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官府嚴密保護的究竟是什麼人,大尊居然要爲了他們而不惜動武?”
吳若華煩躁地在房間中來回踱着步子,臉上滿是焦躁↓出身微賤,操皮肉生涯時更是受盡無窮苦楚,如今一朝衣食不愁爲人上人,她實在不想再冒那樣的風險。
那一次明尊教祠堂被砸,因此而造成信徒圍堵官府,她一直都爲之捏了一把冷汗,即便是之後餘杭縣並未追究到底,她仍然感到陣陣心悸。那個男人的想法始終是與衆不同的,倘若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這辛辛苦苦創下的基業便要煙消雲散,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大尊的意思,哪裡是我們這樣的凡夫俗子能夠揣摩的。”
羅昌沉吟半晌,只能勉強答了這麼一句。大尊苦苦追查那些人的行蹤底細,擺明了是要和官府作對到底,焉知將來就不會舉起反旗?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他固然想要榮華富貴,但是,有性命方纔能夠享受財色,他可不想爲虛無縹緲的事丟掉大好頭顱←不露痕跡地摸了摸頭頸,頭一次感到和吳若華相同的擔憂。
吳若華咬緊了牙關,手指甲已經陷進了掌心的肉裡:“三天後就是正月初一了,大尊真的準備即刻動手?要知道,蓉娘和馮家那小子成親的日子可就在這幾日了!”
“就因爲別人都知道那一天是本教的大日子,所以才選在那一日!”羅昌想起了曾經因爲當衆辱罵明尊教而丟了性命的那些粗漢,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把一應胡思亂想都趕出了腦海,“總而言之,大尊怎麼說,我們怎麼做!”
見羅昌起身準備離開,吳若華忽然露出了一個極具惑力的笑容:
“羅師兄,蓉娘這孩子是你一手帶大的。如今已經出落得如花似玉,就這麼把她交給一個花花大少,未免太吃虧了!怎麼樣,你可需要我傳你一門秘法麼?要知道,這老馮家,可是隻有這麼一個兒子!”
羅昌聞言立刻停住了步子,轉身後目光旋即大盛,死死地盯着吳若華半點不放鬆。許久←才一字一句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吳若華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地道,“看來羅師兄壓根沒有那麼想,倒是我多事了……”
話音剛落,她便感覺到手腕一陣劇痛,見面前那張臉無比猙獰,她不禁心中狂跳,但還是帶着媚笑道:“羅師兄,你還擔心我會害你麼?這法子我不知道傳了多少教內的女信徒,她們可是個個感激我呢!”
對峙良久。羅昌突然冷哼一聲℃手放開了吳若華的手腕,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臨到門口,他才停住了腳步:“你別賣弄這些小聰明!你那些手段別人不知道。我卻清楚得很!你還是做好自己的事,少算計別人!”
底下的銅管邊,燕青心滿意足地長長噓了一口氣。幸虧預先有所準備,否則光是這竊聽就要花去諾大的功夫。聽剛纔這情形,明尊教這兩位有權地人物都不知道大尊是何許神聖,更不知道這杆虎旗其實是爲別人所拉,如此,分化離間之道就是可行的。只不過,自己還沒打算用計,這兩個人便想到了算計方蓉娘。不可謂不是天數。
他低笑一聲,眼前奇異地浮現出了那個嬌俏人影。”方蓉娘啊方蓉娘,若不是我,恐怕你就要遭難了!”
五日,離拜堂成親便只有五日!
想到那個日子,方蓉娘不禁覺得心中發慌。自從那天那個無賴來過之後,她便把一枚鋒利的金簪時時刻刻揣在懷裡,唯恐他來的時候有所不軌↓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這些提防其實都是於事無補,一旦成親。
自己就算是他的人。但是,她仍舊執拗地認爲,能夠躲過一天算一天。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使得她本能地心中一緊:“誰?”
“蓉娘!”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她頓時心中一鬆,連忙上前打開了門:“師傅!”
“蓉娘,這麼晚了還沒睡?”羅昌一進門便四處打量了一番,見兩個使女果然不在,心中頓時異常滿意,“還在想幾天後的婚事麼?”
“師傅,我真地不想嫁給那個傢伙!”一聽婚事二字,方蓉孃的眼圈當即紅了,想到師傅平日對自己的愛憐,她不由鼓起最後一點勇氣道,“師傅,你一直待我那麼好,能不能想些其它的法子?”
“傻丫頭,師傅又怎麼會忍心讓那個小子糟蹋了你?”燈火搖曳下,羅昌見方蓉娘含羞帶淚異常動人,一直以來深深憋悶在心中的慾火頓時難以自拔←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住了蓉孃的玉腕,一字一句地說:
“只要你答應,我立刻便教給你一種秘法,讓他夜夜難沾你的身子!”
方蓉娘起先還對羅昌的舉止感到一絲異樣,但聽得可以不與那無賴同房,頓時喜出望外:“師傅說的當真?只要那混蛋碰不得我,我當然答應!”
“那好!我現在就教你!”
鼻尖傳來陣陣處女的幽香,羅昌哪裡還忍得住,順勢一拉就把蓉娘拉到了自己懷中:“蓉娘,知道麼,你實在是太動人了,師傅哪裡忍心把你交給別人?你放心,那個小子活不了多久,只要你忍一忍,不消兩年,不,一年,你就可以擺脫他了!”
方蓉娘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向疼愛自己地師傅會有這樣地行徑,聽到這樣**裸的話,她一時有若天打雷劈,想要掙脫時,卻駭然發覺渾身都沒有力氣。那張平時看上去無比慈祥的臉,此時竟有若惡鬼般可怕。
“師傅……師傅你喝醉了,我……我是你地徒弟,你怎麼能……快放開我!”
“酒不醉人人自醉,師徒名分有什麼打緊,我一句話,你今後就是我的夫人,誰敢道一聲不是?”羅昌已經一手攬住蓉孃的腰身,一手卻去解她的腰帶,“與其讓那些無知的輕薄小子佔了你,還不如讓師傅好好教你什麼纔是真正的女人!”
說到這裡,他突然伸手一拉,蓉孃的貼身小襖便落在地上,只剩下了那貼身的粉色綢衣。如癡如醉地在那優美的身形上打量了片刻,他便小心翼翼地將玉人打橫放在了牀上,然後便迫不及待地開始解開自己的扣子。合歡散加上軟綿香,若這兩樣東西還不能擺平他這個寶貝徒兒,他這麼多年就白混了!
儘管方蓉娘一心想要爬起來,但是,她地腿腳手臂卻無論如何用不出半分力氣。此時,她已經隱隱感到剛剛使女送來的那杯茶有些問題,否則,以她這種練過武的人而言,又怎麼會如此不堪?感覺到那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她只覺得滿身的血都向腦門衝去。天哪,難道這就是她曾經朝夕相處敬若父親的師傅麼?
突然,她的右手摸到了那藏在小衣中的金簪,頓時如獲至寶。來不及多想,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其小心藏在了右手心裡。只要能夠保住清白,哪怕是死了也不要緊!
羅昌根本來不及扒光身上的衣服,便立刻迫不及待地撲上了牀,然而,不等他沾上那夢寐以求地**,便突然感到上臂一陣劇痛,猝不及防下便滾下了牀。等到看見一枚不到三寸長的金簪已經深深陷入了手臂上時,他的臉色已經一片鐵青。
“小賤人,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他隨手從地上的衣服上撕下了一條,咬咬牙將那金簪拔出,動作利落地在傷口上簡單包紮了一下,這才獰笑道,“你既然用這一手,也就別怪我用強了!”
啪啪啪啪突如其來的拍巴掌聲讓房間中的兩個人全都呆若木雞,牀上的方蓉娘用盡渾身力氣轉過了頭,這纔看見了那個身影,立刻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而羅昌則根本不敢轉身,那一陣陣透背而來的殺機讓他動彈不得,只要挪動一步,他就鐵定會遭到對方的凌厲一擊。只是片刻的功夫,他的額頭便滲出了滾滾汗珠,就連腿都有些軟了。
“背後那位英雄,有話好說……”
“有話好說?你差點污了我的未婚妻,我爲什麼要饒了你?”
羅昌被搶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反應過來後便得到了一個可怕的信息——後面那傢伙竟是那個紈絝的馮家三少!他怎麼也無法想象那個花花公子會變成一個奪命高手,一時之間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待到他想要呼聲示警時,後腦突然中了重重一下,頓時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燕青這才走到牀前,見牀上的方蓉娘穿着單薄,甚至隱隱可以看到衣衫下的驕人**,心中不由也竄上了一股邪火。好在他自制力極強,深深吸了一口氣便把諸般邪念都趕了出去。沉吟片刻,他便不閃不避地坐在牀沿,伸手抓住了那隻皓腕。
儘管羅昌的倒下讓方蓉娘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是,一想到那個無賴也不是好人,她哪裡敢放鬆戒備,此時更是不假思索地罵道:“混蛋,你要幹什麼?”
燕青只不過學過一點點醫術的皮毛,適才聽說是春藥就感到一陣棘手,聽到方蓉娘叫罵,他自然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好心沒好報,你可是中了春藥,除非你準備這一晚上慾火焚身,否則當然要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