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動之所以這麼頻繁,究其根源,其實還是跟白玉城有關。
當初,白玉城大戰,寄生源族全軍覆沒。
對於整個寄生源族來說,這都是重大的損失。寄生源族裡面的高手,有戰鬥力的,死了許多。這就導致寄生源族各部落,戰鬥力直線下降。
以往,寄生源族靠着實力,鎮壓着圈養的人類。現在,寄生源族的鎮壓能力在短時間內極具萎縮,那麼,自然地,反抗的次數和頻率就直線上升。
而這一切,說起來,還跟陸辰脫不了干係。
當初,就是他的計策,將寄生源族誘入白玉城內,然後一網打盡。
可以說,陸辰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而這一次,陸辰前來鐵壁山,正巧就遇上了暴動。
近百萬人的暴動,規模很大,人數很多,他們從盆地衝出來,先是衝破盆地那邊的封鎖線,然後從各個方向衝上斜坡。
寄生源族這邊,則數量的進行剿滅。
這樣的人潮,是不可能阻擋的。
他們能用的辦法就是殺。
殺得反抗之人膽寒,殺得反抗之人不敢再往前衝,殺得反抗之人不敢有逃亡之心,殺得他們掉頭往回走。
而人類這邊,實力確實不怎樣。
這些暴動的人類,完全是憑藉着身體素質來與術法進行對抗。
因爲,這些被圈養的人類沒有辦法學習知識,沒有辦法修煉。他們生長於古池世界,因爲古池世界靈氣充沛,所以,滋養了他們的體魄,再加上常年的勞作,鍛鍊了他們的體魄,因此,人類奴隸的體魄是非常強大的。
雖然,他們沒有修煉,但很多人的體魄都接近半聖之體。
當然,接近不等於相同。
看似強健的體魄,跟半聖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會使用術法。
這樣,僅憑肉身的力量,對寄生源族來說,威脅極小。更何況,他們根本就沒有趁手的武器。
而寄生源族應對這類暴動,也經驗豐富。
他們知道,任何一次暴動都有領頭人,只要解決掉領頭人,那些暴動的人類就會退回去。而領頭人非常的明顯,那就是能夠使用術法的人,也就是奴隸中的修行者。
這些領頭人是如何產生的呢?
其實是傳承!
在圈養地的人類中間,一代人接一代人在默默的傳承着。
他們傳承着反抗的理念,同時也傳承着爲數不多的修煉知識。
這些傳承者在極其惡劣的局面下,找一切機會修煉,並且儘可能的隱藏自身。
人類之中當然有叛徒,而寄生源族一直在想發設發的根除這些傳承,所以,傳承者必須非常小心,一旦被發現,他們就會失去性命。
傳承者在艱難的局面下,傳遞着反抗的火種,傳承着反抗的希望。到了合適的時候,他們就是組織者,組織人類進行逃亡,逃出這些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在逃亡之中,他們是對抗寄生源族的主力。
他們忘我的戰鬥,不顧自身的死活,只求帶領着人類逃亡離開。
如果沒有這些人,暴動就是無序的。
但有了這些人,每一次的暴動,都會有人能夠逃亡離開,成爲自由的密林人類。
可以說,傳承者是英雄。
他們做了最偉大的事情,承擔了最大的危險。
寄生源族知道,沒有了領頭人的帶領,剩下的奴隸就是一團散沙,所以,每次出現暴動和逃亡,他們就對準了領頭人。
領頭人在寄生源族的圍剿下,不斷的死亡,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類開始逼近封鎖線。
陸辰趁此機會,悄悄的潛伏過去。
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他。
所有的寄生源族,面對的都是盆地方向,沒有誰會把經歷放在後面。
趁着夜色和混亂的掩護,陸辰靠近了封鎖線。
靠的近了,陸辰才知道戰鬥的慘烈。
寄生源族真的是不顧一切在殺戮,死亡和鮮血,令人心悸。
看到同類被屠戮,陸辰內心悲傷。
這個時候,他能做的不多。
寄生源族太多了,他不敢暴露,一旦暴露,鋪天蓋地的寄生源族戰士就會涌過來。
但陸辰又必須得做點什麼。
於是,陸辰趁着混戰,混入人羣中,然後在暗處偷襲。
他利用精神力干擾,然後出手。
陸辰做得很小心,做得很隱秘。
沒有人發現這裡面有什麼不妥,混戰之中,誰也沒注意到,有人在暗中偷襲。
因爲陸辰的幫助,這一批人順利的衝過了封鎖線。
寄生源族將隊伍截成兩段。
已經逃出去的,他們分出人手去追;而沒有逃出去的,則被他們攔住,用殺戮的方式將這些人往回壓。
陸辰混在封鎖線內的人羣裡。
這些人被寄生源族截斷,沒辦法繼續逃。
因爲傳承者已經衝過了封鎖線,沒有了傳承者的幫助,他們對抗不了寄生源族,所以,不得不被迫後退。
陸辰就混在這些被迫後退的人羣裡。
他先是找了一套奴隸的衣服,迅速的換上,然後跟着人羣一路往盆地裡退。
在途中,陸辰儘可能的幫助人類。
當有人摔倒時,他會扶一把;當有人體力不支時,他會主動的拉一把。
他不敢做得太過,但卻在努力的做。
就這樣,陸辰混在人羣,一路進了盆地。
他穿着奴隸的衣服,也儘量做奴隸的打扮。
觀察遠方,發現大多數的逃亡都失敗了。各個方向的逃跑,都被攆了回來,真正逃走的只有少數。
相較而言,陸辰幫忙的那一邊,逃走的算是多的。
別的方向,能成功的逃掉的,百不足一。
粗略的估算了一下。
這次大逃亡,逃掉的大概接近萬人,屬於少數。
而死掉的差不多有十分之一,接近十萬之數。
剩下的則又被迫回到盆地。
對於死亡,奴隸們顯得淡漠。
對他們來說,生存與死亡,其實沒啥區別。
沒有自由的生存,與死亡也差不多。
而對於逃亡的失敗,奴隸們也沒有太多的情緒。
他們早就習慣了失敗。
這只是一次逃亡而已。
這次不行,下次再來。
要麼逃,要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