分鐘後。
李源一步步，從第五重區域退回了第一重區域。
氣息、神情恢復平靜，回到了黎陽身邊。
“老師，學生無能，只能闖到第五重區域。”李源看似老實道：“沒法闖到第九重區域。”
無能？
第九重區域？
黎陽嘴角抽搐了下，忍不住道：“行了，別自誇了，我也是成29級源武者後才闖到第九重區域……你纔多大，已經很優秀了。”
“老師才能闖到第九重區域？”李源驚訝。
“這精神之柱，通常要13級以上武者才能嘗試，否則很容易精神受損過重，傷神。”黎陽道：“但最高供高級源武者磨礪精神。”
“對我這種頂級源武者，作用很小。”
“至於飛天武者，就完全無用了。”黎陽道。
李源不由點頭，原來如此。
也對。
武道大學，本質就是武者培養基地，精神之柱的確很合適。
若是對飛天武者都大有裨益，反而容易惹出禍端。
“先和我出去。”黎陽道，轉身向外走去。
兩人一路走出朱雀大樓，來到外面廣場上，空無一人。
“你感受到精神之柱的缺陷嗎？”黎陽邊走邊問道。
“耗神太重？”李源若有所思。
剛纔的一會，他都感到精神有少許疲倦。
“對。”黎陽點頭：“就像鍛鍊身體，一次練太狠，渾身得痠痛好幾天。”
“一階武者，若一次待兩個小時，至少要三五天才能恢復，期間精神萎靡還會影響正常修煉。”黎陽道：“因此必須配合養神藥劑。”
“加快精神力恢復。”
“即便如此，大部分學生，大多也是一週纔會去精神之柱修煉一次。”黎陽道。
李源恍然，難怪剛纔待在精神之柱的學生很少。
“不過。”
“伱作爲S級特訓合約成員，每個月，學校會提供一份蘊神靈泉給你。”黎陽道：“每一份，若在外面售賣，價值至少百萬藍星幣。”
“它功效比一階養神藥劑強得多，副作用則更小。”
“蘊神靈泉？”李源暗驚，他只在網上聽過。
算下來，光是這一份修煉資源，一年就值上千萬藍星幣了。
真奢侈！
僅猶豫三秒，李源便直接道：“老師，能將這，換成其他修煉資源嗎？我並不是很需要它。”
“例如輔助身體修煉的。”
“不用？”輪到黎陽愣了下。
“老師，我精神力天賦夠高了，精神之柱對我幫助很小。”李源道：“我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提升身體素質。”
蘊神靈泉？
論效果，絕對趕不上觀想法對精神、身體的狀態恢復。
純屬浪費。
“學校在你身體修煉上，已爲你每個月準備了一份‘高源靈泉’。”
“效果抵得上五六顆源力精丹了，價值和蘊神靈泉相當，但對身體負荷更小。”黎陽皺眉道：“只是，若換成兩份高源靈泉，你難道每半個月服用一次？我怕你身體承受不住。”
他知道李源說的在理。
以李源顯露的精神力天賦、意志力，基本用不到太多外物，除非是天材地寶。
“高源靈泉？”李源暗道，之前他在星火武殿的‘商城’中見過。
但根本捨不得買。
太貴了！
仔細想想，崑崙武大，的確是爲自己準備了很多修煉資源。
見李源陷入沉思。
“有一個辦法，你可以試試。”黎陽忽然道。
“老師請說。”李源連擡頭道。
“用更多次洗身靈髓，四次，甚至五次。”黎陽盯着李源，緩緩道：“只是，你已用過洗身靈髓，應該清楚。”
“它，本質就是刮骨療毒，是對身體各處的一次次大清洗，洗去身體各種雜質。”
“短時間內連續使用，痛苦是越來越誇張的。”黎陽嘆道：“一個月三次，你能堅持下來，以你的年齡，就已很不可思議。”
李源已聽愣了，洗身靈髓，一個月用四次？
五次？
沉默了好一會，當黎陽以爲李源要放棄時。
忽然李源道：“老師，我想試試！”
不知爲何。
說出這句話後，李源感覺自己下身部位，下意識有了些火辣辣的反應……
……
和黎陽討論半天，李源終於知曉樊晉老師發給自己的‘極限修行法’真相。
但最終，李源還是說服了黎陽。
每個月，兩份高源靈泉。
暫行一個月。
若一個月後，李源堅持不下來，再更換爲每個月一份蘊神靈泉、一份高源靈泉的培養計劃。
……
夜晚，李源回到自己別墅區。
進入虛擬網絡，崑崙空間。
“按黎老師指點。”
“除正常修煉身體、錘鍊精神力，我技藝想要快速提升，還得學習更多的二階槍法。”李源點擊光幕：“參考更多先輩的意見。”
武學知網。
這是全球所有武道大學聯網，每個大學生都能登陸學習的，免費學習一定數量的武道秘籍。
很快，李源就看到了自己作爲S級學生的權限。
“可免費學習二階秘籍50本，包括技藝秘籍、源力秘籍、精神運用秘籍……”
“可免費學習三階秘籍3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