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血噴人!”木子萱氣得頸間青筋突突直跳:“你纔是那個打着愛情的幌子,行霸道專橫之事的妖女!”
舒沫嘆息:“真愛也好,專橫也罷,終歸是我們夫妻間的事。太皇太妃都不介意,偏你耿耿於懷,死揪着不放,卻是何故?”
“我……”
舒沫含笑上下打量她一遍:“憑心而論,以木姑娘的條件,不論嫁到誰家,配與何人,當個正室嫡妻都毫不遜色。緣何執着於與人做妾?”
“你難道……”
“沒錯,”舒沫微微一笑,截斷她的話:“我初入王府,只是個姨娘,連妾都不如。可姑娘莫望了,我眼中人生而平等,並無高低之分;你卻是個心比天高之人,打心裡瞧不起妾室偏房,認爲她們低人一等。試問,以這樣的心態進門,怎麼可能安於本份?若真娶了你,豈非家無寧日?”
“我……”
舒沫一笑:“別跟我賭咒立誓,說你絕無非份之想。事實證明,你不是個甘於人下,平凡度日之人。相反,爲達目的,不擇手斷,甚至鋌而走險,纔是你的真實面目。”
木子萱面色慘白:“我不是!”
“你是。”舒沫微笑:“瞧,你現在不是綁架了我嗎?這是多麼惡劣的行爲,你難道不清楚?”
“我不想的,是你逼我的!”木子萱淚盈於睫,渾身發着抖:“我用盡辦法接近你,卑躬屈膝地討好你,想博得你的好感,贏得你的喜愛!可是,你不但一點機會也不給我,還肆意地踐踏着我的尊嚴,輕謾我,嘲笑我,侮辱我!你有哪一點勝過我,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舒沫苦笑:“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針對過你。而你,想拯救木家本來沒錯,可惜用錯了方法,真的。”
“撒謊!”木子萱用力握着欄杆,嘶聲怒吼:“你根本就是妒忌我,你們一個個都騙我,都逼我!我沒錯!”
“大家都是女人,”舒沫嘆一口氣:“誰會心甘情願與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誰在眼看着平靜的家庭將被攪亂,自己的幸福濱臨破碎時,會無功於衷,坐以待斃?”
“藉口,全是藉口!”木子萱嚷:“什麼維護家庭,保衛幸福,全都是藉口!你就是個沒有容人之量的妒婦!”
“是,”舒沫見她夾纏不清,懶得跟她多說,索性直承:“我是妒婦,絕不允許任何女人接近自己的丈夫!你想嫁進睿王府,除非我死!”
“你想死?”木子萱瘋狂地笑了起來:“哈哈,我偏不如你的意!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舒沫皺眉:“女孩子家家,說話不要這麼狠。”
“怕了吧?”木子萱踢了踢木柵欄:“跪下來求我啊?誰知道呢?或許我心一軟,會放你一馬也不一定。”
“喝酒了嗎?”舒沫輕輕嗅了嗅,皺眉。
“白家女兒,哪個沒點酒量?”木子萱不屑道。
舒沫搖頭:“醉了就去睡一覺,等清醒了再來談。”
“舒沫!這裡不是睿王府,你也不是睿王妃,少在這裡教訓我!”木子萱揮手,燈籠脫手飛出,啪地一聲撞在牆上,呯地一聲燃了起來。
“寒香?”舒沫不再理會她,提高了聲音衝外面喊:“寒香!知道你在,別躲着!”
寒香先是探了半個頭,再慢慢地走出來,不安地道:“小姐~”
“死丫頭!”木子萱氣不打一處來,大聲罵道:“誰要你出來的?別忘了,我纔是你的主子!”
舒沫冷靜吩咐:“把你家小姐帶回去,另外讓阿桂回睿王府,稟告老太太,說我路上遇着一個朋友,有點事耽擱了,天亮前一定回府。”
不用猜,因爲她的失蹤,睿王府裡已是一團亂,而她真心不想把事情鬧大。
寒香咬着脣,驚疑不定地看着她。
舒沫輕哼一聲:“告訴阿桂,只要辦好這件事,今天的事,我不會追究。”
“真的?”寒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真的願意既往不咎,放過小姐?”
綁架王妃是何等大事,鬧得不好,定然禍連九族。
可小姐一意孤行,她只得從之,時刻如坐鍼氈,心驚肉跳。
就算一切都如小姐所算,真的弄死了睿王妃又如何?
小姐再有能耐,又豈能逃得過睿王的報復?必然是大禍臨頭,命不久矣!
舒沫臉一沉,斥道:“還不快去?”
“是~”寒香驚跳起來。
“回來!”木子萱忙拽了她的臂,罵道:“她說什麼你都信?換成你,被人綁架,差點連命都丟了,會當什麼事也沒發生嗎?”
寒香心裡駭怕,眼中含淚:“可是……”
“她是想先好言哄得你放了她,回過頭來再慢慢收拾咱們!豬腦袋!”
寒香被罵得擡不起頭,臉上陣青陣紅。
心裡卻也明白,小姐說得沒錯,王妃又不是菩薩,怎麼可能真當什麼事也沒發生,輕輕放過她們?
可是,小姐抱了必死之心,因此義無反顧,她還年輕,真的不想死呀!
“我舒沫,從來都是一諾千金,絕不反悔。”舒沫淡淡地道:“你也別搞錯了,我這樣,並不是只求自己脫身,而是在救你!” ωwш•ttk an•¢O
“哈,”木子萱冷笑:“瞧,我們的睿王妃,多麼的大度從容,多麼的正氣凜然!本郡主被感動得差點流淚了!”
“可憐之人,果然必有可恨之處。”舒沫搖頭,退到牆根緩緩坐下:“我累了,懶得再勸,言盡於此,你好自爲之吧。”
“好!”木子萱氣得雙目血紅:“好一個巧言令色,惺惺作態的睿王妃!我倒要看看,等你看清自己的處境,還能不能淡定從容得起來?”
說罷,她一拍雙掌:“來人!”
兩個高壯的僕婦應聲而來,一人手中執着壺,另一人則拿着一串叮噹做響的鑰匙。
“你想幹嘛?”舒沫冷聲喝問。
木子萱笑靨如花:“你不是嚷着渴了嗎?這可是上好的西湖龍井,絕對讓你逍魂噬骨。”
語罷,忽地俏臉一凝:“愣着幹什麼,上茶!”
“是。”兩名僕婦把柵欄門打開,拎着壺大踏步進了牢房。
“木子萱,你想好了?”舒沫毫無懼色,冷聲警告:“真走到這一步,就真的撕破了臉,再也沒了退路!”
“動手!”木子萱大喝。
兩個僕婦,一人強行扭住舒沫的雙臂,一人捏着她的下巴,拎高了茶壺,不由分說,咕嘟咕嘟往嘴裡灌。
“放開,放開,咳咳……”舒沫奮力掙扎扭動,茶水毫不留情地倒下來,濡溼了衣服,流進了喉嚨,嗆得兩頰通紅。
兩名僕婦用力一推,舒沫跌坐在地,狼狽不堪。
木子萱大爲解氣,拍着手冷笑:“你再神氣呀,怎麼不教訓人了?說呀,我還等着聆聽你的教誨呢~”
舒沫用力咳嗽,終於氣平,這才緩緩抹了把嘴巴,淡淡地道:“你會後悔的。”
木子萱眼色驀然一變:“果然有本事,來人哪!”
隨着再度響起的掌聲,臺階上下來兩個男子,相貌猥褻,嘿嘿邪笑着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木子萱尚未開聲,舒沫已先不屑地笑了起來:“還道你有什麼厲害手段,敢與我睿王府抗衡,原來也不過是些下三濫的法子來對付本妃?”
聽到“睿王府”三字,兩猥褻男渾身一震,愕然擡眸,看向舒沫。
木子萱惱羞成怒,麪皮紫漲:“沒用的東西,給她一句話就嚇得屁滾尿流!睿王的女人又怎樣?照樣躺在你身下,婉轉求歡!”
兩猥褻男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動彈。
木蒙山雖然可怕,到底比不過睿王,手裡幾十萬兵馬,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把人淹死!
女色固然好,但爲個女人,弄得誅連九族,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舒沫輕蔑地喝道:“滾!”
兩男人一跺腳,拔腿就跑。
“混帳,回來!”木子萱猝不及防,等得反應過來,人早跑得沒了影子。
舒沫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衣裙:“我要是你,這時就找匹快馬趕緊逃,有多遠跑多遠,一輩子都不回頭。”
木子萱俏臉煞白,忽地冷笑:“儘管得意!一會藥勁上來,再把你送進*,任千人騎萬人壓,看睿王是不是還會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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