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可和胡珠失蹤了,更確切點說,應該是陸可被胡珠給綁了。
同一時間,兩方實力出動找人,陸家和榮嚯家,胡珠一個平民女子,任何一方都得罪不起。
起因是這樣的,陸可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回家了,榮嚯兩天前就在聯繫陸可, 一直以爲是陸可還不願意原諒他,所以纔不接電話,也不願意出現在他面前。
陸家則以爲陸可太過任性,又跑去找榮嚯了。直到陸燃去學校給陸可送東西,在得知陸可已經有兩天沒有上學後,纔開始警覺,然後再去調查。
調查的結果很快,陸可和胡珠如同人間蒸發似的,兩人都是在同一個時間點沒有來學校的。
……
一個黑泱泱的倉庫裡,陸可眼睛被黑布蒙上了,四肢都被麻繩綁得很緊。
她醒來有半天的時間了,從剛開始的疑惑,驚恐,大聲尖叫,到現在疲憊不堪,放棄掙扎,陸可已經絕望了。她只依稀還記得,昨天手機收到了一封郵件,是胡珠的道歉信。
信上,胡珠說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榮嚯跟她根本就不是一個階級的人,她後悔了,能否請陸可去工廠咖啡店把這件事說清楚,然後胡珠也會正式地向陸可道歉。
陸可只知道看到這份郵件的時候,她心裡都樂開花了,起先榮嚯個她寫信解釋和胡珠之間爲什麼在一起的原因之後,陸可還久久不能釋懷,因爲不論如何,榮嚯給自己造成的傷害是真實存在的,並且就算她把之前所有的事都當做沒有發生的話,那麼胡珠就會答應嗎?
在胡珠勾搭上榮嚯之前,陸可跟胡珠是同宿舍的閨蜜,兩人一個是千金小姐,一個是普通女孩,卻總能談得來。陸可知道胡珠一直有抑鬱症,長期都是靠藥物治療的。
考慮到胡珠的身體,陸可在各方面都很照顧胡珠,在別人面前纔有的大小姐脾氣當着胡珠的面完全沒有。
而胡珠現在也是陸可的心結,胡珠如果不願意離開榮嚯,該怎麼辦,這也是前兩天陸可茶不思飯不想的首要問題。
在受到胡可的這封郵件後,字字誅心,陸可當然會去了,只能說胡珠很瞭解陸可,也很瞭解人性。
陸可最後的印象就是她來到咖啡工廠後,胡珠站在她對面,朝她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接着陸可後頸一痛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咯吱咯吱。”
鐵製的大門在開門時發出沉悶的聲響,然後是有人踩着木製的地板,一步步朝着胡可走來。
“胡珠,是你嗎?胡珠!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是成年人,這件事你是在跟我鬧着玩嗎?”
“嗤!”
胡珠蹲在陸可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着陸可這幅驚慌失措的表情,邊笑着邊撕開貼在陸可眼睛上的黑色膠布。
“撕拉”一聲,陸可痛得慘叫,她敢確定睫毛都被這個膠布給粘沒了。
“胡珠!你!”
陸可在看到胡珠的臉時,驚訝地張大了嘴,話卡在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胡珠把頭髮紮起來了,她往日最喜愛將柔順的烏髮批下來,看着溫柔美麗,一般男人都沒辦法拒絕這種一頭飄柔長髮,相貌柔美的女孩。
而現在胡珠把頭髮紮成馬尾,卻並沒有陽光,精神的感覺。因爲她的臉色太過蒼白了,雙目猩紅,身上還穿着校服,但她臉上做出的表情扭曲而瘋狂,一看就不是個正常人。
陸可下壞了,她不知道胡珠發生了什麼。如果可以,陸可寧願此刻胡珠挽着榮嚯的手站在她面前露出天真無辜的微笑。
那個虛僞的女人才是胡珠,而不是現在這個恐怖,跟平日性格完全不符的胡珠出現。
“陸可,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嗎?”
胡珠等着陸可,陸可四肢被綁着,根本沒辦法動彈,她看着胡珠瘋狂的目光,試圖迴避:“胡珠,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我,就算是爲了榮嚯,你也沒有必要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子啊。”
“綁了我,你覺得自己就會獨善其身嗎?我哥哥一定會想方設法找過來的,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陸可這樣說一個是想要提醒胡珠,她現在乾的事已經越界了,二就是爲了保護自己,胡珠再討厭她,也要考慮到陸家吧。
但,胡珠並不吃這一套。
“我剛纔只問了你一句話,你卻回了我兩句毫不相干的話!陸可,你是在挑釁我嗎?”
胡珠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水果刀,她用刀尖挑起陸可的下巴,用刀背在陸可光滑白嫩的臉皮上試探:“你說要是我在你美麗的臉蛋上狠狠地劃開幾刀子,你會怎麼樣?”
“胡珠,你不要做傻事,你對我動了手就已經觸碰到法律了。你以前說過自己是好不容易纔考上大學的,馬上我們就要畢業,能夠拿到畢業證了,到時候你再出來工作,成家立業,有更美好廣闊的人生在等你,你千萬不要做傻事,不然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陸可這說的可都是真心話了,她知道胡珠的不易,知道她有抑鬱症是受不得任何刺激的。現在看胡珠的精神狀態很不正常,一定是受到了打擊。
難道是榮嚯對胡珠說了什麼嘛?才導致她精神失常。
“哈哈哈哈,”胡珠聽了仰頭大笑,似乎聽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事兒一樣。
“大好的光明?”胡珠猩紅的雙目染上一層絕望:“也就只有你這種不暗世事的跋扈小姐才能說出這種天真幼稚的話了。我的生活中從來都沒有光明,因爲打一出生開始,我就已經深處黑暗,在最低端掙扎了。”
“可是,憑什麼!我明明不用這樣的!如果當年……”胡珠苦笑着喃喃自語道:“如果當初他能夠帶着我一起生活,我何嘗不是跟你陸可的生活一樣呢。不說大富大貴,至少錦衣玉食,不用受到生活找那個這麼多的磨難。”
是的,胡珠在一個月前就知道了,自己的生父是雷爾教授的事,她想了很久,一直都沒有相同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