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黑影不是別人,正是讓大眼給坑了的那兩個從鬼廬出來的戰士,這兩人瘋了一般衝上來後,那兩個帶刀的人立馬衝過去,與此同時三個實力很強的洋鬼子也衝過去跟着拉開了架勢。
三個化勁高手,除外還有兩個帶兵器的高人,五個人去圍兩個瘋子。這場打鬥真的沒什麼差別,幾乎轉眼吧,兩人手起刀落,這兩瘋子就倒在了草叢裡。
我看了眼顧小哥,後者吸了口氣說:“這兩帶刀的歸我。”
跟着他玩味一笑說:“三個洋人,你有握握嗎?”
我想了想說:“試試唄!”
剛小聲商量到這兒,瘋了的大眼就在嘴裡含糊地說着我聽不懂的話,直着身子,用肘部拖着斷掉的小手,朝空中一邊做着摟抱狀,一邊湊嘴過去說,親,親親,親……
由於我把他的肩膀給卸了,手腕也給廢了,再加上他腰上的筋也給不上力,是以他做這個動作非常的吃力,看上去就好像一隻折了腰,斷了翅膀小雞一樣。並且他來回動着的同時,還一邊皺眉忍疼,一邊拼了命地去摟,去抱,可惜他肩動不了,摟不動,但又要拼命去摟。
這種糾結的姿勢讓人看了不由爲之心酸。
花大眼註定是個悲劇,一個被財,色,賭矇蔽的大腦後,一錯再錯,釀就的悲劇。
財對人來講是個好東西,但僅僅是維持人基本生活而已。若過多求了,求欲多旺,則傷命敗德。這是老天註定的事。
色亦一樣,色字頭上一把刀,求色之人多行敗德之舉,這話也是千古不變。
所以對人來說,財,色二字就是老天給我們的最基本考驗,這種考驗伴隨一生,直至死去的一刻它都寫在基因裡面。
花大眼身上的關節都脫成這樣了,正常動一下都疼的要死,可他還是拼了命去動。這還不是求生,他求的僅僅是自我想像中的所謂,財,色。
這兩個字,能讓一個受到重創的人煥發如此強大的所謂‘生機’,由此可見這力量,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
剛思忖至此,我忽然見到花大眼眉毛一挑,極爲興奮地說:“中了,中了,我中了,哈哈哈!十個億,十個億呀!”
他興奮地跳着,蹦着,可是由於身體不行,又跳不起來,蹦不動。總之,這是一種無法形容,且讓人看在眼中極爲不舒服的姿勢。
我這時有點後悔,覺得是不是下的手太重了。
可我轉念又一想,仁慈,分對什麼人。花大眼都這樣子了,他折騰的還這麼歡,他要好模好樣兒的時候,他得作多大的事兒呀。
彼時由於花大眼大喊大叫,然後引起下邊人注意,這些人已經起身,奔我們快速跑來了。
我和顧小哥知道有此一戰,當下也都把身上東西收拾利索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等。
期間,顧小哥看着花大眼對我說:“你是不是還是覺得我把他給說瘋了。”
我點了下頭。
顧小哥搖頭說:“花大眼的情況聽上去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尤其是他,他身上的可恨之處,太多,太多了。”
你說:“你怎麼能看的這麼準?”
顧小哥:“心,我看到了他內心最深,最深處的陰暗慾望。同樣,這也是我一身陰氣的原因。你沒看過,你不知道,有些人的內心裡呈現的東西比地獄還要恐怖一千,一萬倍。”
“非常的可怕,真的,人類也就是有了法律,制度,規則等等一切來約束。否則的話,這個世界就是地獄!”
我覺得顧小哥可能是陰暗的東西看的太多了,所以他骨子有這種莫明的悲觀情愫。
以後吧,大家都成爲朋友了,慢慢的相處後,我相信他能陽光一些!
想到這兒的時候,人已經衝上來了。
六個人,最後那個老頭子累夠嗆,站在那兒一個勁兒的喘。而前面的五個人好像沒事兒人一樣,直接就奔我們衝來。
沒有招呼,言語,我從他們兇悍目光中已經讀出來。
就是憑力量解決!
我這時正要衝,不想花大眼突然一轉身,看了幾人後,他咧嘴嘿嘿的一番怪笑,跟着竟朝一個人高馬大的洋人挪去了。
他的動作很吃力,挪了兩下,就撲通倒地上,然後他還扭,一邊扭,一邊說這是洋妞兒。
洋人沒客氣,上去直接就是一腳。
洋人把這花大眼踢飛了後,我衝過去跟他對手了。
洋人好像對自已很有信心,衝上來後直接就是用了一招武術中最常用的雙雷貫耳。他人高,臂展長,所以這招他用起來就有先天的優勢。
雙雷貫耳,打上直接就能要了人的命,我見狀一矮身拿出蹲着跑的功夫,奔他懷裡就鑽進去了。
對方反應也很快,兩臂掄空了後,順勢又向回一收,跟着翻肘的同時,手腕也向上一攢一翻就向下拍來了。
這人身上功夫不賴呀,有通臂,竟然還有形意上的功夫。
伴隨一記劈拳落下,我擡了肘,用肘尖一抗的同時,另一隻手翻起了崩拳。
恰在這會兒,另外兩個老外也衝上來了。
我提了一口氣,把身子骨放虛靈的同時,崩!
老外變招很快,另一隻手向後一收將其橫在胸前做防另一隻手的手臂好像擀麪杖奔着我的胳膊就壓過來了。
你壓,我也不管,就是崩!
叭!
兩勁相撞,老外眉宇間閃了一絲痛苦。
心火相合,橫拳在基,這纔是我要發的勁。而崩拳,不過是一個架子罷了。
對方這一痛苦,胳膊吃痛就要朝回撤臂,我沒給他機會,直接一記雲手,叨住他的大粗手腕子,他一軟臂,想要給我抖開。
好,來的就是這個勁,我索性向後一退,這一拉之間,他身子微微一個趔趄。我抓了機會,兩手握了他的臂,吼了一嗓子:“散!”
喀!
一股子大浪滔天的勁就打到這洋鬼子體內了。
他全身如過電般一顫功夫,,另一個追上來的洋人詭異地把身子放矮,然後旋身出掌來削我的肋骨。
他這招不錯,可惜速度慢了。
擡手,劈拳!
給我躺!
砰的一拳,正中對方腦門,這人氣沒吭一聲,就此倒地上了。
最後一個洋人咬了下牙,哼了一聲後,人就突然凌空躥到了我的頭頂,跟着他曲起一隻腳來,奔我腦門就踏來了。
這是一記險招,學名馬踏飛燕。
馬踏飛燕的難度在於凌空發勁,踏空提升,這個沒有點真功夫,到了化勁後,這根本是做不出來的。
這老外看樣子確實是下苦功了,一提之下,整個身子完全到了我頭頂上,跟着,他先擡一腳來踏我的頭!
我沒客氣,領了龍形的意後身子一縱之隙,擡手一記攢拳直奔對方的鞋底攢去了。
砰!
這一招中了後,我卻發沒有發力,而是受了他這一踏的力。
這一道力進了我的身體後,直接鑽到地面,我兩腿微微一曲的同時,借了這力,身子一縱。
正好,他第二腳又踏來了。我同樣也是一拳奔他鞋底子打去。
這一拳打中,還是沒有發力,同樣也是身子放虛,借了他的力,又向上躥了一下。
這兩下過後,我人躥高的同時,他一記崩拳正好要衝到我胸口了。
這時我人在半空,想躲已經躲不了了,我完全是下意識一腳就踢出去,砰!中了對方膝蓋的同時,我身子向後一移!
跟着我的手臂很自然搭在了他的手臂上,拿了蛇形這麼一纏擰。
下一秒,龍形,爆起!
形意龍形裡的後發力是脊柱的一個抖削勁。
我發的就是這個勁,勁一出,叭!他肘部直接就是一記脆響,跟着我向下一按,這人呼……砰!
整個人就重重摔到了地上。
人摔下來後,擡起身來還要跟我掙,我卻直接半空躍起,踢出兩腿凌空穿過他的脖子,又擱腰勁兒凌空一扭。喀嚓!
這洋人的脖子斷了。
斷了同時,我屈膝兩腳落了地後,又向上一彈,跟着就見那尖嘴猴腮的老頭兒正撒丫子要往山下跑。
哪裡跑,給我回來!
唰唰,三兩步我跑到了近處,一伸手,正好抓到對方後背上的衣服,我一發勁,起!
呼!
老頭兒飛起來了,砰!又重重落地地上,摔了個五迷三倒後,我把這人往起一立。跟着再擡眼看顧小哥。
後者已經完事兒,正負了手,一臉冷
然地盯着地面上的兩個死人。
我提拎着這老頭兒三兩步過去後,把他往那個讓我抖散了的老外身邊一扔。
顧小哥這時跟我說:“這兩人是無極刀的人。”
我一怔:“李前輩的門人?”
顧小哥:“估計也是個敗類,刀法走的偏邪,刀刀不留活口,我上來本只打算給他們個教訓得了。沒想到,他們竟然用很陰毒的刀術來取我下三盤。”
我倒吸口氣……
顧小哥:“撩陰刀,最是難防的一個刀,同樣也是最歹毒的一個招式。”
我聽罷說:“可惜這兩人了,怎麼跟了郭書義那麼個傢伙呢?”
顧小哥也是搖頭不解。
這時,我走到那個活着的,尚能說話的老外身邊看着他用英語問他:“哪裡人,叫什麼名字?”
老外冷冷看着我,末了他居然用生硬的中國話來了一句:“有本事,你打死我。“
我奇怪了。
老外笑了:“這裡是中國,你打死外國人,你會有很多麻煩。外國人……白人,有特權!“
老外笑的很開心。
我上去,砰!
一記劈拳,正中他的百會!
這洋鬼子鼻子眼睛耳朵一起冒血,就這麼慘死了。
我收了手,長舒口氣說:“不跟我提這個還好,提這個,我真是控制不住!“
顧小哥說:“換我也一樣,換我,我也出手。“
結果了這老外,我負手去看那老頭兒,老頭兒一個勁地縮着身體,用一種害怕的眼神看着我。
我問他:“什麼人?哪兒的?”
老頭兒抹把淚哭了。
“年輕人,行行好,我是這山裡採藥的,這幾個外國人,洋鬼子,他們逼着我給帶路啊。行行好吧,行行好。”
我說:“你知道郭書義在哪裡嗎?”
老頭兒:“我知道,知道,行行好,我給你們帶路,行行好,不要爲難我,嗚嗚……我老伴身體不好,我在這山上採藥,沒想到遇到這種事,嗚嗚……”
我注視着他,沒說話。
而顧小哥則冷冷看着他說:“撒謊,編,再繼續編,你讓人抓來的,你怎麼知道郭書義的名字?你眼睛一直在滴溜亂轉,想着編一些話來打動我們,撒謊,繼續撒。”
老頭兒聽了這話:“冤枉啊,你們是高人,你們不能欺負普通人吶,冤枉啊。”
說了話,他淚流滿面,跪在地上撲通,撲通地朝顧小哥磕頭。
顧小哥突然就笑了,然後過去掐了老頭兒脖子說:“我不是好人,我是壞人,我專門喜歡殺好人。所以,我現在要殺了你!”
老頭兒一怔:“你……”
顧小哥又一笑:“你要想不被我殺死,你就說實話。我數三個數,一二…”
“放下吧,我說……”
老頭兒陡然之間就換了一副嘴臉,眼中的淚,等等的一切全都沒了,轉爾又是那副我在遠處剛看到他時,他臉上流露的陰險和狡詐。
人心吶人心!
古人說的太好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剛纔的樣子,太可憐了,十足像是一個受人脅迫的無辜人。說實話,我都不忍心故意去揣摸他的真實意圖。我寧願相信,他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事實……
我忽然又想了應前輩的話。
這世上美麗漂亮的往往是謊言和陷阱,而醜陋,枯燥,無味的卻經常是不虛的真實!
“說吧,你怎麼回事兒,如實說來。”顧不哥冷冷。
老頭兒笑了一下,指着不遠處躺地上已經嚥氣的花大眼說:“我是他師父。”
顧小哥:“你教的是什麼,指的是什麼路?“
老頭兒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就是神漢,啥也沒有,就是裝神弄鬼罷了。他眼睛上長東西了,我覺得這個可以做文章,就讓他說這是雙瞳,天眼,陰陽眼。反正鬼神的事情老百姓哪裡知道。就這樣,賺錢唄。“
“次奧他孃的!誰知道這小子他媽的喜歡賭,賺那點錢,全輸了個精光!“
老頭兒罵了一句,瞪了眼花大眼的屍體恨恨地說。
說完這個,老頭兒咧嘴一笑說:“兩位,別殺我,我帶你們去,帶你們找郭書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