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時,天空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來,而遠方的天空,似乎還有伴隨着雷電的聲音,只見廢棄的車山突然間動了一下,一隻破舊的輪子,從車山上面咕嚕嚕的滾了下來,一直滾到了烏騅的跟前才停了下來。
天空中的小雨一落到烏騅的身上,便被蒸發一空,地面上雖然到處都是水漬,但是烏騅的身上依然是乾透的,連一顆小水珠都沒有。
嘩啦的一陣聲響,只見陳鋒從那座廢棄的車山裡面爬了出來,看到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渾身都帶着傷,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好像一個乞丐一樣,而且嘴角還帶着一抹,早已經乾透了的血跡,臉上全都是烏青,連高挺的鼻子也腫大了一圈,看上去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
陳鋒搖搖晃晃的從那座廢棄的車山上面滑落了下來,雙目無神,感覺他就像是一盞,馬上就要熄滅的油燈似的,只要再過多一秒鐘,他就會油盡燈枯。
而烏騅則是用有趣的眼神在打量着陳鋒,他也不趁機對陳鋒出手,因爲陳鋒在他的眼裡,只不過是一隻秋後的螞蚱而已,任憑他如何蹦躂的,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陳鋒無比艱難的落地之後,發現自己的皮衣外套,早已經變成了碎布條了,剛纔在下來時,外套已經被那些破鐵爛銅的給勾爛了,已經不能再穿,陳鋒乾脆把外套脫了下來,就連裡面的襯衣也一併脫掉。
只見他光着膀子,手中拿着鴻鳴刀,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走到距離烏騅不遠的地方纔停了下來,用鴻鳴刀支撐着他的身體,慢慢的擡起頭來看着烏騅,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淅淅瀝瀝的小雨滴落在陳鋒的身上,豆大的雨點,從他的頭髮上面滴滴答答的滑落了下來,身上全都是雨水,這是由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豆大的雨點來,就連視野都受到了影像。
而烏騅的身上依然還是那麼的乾透,雨水還沒有落到他的身上,就已經被蒸發一空了,可見他的實力之強。
“小子,我不得不承認,你是第一個令我烏騅刮目相看的對手,不過……你還不是我的對手,你可還有什麼遺言!”
烏騅的頭髮被一陣大風給吹了起來,露出了他臉上的傷疤,對陳鋒自傲的道。
“哈哈哈……我的遺言就是,希望明年今天,老子親自替你做祭!”
陳鋒手中的鴻鳴刀平舉,刀刃指着烏騅,放聲的狂笑了起來,不就是比狂嗎?看看誰怕誰的。
“哼!牙尖嘴利,死到臨頭還這麼張狂,那我就讓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烏騅的手向空中一揮,只見他所在的地面上的水漬,好像全部失去了重力一樣的,全部漂了起來,一顆顆的水珠子,晶瑩剔透的,好像一個個水晶球,頓時把陳鋒照出了千百個身影來。
只見烏騅的手旋轉了一圈,往下用力一按,只見這些漂浮的水珠子,頓時如同千斤之重的炸彈似的,把地面炸出無數道沖天高的水柱來。
而烏騅就在這些水柱子當中,穿梭而行,對着陳鋒一拳打了過去,只見他的拳頭穿過這些水柱子,頓時發出一陣“轟隆隆”的聲音來,好像一頭來自於荒古的野獸,正在張開它的血盆大口,要將陳鋒給撕碎吞噬掉。
烏騅必殺的一拳還沒有近身,陳鋒的臉便被這股拳風吹的東扭西歪了起來,上半身的皮膚也動來動去的,時而凸起,時而凹下去,就好像有一隻小老鼠,在陳鋒的身體裡面鑽來鑽去似的。
陳鋒並沒有躲開,更沒有逃跑,而是閉着雙眼,甚至對烏騅的攻擊視而不見的,他此刻在正在拼命的回憶着,張三丰真人當時用出來的那斬天一劍,但直到現在爲止,陳鋒他還沒有完全抓住這斬天一劍的神韻。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
不知道爲什麼?陳鋒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老子的道德經,難道這當中有什麼關聯不成?
陳鋒喃喃自語着,但是現在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因爲烏騅的拳頭已至,他要是再不出招的話,恐怕就永遠都沒有機會再出招了。
這時候,突然有一道手臂粗的閃電,如同雷霆之怒一樣的,劈落在廢棄停車場的地面上,地面的水頓時產生了一條條藍色的電弧來,地面好像變成了一個藍色的海洋。
這時候,突然有一道閃電出現在陳鋒的腦海中,速度非常的快,甚至還不到百分之一納秒,但是陳鋒卻抓住了。
他在張三丰真人那斬天一劍中,抓到了一絲絲的光亮,但就是這一絲絲的光亮救了他一命,這時候,看到陳鋒的眼睛忽然一下子睜開,無比興奮道:“我看到了,就是現在!”
“斬!”
陳鋒只說了一個字,只見他的手中的鴻鳴刀,在陳鋒的手中開始不停的震抖了起來,而且力度越來越大,似乎想要掙脫陳鋒的掌控似的。
陳鋒咬牙切齒的死死的抓着鴻鳴刀,不敢鬆手,一旦鴻鳴刀脫離了他的掌控,就連陳鋒也無法再控制這根本不屬於人間的一刀,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知道。
烏騅原本自傲的表情,突然間變了一個樣子,變得恐懼了起來,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直覺告訴他,他現在最好馬上收招後退遁走,否則的話,將會有生命的危險,但是此刻他的招已出,想要再收又談何容易。
這時候,看到陳鋒的手指骨,竟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的掰開,他手中的鴻鳴刀,一下子就脫離了他的掌控,得到了自由的它,似乎有一種歡呼雀躍的感覺。
一道耀眼的光芒,從鴻鳴刀上面釋放了出來,頓時照亮了大半個天空,烏騅瞳孔一縮,急忙把打向陳鋒的一拳,改變了方向,向這道光芒擊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