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禽獸!她發誓,絕對,絕對不要再理他!
她穿好衣服出去,李元睿不知道哪去了,整個昭明殿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有人嗎?”魚兒叫道。
“才人。”外面飄進來一個太監。
“皇上呢?”
“奴才不知。”太監說。
魏瑜深呼吸,自己轉身回了昭和殿。
結果,剛回去,雪青就說,太皇太后那裡來人請她,讓去看病。
“太皇太后?”魚兒有些詫異。
“是啊!”雪青回答。
魚兒自從回到宮裡,就從未見過太皇太后。
聽李元睿說起過,自從他登基之後,太皇太后就什麼都不管了,搬到長壽宮裡,一心一意地只管唸經。
後來,身體變得越來越不好,如今已經臥病在牀一年多,就更加不喜歡別人去打擾。
如今竟然找她去看病,難道是不好了?
想到此,顧不得渾身的痠痛不舒服,魚兒點點頭,帶着書香和雪青,揹着藥箱,去了太皇太后的長壽殿。
一到長壽宮,聽到通傳的樑姑姑就出來了,見到魚兒,她意味深長地看着她,福了福說:“才人。”
“樑姑姑。”魚兒叫道。
“進來吧,皇上在等着您。”
皇上?他也在?
魚兒的表情頓時不好了。
一定是他叫人請自己來的,怕她不願意,還假借長壽宮的名義……
但是,都走到門口了,她總不能不進去吧?
進了長壽殿,一眼就看到李元睿守在太皇太后的牀邊,眉頭微皺,面帶憂色,看起來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
一看到她,他倒像個沒事人似的,轉頭對牀上的老人說:“皇祖母,魚兒來了,讓她給您看看吧!”
牀上發出一聲長長的沉重的呼吸聲,然後是太皇太后的聲音響起:“嗯。”
太皇太后的臉色很不好,微微有些浮腫。
魚兒給她把了把脈,她還是老毛病,大概是最近時氣不好,症狀頗爲嚴重。
不過,這話當着太皇太后是不能說的,她只輕描淡寫地說:“沒有大礙,太皇太后請放寬心。”
然而,剛想放開太皇太后的手腕,她老人家竟手腕一翻,突然抓住了魚兒的手。
魚兒微微一驚,直覺地想,難道,她又要驗自己是否是處女?
“魚兒啊……”太皇太后的眼神昏黃渾濁,流露出來的卻是愛憐的光芒。
“太皇太后。”魚兒恭敬地叫道。
“你長大了啊!”
“……是啊!”
“這幾年,委屈你了。”她拍拍魚兒的手。
“……魚兒不委屈。”她有些彆扭地回答。
“哀家已經替你教訓過元睿了!”
“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不該將你趕到佛寺去。哀家已經幫你教訓他了!”太皇太后說。
魚兒突然發現,時間,真的是一件奇怪的法器。
想當初,她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逼人的氣勢,幾乎比先帝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今,時移世易,竟把她也變成了個慈祥的老人。
魚兒心裡一軟,說:“多謝太皇太后給魚兒出氣!魚兒感念在心!”
“呵呵!以後,他要是再敢欺負你啊,你就來告訴我!”
“那,太皇太后可要快些好起來,魚兒還得靠您老人家撐腰呢!”魏瑜笑道。
她從進來了就沒露過笑臉,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如今終於笑了,李元睿的眉眼也頓時染上笑意。
“呵呵!好!好!”太皇太后又拍了拍她的手,她的身體極爲虛弱,說了這些話,顯然是很累了,緩緩閉上眼睛,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