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的月光下,硃紅色的衣衫暗影浮動,長袖垂落,靜如止水。
“太子?”魏瑜詫異地叫道。
“怎麼?無聊了出來透氣?”太子微笑問。
“……嗯!”魏瑜有些發楞。“您也是?”
“沒錯。”太子說着對雪青雪蓮兩人道。“你們兩個下去吧!我有話跟你們小姐說。”
“這……”雪青皺眉看着魏瑜。這孤男寡女的,被人看見不好吧?
魏瑜卻果斷地點頭:“你們過去吧!”
她也有許多話想問問太子。
於是,雪青和雪蓮都走遠了,警惕地看着別有人來。
“太子殿下——”
“沒有別人的時候,你叫我景哥哥吧!”太子卻說。
“小時不懂事,如今都這麼大了,不能忘了尊卑有別。”魏瑜說。
太子微微一笑:“其實,我是特地在這裡等你的。”
“等我?您怎麼知道我會出來?”魏瑜詫異不已。
“你哪次不是藉口如廁或是更衣出來透氣?”太子笑道,一股溫潤如玉的氣質瀰漫開來,俊美如月神降臨一般。
“呃……也是!”魏瑜有些尷尬地說。
“今天宴飲之時,你有話想問我是不是?”太子直接切入主題。
魏瑜張了張嘴,本想說沒有,但是,看到他那雙清澈坦然的眼睛,她卻鬼使神差地問道:“太子可知,那佛像是誰做的手腳?”
太子面不改色:“你懷疑我?”
“不是……只是覺得——”
“如果就是我,你又會怎樣?”太子突然打斷魏瑜,且重複了一遍:“如果,就是我呢?”
“我不相信。”魏瑜有些發呆地說。“您不是這樣的人……”
在她剛剛穿來,最無助的時候,是太子護着她,避免了八公主等人的羞辱。
後來,就是她喬裝了跑去青樓那一次,她又遇到了太子。他沒有戳穿她,仍然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樣子,請她喝酒,一起聊過天,一起看過美女。
和太子之間比較密切的接觸,也就這兩次吧。
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也談不上了解他,但是,魏瑜覺得,和他聊天是一件很舒心的事,甚至有時候,他們的觀點會出奇地一致。
加之,太子在民間、在朝堂上,賢明的名聲廣泛流傳,在政績上也頗有建樹,總之在她心裡,太子就像一團溫暖的光芒,她很難將他與那些陰詭之事聯繫在一起。
“那,驛卒被殺,導致大軍回來卻無人得知,你又信嗎?”太子卻問。
魏瑜心裡一驚:“什麼意思?”
“如果我告訴你,當時若不是兗州知府楊充見勢不對,隔開了他的後續部隊,且秘密通知了呼懷與明港兩地的兵馬及時趕來,現在的禹州城,不知道是什麼形勢呢!”
“你是說……你是說……”魏瑜臉色更差了。
“佛像之事,並非我所爲。”太子走近幾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而是……要看最後的獲益者是誰!”
他的眼神深沉無比,魏瑜竟產生了一種感覺,他的話,他的眼神似乎都飽含着某種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