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嚯疑惑道:“可是,父親,姑姑當年被抱走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呢?”
梅納德家族的族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姑姑當年被那羣畜生扔到了國外的一個小山村自生自滅,後來自然是被村裡的人撿到了,而那個年代國外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
後面,榮嚯父親快說不下去了,這是他梅納德家族的長女,是他的親姐姐,如果放在幾百年前,在A國的地位相當於公主,身份是何等的顯赫。
本該富貴一生的身份卻因爲那幫人遭了一輩子的罪。
這時,榮嚯父親的親信端着一個黑木匣子遞了過來:“家主,您要的東西找來了。”
榮嚯疑惑地看着面目沉重的父親,和他手裡的黑木匣子,直到榮嚯父親打開黑木匣子,榮嚯纔看到那裡面裝的僅僅是一張照片。
而榮嚯父親拿到那張照片,當看清楚照片上那個披着長髮,眉眼精緻,笑容溫柔地女子時,眼淚頓時就留下來。
“是,難怪你爺爺當場就認出來了,我姐姐和母親年輕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啊。”
榮嚯也好奇去看了眼照片,當看到上面年輕女子清楚姣好的面容是,榮嚯倒吸一口氣,雙胞胎也不帶長這麼像的,這是真的跟祖母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可惜祖母已經過世了,不然今天就能見到姑姑了,太遺憾了。”榮獲感慨道。
“榮嚯。”
家主突然沉聲叫到榮嚯的名字,當榮嚯側目時便很容易地看到自己父親的眼睛已經微微發紅,眼淚盤旋在他眼睛裡,卻倔強地不肯調出來。
“你姑姑她”
話還沒說完,一輛豪車駕駛過來,在兩人不遠處停下。隨後,從後座下來一名老態龍鍾,杵着柺杖的花甲老人。
“是爺爺!太好了,爺爺親自去把姑姑接回來了。”榮嚯滿以爲這是家族裡的大團圓了,但是爺爺接回姑姑不應該是高興的嗎,怎麼悲傷,到了暮年本就渾濁的雙目變得滄桑發紅,爺爺眼中再也沒有往日的精明瞭。
只見後面緊跟着爺爺下來的是一名身姿欣長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裝,榮嚯遠看着就知道此人不可小覷。
直到僕人幫忙把車門關上,榮嚯纔開始覺得不對:“父親,姑姑呢?爲什麼車上就下來了爺爺和那名先生?不是說去接姑姑的嗎?”
榮嚯一連發出了三個問題,家主神情悲痛:“榮嚯,你姑姑已經去世很久了。她去世的那年甚至比你還要年輕。”
“……”榮嚯當場愣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怎麼會,他現在纔剛滿二十歲,那麼就意味着姑姑去世那年還不到二十歲。
但照片上,姑姑的笑容這麼燦爛耀眼,看起來這麼健康,至少也要活到祖母這麼大的歲數,怎麼會這麼年輕就去世了?
還在榮嚯思考的時候,老家主已經拄着柺杖走來:“你們兩個還站在這做什麼,進去說話吧。”
老家主沒有直接介紹後面的男子,但走進的時候榮嚯覺得跟在老家主身後的男子倒是有些熟悉,他似乎在哪裡見過。
這個思緒等一路跟着走到了客廳,榮嚯纔想起來,這人不是之前去家族經營的公司裡談合作的成功商人嗎?據說能力很牛,讀大學的時候就是華爾街一匹狼了,如今在金融領域更是佔着首屈一指的地位。
榮嚯不傻,他隱隱能猜到這個人與姑姑的關係了。
等坐到沙發上,幾人都能心平氣和下來的時候,老家主鄭重其事地介紹道:“榮嚯,你看到了,這位就是你的表兄,是你姑姑唯一的兒子,以後他就是我們梅納德家族的人了。”
當從老家主口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榮嚯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天佑,你來介紹一下自己吧。等到晚上,我會召開發佈會,公開說明這件事。你那個畜生父親那邊,我會親自出面,他們家害死了我的女兒,不報此仇實在難以平息我的怒氣!你外婆和你母親在天堂也不會安息的。”
能召開發佈會足以說明在老家主心中,謝天佑的分量了。
謝天佑看着榮嚯和家主,很奇怪的是,這種場面氛圍多少會讓人尷尬,但是偏好在謝天佑身上不見得半分尷尬。
謝天佑很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的姓名以及出生地,奇怪的是,他的自我介紹不會讓人覺得尷尬,這種特有的冷淡跟他本體所相容。
後來,榮嚯才得知,當年他那可憐的姑姑被丟到那個重男輕女的小山村,本來是被一家農戶所撿到了,被當做童養媳一樣的養大,但僅僅到了十二歲,榮嚯姑姑的美貌就已經掩蓋不住了。
哪怕是素面朝天,因爲每天干農活曬太陽,她也昳麗如那清水芙蓉一般,讓人移不開眼睛。那種偏遠的小山村男女關係混亂已經是明面上都知道的事兒了。
那家農戶的兒子已經忍不住等榮嚯姑姑長大成人,在她十二歲的時候就被禍害了,後面榮嚯姑姑短暫的一生可算是跌宕起伏。因爲不想生孩子,她偷偷吃打胎藥,被發現之後,那家人更是惡毒不堪,直接把榮嚯姑姑賣給了紅燈區的人販子。
後來,在某知名的紅燈區,謝天佑的父親將她帶了。
但謝家怎麼可能接受這個女子的身份了,當時動靜鬧得很大,在她生了謝天佑之後謝家說她是難產而死,實際上是被謝家人害死的。
可想而知,在一個女人剛生完孩子後,直接將人扔出家門,那時候室外天氣零下幾度,所以說謝天佑的母親是活活被凍死的。
當知道這一切後,連榮嚯也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坐飛機到S國把禍害他姑姑的人給滅掉。
如果不是謝天佑有意與梅納德家族坐上一,親自登門拜訪,或許梅納德家族會被永遠矇在鼓裡,永遠都不知道家族的長女在外淪落到如此地步。
“榮嚯,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老家主沉聲說道,有些話在剛纔老家主就已經醞釀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