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常勝猶猶豫豫地應了一聲。
說實在的,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昨晚在牀上是不是帶着感情;而且,他也感覺不到劉伶有沒有感情。
他只能總結出一點,劉伶是個“熟女”。她主動邀請他回家,枕邊隨時備着安全套。
劉伶是個與衆不同的女子——別人談戀愛,是從飯館和電影院裡開始的;她是從牀上開始的。?? 高濃度誘惑158
“不上牀愛愛,怎麼知道愛不愛?”這是她的格言。
倆人穿好衣服去上班,出門前在玄關處吻別。
“想我就給我打電話。”劉伶對常勝說。
“如果現在就開始想呢?”常勝俏皮地反問。
上牀果然是促進關係的催化劑。兩人不用遮遮掩掩,假扮什麼清純、害羞,再繞上九曲十八回的彎。反正他們也已經不是清純的少男和少女。
劉伶笑道:“現在可不行——今天一整天我都很忙,上午我要出庭,下午律所開會,晚上要飛廣州……”
“好吧。”常勝無奈地聳聳肩,說,“還是等你有空了,給我打電話吧。”
“等我從廣州回來!”劉伶在常勝臉上香了一個吻。
劉伶上了她的白『色』小寶馬,開車走了。
常勝目送劉伶的寶馬開遠。隨後他攔了輛出租,回昨天吃飯的地方取自己的車。
劉伶也許不是理想中妻子的人選,不過確實是個不錯的“炮友”——常勝發現,自己開始身不由己地。迅速“墮落”了。
……
楚情有兩天的休假,她決定好好利用這個時間,把鍾斐的“匪『穴』”和自己的“狗窩”做個徹底的大掃除。
早晨,趕在鍾斐上班之前。楚情命令鍾斐在『露』臺上加了兩道晾衣繩。
至於繩子,則是借用鍾斐的攀巖繩。
“噢,買噶的!”鍾斐誇張叫道。“我再想不到,一道晾衣繩會有這麼高的成本!”
“可是我翻遍了屋子,再找不到更合適的東西嘛!”楚情說,又戲謔道,“你老胳膊老腿兒的,以後別再做這種危險運動了!”
鍾斐一聽這話不樂意了,說:“我老了嗎?”又促狹說道。“我老胳膊老腿兒的,還不是照樣馱着你飛跑——不,慢慢跑!”
楚情扶着繩子笑彎了腰:“男人也怕老嗎?我以爲只有女人才怕老呢!”?? 高濃度誘惑158
笑罷,她又深深感慨:“原來——美人與英雄,都是‘不許人間見白頭’。”
鍾斐走過來。攬住她的腰,在她脣上親了一下。故作深情款款,說:“親愛的——我卻恨不能跟你一夜到白頭。”
楚情抿嘴笑了。她踮起腳,伸手在鍾斐的面頰上溫柔地撫『摸』了一會兒,說:“鑑定完畢——還是青春美少年一枚!”
鍾斐被她這麼溫柔撫『摸』,焉能沒有反應?他補充一句:“是帶‘槍’的青春美少年一枚!”說着,拉起楚情的手去『摸』他的“槍”。
楚情羞臊。她掙脫開他的手,笑着在他背上狠拍了兩巴掌,說:“帶槍的美少年。說明還是土匪吧?”她又催促他說,“快乾活,幹完活去上班——仔細遲到了,又讓安娜惦記。”
鍾斐拉好晾衣繩,隨後去上班了,他說好晚上回來吃飯。
鍾斐走後。楚情開始大掃除行動。
她把兩人的被子曬到『露』臺上,又把牀單、髒衣服和沙發巾分好類、排成隊,開動洗衣機洗滌。
接着她搬開沙發、挪開牀頭櫃,打掃房間的各個角落——因爲她知道鍾土匪的習慣,他像只頑皮的狗,喜歡藏東西,不管什麼東西都要往角落裡塞。
上次她打掃客廳沙發,在沙發下不僅發現了『色』情雜誌、吃剩下的蛋糕,還有一整盒的避孕套!
楚情趴在鍾斐臥室牀邊的地板上,用吸塵器吸着牀下的灰塵。
忽然,吸塵器被堵住了,她拿吸塵器一看,堵住吸塵器的,竟然是一隻粉紅的小內褲!
這可不是普通的小內褲,是那種當中只有細細一條,旁邊是透明紗、兩邊繫絲帶的情趣內衣!
楚情楞了一下,隨後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下子坐到了地板上。
她四肢發軟,胸口堵到難以呼吸。各種奇怪的念頭涌進她的腦海——這是鍾斐從前某任女友的,還是趁她外出培訓,偷腥留下的?
楚情的腦袋裡『亂』哄哄的,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半天,她才緩過勁來,開始想怎麼處理這隻小內褲——是繼續塞回牀下藏着,還是當垃圾扔出去?
以鍾土匪的個『性』,他肯定不記得自己牀下有過這種東西。
所以楚情決定給他扔掉。
楚情拉了拉手上的塑膠手套,小心翼翼地捏起小內褲,向垃圾桶走去——她決定,扔掉小內褲後,塑膠手套也不要了,一起扔掉!
可是走到半路,她卻忽然想起什麼來——
她剛搬進這套公寓的時候,鍾斐給她買了很多衣服,從裡到外、各種樣式的都有……其中,好像就有這麼一條很風『騷』的小內褲!?? 高濃度誘惑158
他們剛開始同居的時候,鍾斐想讓她穿上給他看;可是她臉皮薄,拒絕了。後來她長胖了,更不肯穿了。再後來,就不知道讓鍾斐給扔什麼地方去了
——這不會恰巧是她自己的小內褲吧?!
楚情重新翻看小內褲,越看越眼熟,而且它上面的吊牌還在,顯然是從未有人穿着過的……汗,真是好丟人啊!
楚情整整忙了一天,纔算把兩人的家整理乾淨。她整個人累倒在沙發上,午飯都沒力氣吃。
她隔着落地窗,看着『露』臺上的幾大繩衣物在風中招搖。其中那一抹嫣紅,正是那條風『騷』小內褲。
還以爲抓住了鍾斐的罪證,哪知道完全是子虛烏有!
可是,剛纔她在鍾斐牀下發現它的時候,竟然被自己的想像打擊成得不成樣子,整個人就像快死了一樣難受!
她明白,自己害怕發現鍾斐跟別的女人歡愛過的痕跡,更怕發現鍾斐揹着她偷腥的證據。
可這種事誰能保得準啊?因爲鍾斐分明是一個花花公子,是一個不安分的男人。
如果說,常勝給她的傷,鍾斐會幫她治療;可如果鍾斐傷了她,誰也不能幫她。
所以她才總是在想,要找個適當的機會、合適的藉口,早點兒離開他。不要等將來,兩人忽然發現,他不是她理想的伴侶,而她總是在束縛他的自由……
眼看鐘斐快下班了,楚情打算去地下超市買幾樣新鮮蔬菜,給鍾斐做晚飯。還沒出門,鍾斐忽然打電話來,說:“情情,馬逸回來了……你別做晚飯了,等會兒我去接你,咱們去他們家的私人會所,跟大家一起吃晚飯。”
馬逸是馬芳芳的哥哥。
楚情早就對馬逸很好奇,因爲她經常聽大家提起馬逸。
她還知道鍾斐跟馬逸關係緊密,他們不僅是好友,還有生意上的往來——馬逸在s市有幾家公司,他長年在外,沒有精力照顧,便完全託付給了鍾斐,讓鍾斐幫他照顧。
在馬家的私人會所,楚情見到了馬逸。
他中等身材,麪皮白淨,眉眼中有跟芳芳相像的地方。只是同樣的眉眼,長在芳芳臉上,像動漫人物一樣可愛;長在馬逸臉上,卻有一股子英豪之氣。他說話響亮、笑聲爽朗,想來是個脾氣爽利的人。
楚情暗暗着打量馬逸,不由想起馬逸當初失手打死人的事情。按說他應該是個比鍾斐更帶匪氣的人,但是如今一見,他就像個普通的商人,看不出任何匪氣。
馬逸長年呆在大西北貿易口岸,通常過年的時候纔會回來。他總提前一個月回來,一是陪伴家人,二來是把他在s市的生意打點一下。
鍾斐當着馬逸的面,玩笑着對楚情說:“‘大馬’有仨媳『婦』,一個在s市替他孝敬父母,一個在大西北伺候他;還有一個俄羅斯的妞,幫他打點國外的生意。”
馬逸笑道:“土匪,淨胡說!”
鍾斐說:“我是誇你呢——你是‘大馬’,一馬仨鞍都沒問題。”說罷,他回頭衝楚情擠了下眼睛。
楚情羞窘,她明白鍾斐話中的含義,因爲“好馬”是他們之間的密語。於是她腹誹,鍾土匪開玩笑不分場合。
鍾斐被楚情嗔了一眼,乾咳一聲,收斂了一些。接着,他貌似嚴肅地對楚情介紹說:“‘大馬’平時不在家,s市的生意由我幫忙打點——”
馬逸點點頭,說:“對——你沒把我的公司管倒閉了,我真要謝謝你。”
鍾斐沒理他,接着說:“他在s市的媳『婦』也由我幫着照顧。”
“噗——”楚情笑出了聲。她以爲他嚴肅起來了,哪知還是不正經。
這回馬逸不樂意了,他上前扳住鍾斐的胳膊,要跟鍾斐摔跤:“你個‘鳥人’——不收拾你一番,你就不痛快是吧?”
說着,兩人真較上勁了,把這間裝修豪華的會客廳當成了摔跤場,練起了把式。
楚情生在武術之鄉,對別人比武總是很有興趣。所以她饒有趣味地看着他倆比劃。
在她看來,鍾斐體格高大健碩、馬逸長得精壯結實,二人勢均力敵,勝負不好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