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大叔眯了兩眼,冷冷注視我說:“你就是關仁?”
我說:“怎麼,聽說過我?”
魁梧大叔:“殺啊!”
我有點搞不太懂這魁梧大叔是怎麼回事兒,正常情況下遇見修到這個地步的高手一般都需要你來我去的說幾句話。
可這位明顯不想跟我磨嘰,一聽到我的名字後,他就是一個反應,殺氣沖天。
他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兒,爲啥跟我有這麼深的仇恨,我統統不知道,唯一明確的一點就是這傢伙的功夫很強。
他練的應該是通臂拳,此外他一拳打出來,拳勁能透到三十公分外的虛空中。這份本事,已經跟章玉海不相上下了。
單就此人本事而言我要殺了他絕非難事,可隱隱中我內心有一個聲音提醒我,這個人現在還不能殺。
如果殺了他,恐怕會引發一個非常嚴重的後果。
殺一個人不難,難的是怎麼把這個人給制住,我盯着魁梧大叔衝來的拳頭,身形一轉的同時,我用上了太極的功夫。
太極分剛,柔兩種。
一說剛太極,一說是柔太極,剛太極重在進攻,是以錘法爲主的一路拳術。柔太極的話重要一個防守和防禦。取的是巧勁應用之妙。但在練法上講,基本都是先練剛太極,把剛太極的本事全都學會了,身子骨什麼的都改變了之後,才能去學柔太極。否則,直接玩柔的,只能是一個健身和推手了。真正打起來,電光火石的,不到0.1秒人家就完成了一個出拳收拳的動作,單憑柔化的推手功夫怎麼跟人打。
我一探手先接上了魁梧大叔的拳勁。
這裡就不是拳頭了,而是他透到空氣裡的那股子勁,接上勁後,身體順勢一擰,兩腿向下微微一蹲,借了這個勢,這股打來的拳勁就到我手裡了。
恰在此時,大叔三個跟班中的一人提拎着一刀東洋短刀,吼了一嗓子就奔我衝來了。我搶身一側身,讓過他刺來的一刀,同時把這股勁往他肩上一撞。砰的一聲,這人倒退着飛了半米,半米後面,正是大叔提起來的拳頭。
砰,實實的一拳衝在這兄弟的後背,他聲沒吭一下,人直接飛起來倒地起不來了。
大叔又衝上來,這次,他換了標準拳擊打法。下盤馬步拿很穩,唰唰的衝上來後,大拳跟一發發的炮彈似的,呼呼往我身上落。我遊走,然後接了他一拳的勁後,又把這一道勁送到他另一個拳上。
這麼做聽着好像挺’仙兒’的,實質非常的耗費精氣神。並且遠比掄拳頭同他打一場費力 的多。
來回遊走了三圈,大叔啊啊狂叫,瘋了似的加快進攻的速度。
這時,僅有的三個跟班不敢往上衝了,一個個的,只呆在原地,用一種費解的眼神看我們撕殺。
確實,他們功夫有限,看不明白,他們眼中看到的只是兩團不停變幻 位置的虛影而已。
我用太極跟這大叔玩兒了五圈後,看準一個機會,我換上了八極。
砰嗡!
一記頂肘過後,我馬步前衝,膝蓋向前一撞,砰嗡!又一下撞到了大叔的腿上。
後者下盤功夫真好,這一下竟沒給他撞倒,只是腿稍微有點打晃而已。
高手動招打晃也不行。
我藉機又改了形意貼身發勁的法子,身體朝前一衝的同時,崩拳壓了對方衝上來的胳膊,在他還沒有收的時候,砰嗡!
這一拳,實稱地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大叔肩膀受挫,可他絲毫不在意這個,仍舊挺了身繼續朝前衝。
我沒客氣,運上炮拳的勁,擡手一拳就和他的拳頭對上了。
砰嗡,喀的一記脆響,我的拳勁透過他拳面滲到臂骨直接把這大叔的小臂震斷後,我又一擰身,用了八卦掌的拖刀之術。
八卦掌賊性,讓人防不勝防。
我藉着跟大叔 擦肩而過的那個空隙,在他用腦袋撞到我胸口的一瞬間掌刀就抹上了他的肋骨。
只一下。
啊!
大叔一記慘叫。
我反手叭,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腰上。
大叔身體一個趔趄眼看就要跌倒的時候,我又擰到了他的身前,同時探出了大拇指,以他膻中穴爲起點,向下一抹。最後指落到下丹田的時候,我又一吐勁。勁力透過,大叔撲通一聲剛倒,那三個跟班中的一人就掏出槍來了。
小手槍做工很是精緻,這要打身上,估計也是一個窟窿。可惜他動作太慢了,我身形一晃間,叭,出手一記小鞭手就給他的腕骨抽斷了。
轉瞬,我又是一記頂肘。
砰!
人倒地的同時,我飛起一腿,一個高鞭正好抽在了奔上來的一個光頭的脖子上。
高鞭,不輕用,但這個機會不用高鞭腿實在有些浪費了。
放倒了光頭,後面一個胖子竟傻呼呼的過來摟我的腰。
我由着他摟,身體微微一蹲的同時,兩腳 一錯一發力,砰!貼山靠的勁在後背打出去的同時,這胖子飛了。向後,一直撞到一尊不知名的神像上,這才撲通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此時,廳室裡的幾人全讓我放倒了,我閃了一個身,眼見附近沒什麼人後,我拉過那個魁梧大叔,伸手就按住了他的頭頂。
我用了三分鐘。
待我把想知道 的東西都從腦子裡找到了之後,我暗自抹了把冷汗。
此大叔姓章,名鐵勁。章玉海是他親叔叔。
章鐵勁命犯孤煞,六歲那年死了父母后,章玉海收養了他,然後又用他們章家祖傳的一些 秘術把他給調成了高手。
遊輪內的這個地獄確實是頭陀會一個拉攏弟子和信徒的地方。
此外霸王正道,還有其餘一些個別的散修正道不是沒盯上這個地方。但章玉海的手段比較狠。他的做法就是,誰要是把這件事給捅出去,又或是誰敢毀了他的心血,他就製造一場海難。
沒錯,他甘願不要這個大遊輪了,他也要製造一場海難拉上大批的無辜人掉進海里餵魚。
正因這一點,很多正道中人不太敢招惹章玉海。
而當到了陸地,港口停靠的時候,章玉海又會把這裡收拾的整齊一新,讓人根本就找不出任何的毛病。
是以,這幾年來,頭陀會靠着遊輪 上的這麼一個堂子,他們拉了很多的人入會,並藉此斂到了大筆錢財。當然,也有許多,許多的人就在這船 上消失了。
不過消失的人,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包括我今天看到的那個死去的巴西人,那貨是個毒販,剛從監獄逃出來,沒地去,這就讓章鐵勁給收留了。
由於死的全是逃亡的犯罪份子,是以這麼多年來,無論哪一方面,都拿這個遊輪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可是,今天他們遇見我了。並且我從章鐵勁的
腦子裡找到了一個名字。
他叫狄野,是章鐵勁的師爺,同樣也是知道怎麼製造出一場海難的關鍵人物。
不過師爺狄野有心理潔癖,他極討厭到這個堂子裡來。他平時只喜歡在船上的一個船室喝茶,然後守着一個在東洋認識的妹子,讓對方給他彈三絃兒聽。
搞清楚了這個大概,我看 了眼章鐵勁,心裡反覆一思忖一番後,末了我還是一指點在了他的眉心處。
指勁透過顱骨,鑽到腦子裡,直接就將他的松果體,外加附近的腦組織幹了一個稀碎。
此人不能留。
千萬,千萬不能留。
殺了章鐵勁,我又看了眼附近的人。眼見再沒什麼醒轉的人後,我翻出從章鐵勁腦子裡找到的路線,我轉身剛要走,突然,我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音。
不大一會兒,三個人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一見到三人立馬就樂了。
這三位不是別人。她們就是葉凝,聶大娘,外加假死的蘇道長。
蘇道長一見到我,她馬上說:“快,你去上面的一間茶室把狄野控制了,然後,我要在這裡做法碎符,之後再將這地方供起來的陰,陽兩靈一併收去。”
我一怔忙說:“前輩這是?”
蘇道長:“長話短說,這船上還有高人,並且我這邊也有一個安排過來同我搭手的高人,那人姓計,名大春,號稱算倒仙。船上的高人本事大,我若露了氣息,他知道後,肯定不會把這個暗藏的堂子給打開。所以,我上船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已弄的假死。”
“這樣一來,真真假假他分不清楚的時候,計大春暗中引了那高人還有另外幾夥人,已經奪了一個小船跳海去了附近一個島上。”
”臨走之前,計大春假傳高人的意思,讓章鐵勁把堂子開了。也是這個時間,計大春讓你過來。他知道你的性子,見了這麼一個邪堂子肯定會動手。所以,你一動手,我掐到一個時間,也領了她們兩人一起動手,把從堂子裡逃出來,要到上面通風報信的人給放倒了,同時我們掐了這船上的聯絡方式。”
我聽罷感慨:“這計大春真的是算倒仙啊,他算的這麼厲害,他是?”
蘇道長沉忖一下,復又說:“他是餘千的師父。”
我怔了怔。
蘇道長接着說:“閒話不提,你速去上面,拿下狄野,記住了,狄野身邊那個彈三絃的東洋女人是個危險人物,她非常危險,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危險。”
連番計劃,時間,地點,人物,等等一系列的東西,全是這我沒有見過面的計大春一人完成。這人的功夫究竟有多深,我殺了他的弟子,他又會怎麼對我呢?
且不管了,大敵當前,這船上人的性命要緊,我先去會一會那個彈三絃的東洋小娘們再說其它!
心意一定,我朝蘇道長抱了一個拳,又領過葉凝的一句小心啊,這便轉身朝甲板走去。
由於事先在章鐵勁腦子裡套到了路線,所以這一路我走的很順,轉眼功夫,在甲板繞了幾個來回,又輕輕上了一段鐵梯,接着又前行了三十餘米,拐過一道彎兒後,我就聽到從一間艙室裡傳出來一道彈棉花的動靜兒。
呃,這個東西是三絃嗎?
我又仔細聽了聽,感覺應該是那玩意兒。
於是,我正要想要辦法往裡進的時候,突然彈棉花的動靜兒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