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刺入進去的長度,比她預估的要短一點。
她有上好的止血藥,很快就止住了血。
只是,人還是昏迷不醒。
李元睿命人將雪青和魏瑜都送回昭和殿去,等人都散了,這纔去跟太皇太后請罪:“皇祖母,您可別再嚇我了!”
太皇太后被這一番鬧騰,幾乎忘了自己的心理創傷,這會被李元睿提起來,又頓時想起那回事來,躺下身去,將頭轉到裡面,半天不說話。
“皇祖母。”李元睿又跪下了。“您打我罵我都可以,可千萬別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
“太皇太后,您就說句話吧,您看皇上,昨兒跪了一天,這會又跪了,地上這麼涼,凍壞了可怎麼辦?”樑姑姑在一旁勸。
“皇祖母?”李元睿又叫。
“他是什麼時候留下那道聖旨的?”太皇太后問。
“就在大行前兩天。”李元睿說。“那天,好像是做了個噩夢,起來以後,就着人將太傅他們三人宣進宮,還叫了我去,親自動手寫了那道聖旨,蓋上了印璽。”
“作孽啊……”太皇太后突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句作孽到底是在說她自己的父親,還是說自己的兒子,還是說她自己……
“皇祖母,都是孫兒不孝。您有什麼氣,都衝我來吧!”李元睿憂心地揪着他皇祖母的被子說。
“行了!”太皇太后終於轉過身來。“哀家知道,你是個孝順的。一大早被鬧騰得頭疼,你回去吧!”
“皇祖母。”李元睿心裡也很難過。“您千萬別再那樣了!”
“行了行了!走吧!”太皇太后衝他揮揮手。
李元睿只得告退了。
這廂回到昭和殿,看到魚兒滿面愁容地坐在那裡,可憐的皇上又過去給她賠罪:“魚兒,皇祖母她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裡去!”
魚兒擡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說:“我知道。”
“雪青如何了?”
魚兒搖頭:“不知道。傷在頭上,最是禍福難料,我已經讓小丫頭們每日焚香祭拜各路神靈,希望能保佑她逢凶化吉。”
李元睿頓時哭笑不得:“你不是說,你是什麼唯物主義者嗎,現在怎麼也信起這個來了?”
“無助之時,聊以增加心理安慰而已。”
“魚兒,你是怎麼勸皇祖母吃東西的?”李元睿一臉感激地問。
魚兒有些心虛地咳了兩聲,說:“勸說嘛!勸說。”
“你倒是會勸。”
“咳咳,對了,雪——桔梗!”
“奴婢在。”桔梗進來。
“那個食盒好像還在太皇太后那裡,你去拿回來。”
桔梗:“是。”
看她轉身要走,魏瑜又說:“等等!”
“才人還有什麼吩咐?”桔梗問。
“太皇太后這番鬧騰得,舊症又復發了,我寫個藥膳方子,你給樑姑姑送去,讓她每日中午做給太皇太后喝下。”魏瑜說。
“是。”桔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