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過去了,太醫院的變化倒是不大。
但是太醫們看魏皖的眼神,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由輕蔑變成了輕佻。
過去,因爲他治死了人,因爲他丟了魏國公爵位,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是輕蔑的。
當然,這個“其他人”,不包括魏襄。
魏襄看他的眼神,向來是真摯真誠又體貼的。
如今,太醫們看他的眼神,則變成了輕佻。
就像是看從良的妓女,飽含着不正經。
呵呵,門房。
他們一個個都湊上前來問:“皇上爲什麼會罰你去做門房?該不會又在哪裡治死人了吧?”
“做門房是什麼感覺?”
“每天是怎麼過的?”
“俸祿多少?”
……
做過門房跟做過妓女一樣,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魏皖多少有些尷尬。
好在魏襄這個救世主又出現了,馬着臉對那些太醫說:“你們沒事幹了嗎?該忙什麼忙什麼去!”
於是,太醫們一鬨而散。
“皖弟,不要在意他們的話。”魏襄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說。“回來就好。”
魏皖神色複雜地看着他,點點頭說:“謝謝。”
當初,魏襄說要將爵位還給他。
魏皖因着已經決定去北樑,所以,他還是拒絕了。
後來,偏偏又沒去成北樑。
所以,魏國公爵位,始終在魏襄那裡。
如今,他又重新回到了太醫院。
但是,他已經沒有臉再提起爵位什麼的。
當初葛深雲費了牛勁幫他找來了證據,睿親王也鼎力相助,要幫他重新發起比醫。他放棄了。
後來,魏襄爲了投靠睿親王,要將爵位還給他,他也拒絕了。
如今,他怎麼好意思再提起爵位的事情?
索性,就這樣吧!
只是……他要如何才能將昭歌娶回家呢?
難道,皇室會將一個嫡公主許給一個從五品的連自己的房子都沒有的小太醫嗎?
而這個很困難很嚴肅的問題,他那位一心一意想要做皇后的妹妹早就在替他籌謀了。
這天,皇上下朝來昭和殿,問魚兒:“你拿首飾給張九福,讓他給你換銀子?”
“嗯。”魚兒沒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反正她早知道什麼事也瞞不了他。
“要銀子做什麼?”
“下人啊!本才人大小也是個主子,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丟不丟人啊!”
“要銀子跟朕說就是,還用得着這麼麻煩?”
魚兒瞅着他:“皇上可以給我銀子?”
“當然可以,回頭我就讓張九福給你五千兩銀子,你隨便怎麼下人都可以!”
原來可以直接跟他要銀子啊……
魏瑜眼珠子轉了轉,說:“可以……多給點嗎?”
“五千兩還不夠?”李元睿皺眉。“下人能用多少銀子?”
“不只是下人,我自己也要用……”
“你自己?你缺少什麼跟內務府說就是了!要銀子幹嘛?這宮裡哪裡能用到銀子?”
“其實……我是想要拿銀子給我哥哥。他現在一窮二白,連大米都吃不起了!”
“這樣啊……那明日朕也賞他些就是了!”
“賞他多少?”
“……也五千兩吧!”