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江城額頭已經暴起了青筋,但還在忍耐中。
他拉着景暖暖往前走,不再理會獨孤笑的‘胡言亂語’。
他拉着景暖暖走得很快,同時在她耳邊說道:“認識而已,不算朋友,我不會跟逃兵做朋友。”
“原來如此!”
景暖暖加快腳步跟上慕江城,本來她還疑惑,慕江城這麼解釋她也就明白了。
無論是在抗戰年代,還是和平年代,一個軍人最討厭的大概就是逃兵了吧。
於是她也夫唱婦隨的說道:“長成那樣,也就適合當個逃兵了。”
慕江城最初是驚訝,之後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本以爲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一定是更喜歡獨孤笑那種男人,卻沒想到她的評價是這樣。
這小女人,比想象中更有趣。
景暖暖低着頭,一直在想獨孤笑叫慕江城團團的事。
她覺得胖紙,無論男女,都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給自己取與胖有關的綽號,想她未來老公如此善良老實,肯定受了不少欺負。
所以她更討厭獨孤笑這個人了。
……
景暖暖大學畢業之後又考了研究生,前不久纔拿到證書,最近又有了新情況,所以她才賴在學校宿舍裡。
導師之前是勸她繼續留在學校裡任職,幾年後再拿個博士學位。
但景暖暖已經對那些枯燥的書籍和論文已經沒了興趣,明確的拒絕了,那之後導師對她的態度是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天天追問她什麼時候搬出去。
現在要搬去慕江城那裡,她也算是解脫了。
景暖暖的東西並不多,兩個大行李箱剛好裝下,慕江城一手提了一個,脖子上還掛着她的粉紅色的揹包,看上去有些滑稽,卻不知爲何讓她心裡生出來一絲暖意。
這個人雖然面上沒什麼表情,也不愛多話,可他做的事卻很容易一點一點溫暖的心。
她伸手要把自己的包拿過來,幫他分擔一點,慕江城頭一偏,微微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拒絕了她的動作。
“不用,我應付得過來。”
景暖暖只得應:好。
她的宿舍在七樓,慕江城提着東西下樓,期間沒歇一會兒,只是到了樓下時脫了外套讓景暖暖幫他拿着。
宿舍樓到校門口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他們又沒車,只能徒步了。
景暖暖拿着慕江城的衣服跟在他後面,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的背影。
他的外套是厚厚的防寒服,穿上顯得有些臃腫,脫下之後,她才發現他身材健碩,不知道毛衣之下,又是怎樣的身材。
想到他說的‘不可避免的X生活’,景暖暖有些臉紅,但她更擔心自己身體牴觸,一腳把他踹下牀。
這是個麻煩事兒啊。
景暖暖正想着這事兒,卻不知何時前面的慕江城停下了腳步,她一下沒反應過來,鼻子撞上了慕江城的背。
“怎麼了?”她問着,一邊揉自己的鼻子,一邊從他背後探出腦袋來。
慕江城回頭看了一下,正好把她這個可愛的動作收進眼底,但下一秒她的表情就變了。
微皺着眉,眼神有些凌厲。
慕江城的表情也變了,但還是在儘量剋制。
他往旁邊走了一步,讓景暖暖出現在她身邊,“暖暖,你認識的人嗎?”
還是第一次聽見他這樣叫自己,他也刻意放輕了自己的語氣,比之前柔和了許多。
景暖暖恢復了正常,輕輕抿了下脣,借用了他之前的話:“認識而已,不算朋友。”
她這樣回答,引起了站在她對面的男人的不滿。
“暖暖,你說什麼呢!”
男人長得英俊,一身黑色西裝,西裝是意大利手工打造,精緻的剪裁完美的襯托出了他修長的身形。他鼻樑上駕着金絲邊眼鏡,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身後停着一輛黑色賓利。
論軟件和硬件,慕江城都比他差了一大截,但不知爲何站在他面前的慕江城,卻一點也沒有被他壓制下去。
男人之前,氣質很重要,但有時候氣勢更重要。
景暖暖想,一定是他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的緣故。
看着身邊的男人,尤其是他脖子上掛着的包,景暖暖突然有了底氣。
“穆叔,這是我老公。”
穆宗斯很震驚,震驚之後便是憤怒,他雙目圓睜,聲音已經不是說,而是吼:“你說什麼!”
景暖暖愣了一下,被他‘關心呵護’了那麼多年,她最怕的就是他的怒臉,但現在……她抓緊了慕江城的外套,微微揚起了下巴,道:“沒聽明白嗎,這是我老公。我已經結婚了,你想讓我嫁給沈家大少,來達成商業聯姻的目的,現在恐怕是不行了。
穆叔,一個景氏不夠你花,你還惦記上了沈氏,你想怎麼樣我都無所謂,現在我希望你立刻消失在我眼前,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來,再回去當景家大小姐也不一定呢。”
景暖暖的話,讓慕江城知道這丫頭絕對不是隻小綿羊,她的刺多着呢。
而他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打開了她的包,之前放進裡面的證件‘意外’的掉了出來。
兩人的結婚證落在了穆宗斯面前,正好是打開那面,兩人的合照十分刺眼。
同時,落在地上的還有慕江城的軍官證。
這一招的效果十分明顯,穆宗斯沒有再說話,轉身回到了車上。
車子開走,留給景暖暖和慕江城一屁股汽車尾氣,景暖暖的心情卻不受影響,她拉起自己的一個行李箱,另一隻手握住了慕江城的手。
“走吧。”
慕江城應了一聲,卻並沒有往前走,反而是先把她的手塞進了她自己的衣兜裡,再接過她另一隻手上的行李箱。
“我來,你別凍着自己的手。”
“好。”
景暖暖沒有其他話可以說,只是雙手放進衣兜裡,跟着慕江城的步子往前走。
現在正是寒假期間,學校裡並沒有太多學生,學校外等候的公交車也是空蕩蕩的,於是兩人決定搭公交車去慕江城的家。
兩人上了公交車,慕江城選了最後面的兩個位置,他讓景暖暖坐在最裡面,自己則在她旁邊充當她的保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