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羅易還會功夫，伸手點了王玉的穴位，令他不能動。
然後，那金針就一根根地從腦袋上刺了進去。
太陽穴、承靈穴、頭竅陰、風池穴……
每一針刺下去，魏瑜的心肝就顫一下。
就這個刺法，不傻纔怪。
刺完了，那王玉的眼神也就直了，像是一具沒有意識的植物人。
“王玉，我問，你答。”羅易的聲音低低的，就像是母親在哄自己的兒子睡覺。
“好。”王玉竟然回答了。
“是誰讓你殺二皇子？”
“是蘭美人。”
簡簡單單四個字，令得太后娘娘大驚失色。
她張口就要說話，那羅易就猛然用凌厲的眼神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被他一看，不知道是不是被嚇住了，生生地把嘴裡的話給嚥了下去。
“你詳細說一下過程！”羅易又用誘哄的語氣說。
“蘭美人身邊的陳和，是我一起進宮的同鄉。”王玉說話的語氣像個機器人。“他找到我，帶我去見蘭美人。蘭美人說，只要照她說的做，就能給我一千兩銀子，而且，以後可以在太后身邊做管事太監。”
在太后身邊做管事太監？那麼，這件事真正的大boss，難道是太后？
這話一出，太后又張嘴了。
這回，是李元睿看了她一眼。
她就又生生把話嚥了下去。
“你可知，她爲何要殺二皇子？”
“不知道。但是奴才猜想，她是爲了嫁禍瑜才人。”
“你的同夥是誰？”
“沒有同夥，都是我自己做的。”
……
那羅易果然是個審案的老手了，一通話問下來，脈絡清楚，如同案情回放，就差一句“元芳，你怎麼看”了，一點不含糊。
魏瑜在李元睿眼裡看到了讚賞的神色，這一番下來，大概這位羅易要升官了。
而那個拿着烙鐵不知道該烙誰的獄官，八成要回老家從頭學起了。
等羅易問完了，太后就開始咆哮：“不可能！怎麼可能是蘭兒？”
“母后，把人叫來問問就知道了。”李元睿又想起白天那顆喂到自己嘴邊的葡萄，語氣就格外地森冷。
馬悅蘭、王玉供詞中提到的陳和，並她身邊一衆奴才都很快被帶來了。
馬悅蘭自然是死不招認。
但是，在各種酷刑之下，奴才們先招了。
尤其是那個陳和，說得跟王玉一模一樣。
後來，馬悅蘭也只得招了。
招完了，她卻咬牙切齒地罵魏瑜，說她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什麼的。
魏瑜無辜地摸摸鼻子，她自己要找死，關她什麼事？
李元睿冷冷地問馬悅蘭：“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馬悅蘭回答：“沒有人指使。當然是我自己想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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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她並無生死大仇。”
“在湯山行宮，我被她那般侮辱，還不夠嗎？她一個人，奪走了皇上您全部的恩寵，這還不夠嗎？”馬悅蘭的臉都扭曲了。“我恨她！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皇上，需要微臣動手嗎？”那羅易又問。
李元睿看看臉色瞬間蒼白的太后，深呼吸一口氣說：“不用。”
他又看看賢妃，用安撫的語氣說：“真兇已經找到，你也回去，早些休息。”
左賢妃恨恨地看了馬悅蘭一眼，回她的重華宮去了。
接下來，裴如、魏瑜等人也走了，只有李元睿和太后在。
“母后。”李元睿叫道，語氣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