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子女都散去,正房裡就剩下舒二爺和李氏。
趙嬤嬤使了眼色,衆人便識趣地退了下去,讓他們夫妻二人說話。
“淙兒是怎麼回事?”李氏想起晚餐時,舒淙的反常,忍不住問。
“哦~”舒元琛愣了一下,不答反問:“聽說你帶着小四她們幾個去普濟寺了?”
“嗯~”聽他一問,李氏倒也有些明白,上前替他寬了外裳掛在架上,不急不緩地解釋:“老爺只顧着當官,可還記得家裡有三個要出閣的丫頭?可巧邱侍郎家的嫡三孫也到了年紀,這就去瞧瞧,若是合適,就先訂下一個。”
二房三個庶女年紀個挨個,相差不遠,這事舒元琛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帶着三個閨女上門,任別人挑選,想起來心裡也是不舒坦的。
但女兒們的婚事,自古都是嫡母做主,他一個大老爺們,自然不好插手。
舒元琛沉默了一會,問:“我怎麼聽說,邱家這位三少爺風評不太好?”
李氏一聽這話,勾起心中不快,當下臉一沉,冷笑:“老爺一把年紀尚且難過美人關,何況一個少年郎?再說了,要是沒半點毛病,哪裡輪得到咱們家,還是庶的。”
舒元琛被她一刺,臉上掛不住,白淨的麪皮登時就紅得象塊布,陪了笑道:“好好的,怎麼把我扯進去了?再說,她是上面賞的,我也不能推辭……”
李氏越發惱了,淡聲道:“灤哥兒算怎麼回事?事先也不寫封信通知,抽冷子送到老太太跟前,這不是明着打我的臉嗎?”
“哪裡是瞞着,只是想着反正要進京,沒必要特地提,這才拖了下來……”舒元琛一臉尷尬。
“老爺在這事上吃的虧還不夠嗎?”李氏心中氣苦,流下淚來:“當年,要不是老候爺昏聵,擡了老太太做平妻,大伯由庶長子變嫡長子,這永安候府早該是老爺當家,又哪會弄成現在這樣分出東西兩府,教外人看笑話?”
舒元琛被她戳到痛處,沉了臉低喝:“爹再錯也是長輩,哪裡輪到你這做媳婦的說三道四?”
“老爺*妾我管不着,但若傷到淙兒的地位,妾身絕不會善罷甘休!”
夫妻二人在裡屋,聲音越說越大,趙嬤嬤在外面乾着急,想要進去勸,終究是不敢。
忽聽外面有人鬧起來,打發了小丫頭去問,才知道是季姨娘身邊的大丫頭萍兒來請老爺。
林瑞家的登時就怒了,開門出去,照她胸前就是一腳:“沒羞沒臊的東西!這是什麼地方,也敢來闖?”
萍兒被蹬翻在地,趴在地上哭求:“冤枉啊,奴婢只是來求夫人開恩,饒了我家主子。不然,這天寒地凍的,跪一晚要死人的啊~”
趙嬤嬤一愣,這才記起,季姨娘被舒元琛罰跪,敢情到現在還沒叫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