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是誰?他就是跟白鐵峰一起合作倒賣新隆星礦業黃金的人。
同樣,他應該是左剛的親戚。
白鐵峰和高利想要弄死大雷,大雷臨死前拼命一擊,脫離幾人魔掌一路奔行,就跑到這個地方。
他是飢困交加,外加嚴重脫水,一條命幾乎死去一多半了。
這好不容易,才讓我們給救回來。
但要說,這人知恩圖報,就把那處隱秘地點的情況報告給我們,那可就大錯特了。
他目光閃爍,說到肯定不會吐露秘密,他就不再往下說了。
“這人缺水,缺食物。但現在還不能大口的喝,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不然還是會死。”古道長扶着大雷,語重深長的說。
我站在一旁冷冷看大雷:“是他救的你,你快好好謝謝人家。我們都當你死了,是他一再堅持這才把你給救了過來。”
大雷聽罷,轉頭對道長木然說:“謝謝道長,謝謝道長救命之恩。”
古道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講了什麼衆生平等,什麼豈有不救之理的話,一揮手打發了大雷。
接下來,古道長又給大雷推宮活血。
完事兒,又分了幾次讓他喝水,最後感覺他水份補充差不多了,又把我們帶的補給,諸如黑巧力之類的東西給大雷吃下去了。
吃了點東西,這兄弟的體力和精氣神就恢復了。
“幾位大哥,你們是唐老闆的人吧。”
我腦子動了動,回說:“不是,我們是左老闆的人。”
“噢,是我大舅請來的。那太好了,你放心,這回大舅肯定是要幹把大的了。”
我嗯了一聲,算是應付了事。
大雷繼續說:“那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呀。”
不容我說,秦月搶過這句話答了:“我們就是出來轉轉,你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大雷眼珠子一轉說:“好好,我知道了。那咱們走吧。”
秦月:“我們導航壞了,你帶我們走吧。”
大雷:“啊,我說嘛,這個地方跟那個方向它不是一條路。行,你們跟我走,不過,我剛恢復體力,這身上還是沒勁,走的稍慢啊。”
秦月說:“沒事,你走吧,帶我們走。”
大雷笑了笑,起身就領我們往前走了。
我不知別人怎麼想的,反正我心裡是長舒一口氣。
我沒想到能在這個地方遇到大雷。
一切因緣使然,遇到大雷了,他帶領我們找到那個地方,接下來,跟董雲翰會合。
一切都很順,都按預期計劃的發展。
我心情很好,呼吸新鮮的空氣,欣賞克什米爾高原地帶的風光。
的確,我們現在已經不在地圖上標識的國境內了。
我們已經出國了。
大雷身體基礎確實很不錯。
他體力恢復後,領我們走了一公里多,坐下休息一會兒,又問我們要了一些黑巧克力和牛肉乾來吃。吃過了,又要了水來喝。
吃飽喝足,他又說累。
我們又守了他,睡了大概一個來小時。
這次,他精神頭足了,說太陽落山的時候,就能帶我們找到那個地方。
我聽到這兒,又抽身問了秦月我們具體方位。
秦月說,的確是在向克什米爾深處挺進。
好,沒什麼說的,繼續走吧!
又挪了兩腿繼續前進。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然後,我們看到了一條蔓延在亂石堆中的小路。
大雷說這小路,不能走,得先要從小路旁邊的一個山峰繞才行。意思是,翻過這座山。
那就奔山翻吧。
大雷在前帶路,向山上爬了四十多分鐘。
然後大雷扭頭說,他好像不太認識路了,要到前邊轉一轉。
我們沒多想,就先坐下來歇着。
大雷往前走……
五分鐘後,他回來了。
但是他手裡多了一個東西,那是標準蘇制的AK47突擊步槍。
“快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大舅,他纔不會派人來找我呢。他自身都難保了,他纔不會呢。你們快說,你們要是不說,我一槍給你們都崩死。”
我看到大雷的模樣兒。
我又看了眼古道長……
後者是連連的搖頭感嘆。
“小夥子啊,何必苦苦難爲別人,我們對你沒有惡意呀。”古道長語重深長說。
大雷渾然不聽。
他一咬牙,直接把槍口朝天,叭叭叭……
打了一串點射。
“看到沒有,這是真槍實彈,我可不是拿玩具槍嚇唬你玩兒呢。”
他把槍口對準我們,警惕地看着我們的動作,一步步向後移,意圖拉近距離。
我們沒有動。
突然,就在他走到一棵樹旁邊的時候。
我猛地見到他左側太陽穴,噗……
噴出了一大股連血帶骨頭的東西。
這東西噴出來後,我愣神的間隙,這才聽到遠處,砰!
響起了一記沉悶的槍聲。
在槍聲響起的同時,秦月嗖的一下就撲上來,給我壓倒,然後張口喊:“快趴下,我們三點鐘方向有狙擊手。“
這一聲喊過後,大家眨間全都趴到了地面。
而就在我趴下的同時。
我聽到頭頂上的空氣,嗖……
過後,纔是砰!
一記沉悶的槍響。
秦月這時壓低聲音說:“這是受過訓的狙擊手,他們應該是兩人一組,距離我們至少也有五百米。”
我沉聲回:“是不是剛纔大雷放槍,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秦月:“對,要不很難會發現我們。大雷放了槍,槍聲引起他們注意,然後副手用望遠鏡偵測到大雷。狙擊手找到大雷後,直接開槍,一槍斃命。”
我咬牙說:“這該死的大雷,我們大意了。他肯定來過這裡不止一次,然後在必經之路安排有營地之類的地方,然後,他把槍藏到那個地方了。剛纔,他是去營地取了槍回來。這樣,有槍了,他就不再怕我們。”
古道長這時趴在前面說:“此處乃金水木火生克爭伐之地。此處地域人的心性,也因此多鬥意,殺意。因故,這裡自古就不是宜居之所,是動盪,戰亂之所在。”
我聽了,在心裡暗自苦笑,接着對秦月說:“下步怎麼辦?下一步呢?”
秦月:“看到沒有,朝我們的左手邊側翻滾,快,馬上側翻滾!”
秦月喊完的同時,衆人一朝側使了全身力氣,一滾。
叭!
蘇小哥身邊,一塊差不多幾十斤的風化巖炸開了。
石頭都炸開後,我耳中才又聽到了沉悶的槍響。
唐劍是真狠吶。
安排了志業的狙擊手在外圍盯。
只要一有外人進入這個區域,被狙擊手發現,那就是一個死。
但這次,我爲什麼沒有炸毛。
一是距離太遠了,二是注意力全在大雷手中的槍上。根本沒想到,遠處還有埋伏的狙擊手存在。
眼下,這裡不再是太平世界,這地方是國外,這裡是戰場,稍微有一個不小心。便會丟棄身家性命。
秦月是受過訓的偵察兵。
她帶領我們去的,果然是那個狙擊手的死角。
伴隨我們向左側不停翻滾,一道道突起的岩石,還有陡立的山體就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這樣,就算他槍再猛,也沒辦法打到我們了。
十五分鐘後,我們一行四人聚在一個由岩石攏成的凹陷內大口喘氣。
不是累,是緊張。
是那種面對死亡時,生理本能產生的緊張感。
確實是可怕。
大雷腦瓜子在無聲無息中碎掉的一幕反覆在我眼中回閃。
這種強烈的刺激,比大雨衣拿刀殺人還要猛烈。
不過還好,也就十幾秒,過後我就恢復了鎮定。
大家湊在一塊,很快就商量出了一個方案。
秦月推測,在前方肯定有一箇中轉站,大雷知道地方,並且那裡有物資,有補給。他去了那裡後,纔拿的槍,轉過來對付我們。
中轉站的性質不明,但可以肯定唐劍並不知道。
這個點,是屬於左剛的。
然後,秦月大概測量了一下方位。
確定後,由她在前帶路,我負責警戒,一行人貼了陡峭的山脊緩慢前行了十多分鐘。後又改變方向,匍匐在地,朝右側爬行。
行進了幾十米後,就是樹林了。
樹林長的比較茂密,狙擊手離的遠,很難鎖定目標,我們就貓了腰,快速前進。
果然,走了三四分鐘,一座用圓木堆壘起來小屋兒就出現在視線中了。
我感知了一下屋子附近。
沒有感覺到什麼兇險的味道,於是一招手,秦月陀槍在前,我們一行人就遁到了屋前。
門虛掩着。
過去把門一推開,屋裡的情形就映入眼中了。
左手邊是一張破舊的木牀,不大,也就夠睡兩三個人。牀的一側靠牆堆了很多的破損佛像。
這些佛像大多是石質的,並且全是腦袋不說,還遍佈了極多的傷痕。
在牀的對面,也就是右手邊有個小竈臺。竈臺上是空的,沒有食物,但竈臺一側的牆壁上則掛幾個軍綠色的袋子。除外,還有一把同樣型號的突擊步槍。
屋子裡的陳設,物品已經告訴我們這裡是個什麼地兒了。
秦月在屋裡找了一圈,轉身對我說:“這是文物走私販子的臨時落腳點,他們把弄來的文物放在這裡。然後積累到一定的數量後,再安排車來運走。記得咱們剛纔看到的那條小路嗎?他們就是通過那條小路把文物運走的。”
秦月進去後,往木牀上一坐說:“這地方應該是左剛的,唐劍他還不知道的。現在唐劍既然找到這裡,左剛就凶多吉少了。另外唐劍是求財要緊,他應該沒時間顧忌我們。咱們抓緊時間休息吧,走一天累夠嗆了。然後看看,晚上行動,我估計唐劍的人就在這附近兩公里的區域,絕不會太遠。”
當下,我們開始休息。
輪了班睡覺。
我和古道長是第一波,上牀後很快就呼呼睡着了。
睡了兩個多小時,我自然醒後,見道長早就醒了。
然後,又讓秦月和蘇小哥休息。蘇小哥好像很害羞,不肯上牀,就搬了竈臺附的椅子,坐到上面靠牆處一會兒。
我和道長值班。
我負責外圍,道長負責近處。
這時,天已經黑了,我在距離小屋二十米外的地方,來回地走,挪動。
就這麼走了幾分鐘後,我正要轉身回屋子裡。
突然。
身後響起兩串輕微的腳步音。
我一個轉身的同時,我看見大雨衣和二炳正一步步地奔我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