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是實事求是的人,醜就是醜,好看就是好看。”白子涵呵呵笑道。
賀長麟道:“你覺得好看的範圍太廣了。”
他用一根手指指着暫停鍵後的男主角的臉,“這種,就稱爲醜,看他們,是浪費時間和生命。”
白子涵悻悻地看了看賀長麟,又看了看平板電腦上看不太清楚的男主角,突然就覺得正在追的劇索然無味來。
活生生的賀長麟站在她面前,從外形和風度來說,都要秒殺所有的男主。當然,他要是和劇中的男主來比一下什麼叫甜的讓人身體發酥,他就差遠了。
她本來也不是一個不追劇就吃不下飯睡不着覺的人,只是有時候和賀長麟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該做什麼好,所以要麼打個遊戲要麼看本書要麼看個劇消遣一下,就像現在這樣。
她悻悻然地把視頻關了。
賀長麟看見那個醜得無法入眼的“男主角”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心裡頓時好受多了。
他想,最好不要讓白子涵和樊千睿深入的接觸,更不要讓她跟餘雅來往,餘雅所處的圈子太複雜了,不適合白子涵。
“酒完全醒了?”他用一根手指勾着白子涵的下巴問道。
這個姿勢,讓白子涵只能仰着腦袋看着他。
她迎着光,而他揹着光,她的眼睛明亮誘惑,而他的眼睛深如幽潭。
白子涵不自覺地撲閃了兩下眼簾,輕輕地嗯了一聲。
“好。”他說着,收回了手指。
就在白子涵以爲他要離開的時候,他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誒?”白子涵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問道:“幹什麼?”
賀長麟抱着她往臥室走,“把你昨晚上欠我的補上。”
昨晚上,她說了討厭他之後就睡着了,雖然有酒精的作用在裡面,但是這討厭二次的的確確就是從她這張總是說些不太討人喜歡的話的嘴巴里說出來的。
賀長麟心裡鬱積着這口氣,非得發泄出來才行。
白子涵驚呼道:“什麼叫我欠你的?”這種事還有誰欠誰的說法?
“就是你欠我的。”賀長麟開始大言不慚地胡謅,“你說你累,頭疼,不想動,又說討厭我,還說先欠着,今天任由我處置。上午我準備處置你,結果被你拒絕了,既然你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那就該給我補上。”
反正白子涵都記不得昨晚上發生的事了,要說什麼還不是任由她說。
白子涵不幹了,“我怎麼可能說過這麼多話?”
“你的確說了。”賀長麟說道:“我自己都很意外,我居然能容忍你對我說這麼多我不喜歡聽的話,還沒處罰你,還讓廚房給你煲醒酒湯。”
“我……”白子涵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自己昨晚上究竟說過什麼話,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而賀長麟,再次確認絕對不能讓白子涵在外面喝酒,他的心裡產生了一個要不得的想法——以後,要是想用什麼事來要挾白子涵的話,乾脆就灌她酒喝好了——就像這次這樣的果酒,她還以爲是稍微有點辣口的飲料而已。
“啊。”白子涵懊惱地說道:“我以後要是再喝酒,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涵子白?很難聽。”賀長麟把白子涵扔在牀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道:“你以後要是再喝酒,就把你的姓改成賀好了。賀子涵,好聽多了。”
“誰要跟你……”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賀長麟就以吻封緘,把白子涵後面的那個字吞了。
看,接吻真是一個好東西,甚至還可以把自己不想聽到的話屏蔽掉,真是十足的好。
“我們今天晚上還住這裡?”白子涵仰躺在牀上問道:“我得回家收拾東西,再過兩天就要搬家了。”其實,回家她也沒力氣再收拾了,這一天下來,就算她睡了很長的時間,因爲醉酒的關係身體覺得很累,其實也就只是這麼一說。
賀長麟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你有什麼好收拾的?他們知道收拾好。”
“咦?”白子涵一愣,他們……是指家裡的傭人?
白子涵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沒關係,自己還沒有開始行動,家裡沒有任何不能讓別人看見的東西,除了屬於賀長麟的用品,那些,想必蘭姨會做好妥當的安置。
睡覺的時候,白子涵背對着賀長麟,還沒睡着就感受到賀長麟的手臂放在了她的腰上,把她緊緊地摟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兩人朝着同一個方向,嵌合得剛剛好。
白子涵心悸,她不想和賀長麟保持這麼親密的關係。
她屏住呼吸,注意着身後賀長麟的氣息,感受到他噴在她脖子裡的綿密而均勻的呼吸,讓她更是全身發麻,所有的感知神經都好像聚集在了和賀長麟貼合的部位一樣。
她有些受不了了,悄悄地往前挪了挪,試圖從賀長麟的懷抱裡脫離出來,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就在這個時候,賀長麟的手臂一緊,再次把她摟入懷中,這次,用的力道更大,把她摟得更緊,讓她無法掙脫。
這賀長麟是怎麼回事?平時他都不會抱着她睡覺的啊,難道是做夢夢到他的夢中情人了?一想到賀長麟的夢中情人,白子涵的腦海裡就顯出花月如的臉。她嘴角一抽,啪地一個意念巴掌把花月如拍出她的腦海。
她的手悄悄地抓着枕頭的一角,此時的感覺,比顛來倒去地做一場讓人難受多了。
她想把賀長麟推醒,讓他翻個身也好,可她的手挪到一半的時候,還是放下來了。算了,還是用睡眠來忽略了掉一切吧。她閉上眼睛,開始自我催眠,就算大腦很清醒地意識到賀長麟的手臂,她依然不睜開眼睛,一動不動地強迫自己入睡。
感受到白子涵終於消停下來了,賀長麟這才悄悄地睜開了眼睛。
看着白子涵的後腦勺,他的嘴角微微舒展,剛纔,她做了這麼多的小動作,但還是沒有逃出她的桎梏。她本來可以肆無忌憚地把他推開的,但是她沒有。
他心情愉快地閉上了眼睛,心想,明天到了公司之後,首先要把一件重要的事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