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路的盡頭,不是盡頭

唐安周身的青金色光芒大作,和格羅巴身上的晶藍色光芒互相擠壓。

忽然就在這時,兩人身上的光芒俱都一盛。

頓時……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大響突然爆發而出!

而他們腳下的擂臺,也都被各自真元強大的爆發力,給轟出了一個大坑。

“死!”

唐安大吼道,腳尖一點,瞬間化爲一道青金色光芒,長劍直衝格羅巴而去。

青金色的劍芒,燦若長虹,勢若神罰,在這黑夜之中,直欲裂空而去!

大營之內,頓時風雷陣陣,狂風大作,沙塵蔽天!恐怖的能量波動在天地間充斥,無形的壓力如怒浪一般向四外狂涌而去。

縱使那些人已經退到了三十米外,依舊被這風暴吹得差點掀翻在地。

格羅巴的臉上微微色變,不過他已將自己的全身功力凝聚,做殊死一搏了,此刻唐安劍來,更是容不得他多加思考。這一刻,格羅巴也盡全力刺出自己的寶劍。

他的劍還是剛纔那一柄,少了其他人的神念加持,似乎更加純粹了。沒有了其他人神唸的干擾,這劍更能發揮他的劍意。

頓時,浩瀚冰冷的氣息化作一道晶藍色的劍光,向唐安的劍芒洶涌而去。

而唐安看到這劍光,眼中殺意迸現,手中握着冷玉一般的凝霜寶劍狠狠的向格羅巴刺去。劍鋒上所激發出的青色真元璀璨耀眼、冷森逼人。

面對這猛烈的衝擊,格羅巴不敢託大,拼命的催動真元,這一刻天境高手的生命力化爲一陣陣真元讓他無度的揮霍着!劍被他高高舉過頭頂,原本已經有些暗淡的劍鋒在剎那間明亮了起來,晶藍色的光芒充盈在劍體之上,這劍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不斷顫動,發出陣陣鳴音。

“嘭!”

一道一丈多長的劍芒直衝而上迎着唐安的劍光衝去!

兩道劍氣直刺雲霄,鋒芒耀眼!破空之聲宛若金屬交擊,鏗鏘之音中散發着一股死亡的氣息。

“轟!”

巨大的劍氣衝撞之音,響在天空之上,震的所有人雙耳翁翁做響!

唐安用力劈出一道凌厲無匹的璀璨劍氣,和格羅巴劈來的劍氣衝撞在一起,爆發出一團耀眼的光芒。而後唐安如閃電一般向後移動了兩丈距離,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俯衝而下的格羅巴劍氣撲空,狠狠的刺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一丈多深的大坑!大地頓時爲之一陣顫動。

唐安早已經騰空而起,躍到虛空之中,此刻舉劍向下猛劈。

格羅巴迎頭向上衝擊而起,手中劍光大盛,向唐安刺去。

而就在這時,唐安忽然大吼了一聲:“殺劍三疊!”

猛然間,他的氣勢開始轉變了,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將他包圍了。那一刻,強大的力量波動在大營上空如海浪一般洶涌澎湃。而唐安手中的凝霜寶劍更是爆發出一團比太陽還要奪目的光芒,一道近兩丈長的實質化劍氣如長虹經天,驚現在黑夜之中,照的衆人眼前一陣恍惚!

恐怖的力量波動,浩蕩在每一寸空間,場外所有觀戰的修煉者都感受到了一股窒息般的壓迫感,莫大的壓力重如泰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這威力絕大的一劍已經傾盡了唐安全力,這也是目前他所能夠施展出的威力最強大的一劍了。

這一劍,融合了殺劍前三式的威力和殺意,就像把這三重劍式疊加在了一起,殺意無窮!

這強勢的一擊,令格羅巴感覺到了恐懼,他集全身功力於手中長劍之上,迎擊而上。耀眼的光芒如十日耀空,廣場上每一寸空間都明亮無比,洶涌的能量流到處肆虐!

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等待這驚人的爆炸聲響起。

兩股強大的劍氣相撞,本應該發出驚天動地的症狀。場外的所有人也是這麼認爲的,他們甚至已經準備好了蹲在地上,扶助了自己的官帽,降低重心來避免官帽再次被吹走的狼狽。

可是,兩劍相交,卻是悄無聲息。

而格羅巴的臉色驚愕,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亦或是恐怖萬分的事情!

只見唐安的青金色劍氣中忽然涌出一絲黑色的,詭異的,讓人不可捉摸,但是蘊含着無邊殺意的劍氣!這一絲黑色的劍氣極小,但是卻極爲凝練,一看就和其他劍氣有着本質的區別。

格羅巴看到這絲劍意,就跟見鬼了一樣,滿臉不可思議。

“是劍元!這是劍元!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悟出劍元?我在極北荒原苦修十年,領悟冰雪極寒意境整整十年,都沒有悟出劍元,他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可能做到?我不信,我不信!即使他是天才,也不可能容易啊!十六歲啊,他才十六歲啊!十六歲就悟出劍元!這是什麼概念!難道他是天神轉世嗎?”

“哧!”

尖銳的呼嘯聲猛然破空,是劍氣穿透人體的聲音!又像是鮮血激射出來的聲音!

格羅巴的胸口已經留有了一道尖銳的傷口,而他的鮮血也正從這傷口裡飆射出來。是剛纔那一絲劍元造成的!他的護體真氣在這殺劍劍元之前,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砂紙一樣。只輕輕一碰,便輕而易舉的被這劍元撕破了!

殺劍不停地肆虐他的體內,格羅巴的生機已經越來越弱。

他逆轉真元,拿生命力燃燒的搏命一擊,在唐安的劍元面前,居然是如此的可笑!

而這時,唐安也彷彿自夢中驚醒一般。剛纔他使出這殺劍三疊的時候,卻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

在將殺劍前三式融合刺出的一剎那,他感覺到這一切是那樣的自然。

渾圓如意,道法自然,在那一刻他有種與天地合一般的感覺!沒有執念,心中無我、無物,了無痕跡,渾若天成的一劍!只爲殺!

可惜,他的殺劍沒有完全融合,不然,他甚至有信心與神魔一戰!

唐安看着格羅巴,眼神已恢復了清明。

他看到格羅巴即將死去的模樣,眼中卻意外的有了一絲悲傷。

這悲傷其實更像是落寞,亦或是,孤獨!

“你錯了。領悟天地並非是一成不變的苦苦思索。人生百態,都在這一劍之中。劍道修行,乃是天道修行。一朝得悟,豈非勝過你苦思冥想百年。”

格羅巴的胸口在不停地流血,剛纔的劍元入體,在瞬間,劍氣縱橫,他的內臟器官便被劍氣割裂的七零八落,此刻已經斷然沒有了活下去的可能,只是他的眼神中仍舊不明白。希冀的看着唐安。

“你可是在疑惑我的劍元如何而來?”見唐安問起,他的眼中光芒更加閃亮。

格羅巴點頭。唐安卻是忽然嘆了口氣,道:“我悟的是毀滅之道中的至高劍道,殺劍。可惜我只融合了前三劍。而且,剛纔我在使出這劍的時候,心智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這劍,實在是太危險了。

看來是我錯了。即使這劍的威力再大,我仍舊是悟錯了。剛纔那一刻,我彷彿已經看到了這劍的極致是如何的模樣。只是那種情景,我現在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可惜,我已經走了這條路,即使錯,我也只能繼續錯下去,斷沒有重頭再來的可能了!”

格羅巴似乎已經聽懂了,也聽到了他想知道的東西,終於是甘願的倒下了身體。

而高臺上肆虐的能量也開始漸漸的逸散。

狂風也已停了下來,在唐安的身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溝壑,擂臺已經被毀得不成樣子了。

唐安默默地看着格羅巴倒下的位置,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毅,亦或是決絕!

“其實,我本不想殺你的。但是,卻不得不殺你。我想,你也是一樣的。我們其實,都是同一種人。”

天已黑了,大營中的火光若隱若現,照在他的臉上,他脣邊的須絨更明顯了,似乎他已經不再青澀。

十六歲,名揚天下,太早了,也太艱難了。可是,唐安有的選擇嗎?

別無選擇!

唐安又開始擦劍了,劍上纖塵不染,乾乾淨淨。他擦劍的動作一如之前的優雅。

只是,這擂臺已換了模樣。

多了一具屍體,少了一個活人。

他默默地走下擂臺,他已經很累了。今夜的大戰,他似乎又懂了很多,對於殺劍的恐怖也更有領悟力。這劍,本就不是人能使出來的。

能使它的,不是神,就是魔!而他,是人

他將劍插入了劍鞘,又將散開的頭髮籠上了。他轉過身,又默默回頭看了一眼,道:“但願,這路的盡頭,不是盡頭。而墳墓之上,也還有鮮花。不然,路的盡頭,若是隻有死亡,未免太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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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明天又考試了!!傷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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