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斐一邊嘆氣,一邊回到餐廳。
一進門,就看到姜經理站在前臺旁邊,面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他來到姜經理面前,把自己的信用卡遞給姜經理,悻悻地說:“我就做回好人,連那孫子的帳一起結了。”
經理接過信用卡,尷尬地笑笑,說:“夫人交待過——如果您在這裡打架,損失的部分加倍賠償。”
“真的?”鍾斐衝姜經理一瞪眼。?? 高濃度誘惑91
姜經理嚇了一哆嗦,忙說:“不過今天這陣仗比預想的要小,幾乎沒有什麼損失。”
鍾斐被油滑的姜經理逗笑了。他把手搭在姜經理的肩膀上,說:“姜叔啊,其實我並不在乎你劃我多少錢;我現在想的是,你會不會把今天的事報告給我媽?”
“當然會啊!”姜經理實話實說。
“真的?”鍾斐眼一眯,手上一緊。
姜經理的肩膀吃痛,忙說:“不過我年紀大了忘『性』大,也許會忘了。”
“no,no,no——”鍾斐伸出一根食指,對姜經理搖了搖,說:“你不是年紀大了,你是工作太忙,這些無關的小事怎麼會記得呢?”
姜經理點頭,說:“好吧,我工作很忙。”
鍾斐樂了。可是姜經理卻暗暗抹把冷汗——如果他敢跟鍾夫人說他因爲工作忙,忘了彙報鍾少爺的事,鍾夫人會直接把他開了,送他去個清閒的地方。
……
楚情跟着趙和盛走了,於是鍾斐整整一下午都是心不在肝上。
他精心馴養了老鷹,又給小兔乖乖餵了許多胡蘿蔔;可是現在呢,雖然小兔乖乖離開了大灰狼,卻跟着黃鼠狼走了!
現在的趙刺頭,已經不是當年的二楞子,他學油滑了。他一眼就看明瞭這些人的關係,也知道楚情跟鍾斐並沒有什麼曖昧關係,所以他把楚情帶走了。
鍾斐第一次覺得人生是如此無聊。因爲楚情不在身邊,他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
他下了班,既不想回家,也懶得去應酬。他索『性』約了幾位朋友去酒吧喝酒,希望藉助夜店裡熱鬧的環境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但可惜的是,不管是勁爆的音樂,還是苦辣的雞尾酒,都不能把楚情的影子從他腦袋裡擠走——她那顫抖的身子,她那滿眼的淚水,還有她雙脣的滋味,交錯着在他的腦海裡浮現。
“嗨——”鍾斐坐在吧檯邊,邊喝酒,邊嘆氣。
這時,一位穿黑『色』透視上裝的女郎來到他身邊。她有意無意地,用她的**蹭着他的上臂。
她用鼻音對鍾斐說道:“帥哥,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鍾斐回過頭,兩隻眼睛盯着她的**看了足有五秒鐘——他想,如果楚情穿上這種透視裝,可能會更有看頭。?? 高濃度誘惑91
“可以——”鍾斐衝侍者要了杯酒,遞到女郎面前,又說,“我可以請你喝酒,但是請你別打擾我。”
女郎聽這話一笑,說:“如果是我請你呢,可不可以打擾你?”
鍾斐“嘿嘿”一笑,又迅速收斂笑容,說:“我不習慣被女人請,只有一個女人例外。”
黑『色』透視裝女郎討了個沒趣,悻悻地離開了。
鍾斐剛清靜了一會兒,又有一位穿紅『色』熱褲的女孩跑了過來。她的熱褲短到不能再短,『露』出半截小屁屁和一雙修長的大腿。
不等女孩開口,鍾斐就說:“看到你兩條大長腿份上,我可以請你喝酒,但請不要跟我說話。”
女孩羞惱,她大叫:“蠢蛋,你以爲你是誰?我本來也不是找你說話的!”說完,她氣哼哼地走了。
鍾斐的朋友跑了過來,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說:“來這種地方不喝酒、不泡妞,你是怪物吧?”
鍾斐說:“我要在這裡思考人生,不行啊?”
朋友被他逗笑了,樂不可吱。
朋友又說:“聽說你自從和喬雪掰了之後,就再沒交過女朋友。哥們,這可不行,『性』是人生的潤滑劑,有益於身心健康……”他又說,“要不我給介紹幾位辣妹,單挑還是雙飛隨便你。”
鍾斐“哼”了一聲,哂笑道:“我早就不玩兒那麼幼稚的遊戲了!”
鍾斐在酒吧裡實在呆不下去了。因爲只要他一落單,馬上就有女人過來勾搭他。他很惱火:“我又沒用催情香水,幹嘛都來找我!”
朋友笑道:“這世上最好的催情劑就是——money!她們是聞着你身上的錢味來的!”
鍾斐不高興,他說:“你就不能說我很帥?”他撩了一下前額的碎髮,晃晃腦袋,自戀了一把。
朋友譏笑道:“帥?老眉咔嚓眼的,往後很難找帥了!”
“我老嗎?”鍾斐追問,“我還沒三十呢!”
朋友不知道,他這一個“老”字,沉重地打擊了鍾斐——鍾斐雖然還沒到三十,卻已經在鬧中年危機。
鍾斐結了帳,甩下朋友離開了酒吧。
他開着“路虎”在大街上行駛着。他想家裡涼鍋冷竈的,實在沒意思。他又情不自禁地琢磨,楚情這會正做什麼呢?
楚情今天被常勝傷到了極致,她肯定很需要人安慰。
趙和盛雖然也很關心楚情,但他一個有『婦』之夫,肯定不能整晚陪着她。?? 高濃度誘惑91
而他鐘斐卻是可以的。他可以幫她擦眼淚,逗她開心,如果她不解氣,打他兩下也行啊!
於是鍾斐調轉方向,向鐵路局招待所駛去——小兔乖乖不進他的籠子,他就去鑽小兔乖乖的地洞。
來到招待所的前臺,他報出趙和盛的名字,很快就拿到了楚情的房號。
他上樓來到楚情的房間,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
只見楚情捂着肚子,把腰弓得跟蝦米一樣。
不等鍾斐說話,她用哭音說:“大師兄,我肚子疼得厲害……”說着,她的腰彎得更厲害,腦袋都快低到地板上了。
鍾斐連忙把她扶起來,問:“肚子疼?會不會要流產?”
楚情冷汗直冒,眼淚直流,不是疼得還是嚇得。她哭着對鍾斐說:“大師兄,我後悔沒聽你的話,一定要去跟常勝說羅倩的事……這次真應了夢裡的預兆——我會流產,還會送命!”
“別瞎說!”鍾斐喝止了她,他說,“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我會保護你!”
楚情又說:“我不怕死,反正活着也沒什麼意思!我怕的是,我爸和我媽他們受不了……你要答應我,替我好好照顧他們。”
鍾斐急了,他說:“你閉嘴!我不許你有事!”
說着,他把楚情打橫抱起來,拔腿就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