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情和楊樹銘兩人,簡單地拿了些東西,迅速回到醫院。
直到這時,楚情才搞明白這三人的關係——老太太是楊樹銘的母親,甜甜是楊樹銘的女兒。
楚情真沒想到,楊樹銘竟然有這麼大一個女兒!她不禁想,楊樹銘什麼時候結的婚,又離婚幾年了啊?
楚情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楊樹銘從後面跟了出來。他一是送楚情出來,二是還楚情錢——剛剛送甜甜『奶』『奶』來醫院的時候,住院押金是楚情墊付的。
楊樹銘說:“楚情,今天的事真要謝謝你——剛我在飛機上,沒有接到甜甜的電話;現在想起來,真有些後怕。”?? 高濃度誘惑162
楚情安慰他:“阿姨已經住進醫院了,你就別擔心了。”又說,“有什麼事就找我吧——我住得離你們家不遠,我可以幫你照顧甜甜幾天。”
楊樹銘點點頭。不過他說:“謝謝你,我先看看情況再說。”
他猶豫了一下,又對楚情說:“公司裡的人都不知道我家中的情況——明天你上班後,還是替我保密吧。”
楚情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卻還是老實答應了。
楚情是個實心人,既然答應保密,她回家後跟鍾斐都沒提起。
可是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的大提包找不到了。
“啊,我的提包呢,我的提包呢?”楚情急得直轉圈,“我的手機還在提包裡呢!”
鍾斐讓她彆着急。他說:“既然包裡有手機,我撥你的手機,幫你找找。”說着,他用自己手機撥打楚情的手機。
手機通了,但是沒人接。而且在屋裡也聽不到手機鈴的聲響。
鍾斐掛掉手機說:“看來沒在家裡。”他提醒她,“小『迷』糊——你是不是昨天出去,丟到什麼地方了?”
這一提醒,楚情猛地想起來——昨天去甜甜家裡幫人家拿東西,忘在甜甜家的玄關櫃上了!
“借我手機用下——”楚情說着,跑到鍾斐面前,劈手奪過鍾斐的手機。撥通了楊樹銘的手機。
她對數字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不用查,她也知道楊樹銘的手機號碼。
電話通了,楚情立馬說道:“老大,我的提包丟在你們家了……”
楊樹銘說:“我看到了——”又說,“時間不早了,你別過來拿了;等會兒到班上。我再給你吧。”
“好啊,謝謝。”說着,楚情掛斷了電話。
她伸手把手機還給鍾斐,卻發現鍾斐面『色』不對——他正萬分詫異地盯着她。
“那個——”楚情瞞不過去了,她『摸』『摸』自己的脖子,訕訕地說,“我是給我們老大打得電話。”
“難道說,你昨天不是去給小甜甜做家教,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鍾斐敏感地問。?? 高濃度誘惑162
“不,我確實去了小甜甜家!只是——”楚情無奈地揮揮手。說。“只是事情有些複雜!”
楚情只好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跟鍾斐講了一遍。最後她又說:“我事先真的不知道。原來小甜甜的爸爸就是我們老大!”
“嗷號——”鍾斐忽然爆發出一聲哀鳴,他就勢躺到沙發上打滾,叫道——“我的心碎了!原來你不僅有小四,還有小五!”
“沒有,真的沒有!”楚情連忙聲明。她說,“我平生最恨劈腿的人,自己絕對不做那種事!”
“不聽。我不聽!”鍾斐耍起無賴。
“我的天,你別鬧了——”楚情央求道,“你看都幾點了,我都快要遲到了!”
鍾斐不理,他繼續耍賴:“我早就跟你說過,家教是一項很危險的職業,可是你偏要去做。你騙我說這家只有祖孫二人,全是女的;哪知道她們家還隱藏着一個危險的大男人!”
楚情一聽,立即聯想到昨天的情景——她以爲甜甜家裡沒人,哪知卻看到楊樹銘半『裸』着從浴室出來……想起來不禁一陣冷汗。
楚情忙說:“我保證——我會辭了這份家教,不再做下去了。”
鍾斐一喜,以爲楚情肯爲他讓步。
但是再一想,卻覺得不對。
楚情既然知道僱主是自己的直接領導,她這份零工肯定是做不下去了——第一,將來不好收錢;第二,怕領導知道她有份第二職業,認爲她不能專心工作。
“我對你一心一意,你卻對我三心二意!”鍾斐指責楚情。
“我沒有,真的沒有!”楚情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她不知道怎麼才能快速地把鍾斐哄得高興了。
繼而,她想到自己如今尷尬的處境——很輕率地跟常勝離了婚,很輕率地跟鍾斐同居,如今是離也離不開,繼續發展下去又看不到希望……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置於這種境地,真是沒臉見人了。
楚情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忽然,她一甩手,掙開鍾斐,轉身跑出了家門。
“喂——你還沒跟我解釋清呢,怎麼就敢跑?”鍾斐在她後面嚷道。
也不知道楚情聽到沒有,反正她腳下沒做任何停留,很快消失在門外,不見了。
鍾斐用拳頭在沙發上猛地捶了一下,氣哼哼地說:“太不像話了!像我這樣英俊、多金,又溫柔體貼的男人,世上難尋第二個!可你呢,拿我當小三也就罷了,竟然還發展出了小四和小五!”
其實,鍾斐也知道自己有些矯情,可剛剛楚情沒有把他的『毛』順好,他就不高興了。
他撅着嘴,開車去上班。?? 高濃度誘惑162
到了公司,安娜等人一看鐘總的臉拉得老長——不由個個斂氣屏聲、小心伺候,生恐犯到老闆的逆鱗。
鍾斐也不自知。他繃着臉走進辦公室,開始處理報告、安排工作。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楚情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沒帶着她的哆啦a夢大提包,於是也就沒有手機和錢,甚至連公交卡都沒有……她是怎麼去上班的?
他開始後悔跟她鬧了,趕緊給她打電話。可是電話通了卻沒人接。
是沒有拿到提包呢,還是生氣了故意不接他的電話?
……
其實,楚情不是故意賭氣,她是被鍾斐擠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感覺,如果她再多停留一秒鐘,她會忍不住哭着要求鍾斐——給她一個保證,永遠愛她,永遠不要離開她!
可是,這種要求是可笑的。因爲愛情從來就不是天長地久的事,它很容易就會變質。
再說了,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們,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主,更不要說給別人下保證了。
楚情剛走出家門,就哭了。
她覺得,最近跟鍾斐同居的這幾個月,跟夢幻一樣美好。
他溫柔、體貼,像童話裡的王子。可童話只能是童話,怎麼能期待童話變成現實?
她和他,從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
爲了避免將來相看兩厭,她早就應該找個體面的理由離開他。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對他的依戀——他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窩,讓她不用在這個城市裡盲目地流浪。
她寧願自己只是一隻狗,可以永遠呆在他身邊,不會影響到他的前程,也不會影響他的婚姻和家庭……
楚情哭着,一直走到大街上。這纔想起來,自己沒有大提包,也就沒有錢和公交卡。
她在路邊楞了一會兒,想回家去跟鍾斐借錢,卻又舍不下臉來。最後她跟自己賭氣,決定步行去公司……
楊樹銘是準時到達公司的。
他經過職員工作區時,向楚情的座位上瞄了一眼——奇怪的是,楚情竟然沒在她的工位上。
這可不是楚情平時的風格。平時,楚情總是早早地就來上班了。
不過楊樹銘並不以爲意——誰上班能保證天天準點到,誰不會遲到那麼幾次?
楊樹銘拿着楚情的大提包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楊樹銘是個非常細心的男人。他知道對女孩子來說,手提包是很重要的配飾。他怕自己把人家的提包弄髒,顯得不好意思,他特地在楚情的大提包外面套了個購物袋。
又因爲昨天,他不在家的時候,是楚情把他母親送到醫院急救,還墊付了住院押金……他爲了表示感謝,特地把這次出國帶回來的小禮物,選了一件送給楚情,一起放在了購物袋裡。
楊樹銘把購物袋放在了沙發上,隨後開始工作。
過了大約一小時,楚情的手機忽然“丁零當啷”地唱起歌來。楊樹銘聽到聲響,看了看沙發上的購物袋,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打到職員辦公區,讓楚情進來。左小晴接得電話,她說楚情還沒來呢。
楊樹銘無奈地搖搖頭,放下了電話。
他剛放下電話,丹尼爾的秘書就打電話過來,說丹尼爾叫他去開會。楊樹銘起身,拿好資料準備去開會。
他一眼看到旁邊沙發上的購物袋,於是把袋子拎起來,拎到職員辦公區。
他看到楚情的格子間裡,仍然空無一人,很是驚訝——遲到正常,但是這都遲到一個多小時了,實在太不正常了。
但是他等着去開會,來不及細究原因。
他把購物袋放到楚情的辦公桌上,並交待和楚情相鄰而坐的左小晴,說:“小晴,我要去開會,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等會兒大情來了,你告訴她,東西我給她放這了。”
“是。”左小晴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