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高高的懸掛在巷子兩旁青色的石板牆上,微弱的光芒還沒有月光來的能夠照明,太陽的溫暖已經從這座古老的小鎮上空落下,原本帶着絲絲溫馨的雪花在這一刻變成了有些刺骨的寒風。●⌒,
梅吉縮在一堵牆壁的後面,縮在一堆白雪的角落裡,然後小心翼翼的盯着那倆個人,自己的父親,還有那個帶着小貂的奇怪男子。
他們慢慢走入一條小巷,巷子很深,直來直去的只有一條路,梅吉不敢靠的太近,躲在巷子盡頭的她根本無法聽到倆人在說什麼。
同樣面臨這個尷尬局面的還有跟在後面的f逼,他們不能扮成陌生人接近他們,因爲小鎮中的人太少了,立刻就會被警覺到,他們也無法利用地理優勢,小鎮中到處都是低矮的雙層建築,運氣不好就會暴露自己。
所以說他們討厭在這種小地方出任務。
看着下方倆人的嘴一張一合,但自己卻什麼都聽不見,瑞奇心中有些焦急,他通過耳麥與扎斯聯絡道,“扎斯,我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這破地方根本沒有監控,甚至連通訊器材都少得可憐。”
扎斯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但他可不能憑空變出辦法來,昏暗的天色讓車內的監控屏幕有些模糊,“再等等。”扎斯說道。
不過很快下方的倆人就有了新動向,因爲扎斯聽到了瑞奇壓低了聲音的驚訝,“他的手好像着火了。”
“什麼?”扎斯不解。
“那名叫灰手指的陌生男子雙手着火了,看不出引燃的方式,火焰是憑空出現的,他似乎……不畏懼火焰,這是最新的魔術麼。”
哪怕瑞奇儘量保持着平靜,但扎斯仍然可以聽出一絲驚訝,他想要立刻離開車內,然後到現場去看一看,但很快扎斯就壓制住了這種衝動。
“再等等。”他繼續說道,他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事情的本質了,雖然他根本不明白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有什麼聯繫,但扎斯相信,只要自己繼續追查下去,一定會出現水落石出或有用線索的一天。
“呃……我覺得不用了。”
只是耳麥中卻傳來瑞奇其他的看法,“目標從現場逃離了,看來他似乎與這個灰手指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好吧,扎斯也看到了。
雖然屏幕上的圖像有些昏暗,但扎斯還是看到弗爾查特將灰手指推了一個跟頭,然後又將小貂一個包拍到地上,接着就逃離了這裡。
弗爾查特的做法同樣也嚇了梅吉一跳,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父親除了有些古怪,喜歡帶着自己到處流浪外,總的來說是一個非常溫文爾雅的人。
但沒想到,在這座偏僻的小鎮,這條有些陰森恐怖的小巷裡,他會直接襲擊另外的人。
當然,梅吉覺得這裡面肯定是有原因的,她相信自己的父親。
不過現在該怎麼辦,看到弗爾查特匆匆跑遠,梅吉這才醒悟過來,連忙匆匆的跟上去跑向汽車所在。
弗爾查特壓制住內心的慌亂,他大步的奔跑,是不是回頭看一眼灰手指有沒有追上來。
他不想被這個流浪的法師糾纏住,到不是懼怕灰手指,而是擔心魔羯王的人通過灰手指找到自己,那纔是真的麻煩。
自己已經找到那本書了,所以只要將妻子讀出來就好,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不重要。
想着這些事情,弗爾查特突然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個人,低頭一看,正是梅吉,她怎麼從車裡跑出來了,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弗爾查特焦急的催促道,“快,快離開這裡!”
倆人慌慌張張的關上車門,然後加速駛離了這座小鎮……
這輛倉促的旅行車完全沒有逃離f逼的視線,這些專業的特工很快就從兩人離開的路線上推算出他們是要前往意大利。
甚至連他們的打算都猜測出來了。
“他們是要投奔埃莉諾洛裡丹,梅吉的姑媽。”
瑞奇將一疊厚厚的資料放到扎斯的面前,倆人都不是美國人,出生在德國的弗爾查特和梅吉能找到這麼多資料已經十分不容易了。
“小女孩的母親在她不到一歲的時候就失蹤了,在一個晚上突然離奇失蹤的,這場失蹤很奇怪,但可惜年代久遠,我們根本無法瞭解到詳細情況。”
瑞奇接着說道,“這麼多年來弗爾查特一直修補舊書爲生,帶着梅吉世界各地流浪,不久前他們剛剛前往紐約,是爲了修理紐約圖書館的一本古書。”
“接下來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他又跑到了阿爾卑斯山腳的古文書店去修書,然後與那名陌生男子起了衝突,接着就逃離了。”
瑞奇聳了聳肩,總結道,“他們一家人就像個謎團。”
但扎斯的思路卻非常清晰,他輕輕敲打着車窗沿,緩緩說道,“那他們爲什麼要跑,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這就要你慢慢調查了大偵探。”瑞奇聳聳肩,“不過我建議你還是給波ss先回一個電話,我們這次行動已經違規了,而且到現在一無所獲,波ss可能已經不耐煩了。”
“好吧,事實上我都不知道我們在找什麼。”
“會知道的。”扎斯說道,然後對瑞奇點點頭,接着打開了衛星通訊電話。
這是f逼在國外與國內聯繫時的專用路線,在低語了幾句之後,扎斯很快切斷了聯繫,“一切行動照常。”他說道,“但我們最好快點查到些有用的東西。”
“我也想。”瑞奇聳了聳肩。
倆人陷入沉默,周圍只有f逼特工們敲打着鍵盤的滴滴答答聲,兩輛suv飛快的平穩在有些顛簸的崎嶇石子路上,兩旁道路上的景象在飛快的後退。
“他一直在尋找的舊書……他妻子的失蹤……還有紐約上空的龍……這三者一定有什麼關係。”扎斯默默思索着……
這三者之間的聯繫的確是任由扎斯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因爲有時候生活的真相要比小說更加離奇,比如對梅吉來說,她就被這一連串的變化弄得有些發懵。
先是在阿爾卑斯山小鎮碰到了一個奇奇怪怪的陌生男子,接着她的父親就帶着她逃亡到姑媽家,逃亡,的確是逃亡。
雖然她的父親沒有告訴她,但梅吉能感覺到,事實上甚至就在她和父親來到自己姑媽家不就之後,一羣怪人就突然出現,然後抓走了他們三人。
果然有人在追自己的父親,雖然梅吉對此刻的一切都不明白。
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因爲在那麼什麼魔羯王的城堡監牢中,她的父親向她和埃莉諾姑媽坦白了一切。
他是一個銀舌,他擁有將故事變爲真實的能力,並且自己的母親也不是失蹤,而是作爲代價進入到了書中。
知道這一切的梅吉感覺自己要瘋掉了,她甚至覺得還不如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因爲這聽起來是那麼的瘋狂。
只是不會有這麼多人陪着她一起發瘋。
在地牢裡看到的飛猴,獨角馬和鱷魚也都是真實的,而不是幻覺。
也就意味着,她父親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個十二歲的小姑娘還不知道她父親的能力意味着什麼,因爲她很快就開始擔心起自己母親在書中世界的生活,因爲如果這些都是真實的,那麼書裡的世界一定更加危險,這麼多年,她的母親還平安活着麼。
帶着這麼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念頭,梅吉和弗爾查特以及埃莉諾姑媽被魔羯王的手下帶了出來,魔羯王要見他們……
“你能相信這麼偏僻的一個破地方能有一座軍事堡壘麼。”趴在對面山丘的森林中,瑞奇舉着望遠鏡對身旁的扎斯說道。
“讓我看看……大部分都是各個國家淘汰的槍械……幸好不是現役的,不過實際這麼多人對我們來說,現役和非現役沒什麼區別吧,結果都只有一個。”
瑞奇毫無營養的吐糟道,這一次出任務的f逼特工只來了八個人,包括他和扎斯,這麼點人想要突入一個全副武裝的軍事堡壘,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這些傢伙是業餘的,但他們手中的槍和人數已經足以堆死他們。
f逼可不是特種部隊,這是有區別的。
“不是軍事堡壘。”扎斯同樣舉着望遠鏡,一動不動的說道,“是一座城堡,被人佔領後改建成了軍事基地。”
“二十七……二十八……”
“似乎沒什麼區別哈。”瑞奇聳聳肩說道,“我們只有一二三……八支手槍,連狙擊槍都沒有,這點東西能幹什麼,這可是在意大利,不是在美國。”
瑞奇知道扎斯做過很多瘋狂的事情,這可是在局中十分有名的,他可不想在這裡讓扎斯冒出什麼闖入軍事堡壘的念頭,然後拖着自己一起發瘋,所以他試圖提前打消扎斯的這個念頭。
不過很快瑞奇就有些奇怪,“你在數什麼?”他詫異道。
“沒什麼。”扎斯搖搖頭,然後說道,“有變化。”
倆人的交談間,梅吉等人已經被帶了上來,周圍全部都是荷槍實彈的魔羯王手下,他們的臉上無一例外的印着一行行黑色的油墨文字,配合着他們陰暗的面孔,顯得格外古怪。
這是梅吉第一次見到魔羯王,雖然她從未看過墨水心這本書,但是並不妨礙她對魔羯王做出腦補,畢竟各個故事中的大反派多數都差不多,邪惡和殘暴是他們最顯著的特徵。
隨着自己父親和魔羯王的交談,那些被隱瞞的事實漸漸被剝開。
當然,房間內這些人的交談仍然無法被外界的f逼獲知,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次任務會碰到這個麻煩的情況,所以根本沒有攜帶和運來特殊的截獲設備,畢竟跨國行動本身就非常困難。
他們也沒有能力潛入一座軍事堡壘放置竊聽器,所以只能通過高倍數望遠鏡來監視房間內的一舉一動。
房間內除了魔羯王和她的手下,以及灰手指及梅吉這些人外,還有一個帶着禮帽的發福中年男子,他們叫他大流士,他也是一名銀舌。
這個倒黴的傢伙很久以前就被魔羯王抓來,讓他通過銀舌的能力召喚魔羯王的手下來到世界,讓魔羯王更好地發展。
但可惜他是個結巴,讀出來的故事總是不順暢,所以就造成了很多書中的人物在出現時處於模糊和一半的狀態,最顯著的標誌就是,他們的臉上或身上會有一行行文字,並且身上有少許殘缺。
現在他們有了弗爾查特,一個新的銀舌。
魔羯王並不怕弗爾查特不就範,因爲他抓了他的女兒梅吉,還有旁邊那個老女人,魔羯王將一本書扔給他,然後告訴弗爾查特讀出來,或者看着那個老女人被殺死,然後他的女兒被關一輩子。
弗爾查特立刻就妥協了,但是……銀舌的力量,就連弗爾查特自己都控制不了。
“我警告你,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弗爾查特說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喔,那不是會很有趣。”魔羯王笑道,“讓我們來試試吧。”
弗爾查特看了梅吉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唸了出來,“卡西姆,全身裝滿了洞穴的財寶……”
伴隨着他的聲音,還有埃莉諾姑媽與梅吉瞪大的眼睛中,華麗的房間中開始漸漸颳起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微風,微風帶來大片的沙塵,細細的沙子彷彿將人帶入了沙漠,在人的腳下和房間的地板上形成了薄薄的一層。
房間內的情形立刻被外面的f逼看的清清楚楚,瑞奇也同樣瞪大了眼睛,然後奇怪的向旁邊扎斯問道,“哪裡來的沙子,他們是打算演……哦我的天哪!”
嘀咕聲很快就變成了不敢置信的震驚,因爲房間的上空開始掉落金燦燦的金幣,大片大片閃耀着光芒的金幣,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瑞奇連忙將望遠鏡對準房頂,那裡仍然空無一物,這些金幣全部都是憑空出現的,然後灑落下來。
“你看到了麼!你看到了麼?”瑞奇震驚的對扎斯說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的房間裡在掉落了一場金幣雨,呃……還有一個人。”
正在瑞奇震驚的時候,一個穿着阿拉伯服飾的人突然從天而降,然後重重摔落到地面。
這時一直不理會身邊震驚的瑞奇,同樣處於緊驚訝狀態的扎斯一下來了精神,他快速的數道,“一二……十四,十五……二十六,二十七,少了一個!他們少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