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楚情和鍾斐休息了一會兒,隨後準備出發去錦煌大酒店。
他們的婚禮,雖然楚漢楓夫『婦』沒來,但是從楚情萍水鎮的家鄉,還是來了六男六女共十二人,做爲女方送親的親友團。
親友團被安排住在錦煌大酒店裡,他們今天就要返回萍水鎮。
鍾斐和楚情中午去酒店,跟這十二位親友共進午餐,並給他們送行。
出門前,沈管家過來對楚情說,夫人給親戚們準備一些禮物,請鍾少『奶』『奶』過下目,看看可有什麼遺漏??? 高濃度誘惑228
楚情忙說,來送親的都不是外人,不必準備禮物了。
沈管家說,這是鍾先生和鍾夫人的心意,少『奶』『奶』就不必推辭了。又說,還有一份禮物,是要讓他們捎給楚先生和楚太太的。
楚情聽說有捎給父母的禮物,感激鍾愷雄夫『婦』周到之餘,又覺心下有些黯然。
她早晨起來的時候,特意給孃家打了個電話,可是電話沒人接。她有種感覺,父母在躲着她,似乎生怕他們平凡的出身帶累了她,讓她被上流社會的人們瞧不起。
其實,她豈是貪慕榮華的白眼狼?她是他們的女兒,永遠都是。如果沒有他們的支撐,她豈不成了無根的浮萍?
把親友團送走之後,鍾斐和楚情又回到“留餘園”大宅。
當天晚飯過後,楚情終於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她剛一接電話,種種感慨一齊涌上心頭,眼淚差點兒冒出來。
可是想到這是自己新婚第一天,她又拼命忍住了。
她埋怨父親不來參加她的婚禮,讓她覺得自己好可憐。
楚漢楓卻不耐煩地說:“行啦,一千多裡地呢,你媽折騰不起,我也受不了!”
“那你想讓我和阿斐什麼時候回咱家?”楚情不高興地問。
“我不去叫你,你就別回來!”楚漢楓乾脆地說。
“什麼?”楚情楞了。父親竟然不讓她回家。
楚漢楓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他耐下『性』子來,解釋說:“鍾家是大宅門,喜歡舊社會那些老規矩——給大戶人家當媳『婦』。不能輕易回孃家的,要等孃家人去接!”
“不會吧!”楚情叫道。
她想到自己結婚那天,曾按老禮給長輩磕頭,於是把楚漢楓的話信了多半。
她嘀咕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怪您沒給我生個弟弟——到時候誰來接我啊!”
楚漢楓不耐煩跟她扯這些閒話,他讓楚情自己好好的,隨後把電話掛斷了。?? 高濃度誘惑228
楚情摞着手機,坐在新婚的大牀上發呆。
她說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覺——說煩惱。其實沒有煩惱;多少有些傷感,卻又傷感不起來。就是有那麼一點『迷』茫,那麼一點抓不到邊際。
這時,阿秋來喚她,說鍾夫人有請。
楚情來到小客廳,於美人正在這裡等着她。
於美人要跟楚情交待一些事情。但是她不喜歡過問這些俗務,於是讓阿秋替她跟楚情說。
阿秋告訴楚情,鍾家這次婚禮。共收到禮金禮物總值六千多萬。其中禮金四千餘萬,各『色』價值不等的禮物約二千萬。
其中,於佑人夫『婦』出手最闊綽——他們贈禮金八十八萬。房產一棟,名車一部,還有於氏公司的股份若干,合計起來不下千萬。
鍾愷雄夫『婦』已經決定,把禮金及部分貴重禮物,全部送給兒子和兒媳『婦』。
楚情一聽這數額,當時就被嚇住了。
她連忙擺手,說:“這全是爸和媽平時的人情往來……更何況,爸媽已經爲我們的婚禮花費不菲,我和阿斐是不能再要這些東西。”
這時。鍾愷雄從外面一步走進來,對楚情說:“小情,不必推辭——我們的,將來還不都是你們的?”
鍾愷雄在於美人身旁坐下,對楚情說:“小情,你把帳本的複印件拿一份去。閒着沒事兒的時候翻翻看看,一則記記這些人情關係,二則學學這些人情往來。”
“是。”楚情應道。
楚情知道,自己不能跟於美人比,她沒有遠離俗塵的資格。對於這些人情往來,她是要認真應對的,萬不能有什麼錯漏。
阿秋在一旁,把帳本的複印件,並一隻鐵皮盒,遞給楚情。她告訴楚情,盒子裡有銀行卡,房產合同,名車的車鑰匙,股票證書等等。
此外還一部分首飾,最近幾天戴不着,已經讓人去辦了保險,鎖進了銀行的保險箱。保險箱的鑰匙也在鐵皮盒裡。等楚情有空的時候,自己再去打點。
楚情捧着鐵皮盒和帳本,有些爲難——這也太戲劇『性』了吧?昨天她還一無所有,今天竟然成了資產上億的富婆!
說她現在資產上億,是因爲除了剛纔鍾愷雄夫『婦』給她的這些東西,她手上還有鍾家訂婚、結婚時送的聘禮,以及於美人爲她定製的禮服和若干套首飾,總價值超過三千萬。其中,僅她的結婚鑽戒,鑲一顆六克拉的大鑽石,價值就數百萬左右。
可是,這還不算完——
阿秋又拿出兩張銀行卡,交給楚情。說這是鍾先生和鍾夫人給楚情的零花錢。
原來,楚情做爲鍾家的少『奶』『奶』,每月是有零花錢可以領的。
阿秋告訴楚情,這兩張銀行卡,一張是鍾先生給她的,一張是鍾夫人給她的。每一張卡里,每月會自動拔進十萬元人民幣。換言之,楚情這份少『奶』『奶』工作,每月的月薪是二十萬。?? 高濃度誘惑228
楚情感覺自己要暈倒了——她自從畢業走上社會,上這幾年班,總共也沒掙夠二十萬。如今,她每月就要進帳二十萬!
這時,就聽鍾愷雄又說:“小情啊,你自己就是學財務出身的,這些東西應該會打理吧?你先學着自己打理一下,暫且不要假手給別人。”
“噢。”楚情老實應道。
她細琢磨鍾愷雄話裡的意思,“不要假手別人”中的“別人”,莫非指的是鍾斐?不會吧,哪有不相信自己兒子,卻把所有財物交給兒媳『婦』打理的?
楚情捧着她的“六千萬”,還有兩張“工資卡”,回了新房。
鍾斐剛纔在書房裡處理了一些工作。這會兒他沒事了,趴在臥室的大牀上,對着筆記本電腦打遊戲。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他知道是楚情進來了,於是頭也沒擡一下。
楚情進來後,一屁股坐在牀上。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搭理鍾斐。
鍾斐覺到奇怪,他停了遊戲,扭臉看楚情在坐什麼——只見楚情手裡捧着一隻鐵皮盒子,正在呆呆地發楞。
鍾斐好奇,他把楚情手上的鐵皮盒子接過來,放到牀上,打開翻看裡面的東西。
他看到股票證書,說:“這個需要去辦理一下過戶手續,這些股份才能真正屬於你。不過不用急,等我們從歐洲渡蜜月回來,我讓崔助理幫你去辦理。”
他又看到了汽車鑰匙,說:“這是今年最新款的瑪莎拉蒂總裁,舅舅特意找人提前預定下來的,還挑了個喜慶的紅顏『色』——你以後上班就開它吧。”
楚情還是不說話。
鍾斐奇怪了,『摸』了『摸』她的額頭,說:“怎麼啦?”又說,“瑪莎拉蒂號稱跑車中的皇后,女人開它最有範兒了。舅舅特地送我們這個牌子的車,可見是專門送給你的——你開上它以後,你就是皇后啦!”
“跑車中的皇后?那趕上堵車的時候,不是讓人看笑話?”楚情嘀咕道。
“噗——”鍾斐笑了,說,“小情,你幽默感還在,說明你挺正常的。”
“嗨,我正常嗎?我怎麼覺得自己不正常,就跟做夢一樣啊!”楚情苦笑。她拿起那張有四千多萬存款的銀行卡,對鍾斐說,“你知道這裡面有多少錢?四千多萬!咱爸咱媽把這兩天收的禮金,都給咱們了!”
“哇,咱爸咱媽真大方啊!”鍾斐笑道。
楚情又拿起另外兩張銀行卡,說:“這兩張卡,是咱爸咱媽給的我零花錢——他們每月各給我十萬,每月共計二十萬!”
“哇,咱爸咱媽對你真好!”鍾斐接過銀行卡,喜笑顏開。又說,“你信不信,他們都沒有給過我零花錢。我從上大學開始,不,上高中開始,他們就不管我了——我上高中的時候,是你們家養着我的;我上大學之後,全靠我自己掙……”
說到這兒,鍾斐又跟楚情開玩笑:“我懷疑——我不是他們親生的,你纔是!”
“去你的。”楚情嗔了他一句,又嘆息道,“咱爸咱媽對我是真好。可是,我從沒經手過這麼多錢,我不知道該拿這些錢怎麼辦!”
鍾斐把卡放到楚情手裡,讓她收好。又捏了捏她圓圓的小臉,說:“這有什麼難的,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自己看着打理唄!”
“咦,好巧,咱爸也是這麼說的。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打理啊!”楚情說。她說,“這麼多錢,我可怎麼花啊?就算我不動用這四千多萬,也不動用之前咱爸咱媽給我的聘禮,只是這一項每月二十萬的零花錢,我也花不完哪!”
鍾斐笑話楚情:“真沒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