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們馬上就要宣佈定婚的消息,我不想橫生枝節,又讓那些記者亂寫一通。”安妮收起張牙舞爪的表情,小手拉住南宮寒野的臂,放低聲音嬌語道。
“定婚?我們爲什麼要定婚?”南宮寒野鄙夷地盯着落在肘上的那雙纖手,不慌不忙地回答。
這樣的場合,父親的眼線定會格外注意,他演這齣戲就是給他們看的。父親若看到他如此對待他的重要合作伙伴,同時掌控着他生死權的安以權的女兒,會嚇成什麼樣?
他倒很想看看父親狼狽的模樣。
還有,他懷中的女人可是父親用心培養的殺手,現在變成他的女人,不知道老父親會不會氣得當場吐血!
有趣,他急切地想要看到結果。
“野,看你又在和我開玩笑了。”安妮眼見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她,面子掛不住,便將身體黏了上去,故意撒嬌道。轉身之際,她趁衆人不注意,狠狠地一腳踩上洛映水的足背。
洛映水一陣吃痛,身體反射性地放低,卻忘記了手中還握着酒杯,緋紅的液體全部倒在了她那身純白的裙裝上。
“對不起,我去處理一下。”洛映水從南宮寒野的懷中退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朝洗手間走去。
“野,等下就要跳舞了,陪我跳幾支吧。”安妮向洛映水的背影投去勝利的一瞥,身體往南宮寒野的懷裡縮的同時,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野,這裡有我就好,何必要帶個女傭來呢?”南宮寒野的目光一直跟隨着洛映水的背影,令安妮很不開心,她有意貶低洛映水,聲音大到周邊的人都可以聽到。
“喲,南宮總裁,你家的女傭都有這等姿色,真是羨煞我等了。”一邊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半文半白,不放過這個拍馬屁的機會。
更多的目光追隨着洛映水的背影,露出男人本能的目光。
南宮寒野冷哼一聲,並不回答,那些男人帶着明顯慾望的目光令他生氣。他開始後悔前來參加這場晚會。
安妮像沒事人般將身體貼上他的身體,胸部有意無意地觸着他的胸膛。“野,美國一去就是三年,人家想死你了。”
“是嗎?”南宮寒野心不在焉地答道,目光很快鎖定幾個暗處的身影。果然沒錯,父親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調查他的機會,就算這樣的場合,都會派來這麼多的眼線。
“當然啦,總算回國了,我好期盼我們的婚禮呢。”安妮兀自在他懷中撒嬌,並未發現他遊走的目光。
“我也很期盼……”南宮寒野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跟上了離去的洛映水,迅速拉開懷中的安妮,朝洗手間方向邁開大步。
“喂……”留下莫名其妙的安妮,挫敗地跺着腳。從此刻起,她恨死了那個打扮得跟彌紗兒一樣的女人。
解決好了,解決好了個屁!她怒氣衝衝地跑上樓梯,竟連撞到了自己的父母都不以爲意。
“你乾的好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安妮躲在房內,憤怒地衝着電話另一頭吼道。
“什麼?處理好了,好了個屁!”
“什麼事?那個女都進到他們家了,你不知道嗎?今天竟然穿上彌紗兒的衣服出席我的生日晚會,你是這樣處理的嗎?那個女人怎麼會到他們家!”
“查,查個屁!我看,她馬上就要代替彌紗兒的位置,成爲南宮寒野的新情人了。”
“管不了?你難道忘了,彌紗兒可是你帶來的,是你讓她以我表妹的身份留在他身邊做我的眼線的,這個麻煩好不容易纔解決掉,你又帶給我新的麻煩,爲什麼不讓別人去撞車,偏偏找這麼一個女人來做替罪羊!告訴你,我得不到想要的,你也不會得到好的!我手上可有不少你犯罪的證據!”
“怎麼做?當然是讓這個女人消失!”
“用什麼方法,就看你羅?我要在明天之前聽到她的死訊!什麼?時間太短?好吧,就半個月,再多一分鐘都不行,哼!”恨恨地掛斷電話,安妮眼裡燃起熊熊的怒火。
“該死的,走了一個又來一個,都想跟我爭!”一甩手,手機被扔得老遠,撞成幾塊。
“小姐,老爺太太讓您下去。”門口傭人小心地敲着門,喊道。
“知道了,催死嗎?”怒吼過後,安妮取過粉底,對着鏡子補起妝來。
洛映水沒想到,她只是想去洗手間擦拭一下衣服,竟會遇到危險。
服務生爲她找來毛巾便告別離去,她低下頭,用力地擦着衣服上的酒漬,絲毫未注意隨後走入的一名黑衣男子。
當她擡頭看到鏡中的男子時,還以爲只是單純前來洗手的客人。退開一些距離,她好心地讓出洗手槽,沒想到,男子並未去洗手,反倒回身將她打量了幾眼。
“擋着你了嗎?”她再讓出一些空間,歉意地擡頭看一看男人,將面容清晰地展露在男子的面前。
男子還是不發一語,卻迅速伸手過來,用手捏住她的脖子。
“不……”她剛想呼喚,口鼻馬上被一隻鐵掌捂住,打斷了她的話,也隔斷了空氣的進入。
背後的男子以極快的速度拖住她的身體,想要將她拖入廁所的隔間。
洛映水無助地踢蹬着雙腿,空氣的缺失令她很不適應。雙手用力想要拉開捂着自己的手,那手卻如鐵一般,根本拉不開半絲半毫。
掙扎加速了體力的消耗,她很快陷入半暈迷狀態。
“放開她!”一股強力推來,洛映水在慣性的作用下撞倒在牆角,而黑衣男子,則被一名男人控制在手中。
“沒事吧。”男人的桃花眼落在她的身上,閃過一絲驚豔,手中的男子抓住機會,一個反身,從懷裡掏出一把閃亮的匕首刺向救人的男人。
“小心!”顧不得喘息,發覺不妙的洛映水緊張地大呼。
男人輕易地閃過黑衣男子的刀,卻給了黑衣男子逃離的機會,只一扯,衣服應聲破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出窗外。
“沒事吧。”男人並不急着去追黑衣男子,倒是走來將她扶起。
洛映水搖搖頭。“我……沒事。”
男人直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流露出讚賞之色。他眯眯桃花眼,十足一個花花公子形象。
“你是南宮寒野的女傭?”他對南宮寒野似乎很熟悉,洛映水輕輕地點點頭。
“暴殄天物!”他咂咂嘴,毫不避諱地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一番。
“謝謝。”洛映水對男人的目光感到不適,努力站起,想要離開。
“我扶你吧。”男人上前一步,將她扶起。剛剛的一摔,她的腳扭傷了,沒有他的扶持,她還真無法行走。
小小地掙扎一下,她最終聽話地在他的扶持下走向大廳。
南宮寒野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冷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目不轉睛地盯着緩步走來的洛映水,目光最終定格在她身邊的男人身上。
“歐陽公子,你扶的是我的女人。”他語氣冰冷地提醒道。洛映水擡起小臉,目光與南宮寒野的撞到一處,他眼裡的怒氣強烈至極,她害怕地縮縮身子,將手從男人的手上抽出。
男人無所謂地聳聳肩,與南宮寒野對視着。“聽說她是你的女傭?”
他似乎對這個問題相當感興趣。
“不關你的事。”南宮寒野伸手想將洛映水拉到身邊,卻被男人快一步地撈進懷中。
“既然是女傭,不如就賞給我吧,難得我對你的東西感興趣。”
“不可能!”南宮寒野直接拒絕,霸道地再伸手將洛映水往懷裡拉。
可憐的洛映水被兩人拉在中間,互不相讓。
“求你們。”她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一臉無助地來回看着兩個男人,請求道。
被稱爲歐陽公子的男人率先鬆了手,他將握過洛映水的手放在臉上貼貼,像在回味什麼美好的事情。既而,大方地張開手臂,道:“好吧,美女是用來疼的,這是我一慣的主張。”
南宮寒野將洛映水置於懷中,冷冷地警告道:“我的女人,你最好別碰!”
男子桃花眼再次一眯,笑容滿面,做一個請的動作,並不答話。
他們是仇人吧。洛映水想,她分明從南宮寒野的臉上看到濃濃的敵意。
……
生日舞會的隔天,安妮一大早就來到了南宮別墅。一向躲在房裡,只有在捉弄洛映水時纔會出現的南宮寒雪難得在沒有計謀的情況下出現在客廳裡,拉着安妮,原本陰慘慘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女性的嬌柔。
“安妮姐,你生氣了嗎?爲什麼這麼久不來看我們?”她將安妮的手握在小手中,一頭短髮像刺蝟般高高豎起。
“哪裡會,最近忙得很,都騰不出時間來看你。”安妮的語氣溫柔甜美到就要滴出蜜來。
媚眼一掃,她很快看到剛剛晨跑回來的正用毛巾擦着溼發的南宮寒野。“野,還沒出去呀。”扭着腰身,她甩開了南宮寒雪的手,向南宮寒野走去。
她當然知道,這個點,南宮寒野是不會出去的,這樣假意的問候只是給自己尋找接近他的機會。
“看你,全身都汗溼了。”伸出纖臂,想要取過他手中的毛巾。南宮寒野身體稍稍一擺,她的手落空,尷尬地伸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