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拿定了主意的白子涵決定這個週末乖一點,反正她病了,就算有什麼反常的表現,也是生病的問題,跟正常的她沒有關係。
等過了這個週末,她的病就該好了。
偶爾,放縱一下,應該也沒問題吧,她想。
賀長麟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子涵跨坐在自己身上。
原本,他今天晚上是打算什麼都不做的,因爲白子涵病了。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主動。
他額角青筋一跳,“你還在感冒。”
“沒關係。”白子涵嫵媚地一笑,“我不會傳染給你。”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你要是不放心,那等會兒睡覺之前你吃一顆感冒藥預防一下?”
賀長麟簡直想打開白子涵的腦袋,看看她的腦回路究竟是怎麼長的。
上次喝醉了也是,這次感冒發燒也是。“你該不會腦子暈的時候,就會做出跟平時很不一樣的舉動來吧?”他問道。
白子涵笑了一下,“人又不是隻有一面,在不同的人面前,在不同的情況下,當然都會不一樣。”她邊說邊把賀長麟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腰上。
既然是放縱自己,那就要做得徹底一些。
賀長麟一動不動,既氣白子涵不明白他的苦心,又爲這難得一見的白子涵而不受控制地着迷。
白子涵大膽地伸手摸了一下賀長麟的臉。她挺喜歡這個手感的,可惜這個男人太小氣,每次摸一下都會生氣。她試探性地把手放在賀長麟的臉上,沒有動,見賀長麟並沒流露出拒絕的表情,也沒有把她的手拍開,她的大拇指大膽地往他的嘴角邊滑去。
在觸碰到他嘴角的時候,一直看着他表情的她敏銳地覺察到他的眉頭飛快地皺了一下。
果然,這裡是禁地。不知道以後哪個女人能有幸讓賀長麟肆無忌憚地親吻她。
她咬了下嘴脣,在心裡有些遺憾地笑了一下,收回了手,斂下了眼,沒有試圖挑戰他的底線。於是乎,她也沒有看到,當她的指間和賀長麟的肌膚相離的那一剎那,他的眉頭再次飛快地皺了一下。
白子涵的身體很燙,也很甜,臉上的表情很嫵媚,充滿了極致的誘惑。
賀長麟放在她腰上的手原本是打算把她弄到一邊,讓她好好睡覺,利於感冒恢復,這個時候突然就好像失去了原本該有的力氣一般。
一切都很順理成章,白子涵比任何時候都要主動,甚至比上次把自己當禮物對他表示感謝的時候都要主動。 Wшw☢тtκan☢¢ 〇
或許是爲了給埋葬自己的心意做個崇高的儀式,她無比的虔誠,此時,賀長麟就是她的神,她膜拜他,親吻他,讓他因爲自己的舉動感到無上的愉悅。
賀長麟覺得自己要瘋了,不過,在此之前,他覺得白子涵先瘋了。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稍微把粘在自己身上和自己宛如一體的白子涵拉開一點點,略有些擔憂,她晚飯之前明明已經退燒了,可是現在身體很燙,他分不清這身體的溫度是因爲他還是因爲發燒。
還是說,她已經被燒糊塗了?
白子涵原本正饒有興致地在他身上印下一個又一個脣印,以彌補自己不能親他嘴脣的遺憾,誰知竟然被賀長麟給中斷了。“不舒服?還是說你不喜歡?”她皺着眉頭問道。
“沒有。”賀長麟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你該不會是燒糊塗了吧?”
“啊?”白子涵一臉無辜,“沒有啊。”
“那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賀長麟覺得太奇怪了,平時可沒見她這麼努力過,就算上次表示感謝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的……黏膩。
“嗯,我也不知道。”白子涵就算再糊塗,也不會糊塗到告訴他真實原因,“我就是想做。”她直白而又大膽地說道。
一瞬間,賀長麟彷彿再次看到了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的白子涵。
沒錯,他怎麼忘了呢,這個女人,有時候,就是會這麼奔放。
他的心裡突然升起了一絲怒氣,力氣好像又回到了他的手臂上。手臂一轉,白子涵就輕巧地被翻了個身,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從坐在賀長麟腿上變成了平躺在牀上。
“我想主動的。”她有些不滿,又有些遺憾,掙扎着想要從牀上爬起來爭取一下主動權。
“作爲一個病人,你還是省點兒力氣吧。”賀長麟的雙眼就像帶着兩團小火苗,體內也有一把火在燒。
既然白子涵以身求仁,那自己就讓她求仁得仁。
白子涵用自己的火種,把賀長麟點燃,然後,便被他燒成了灰燼。
嗯,這樣就好。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之前,在腦海裡想,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早晨起來,就還像以前那樣對待賀長麟就好,不喜不怨,不遠不近。
賀長麟酣暢淋漓地發泄了一場,身體有些倦意,腦袋卻很清醒。他開着小夜燈,睜着眼睛想事情,卻無論如何也想不透白子涵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只好放棄了再去追究她反常的原因。畢竟,白子涵不是第一次反常了,上次,她反常的時候,他還把她弄進了醫院。
一想到上次白子涵進醫院的時候奄奄一息的模樣,他便下意識地看了身邊的人一眼,睡得很熟,呼吸的聲音很均勻。
這個時節,氣溫有些高了,他們早已開了空調。空調的溫度有點低,白子涵睡了一會兒,在身體的溫度降下來之後,她似乎感到有一點點了冷,就在睡夢中不由自主地往賀長麟這個熱源拱了拱。
當手接觸到他的身體的時候,她便像是在夢中發現了寶貝一般,嘴角竟然流露出一絲笑意,手臂也不由分說地便纏上了賀長麟的腰身。
賀長麟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把白子涵的手臂像髒東西一樣扔開,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麻木了,或者說得好聽一些,習慣了,任由白子涵摟着自己,把自己當一個溫暖的抱枕。
第二天早晨,白子涵很晚才醒,醒來的時候,牀上就只有她一個人。她瞬間清醒,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恍惚間,她還以爲自己昨天做了一場夢,她沒有發燒,賀長麟也沒有照顧她。
唉,怎麼可能?
她嘆了一口氣,從牀上爬了起來,記得許岷說過,賀長麟今天有應酬,他的導師從國外來參加研討會,他要去接待一下。她豎着耳朵聽了一下客廳裡的動靜,很安靜,沒有任何動靜。看來,他應該是已經離開了。
她慢條斯理地到洗手間洗漱,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發了一會兒呆,然後閉着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在心裡對鏡子裡的自己說道:從今天開始,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她伸出一隻手,按在鏡子上,就像是給自己的安慰一般。透過指尖,她赫然看見自己脖子上有一個殷紅的印子,就在左邊的鎖骨上方一點點。
嗯,怎麼回事,難道被蚊子咬了?
她用手撓了一下,不疼也不癢。真是奇怪了,難道家裡有跳蚤?不可能啊,蘭姨每次都把家裡打掃得那麼幹淨,那是外面飛進來的什麼蟲子?她想,等會兒好好地檢查一遍吧。
就連在衣帽間換衣服的時候,白子涵都還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自己拿出來的衣服,沒有發現任何蟲子,她這才放心地穿上,然後才走到客廳。
“小夫人,您起牀了?”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把白子涵嚇了一大跳。
“紅姨?”她捂着胸口震驚地看着紅姨,“你怎麼在這裡?”
“嚇到您了?真是很抱歉。”紅姨歉意地笑了一下,“先生很早就要出門,您這不是還病着麼,他不放心您,所以要我過來照應一下。”
白子涵有些恍惚,心跳有些快,不得已,她只有用笑容來掩飾此時自己心中的波動。“我挺好的,沒有發燒了,感冒的症狀也不是很明顯,其實沒有必要勞駕你跑一趟的。”
紅姨輕笑道:“小夫人您這說的哪裡話,要不是他導師難得來一趟錦城,我看,先生一定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裡。”
白子涵笑了,“我也沒有一個人在家啊,紅姨你這不是在嗎?”
紅姨曖昧地笑道:“我在跟先生在的意義可不一樣。”
白子涵經常會覺得紅姨有時候會調侃她,這次的感覺特別明顯。她心裡緊張極了,難道在自己還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喜歡上了賀長麟的時候,紅姨就已經發現了嗎?
她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快保持不住了,趕緊說道:“紅姨,我有點餓了,有沒有什麼吃的?”
“哦,對,你看我,就顧着聊天了。”紅姨趕緊往飯廳走,“我一直熱着呢,您先喝一杯水,我給您擺好,馬上就能吃了。”
白子涵鬆了半口氣,還有半口沒有完全放鬆,就看到紅姨走到一半,突然又轉過身來了。
她對白子涵說道:“哦,對了,小夫人,我不知道您是不是沒有看見,不過如果您要出門的話,最好是換一件領子高一點的衣服,萬一碰到了大宅的人,起疑心了就麻煩了。”
她指了下自己的左邊鎖骨的位置,然後神秘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