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一直在我身邊,是不是?”舒沫仰着頭看他。
夏侯燁緊緊地握着她的手,鄭重地點頭:“當然~”
是的,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那就行了~”舒沫笑得極甜。
女人的幸福其實很簡單。
她只希望,當他需要的時候,你能在。
只要有他,上天入地,何懼之有?
夏侯燁心中一悸,只覺一股熱血直往上衝,頂着喉頭,急切間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舒沫又道:“既是要上雪峰,有幾樣東西是必備的……”
“吃的穿的我都會準備,你只需安全準時抵達即可。”
舒沫嗔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還要什麼?”夏侯燁一怔。
“咱們要上的是海拔最少在五千公尺的雪山,你不會以爲象平常一樣走上去就行了吧?”
“不然呢?”
“山上是萬年不化的積雪,穿着平常的靴子根本無法行走。”舒沫耐心地解釋:“所以,鞋上必需裝上冰爪。遇到峭壁,上山時就得用冰鎬在抓住冰面,以利攀援。而下山,就得有一條牢固而結實的長繩,以利垂降,節省大量時間。另外,你得幫我準備一雙鹿皮靴。”
夏侯燁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良久,淡淡地道:“我會揹你。”
“別傻~”舒沫搖頭,溫柔地笑:“那麼高的海拔,空氣稀薄,揹着一個人怎麼攀巖?”
夏侯燁挑眉:“你不相信我?”
“冰鎬和冰爪的圖紙,我明天白天抽時間畫好。”舒沫不理他,極快地交待:“另外,千萬不要忘了帶火石。”
“你果然不信我~”他一臉鬱卒。
“我又沒缺手斷腳,幹嘛要你背?”舒沫低笑:“不過你放心,上了山多得是地方給你表現英雄氣概。遇到峭壁,一定是你先爬,我絕不會跟你搶~”
夏侯燁臉一紅,訕訕地道:“誰說我要逞英雄……”
舒沫笑嘻嘻,半是玩笑半認真地道:“你不必逞,已經是我心中的英雄~”
“死丫頭,”夏侯燁恨恨地睇着她,曲指,輕彈她的額頭:“學壞了,竟敢取笑我?”
舒沫頭一低,順勢滾進他懷裡,哧哧低笑:“不敢了,再不敢了~”
夏侯燁心旌搖曳,俯身下去,狠狠吮住她的脣。
舒沫的笑聲漸沓,終至無聲……
天還未亮,夏侯燁依舊穿窗而出,悄然遁走。
舒沫匆匆梳洗完畢,乘着這個空檔,開始繪製冰鎬和冰爪的圖紙。
銀杏進出了幾趟,見她在畫圖,也不敢打擾。
一直忙到中午,總算大功告成。
赫連駿馳派了人送野味過來,告訴她路未修通,還得再耽擱一晚,請她見諒。
舒沫倒巴不得多住幾天,逃跑方案和路線雖已大致敲定,但許多細節還未來得及溝通。
她裝着不悅,唸叨了幾句,賞了來人,關起門來坐等天黑。
這夜夏侯燁再來,果然帶了份地圖。
兩人仔細研究了地圖,敲定了具體降落地點,以及降落的標誌。
接下來,便討論出逃的時間。
“五千人馬化整爲零,退到察哈拉隘口,大概要一個月的時間。”夏侯燁道。
“沒問題~”舒沫道:“三個月的集訓,還剩下五十天。只要還在基地,我就有接觸滑翔機的機會,你這邊準備好了,我隨時可以撤離。”
“嗯,那就訂在下個月二十號。”夏侯燁果斷地做了決定:“到時,我派人在礦山和兵工廠製造事故,擾亂赫連駿馳的心神。”
舒沫想了想,道:“最好能想個法子把這十萬兵馬困在礦山。”
基地裡駐兵不足一萬,礦山與其只隔幾十裡,赫連駿馳肯定會從這裡調兵過去,展開拉網式的搜索。
夏侯燁搖頭:“想長期困住,幾乎是不可能。阻個兩三日,倒是不難。”
有十萬人,移山填海都夠了!
“有這兩三日,足夠咱們翻越博格達峰了。”舒沫道。
“嗯,”夏侯燁點頭贊同:“我安排人再炸一次一線天,夠他們忙活好幾天了。”
“不止是一線天,”舒沫纖指一揚,點在地圖上一處石橋:“這裡也炸斷,把他們徹底變成甕中之鱉。爲留下來斷後的人,爭取更多時間。”
“爆炸聲起,就會封閉礦場。”夏侯燁搖頭:“若等炸完一線天,再趕到百里外去炸石橋,恐怕不可能。”
“我倒有個法子~”舒沫微微一笑:“既能同時炸燬石橋和一線天,又能讓留下來的人,從容逸走,包管打赫連駿馳一個措手不及。”
“哦?”夏侯燁眉一挑,做洗耳恭聽狀。
“不過,”舒沫話鋒一轉:“得先準備點東西。”
“你說。”
“我要最好的硝石,硫磺,松香,火石……”舒沫扳着手指數了一遍,末了道:“另外,我還要二塊懷錶。”
夏侯燁一直神情自若,聽到懷錶,終於動了容:“懷錶?”
“你沒聽錯,懷錶~”舒沫嫣然一笑。
“你要懷錶做什麼?”夏侯燁一臉狐疑。
在礦場裡摸爬滾打了一個月,對炸藥多少有了一定的瞭解。
她之前報的那些,連猜帶蒙,也知必與炸藥有關。
但是,懷錶就真的太離譜了一點。
舒沫歪着頭,一臉促狹:“你猜?”
“說不說?不說,我可要罰你了……”夏侯燁俊顏一沉,伸出大掌,做勢欲伸向她她的腋下。
“哈~”舒沫駭笑,扭着腰肢逃離他身邊:“我說,我說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