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涵沒有從薛海玲這裡得到什麼有效的信息,到目前爲止,她都還沒有看到花月如報名參加這個比賽,難道說她不用參加初賽了?
她的心裡一驚,自己居然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花月如是得過大獎的人,當然有資格不參加初賽。
也不知道她會在哪一輪出現。
要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不困難,不過,白子涵一點兒也不想跟李彧嵐打電話,也不打算讓李馨柔去探聽消息。只要她參加,她的所有資料都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讓自己別急,花月如參加得越晚,對她來說,越有利。
她又下意識地瞄了一眼手機,那份資料裡,有她看中的人選,那幾個好苗子,她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好好呵護。當然,之後可能也會有好的苗子,如果花月如空降到後面的輪次,那麼,爲了避嫌,說不定還有其他有名氣的師傅空降過來,到時候也要注意一下。
好苗子不多,一個比賽怎麼精彩得起來;再說,對手不強的話,也體現不出花月如的強悍啊。白子涵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自己真是太體貼了。
或許是看到了或許可以和花月如一爭高下的人,白子涵心情很好,和樊千睿會和的時候還好不吝嗇地給了他一個美好的笑容,把他都看呆了。
“你今天怎麼心情這麼好?”樊千睿問道:“該不會是我的關係吧?”
白子涵噴笑:“你還可以自戀一點麼?”
樊千睿問道:“那是什麼原因?”
白子涵一本正經地笑道:“我過來的路上撿了錢。”
樊千睿當然不信,但還是順着她的話說道:“該不會是運鈔車裡滾出來的吧?”
白子涵笑得合不攏嘴,“我要是撿了運鈔車裡滾出來的錢,那這個時候我應該在考慮怎麼把錢藏起來,誰還會跑來這裡跟你一起野餐啊。不過,你的提議太倉促了,我什麼都沒有準備。”
“沒關係,我全都準備好了,你什麼東西都不需要準備,只要人到就行。”樊千睿俏皮地擠了下眼睛。
“那你準備的東西在哪兒?我來幫忙搬。”白子涵一點兒也不嬌氣。
“啊,這個,有件事我要先跟你說一下。”樊千睿笑呵呵的,看上去竟然有討好的意味。
白子涵一看他這表情就偏了腦袋眯起了眼睛,“我怎麼有不太好的預感。”
“沒有沒有,我們還是野餐和看煙花表演,活動完全沒有改變,只不過我考慮到你的安全,你不是擔心有熟人看到你?所以我把地點從江邊改到了江上。”他一副我都是爲了你着想的表情。
“江上?”白子涵看了眼江面,時值傍晚,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有幾艘船在江面遊弋,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湖面,湖上也有零星的船隻。她問道:“你是說,坐船?”
“沒錯,就是坐船。”樊千睿指了一下不遠處的港口,“那邊那個遊艇會看到了嗎?我家有遊艇就在那裡,我已經安排好了,時間還早,我們先去遊湖,然後再回來看煙花,這個安排不錯吧?”
白子涵有些哭笑不得,“這真是你臨時想到的安排?”朝着遊艇會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她才問道。
樊千睿望天,想了一下,才略顯得意地說道:“好吧,我承認,我提前設想了一下,不然,我怎麼能給你方案一方案二挑選呢。”
不知道爲什麼,白子涵突然地稍微有些卻步,腳下頓了一下,不過來都來了,面對樊千睿,她又做不到轉身就走。
不就是遊個湖看個煙花嗎,只要自己掌握好距離,應該沒什麼問題,她想。
經過前幾次的接觸,她已經很清楚,樊千睿是一個謙謙君子,如果是換成賀長麟,自己這個時候就該轉身離開了。
她搖了下腦袋,好端端的,拿這兩個人比什麼比?
樊千睿準備得很周到,吃的喝的,準備了不少。
爲了不讓白子涵有心裡負擔,基本上,爲了讓她下次還答應跟自己一起出來,他連一朵花都沒有準備,完全沒有營造出約會的氣氛,就是出來放鬆一下,玩兒,正兒八經的江上野餐。
白子涵慶幸自己沒有轉身就離開,那樣,也太對不起樊千睿了。她雖然不能和樊千睿有更進一步的關係,但是,她又不想失去這個朋友,所以,她總是會把話說得很清楚,言行舉止上也會多加註意,不能會讓人產生遐想和誤會。
天色已晚,上了遊艇之後沒一會兒,兩岸的景觀燈就打開了。
不愧是海源市最漂亮的夜景觀賞點,這天還沒有黑透,夜晚的燈光彷彿蒙在一張迷濛的輕紗下面,還沒有完全展現出身姿,但已然可以看出它們美妙的姿態來。
白子涵看着遠處亮起來的“崇華酒店”四個大字愣了一下——那不就是賀家舉辦晚宴的地方嗎?原來離得這麼近。
她不由得笑了一下,這邊酒店聚集,她在過來的路上就該想到晚宴的會場就在這邊。嗯,不對,並不是沒有想到,而是自己沒有去想,所以,現在纔會這麼驚訝。
一個想法突然鑽進了她的腦海。
“我說,今天晚上的煙花晚會,是哪位土豪贊助的啊?你知不知道?”白子涵遲疑地問正在開船的樊千睿,她覺得,自己對這個問題的答案至少有五分把握。
樊千睿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不就是你們家的土豪?”
白子涵突然覺得事情真是微妙極了,賀長麟在那邊參加相親晚宴,她在這邊跟樊千睿遊湖,還欣賞賀家爲了這場晚宴準備的煙花表演,她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大笑,這件事怎麼看怎麼滑稽。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上彷彿還殘留着賀長麟的臉的觸感。
她拍了自己的手一下,假裝沒發生過這回事。
初夏,湖上風光正好,涼風習習,嫩綠的柳樹長長的枝條垂在水面,偶爾還會有鳥兒飛過,景色宜人。
白子涵伸長着腿坐在甲板上,手臂向後撐着甲板,迎着湖風坐着,隨着遊艇漸漸駛出港灣,前方越來越開闊,景緻讓人心曠神怡。
樊千睿透過玻璃看見暮色中白子涵飛揚的秀髮,嘴角露出溫暖的微笑。
……
許岷奉命給白子涵送手機過去,他本來打算先打個電話報告一聲,可是白子涵的手機關機,無奈,他只好給宋芝蘭打電話。
宋芝蘭在電話裡說道:“小夫人還沒有回來,她今天和朋友約好了在外面吃飯,要晚點兒才能回來。”
許岷皺了下眉頭,還是決定把手機給白子涵送過去。他看着手機想,現在的手機真是太容易沒電了,早知道今天應該提醒先生給小夫人再配一個配套的充電寶。
他的腦海裡突然一個激靈,充電寶誰不能買啊,說不定小夫人是故意不買的呢?他當即決定不提醒自家先生這件事,這是先生和小夫人之間的事,他們不能輕易摻和進去。
把已經裝好新卡的手機遞給宋芝蘭,許岷剛走出大樓門口,就給賀長麟發了條消息:手機已經送到。
誰知,幾分鐘過後,賀長麟就打了電話過來,問道:“怎麼我打她兩個手機,都關機?”
許岷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小夫人沒在家,跟朋友在外面吃飯,要晚點兒纔回來,她的手機可能沒電了,我之前打也是關機。”
賀長麟有些氣悶地把電話掛了,這個白子涵,一個沒注意就到處亂跑。
“賀董。”一個熟悉而又稍顯陌生的聲音打斷了賀長麟的思緒。
賀長麟瞬間收斂起臉上的所有表情,轉身淡淡地看着眼前看上去和平時很不一樣的張靜秋。
張靜秋今天穿了一件露背的及地晚禮服,透露着小小的性感但又不太張揚。要是放在其他場合,肯定會吸引不少男人的眼光。
只不過,賀長麟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秉持着不和自己的員工發生任何私人關係原則且定力超強的男人,當然,白子涵是個特例,不受這個原則的束縛。
張靜秋已經在遠處觀察了賀長麟好一會兒了,她知道自己只是很多暗中觀察這個男人的女人中的一個,她想要搶佔先機,於是,在看見賀長麟打完電話之後,她就搶在其他人前面走了過來。
她今天和平時的風格很不一樣,她很有信心,能夠讓賀長麟眼睛一亮。
“張秘書,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賀長麟淡淡地說道。
張靜秋能夠感受到有不少人的視線聚集在這個角落,她嬌羞而又大膽地看着和平時的冰冷氣質沒有兩樣的男人,鼓起勇氣邀請道:“賀董,請問,等會兒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賀長麟淡淡地說道:“我不喜歡跳舞,你還是去邀請別人吧。”
張靜秋驚訝了,這是賀家舉辦的晚宴,所有的節目都會圍繞着賀長麟的喜好來展開,不可能安排一個他不會的環節啊。“所以,我這是被拒絕了?”她怔忡又難過地問道。
賀長麟像是這纔想起來這是相親晚宴一般,說道:“原來你是這個意思,那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你,我從來不在我的員工當中挑選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