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就明說,我又不會用強~”夏侯燁淡淡地道。
“不是的,”舒沫急了,衝口而出:“我也很想……”
話沒說完,已經意識到不妥,猛地閉緊了嘴巴,羞得兩頰緋紅,牙一咬,腳一跺,扭身就要從屋面往下跳。
夏侯燁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又是得意又是歡喜,手在她身上游動,嘴巴貼着她的耳朵調笑:“哪裡想?這裡,還是這裡?”
“夏侯燁!”舒沫杏眼圓瞠,豎起柳眉。
夏侯燁見她耳朵都紅透了,倒也不敢真的把她惹急了,憑白破壞了氣氛。
伸手替她把衣襟掩上,輕咳一聲:“風大,小心着涼。”
舒沫僵着身體,抿着脣一聲不吭。
夏侯燁瞧着她窘迫的樣子,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忽地環住她的腰,將她抱緊了些,附在耳邊,霸道地命令:“。”
舒沫詫異地擡眸看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簾:“不要!”
“快點!”他近乎兇狠地盯着她烏黑的眸子,摻了笑意的聲音,非常低沉。
舒沫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咬了脣,大膽地反問:“你怎麼不說喜歡我?”
就算要表白,也應該是男人先開口吧?
“不許抄襲!”他不滿地擰着她的鼻子。
舒沫咬着嘴角不說話,眼神溼漉漉的,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朦朧,嬌怯。
“好吧,我換個方式好了~”他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按在她胸前,心臟所在的位置:“這裡,有我嗎?”
舒沫臉上火似地燒了起來,想要不答,又抵不住他火辣的目光,僵持了半天,終於緩緩點頭,聲音微不可察:“嗯~”
彷彿永無邊境的黑暗,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隙,突如其來的光明,讓夏侯燁有些手足無措。
他看着她,心血翻騰。
這個答案雖然早就料到,但由她親口說出,他親耳聽到,親眼證實,還是高興得手腳都微微顫了,如喝了醇酒般半醉。
喜悅如化開的熱氣一樣,漲滿了整個心房還不夠,在身體裡橫衝直撞,無處盛放。
他含了笑,牽了她的手輕鬆地在屋檐之間跳躍,飄飄然地朝承運殿方向步去。
感受到他明顯的喜悅,舒沫抿着脣,笑了。
心裡那一點委屈和不平,悄然湮滅。
誰先表白不是一樣呢?
最重要的是,彼此的心意相通。
當巍峨的宮殿呈現在眼前,舒沫忽地擰着身子,停下步伐:“不,我要回出雲閣~”
“怎麼啦?”夏侯燁驚訝地偏過頭來看她。
舒沫垂了眸,神情彆扭。
“怎麼,怕不方便?”他似笑非笑地打量她一眼,曖味地環緊了她的腰,壓低了聲音問:“放心,這種事宛兒還是能處理的!”
“不是!”舒沫狠狠剜他一眼。
“那爲什麼?”夏侯燁不明白了。
“不爲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舒沫冷着臉,淡淡地道。
一張*上,這個也睡,那個也睡,髒!
夏侯燁愣了片刻,忽地醒悟,不滿地瞅着她:“又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我說過,承運殿,不是什麼人都能住的。”
舒沫哪裡肯信,睜大了眼睛瞪他:“剛纔,福妃還來過!”
這幾日福妃,祝姨娘幾個輪流往承運殿跑,外面早傳得沸沸揚揚,她雖然不大出門,也被荼毒了不少。
夏候燁斂了笑,嚴肅地看着她:“我還是那句話,王府有規矩,信不信由你。”
“我親眼看到的……”舒沫被他瞧得慢慢垂下頭去,輕聲嘟囔,氣勢到底大不如前。
法理還不外乎人情,何況規矩?
只要他願意,想讓誰住,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她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王妃,還不是照樣往裡帶!
“既是如此,你回去吧。”夏侯燁冷着臉。
舒沫心中一慌,伸手握住了他的衣袖,想要認錯,偏又拉不下臉,只好不說話。
難堪而令人窒息的沉默籠罩着他們。
“走吧,我讓巴圖送你。”夏侯燁輕輕拂開她的手。
舒沫輕咬脣瓣,又氣又急,眼氣衝進熱眶,怕給他看到更丟臉,只好死命垂着頭。
“你根本不信我,”夏侯燁神色僵冷,低醇的聲音夾着憤怒:“遇到事情,首先想的就是怎麼擺脫我,怎麼從王府逃出去……”
“我,我沒有!”舒沫開口,聲音哽咽:“你冤枉我。”
夏侯燁黑眸一眯,倏然冷笑:“你每天翻看《大夏曆險記》和《大夏疆域志》,還畫了地圖,不是研究逃跑路線是什麼?這幾天還特別讓巴圖幫你找了《大夏律令》來看,若我沒猜錯,你是在研究和離的可能。對不對?”
舒沫實在太過驚訝,愕然張大了眼睛:“地圖,是你拿走的?”
“可惜,”夏侯燁不理她,徑自冷笑:“大夏律令,妾是沒有資格提出和離的,只能等着被休。你就是把眼睛看瞎,把書翻爛都是白搭!”
舒沫滿面通紅,訥訥地道:“你,誤會了。”
夏侯燁冷冷地看着她:“當初,你不就是用這一套,成功地擺脫了林慕雲?”
“真的不是~”舒沫輕聲解釋:“我,只是想找找看,律法上的漏洞,看能不能幫二舅脫罪~”
“真的?”夏侯燁緩了臉色。
“嗯~”舒沫點頭,小心翼翼地道:“二舅他,好象回來了。我想着,他一直這麼藏着也不是個事。所以……”
“爲什麼不找我?”夏侯燁打斷她。
難道在她眼裡,他還不如一堆律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