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來,她是因爲什麼原因而拒絕?”魚兒詫異地問常寧。
常寧說:“那獨腿娘子叫做燕三娘,奴才看來,她倒是沒有特別反對,主要是那雜耍班子的班主,給他再多錢,他也死活不同意。”
“爲何?”魚兒不解。“他們苦練雜耍,不就是爲了掙錢餬口嗎?如今有這麼好的生意給他,他爲何會拒絕?”
“奴才也問過那班主,班主說,他們不過是江湖草莽,下九流的玩意兒,入不得貴人之眼。”
“就這樣?”
“嗯。他是再不肯多談的。”常寧說。“奴才也試過,偷偷找燕三娘本人,她也拒絕了,她說,一切只聽班主安排。”
魏瑜也是闖蕩過江湖的人,知道江湖中有些人,很是不願意跟朝廷,跟官府扯上關係。更何況,還是入宮。”
她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明天出宮,親自去請!”
“可是,皇上會准許您出宮嗎?”常寧倒是瞭解皇上。
“當然!”魚兒嫣然一笑。
晚上,魏瑜找了個機會跟李元睿提起來:“皇上,今天我去看昭歌……”
她將昭歌的苦惱說給他聽:“……你也知道,昭歌的腿變成那樣,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真的很想幫她,在天下臣民面前自信地跳出完整的祭舞。”
“多大點事!朕下道聖旨,將那燕三娘召進宮就是了!”李元睿輕輕巧巧地說。
“那樣的話,豈不人人都知道昭歌的祭舞靠一個雜耍班的指導過?”魏瑜說。“您這到底是幫她還是損她啊?”
“那……朕找人把她偷偷綁來總行了吧?”
“像這種不爲金錢所動的江湖人氏,一定很有脾性,你把她綁來,她就是不教,或者說故意整昭歌,你又能怎麼辦?”
“那你想怎麼着?”
“明天,我想出宮一趟,親自去請。”魏瑜眨着萌萌的大眼說。
李元睿的臉色立刻不好了:“你去請,就一定能請來嗎?”
“總要去試試。”
“不——”
“你可說過,我想出宮就出宮的!說皇宮是我家,不是牢籠,你是我夫君,不是牢頭!”魏瑜一臉不善地斜睨着他。
都是葛深雲鬧的……李元睿恨恨地想。
不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更何況,他還是個皇帝,更加不能出爾反爾。
否則,魚兒豈不是會輕視於他?
他深呼吸,只得無奈地說:“多帶些人。朕最擔心的,是你的安全。”
魏瑜瞅着他,吃吃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她扮作個小公子,帶了常寧、書香和雪青出宮去了。
普通的雜耍,一般在街頭賣藝。
這個雜耍班子,大概是有些錢了,竟包了個兩層的大場子,搭了個大舞臺,一樓爲大圓桌,二樓爲雅座,水酒點心各種吃食齊全,倒挺會做生意。
魏瑜三個女子都換了裝,變成三個翩翩少年郎,由常寧駕車,來到了雜耍場子外。
“常寧,你別跟我們一起進去。”魏瑜說。“在車裡等着我們吧!”
“是。”常寧回答。
“公子,爲什麼不讓他跟我們一起進去啊?”雪青問。
“你能再笨點嗎?”書香在旁說。
“我怎麼笨了?”雪青不服氣地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