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睿放開了徐日升,他“噗”地一聲跌在地上,正好匍匐在魚兒面前。
本來,魚兒救了他的性命,他該感恩纔是,豈料,他還沒站起來,就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喊道:“大膽妖女!竟還敢闖到金鑾殿來?”
魚兒站在那裡,朱脣輕啓,說了三個字:“你有病!”
又來了!
怎麼又說人有病?
朝臣們的第一反應,是看向徐日升,心裡想着,徐日升年紀輕輕,原來也有病?
不知道他得的,又是什麼病?
沒辦法,大宗正院發生的事情,早已傳遍朝野。
蕭太傅一門幾個兒子,在金鑾殿上,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當衆跟瑜才人道歉。
那天,這件事情簡直是炸了鍋。
她的第二個預言,說太師有血光之災,竟然也成了真的。
所以,在衆人的心目中,她已經是個預言帝。
徐日升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指着魚兒的鼻子說道:“我就算有病,也不用你來治!”
“我是在罵你。”魚兒又說了一句。“腦子有病!被驢踢了吧?”
啊?原來這句是罵人啊?人們心裡想。
徐日升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聲嘶力竭地對李元睿說:“皇上,微臣死不足惜!但外面正流行的瘟疫,三日染病上千人啊!如今是家家閉戶,人人自危,您不能不管黎民百姓啊!求皇上將這個妖女火焚祭天!”
李元睿沒說話。
因爲,他不知道,魚兒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皇帝不說話,其他大臣們也不說話。
只有魚兒,轉身面向衆臣,不慌不忙地說:“擅闖金鑾殿,魏瑜回頭自會向皇上請罪!但是,剛剛也是情急之下,爲了救下他的性命,纔會如此。還望各位大人諒解。”
金鑾殿中死一般的寂靜。
她爲了救下徐日升的性命闖了金鑾殿?
腦子有病,被驢踢了的那個,是她吧?
“當然,我救下徐日升,並不是爲了徐日升。”魚兒又說。“我是爲了我自己。”
徐日升要燒死她,她卻救了徐日升,還說是爲了她自己?
這是什麼邏輯?
戶部尚書萬泰抹抹額頭的汗,感覺有點暈。
“我是爲了給自己一個辯白的機會。”魚兒接着說。
“瑜才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左相裴英,一直不動聲色,此時卻出聲問道。
“我不是妖女,妖星衝月是徐日升爲了構陷我而胡謅的,瘟疫也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魚兒說道。“這就是我要向你們,向皇上,向全天下辯白的。”
徐日升匍匐在地,說道:“皇上!請皇上不要被這妖女迷惑了!忠言逆耳啊!妖妃不除,我大禹必遭天譴!”
魚兒冷笑道:“徐日升,像你這樣成日裡不幹正事,只會妖言惑衆,招搖撞騙的玩意兒,卻做出一副爲民請命,要死要活的樣子,可真令人倒胃口!”
其實,魚兒的口才相當不錯。
如果吵架,徐日升大概是吵不贏她的。
所以,他只能指着魚兒的鼻子,氣得渾身顫抖地說道:“你……你……”
“瑜才人,休逞口舌之利!你說不是妖女,與瘟疫無關,你憑什麼讓天下人相信呢?”莊親王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